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君強:壽終正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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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君強:壽終正寢2
其實這些事情,哪裡還用得著調查呢。第二天下午,戴笠再次來到蔣介石辦公室,將調查結果向蔣介石當面秉報。“報告委員長,遵照您的指示,我已派人調查。”說著,將一份調查材料雙手遞給了蔣介石。
在這份材料裡,戴笠耍了一個滑頭。他知道何應欽等人官階高,玩女人並沒有造成什麼不良後果,蔣介石不會為這些小事處分他們,便將他們的事情一筆帶過,重點將羅君強如何與孔慧明同居,半夜在重慶街頭與孔打情罵俏等行為,作了詳盡的敘述。
蔣介石看了這份材料,當即拿起電話,對何應欽訓斥了一番,罵得何應欽冷汗直冒。然後,寫了一封信給陳立夫,對他採取書面申斥。接著,蔣介石又讓人打電話,要張道藩來一趟。張道藩一進蔣介石辦公室的門,就被蔣罵得個狗血淋頭:“你身為黨國要員,大敵當前,做出這種有失體統的事情,我要撤你的職!”
張道藩站在那裡一聲不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這幾個人中,羅君強官價最低,他剛從蔣介石侍從室祕書升任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辦公廳任少將處長。蔣介石對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他下了一道手令:“羅君強生活浪漫,應予撤職查辦。”
蔣介石這樣做,主要是殺雞儆猴。蔣介石的手令下達後,行政院馬上開會,通過了對羅君強的免職案。
羅君強被撤了職,但最後並沒有查辦,此事也就不了了之。撤職後的羅君強,心懷不滿,一心想離開重慶。正在這時,汪精衛、周佛海等人叛逃河內,早就主張對日軍談判投降的羅君強便決定追隨他們而去。
怎麼離開重慶呢,羅君強頗費了一番腦子。他將手頭的工作辦完交接,便向頂頭上司侍從室主任陳布雷請假,說是要到昆明去看望家眷。
接到羅君強的假條,陳布雷有些猶豫,他也不知道羅君強去昆明的真正目的,為了不承擔責任,便又向蔣介石請示。
“蔣先生,羅君強想請幾天假去昆明一趟。”
“哦,去昆明幹什麼?”
“他的家眷在昆明,他想回去看一看。”
原以為老蔣不會同意羅君強此時離開重慶,哪知那天蔣情緒很好,聽完陳布雷的請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陳布雷明白老蔣的心思,便同意了羅君強的請求。
羅君強是個有心人,在此之前,他曾有意儲存著一張空白的軍用出差介紹信,有了這封蔣介石侍從室的介紹信,走到哪裡都會暢通無阻。此時,這張介紹信派上了用場。
他將空白介紹信拿出,填上姓名、頭銜,然後帶上侍從室的證章、有關證件,提著簡單的行李,順利地通過了重慶機場的特務檢查,乘上了飛往昆明的飛機。
到達昆明後,羅君強租了一輛去老街的汽車,又花重金買通了老街海關關員,逃到了越南。到達河內後,羅君強四處尋找周佛海,後來才知道,周佛海已去了香港。羅君強又一路追到香港。
周佛海在香港深居簡出,誰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一天,羅君強正在街頭轉悠,忽然眼前一亮,那不是周佛海的老婆楊淑慧嗎。
羅君強像遇到了救星,趕忙上前,與楊淑慧打招呼。
楊淑慧見是羅君強,也很熱情,問了他的一些情況,因街上人多,不便談話,楊淑慧便約他到家裡來玩。
第二天,羅君強如約前往,哪知楊淑慧是和她母親住在一起。羅君強沒有見著周佛海,楊淑慧也不願告訴周的地址。羅君強怏怏地回到了飯店。
正在羅君強失望之時,他過去的一個朋友樊仲雲找到他所住的六國飯店,告訴他說:“周佛海先生請你到他的住所去一趟。”
羅君強喜出望外,隨樊仲雲來到九龍約道里周佛海的住地。
周佛海不知道羅君強此行的目的,還以為他是蔣介石派來的說客,對他很冷淡。他問羅君強:“你怎麼也到了香港?重慶現在不是罵我是漢奸嗎!”
“唉——一言難盡呀。”羅君強哭喪著臉,把他在重慶的遭遇,從頭至尾地敘說了一遍,說著說著,竟掉下了眼淚。聽完羅君強的敘說,周佛海放下心來,笑著對他說:“開始,我還以為你是重慶派來的說客呢。既然來了香港,願不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幹呢?”說著,便將汪精衛的所謂和平運動情況,以及他們準備在南京另起爐灶,與蔣介石分道揚鑣的打算說了一遍。
當初,羅君強只是想投在周佛海的門下,做點事情,並沒有作其他過多的考慮。現在,聽了周佛海的介紹,細細一想,才知道這一腳一旦邁出去,就會戴上漢奸的帽子,他有些猶豫了。
周佛海見狀,連忙對他解釋,說:“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馬上就要召開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還都南京,還是搞我們的三民主義,國旗國歌都不會變,哪裡會是什麼漢奸。你好好考慮一下,過兩天回覆我。”
羅君強回到旅館後,想著周佛海的話,想著這些年來走過的路,想著蔣介石對他的處分,思想鬥爭十分激烈。
夜深了,羅君強躺在**難以入眠。他想,蔣介石任人唯親,拉一派,打一派,自己在蔣的門下幹了12年,總是祕書、祕書主任、祕書處長,從未掌過實權。這次,為一個女人撤了我的職,分明是小題大作,拿我開刀。
羅君強越想越生氣,索性翻身起床,踱到窗前。
窗外,汽車川流不息,萬家燈火,子夜的香港,比白天更加迷人。
觸景生情,羅君強的思緒飛回到了重慶。此時的重慶,早已是黑燈瞎火,如同一座死城,生活乏味,玩個把女人還要撤職,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麼留戀的呢。再說,汪精衛馬上就要成立新政府,現在投奔周佛海正是時候,撈個一官半職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幹,管他什麼漢奸不漢奸,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和非。
羅君強做出了最後決定。
下半夜,他睡得很香,夢中他當了新政府的大官,還到東京拜會日本天皇呢。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9點多鐘,他連忙爬起來,漱洗完畢,簡單吃了點早點,就來到周佛海的住地。
見到周佛海,羅君強口氣堅定地說:“沒什麼猶豫的,跟著您幹吧。”
周佛海笑道:“我知道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好好幹吧,不會虧待你的。”
這天,周佛海留羅君強共進午餐。席間,周佛海對羅君強說:“我們成立了一個政委會,決定你先屈就政委會的祕書,月支生活費400元,等新政府成立後,再對你做重新安排。”
說完,周佛海從口袋裡掏出1000元港幣,遞給了羅君強:“你拿去零用吧,錢不夠花,就告訴我,不要見外。”
接過周佛海遞過來的錢,羅君強感激地說:“周先生沒有拿我當外人,我只有好好工作,來回報您了。”
周佛海舉起酒杯:“自家人,還用客氣嗎。來,為我們的合作,幹懷!”
“乾杯!”羅君強連忙舉起了酒杯。
“當”兩隻酒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死心塌地可能是由於激動過度,再加上那天喝了不少酒,羅君強回去後心髒病發作,病倒了。其間,周佛海去看望過他,要他先把病治好。
沒過多久,周佛海離開香港,去了上海。
周佛海去上海沒多久,羅君強過去的一個老朋友,時任中國農民銀行總經理的徐繼莊來看他。十年前,徐繼莊為農民銀行發行鉅額鈔票找羅君強幫忙在蔣介石面前說幾句話,事成之後,徐一直心承感激之情。聽說羅君強在香港病倒了,便連忙提著水果、補品來看他。
徐繼莊見羅君強病得不輕,連忙將他送進了醫院。
羅君強在病**躺了近兩個月,徐繼莊每個星期必來看他一次。他安慰羅說:“你好好養病,不要急於出院,住院及治療費我來替你付。”徐繼莊每次離開時,都要悄悄地放些錢在羅的抽屜裡。
有一次,徐繼莊又來看望羅君強,閒談時,徐繼莊問羅君強病好後是否回重慶,羅君強告訴他說:“我已與周佛海聯絡上了,準備到上海去找他。”
徐繼莊聽後,感到很吃驚:“周佛海已經投日,你怎麼能去找他呢!”
“重慶我不想回去了,蔣先生也不想要我回去,正好。”羅君強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羅先生,您莫意氣用事,您不能去上海。您要不想回重慶,我可以給您想想辦法。”
徐繼莊稍稍考慮了一下,又道:“這樣,我想先向宋子文建議,請您到他在香港的中國銀行做事。如果您實在不願意去,也行,您就留在香港,我保證您在香港的生活費用。”
此時的羅君強已是鐵了心要當漢奸,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勸告,他拒絕了徐繼莊的一片好心。
羅君強病好後,準備啟程去上海。徐繼莊得到訊息,趕到船碼頭,他拉著羅君強的手,再一次勸他不要去上海:“羅先生,你為什麼非要去上海呢,那可是個火坑呀,跳下去了,就再也爬不上來了!”
羅君強搖頭,道:“我去意已定,你也不要再勸我了。前頭是片火海,我也要跳下去。謝謝你,謝謝你這些日子來對我的照顧,我會永遠記得的。”
徐繼莊見羅君強去意堅決,長嘆一聲,囑他路上保重,在碼頭揮淚告別。
羅君強到達上海之時,正好汪精衛、周佛海等人到東京談判完成立偽政權問題回到上海,開始著手召開汪記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羅君強在周佛海的推薦下,參加了大會的籌備工作。在大會上,他被指派為中央執行委員兼中央黨部副祕書長。
汪記國民黨六次全會召開後,很快就要成立偽政府。汪偽各派為了爭得一官半職和各自利益,鬧得不可開交。
一天下午,汪精衛在居住的上海愚園路召開會議,商量人事安排問題。在討論政治訓練部部長時,一致決定由陳公博兼任。訓練部次長的人選,周佛海馬上提出可以讓羅君強來擔任。聽說周佛海的提名後,會場一下冷了場,沒有人發表意見。
“你認為羅君強擔任合適嗎?”汪精衛問道。
“我以前在國民政府任總司令部訓練處處長時,羅君強就是我的主任祕書。他為人踏實,也很敬業,工作認真負責,能力比較強,我認為由他來擔任訓練部次長,協助公博工作,是比較合適的人選。”周佛海解釋說。
汪精衛把眼光投向了陳公博。
坐在對面的陳公博沉默了一會兒便開了腔:“君強的脾氣太壞,我駕馭不了他,還是給他安排一個更好的地方吧。”
聽了這話,周佛海的臉馬上沉了下來。
羅君強與周佛海的關係很好,他平時不把誰放在眼裡,就服周佛海,鞍前馬後地為周佛海賣力,當然是想攀上這棵大樹,以後升官發財。周佛海想把羅君強安插在訓練次長的位置上,一是想對羅君強有所交待,最重要的訓練部兵權在握,他想在陳公博身邊安上一枚釘子,以便控制一部分武裝。
因為陳公博極力反對,周佛海也不好過於勉強,只好作罷。就羅君強的安排問題,討論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給了他一個邊疆委員會委員長的職務。
汪偽政權,只管轄著江蘇周邊的幾個省和上海市,哪有什麼邊疆而言。這邊疆委員會其實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力的虛設機構。而官癮十足的羅君強卻很滿足,因為別看這個委員長沒有什麼實權,但它是一個“特任官”,級別很高,與過去的祕書處長相比,當然要大得多。
羅君強自當上了邊疆委員會委員長後,得意洋洋,走到哪裡,都喜歡耍耍威風,指手畫腳,發一通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