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二章 身不由己

第七十二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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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身不由己

後院池塘邊的假山石後,柯達人放下那兩隻透出股腥臊味的麻袋,瞥眼揹著美人兒還愁眉不展的夜雲揚,忍不住撇嘴道,“真是委屈你了。”

夜雲揚登時脹紅了臉,卻硬是找不出詞兒來反駁。青嫣貪戀著那種溫暖,遲遲不肯下地。弄得他急起來,幾乎是用甩的把她甩下來。

真是個木頭!青嫣險險立穩,暗暗咬牙。

混跡青樓這些年,風流佳公子她見得多了,偶爾見到個實誠的便覺著格外可貴。

她探過公主的口風,也旁敲側擊問過惜夕,曉得他與公主無夫妻之實。而瞧當下情形,對紫霄情有獨鍾的公主大約也不會介意給他自由。但……生意可以慢慢教他打理,感情的事又豈是一朝一夕教得會的?

看得出那六姑娘有意撮合,她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等機會,怕就怕木頭不開竅,力氣全白費!

柯達人雖看不清他兩個的.表情,卻也嗅出點異樣。嘿嘿一笑,拍拍夜雲揚的肩膀,輕聲道,“小子,別愣著!早做早了,別叫人家姑娘總在這風地裡站著。”

夜雲揚巴不得有這一句,拎著他.遞來的麻袋就摸出去。守衛們休息的房間離此不遠,燈光昏暗,空氣裡摻雜著烈酒的氣味。

他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一處光.亮,照計劃將豬雜碎撒在院中各處。濃重的血腥氣衝破寒冷,彌散開來,彷彿是這個註定不能平靜的夜晚開始的訊號,大風暴即將來臨的徵兆。

因著進入冬眠期而暫時安分的肉食類蝙蝠們被.那血氣刺激得吱吱亂叫,一出布袋便氣勢洶洶地朝氣息源頭撲去。四處亂竄的老鼠更是將它們的狩獵興致提到了最高點。在這種古怪的嘈雜中,餵了鹽的刺蝟還不時發出如老頭咳嗽般的聲響,令情形愈發顯得詭異。

守衛們提燈衝出房來,下人們也被驚得紛紛出門.探看。夜雲揚卻早已帶著滿心不悅的青嫣離去。只苦了莫名其妙被抓差的柯達人,一面扮鬼提著燈籠晃悠,一面還得避開那些刺來的刀劍和激射的暗器。

白紙燈籠裡透出的青色光焰映亮了他的臉。白.麵粉加炭灰黑眼圈的厲鬼妝已是效果非凡,加上他的身影夠飄忽,激起的尖叫聲簡直是此起彼伏,沒完沒了。

蕩了約摸十多.分鐘,忽聞見種風裡夾帶著種焦糊味,有人抬頭一望,中院那頭已是黑煙滾滾,不由駭然大叫,“走水了!”

趁眾人注意力轉移之際,柯達人驀地騰身而起,轉瞬就掠過高牆,掩沒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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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裡沒有放火這項啊,六姑娘!”

成功歸來,夜雲揚心裡沒半絲喜悅。何府處在迷宮巷之中,一旦失火,整片區都難逃災厄。因著這個,笑歌剛進迷蘿院的廳門,他便忍不住用了質問的語氣。

笑歌一瞥他,不答反問,“花大叔呢?”

她的眼神異常冷峻,夜雲揚不自覺便答道,“已經走了。”

青嫣也很在意她的意外之舉,正想追問。卻見她回頭不知望著何處,淡淡一聲“出來吧”,便見她身旁驀地多出個眉眼細巧的黑衣男子。

“柯兄?你怎麼會在這兒?”

夜雲揚難掩驚訝,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捉到的驚惶。青嫣想起這男人曾隨公主來過青府,又是笑歌逃婚的物件,一下子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柯戈博不緊不慢地關上門,轉身微微一笑,“兩位不必驚訝,今日之事我也有參與。”指指笑歌,眉眼間就蕩起絲鄙夷,“不然光憑我這位‘賢’妻的那點微末工夫,恐怕沒把梯子,她連牆都翻不過去。”話音未落,腳尖就捱了一記狠踩。

看著他兔子一樣跳來跳去,笑歌心滿意足地揚揚眉。坐下斟杯茶輕呷一口,衝著目瞪口呆的那兩個淡道,“莫要聽他瞎扯,我還沒決定嫁不嫁呢。”屈指敲敲桌面,喚得他兩個回神,忽地就笑起來,“別擔心。那些床單字畫他拿到院子裡才燒的,不會波及屋舍。”

原來是唬人的……夜雲揚和青嫣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雖然沒毀了他的老巢,不過,我還是留了點‘驚喜’給他……”笑歌擱下茶盞,輕笑道,“所以我不得不再多打攪嫣兒小姐兩天,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麼有趣的人,一直住下去才好呢!青嫣大是開心。瞥眼柯戈博,嘴角笑意便蘊進點戲謔,“那麼只好委屈柯公子住在六姑娘隔壁了……地方小,實在不好意思。”

哪知柯戈博臉皮非同一般,立馬接嘴道,“不用不用,我跟她一個屋就好——從來都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縱然雪蛟民風開放,夜雲揚和青嫣還是無法抑制地石化了。

“胡說八道!”笑歌惱極,反手一肘朝他的小腹擊去。他輕鬆避開,笑嘻嘻地直視她怒然的眼。

【挑釁?】她挑高了眉,拿眼神質問。

他促狹地眨眨眼,亦以眼神作答,【正是。】

“你死定了……”

笑歌飲盡杯中的最後一口茶,微笑低語。起身告罪一聲,翩然而去。柯戈博如影隨形,臨走不忘帶上門。

“那個,我說……柯公子以前不是時刻都不會離開公主身邊的嗎?”許久之後,從石化狀態中復甦的青嫣疑惑地問夜雲揚。

夜雲揚的道德觀受衝擊過大,一時還回不過神來。青嫣只得望屋頂自語,“那這個‘從來’……又是從何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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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眸炙熱,彷彿燃燒般痛楚。

柯戈博方離去,笑歌的身後便多出個漸漸清晰的人影。她緩緩轉身,定定地望了那人一會兒,眼底忽浮起抹冷意,“你終於肯出來了,離弦。”

“啊啦啊啦。發現的比我想象的早嘛……怎麼,你那麼思念我麼?”

琉璃燈裡透出的光映得那個少年的似水銀髮異常耀眼。他揚脣淺笑,口氣一如既往的輕佻。微側臉斜睨她一眼,嘴角掛著笑,目光卻驀然森冷,“可是,你最近很不乖哦,笑歌。”

笑歌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冷笑一聲,“乖?你當我是你的寵物?”怒氣一上來,指著他的鼻尖便質問道,“你說過只要我不主動接近他們,你就不會對他們下手。可是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解釋?”

離弦聳聳肩,坐去軟榻上,又笑眯眯地拍拍身邊的空位,“來,坐下說。”

笑歌差點忍不住一腳飛過去,“少羅嗦!快點說!”

故意激他出來,不是很有把握。如果他執意不現身,她也沒辦法。但,需要一個理由,不管是什麼,只要他肯說,她就願意接受。心中恨意浮騰難抑,卻不是恨他,而是恨變得如此奇怪的自己。

“先坐下,我再告訴你。”離弦依舊在笑,語氣卻不容違抗。

笑歌咬緊牙,死死盯了他許久,終還是不得不順了他的意。他粲然,輕輕握住她的手,低道,“你知道柯氏男子為何世代都必須服從皇族,即使明知會送命,也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麼?”

她瞪他一眼,別過臉去不說話。離弦無奈地笑著拍拍她的手背,“不只是祖訓的牽制,也不是他們不想要自由,而是……他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笑歌忍不住回過頭來。他微睞了眼,不緊不慢地續道,“我記得你曾經要求柯戈博正大光明地跟隨你,而不是作為別人的眼線監視你。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回到黑暗中去。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她以為那個監視她的男人也許會把她當做朋友,而事實只是她一廂情願,自找沒趣麼?

離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十二年來,默默地注視著那個人。漸漸地,眼裡便只有她一個,再容不下別人。可就算明白她隱藏在笑容背後的辛酸,看著她獨自揹負所有痛苦,卻只能服從命令遠遠守望,連替她拭去淚水也只是種奢望……這樣的心情,你瞭解?”

想起柯戈博頭天夜裡說的那些話,笑歌不由自主地輕垂睫羽掩飾著浮上眼底的慌亂,“監視就是監視,說得再好聽也沒用!”

“那麼,如果換做是你身上被人種了蠱,你會選擇乖乖聽話,還是無聲無息地死去?”

“你是說……”笑歌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張大了眼睛。

“不用這種手段,你以為紅氏皇族真的神奇到單憑一紙祖訓便可令他們俯首帖耳麼?”

指尖輕撫過她的秀髮,他笑得雲淡風清,“所以,我只是在救他。”

所以,選擇柯戈博,並不是一時衝動。柯戈博和他有著相似的經歷,愛著同一個女人。相較於他知曉她的一切,卻無法悉破她一顰一笑背後的含義,柯戈博的優勢不言而喻。

而最重要,那個十二年來如影隨形的守護者的臉孔和他與笑歌之間的相處方式,最能讓笑歌在短時間內接受。

不能夠隨意奪取軀體,於是只能提前引爆柯戈博體內潛藏的那顆炸彈,然後在關鍵時刻給予恩惠,締結契約——當然,這些事永遠都會是祕密。

“他……不能讓他活下來嗎?”

笑歌沉默良久,忽然抬眼認真地看著他。

柯戈博,從來都是她的影子,就同惜夕一般。惜夕在明,他在暗,都是她習慣的存在。

她可以遠遠看著他們,可以裝作惜夕只是暫時離開,柯戈博依舊在暗處爍爍注目。縱然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只要他們平安地活著,她的心就不會那麼空蕩。

但,消失……那種事,她無法容忍!

“他當然會活下去,和我一起永遠陪著你。”離弦屈指勾起她的下巴,低笑道,“傻孩子,不要胡思亂想……我怎麼可能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

不會讓她傷心,只會讓她慢慢習慣他的陪伴。

人類的身體很脆弱,不用金曇花封住妖力為她定魂,這軀殼早已因承受不住而破裂。不想多生變故,是以當下尚無法汲取她體內的妖力。而以他現在的狀況,要完全吞噬一個人的魂魄至少需要三年時間。

三年,對他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他有信心,三年之後,不管她眼中看到的那副軀體是誰,她所呼喚的名字都只會有一個——“離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