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昂貴的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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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昂貴的花酒
不對,柯語靜的話確實說得過火,但花月……這似乎不該是賺錢為重的花街姑娘對客人會有的態度吧?
笑歌從屏風間的縫隙往外望去,只見趙老鴇不但沒有打圓場的意思,反而老神在在地捧茶到一旁坐下,神色間還流lou出點欣賞。
老鴇子再怎麼寵手下的姑娘,可放任姑娘與恩客槓上,不就是在斷自己的財路?趙老鴇應該清楚激將法帶來的收益絕比不上回頭客的多,除非這兒根本不需要姑娘們出賣自身資源來維持。 難道說……她買下的這家玉滿堂並非普通的煙花館?
“真討厭,花月姐被惹毛了呢。 ”珠鸞喃喃自語,眼睛亮得出奇,似乎很是興奮,看不出絲毫憂心。
玉滿堂的頭牌姑娘花月在花街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相處數日,笑歌從來沒見過她跟誰紅過臉。 如今才打了個照面,竟然就動了真火……柯語靜有那麼讓人討厭麼?她本來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啊。
笑歌暗暗地想。 雖然柯語靜方才的表現確實過火了點,但換做是以前的她,言行一定會比柯語靜更強硬——有實力讓別人乖乖聽話,又何必拐彎抹角給人留什麼好印象呢?
珠鸞看著寧鳳將琴擺到花月面前,不禁喪氣地低聲抱怨,“奉琴焚香的事,本來都是我在做呢……”
笑歌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卻聽柯語靜又不滿地叫起來,“你們聽不懂我地話?趕緊把那些屏風搬走!俗氣又礙眼。 看著就討厭!”
赫!她跟青穹的位置離屏風那麼遠,花月又不在屏風這邊,不回頭的話根本看不到屏風,怎麼就礙著她了?這妞今兒個說話跟吃了火藥一樣,該不是存心來找茬的吧?
笑歌壓住心底不快,睞起眼,慢吞吞坐回椅子上。 花月洗淨了手。 妙目微轉,淡淡瞥柯語靜一眼。 不緊不慢地道,“敢請這位客人小聲些,屏風後尚有貴客在。 ”
“呵,弄半天居然還有人偷偷摸摸躲在裡頭。 ”柯語靜如同抓住了什麼大把柄,又把音量提高許多,“該不是怕嚇著人才不敢出來吧?”
這妞怕是腦子進水了!想找茬也不至於對素未謀面的人說這種話吧!青穹的書是讀到哪裡去了,這會兒竟然也裝聾作啞。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只會給公主府裡的那一位樹敵嗎?
笑歌重重地皺眉,終是忍住沒有開口。 珠鸞氣得小臉通紅,卻過來輕輕替她揉捏肩膀,耳語道,“六姑娘莫要生氣,那辣貨說話向來如此——也不瞧瞧自己長得什麼樣兒,最不該出來嚇人地是她才對!”
花月輕撩嘴角勾出抹譏諷,不慌不忙地道。 “那位貴客乃是昨夜一連說出我彈奏的五首古曲曲名之高人……兩位若有心,待花月敗了,自可前去請教。 ”
不等柯語靜發作,素手慢撫,琴音起,那調子似鶴振翅而起。 於茫然天地間翩然起舞,說不出地飄逸灑拖。
姑娘們噤聲聆聽,連一干不通音律莽漢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柯語靜卻哪有心聽曲,見青穹目光灼灼盯著花月,心頭火更旺。 她本是想逗逗這古板的男人,到他真個兒拿正眼看別的女人,那股子氣就止不住地往頭上衝。
笑歌雖未白紙黑字立下字據,但柯語靜也曉得她有心成全。 青穹這空頭蓮華,一紙休書就可放他自由,可他的心若不在柯語靜身上。 休與不休又有什麼分別?
柯語靜還是頭一遭對男人這般執著。 但。 都在一起幾個月了,無論苦纏也好。 威脅也好,這木頭依舊沒有半點改變,甚至連溫柔笑臉都不肯給她一個。 沒想到此刻他卻用她苦求而不得的那種表情望著個無干緊要的煙花女子!
“喂,猜到曲名了沒?”
她氣悶得很,忍不住扯扯青穹的衣袖。 青穹卻沉下臉來飛快地瞪她一眼,“別說話!”
他地視線照舊轉回那琴絃上曼舞的纖纖玉指,眼底有種莫名的驚喜。 柯語靜發作不得,憋氣地扭過頭去自顧飲茶。
花月抱著必勝之心,自是沒空注意底下的情形。 趙老鴇瞧見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嘴角的笑意愈發地濃。
珠鸞伺候花月四年,仍是看不懂琴譜,但花月的指法和琴音早是牢牢刻在她心中的。 她聽得入神,指頭不自覺就在笑歌地肩膀上比劃起來。
合著花月的琴音,撥、抹、挑……如行雲流水,順暢無比。 笑歌大覺有趣,闔眼任她練習。 到後面時,驀地感覺那琴音轉得有點生澀,而珠鸞的手指也是一滯。 笑歌想起當年何季水教授她琴藝時也發生過這樣的事,不禁莞爾,一時忘形道,“錯了。 那裡的徵調,指法為勾而不是抹,之後音該疾,而非徐徐,不然收不了尾,只會沒完沒了。 ”
琴音忽然止住,堂裡靜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笑歌驟然回神,暗叫不妙。 扭頭再看珠鸞,已是呆愣愣如個木頭人。
花月與趙老鴇對視一眼,驚疑之色難掩。 青穹卻不覺有異,雅興被擾,不悅地揚眉道,“是麼?難道屏風後地那位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曲子了?”
那不是廢話嘛。 琴棋書畫乃是她自小就學的。 書畫大可不提。 她的棋藝雖然不佳,但會兩種嚇人的起手式也完全夠用。 至於這琴……十多年來回練十首曲子,她還能出錯?
笑歌腹誹著,口中卻只淡淡吐出兩個字,“《清徵》。 ”此時想再掩飾已來不及,給那自大的男人一點打擊也好。
“正是。”花月輕笑道。 聲音裡地驚訝很是明顯,“您又說對了。 ”她疑惑歸疑惑,對手是誰卻仍清楚得很。 旋即便望著柯語靜和青穹微微一笑,“這曲《清徵》失傳已久,我有幸得了半本殘譜,一直想要將其補全,卻總是力不從心。 想不到今日有高人肯指點……兩位。 恕我不能奉陪了。 ”
敗給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人,青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柯語靜一看。 更是窩火,猛地跳起來大聲道,“慢著!我們怎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這種沒風度的表現令花月忍不住朝她輕蔑地一笑,但語調還是不徐不疾,聽不出有情緒波動地跡象,“這位客人地話好沒來由。 我們賭地是您二位猜不猜得出曲名,並未牽扯到旁人。 又何來串通一說?”
“你也說是殘本了!”柯語靜反駁道,“你拿你自己都彈不全地曲子叫我們猜,公平?那位躲在屏風後地恰好在你彈不下去的時候挑毛病,不是你們串通好讓你有臺階下,誰信!”
這妞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討人嫌?怎麼以前都沒察覺到呢?
笑歌的左眼中金芒驟綻。 她曉得柯語靜一向把自己人和外人劃分得很清楚,與紫因和紫霄在佳玉酒樓上見面那次也表現得很lou骨,但柯語靜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嗎?
不順心就隨便挑刺找人出氣,明明別人已經客氣忍讓。 卻依舊不肯放過……是了,她有什麼資格批評柯語靜,曾經她不也是同柯語靜一樣,定要達到目的才甘休的嗎?
不知心已歸體的笑歌頭一回用旁觀者地眼光審視自己的從前。 不想承認曾經的她是如此冷酷無情,但越回想越心驚——她也是的一樣,只對特定物件信賴和溫柔。 而別人的感受……她從來沒有注重過,
花月仍在與柯語靜辯駁。 兩個女人對戰,幫哪邊都是在欺負另一個女人,是以西坤六的漢子們也沒了玩樂的心思。 青穹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道,“不如這樣,我也來撫一曲,若屏風後的那位客人能說出曲名,就當是我們輸了——花月姑娘,這樣可算公平?”
柯語靜氣哼哼地道。 “撫什麼撫!她們先弄鬼。 你跟她們還有什麼公平好講!走!回去了!”
“花月姑娘,我地提議你可接受?”青穹不看她。 也不看花月,只盯著屏風那方說道,顯然已認定她們是一夥兒的。
鄉下來的姑娘突然把失傳已久的古曲名報出來,確實令人震驚。 但這並不能代表她真的是弄琴高手。 花月遲疑著不肯接話,趙老鴇也皺著眉頭不吱聲。
柯語靜登時來了勁兒,冷笑一聲,“不是串通好就說不出來了吧?看這回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笑歌的火氣終於被撩起來。 她本只想私下相助,並不願再跟這些人有所牽扯,但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如果今日玉滿堂地面子保不住,他日還怎麼在這花街立足?
花月還未出聲,她已淡道,“要依兩位所言也不難。 不過,若是我說得出曲名,今夜你等的花銷就以百倍計……玉滿堂不興賒賬,兩位要是現在就能把現銀擺出來,這賭我便應下了——趙媽媽,給她們算便宜點,不然今晚姑娘們就沒戲可看了!”
笑歌的嗓音有些沙啞,可說雌雄難辨。 眾人譁然,有漢子已罵罵咧咧要來把屏風xian翻。 卻聽柯語靜怒道,“都給我坐下!那躲著不敢見人的,西坤六的扛把子絕不欠人帳,不信你就自己去打聽……”
“哦,那真是失敬了。 不過,我聽說富貴大街那邊不止一家酒樓有您親筆簽名的白條……”笑歌嗤笑道,“所以我覺得您還是先把銀子拿出來比較保險。 ”
柯語靜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惱怒地瞪著那擋住視線的屏風,紅暈漫上臉來,連雀斑都似染了色。
青穹難得見她吃癟,忍不住微揚了嘴角,“好。 就這麼著——趙老闆,你先把帳算一算。 ”
趙老鴇沉吟數秒,招手讓老董把算盤拿來,噼裡啪啦一陣打,抬頭堆上一臉諂媚笑意,“光算花酒,不算過夜費,總共是七十兩銀子,一百倍的話……”
七千兩!西坤六的漢子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拿眼神阻止柯語靜和青穹繼續犯渾。
青穹也沒想到會那麼多,不禁愣住。 柯語靜卻哈地一聲笑起來,伸手從頸間解下條項鍊扔在桌上,那飛鳥狀地吊墜紅彤彤很是喜人。
她得意地笑道,“我還當是多大點錢,原來不過是七千兩而已!我地雨燕紅玉髓可不止這個價——哼,算便宜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