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庵:死於僕人的菜刀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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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筱庵:死於僕人的菜刀下3
杜老闆見時候已到,便對朱升說:“您能不能勸勸他,我們都是中國人,怎麼能給日本人做事呢。”
朱升搖搖頭,道:“我不知勸了多少回。不勸還好,後來只要我一張嘴,就要挨他的罵。我們當下人的,沒有這個資格呀。”
“您想過沒有,您的東家當了漢奸,您還給他當下人,侍候他。在別人眼裡,您也成了漢奸呀!”
“是啊,我好幾次提出辭工,可東家不答應。再說老東家臨死之前,曾要我好好侍候少東家,我覺得這事不太好辦,所以也就沒有再堅持。”
“那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呢?”
“唉,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回心轉意,除非一槍斃了他。”
“您有這個膽嗎?”杜老闆試探地問。
又一瓶花雕快喝光了。朱升紅著眼睛,仗著酒勁,大聲說道:“有什麼不敢,他給日本人幹事,就是漢奸。我幹掉了他,就是為民除害!”
“好,您還是個有種的中國人,我敬佩您。”杜老闆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杜老闆見朱升酒喝得很多了,怕他酒後壞事,就沒有再往下說。
這次談話,使得軍統對朱升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認為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再做做工作,把刺傅任務交給他,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三天後,朱升再次來到酒店。這次接待他的不僅僅是杜老闆,還有軍統上海特區區長陳恭澍。
陳恭澍對朱升說:“聽杜老闆介紹說,朱先生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我們都十分感佩。今天慕名而來,與先生一見,先生相貌堂堂,果然名不虛傳。”
“哪裡,哪裡,陳先生過獎了。我是個替人打差幹活的僕人,只會侍候人,談不上深明大義。那天酒後失言,還得請多多原諒。”
杜老闆見朱升有些膽怯了,全然沒有那天的英雄氣概,連忙對他說:“朱先生,您那天說的可是心裡話,決非失言之語。不過也沒有關係,陳先生不是外人,我們不會對外瞎說,您放心好了。”
陳恭澍接著說道:“我們都是有著一腔熱血的鐵性男兒。您的東家傅筱庵先生,自當了上海市長後,與日本人一個鼻孔出氣,甘當走狗,上海的百姓哪個不指著脊樑骨罵。恐怕沒過多久,朱先生,也會有人指著您的脊樑骨罵了。”
陳恭澍這一激將,還真起了作用。
聞聽此言,朱升沒有吭氣。
杜老闆又道:“如果能幹掉傅筱庵,為民除害,上海人民,乃自全國人民,都會把您當作民族英雄。朱先生,您要好好想想!”
朱升仍沒有做聲。
陳恭澍似乎瞭解朱升的心思,對他說:“事成之後,我們會安排好您以後的生活,可以考慮先拿出5萬元錢,作為您以後的生活費。”
這次會見的時間不是很長,臨別之時,朱升答應回去後再好好想一想。他對陳恭澍和杜老闆說:“請你們放心,我朱升不是孬種,幹也好,不幹也好,決不會出賣朋友。”
刀劈筱庵從來福酒店回去的當天晚上,朱升失眠了。
他想到了小時候被日本工頭毒打時的情景,想到了日後自己有可能會被人指著脊樑骨罵的日子。他想,傅筱庵為日本人當市長,這不成了亂臣賊子嗎。即使是老東家在世,他也不會同意他兒子這樣去做的。
就這樣想來想去,最後殺傅的想法佔了上風。
想到要親手去殺掉少東家,朱升又有點害怕。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呢?他又琢磨開了。
最後,朱升還是想再勸勸少東家。他想,捨得我這張老臉,頂多是挨一頓罵罷了,如果少東家能夠回心轉意,豈不是更好。那幾天,傅筱庵回來得很晚,情緒也不是很高,朱升在侍候他睡覺時,幾次想開口,都覺得不是時候,沒有做聲。
這天,朱升接到傅筱庵的電話,說是要他準備晚餐,晚上要回來吃飯。
朱升一聽很高興,精心做了幾個傅筱庵平時喜歡吃的菜,等著傅筱庵回家。
晚飯時,傅筱庵興致很高,連聲說:“還是家裡的菜好吃,以後要多回家吃飯。”
吃完飯後,傅筱庵的姨太太出去打麻將去了。
朱升收拾完畢,便來到傅筱庵的臥房。
傅筱庵的疑心很重,他的臥房平時是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即使是姨太太,進來前也要先打招呼。但對朱升卻特別信任,沒有這個規矩。
朱升走進傅筱庵的臥房,輕輕喊了聲:“老爺。”
“嗯,有什麼事嗎?”傅筱庵抬頭答道。
“我,我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有什麼事,怎麼變得吞吞吐吐的了!”
“這幾天,我到市上去買菜,市上的人都在議論您呢。”
“他們說什麼?”
“他們都在罵您是漢奸,是日本人的走狗。”朱升小聲說道。
“讓他們去罵吧!”傅筱庵滿臉不高興。
“老爺,這市長,您能不能不幹呢?那些日本人可不是好人呀!”說完這話,朱升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又來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的事不是你管的,你只管把飯做好,把我侍候好,不要再提這些話了!”
“可是,可是,我聽到別人在背後罵您,我就不舒服。”
“有什麼不舒服,我沒有什麼不舒服,你倒不舒服起來了。”
要是以往,朱升就不會往下說了。可是,今天他還想理論一番。
“老爺,本來,我是傭人,不應該管您的事,但今天我無論如何要說一說。老爺,看在我在傅家幾十年的面子上,我求求您,不要再當這個市長了。”說著,朱升老淚縱橫,跪在傅筱庵的面前。
朱升的行為,有些出乎傅筱庵的意料,他惱羞成怒:“你這是為什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見朱升跪在那裡,仍是一動也不動,他吼道:“你給我滾,快滾!你再不滾,我就要喊人了!”
朱升在傅家幾十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般羞辱。他從地上爬起來,含著淚水,慢慢退了出去。
從傅筱庵臥房出來,朱升頓生殺機。他想,我朱升苦苦相勸,已做到仁至義盡了,你傅筱庵不怕當漢奸,我卻不願當漢奸的狗腿子。
第二天,朱升來到來福酒店,一進門,他就對杜老闆說:“我已作決定,你們就吩咐吧。”
聽說朱升答應刺傅,杜老闆大喜過望。忙將他拉到裡間,和他商量起來。
“朱先生會使槍嗎?”杜老闆掏出一把小手槍。
這是一把嶄新的義大利左輪手槍,藍色的烤漆,在燈光下泛著幽光。
朱升搖搖頭:“我不會使槍。”
杜老闆又摸出一把匕首:“用這個怎麼樣?”
朱升想了想,說:“這玩藝,帶進傅宅比較困難,萬一搜出來,前功盡棄。我廚房有一把剛買的新菜刀,就用那傢伙吧。”接下來,兩人又商量起殺了傅筱庵後,如果脫身的問題。杜老闆說:“動手時間最好能選在晚上。得手後,你想法溜出傅家大門,頭戴一頂灰色禮帽,路過來福酒店門時,摘下禮帽揚一揚,便會有人接應你。”
1940年10月10日。傅筱庵主持了偽上海市政府舉辦的所謂“雙十”節慶典活動。活動結束後,安排有晚宴。
席上,傅筱庵陪著日本人,多喝了幾杯,回到家裡,已是凌晨兩點。
朱升還等著傅筱庵,併為他燉好了冰糖銀耳湯。侍候傅筱庵睡下後,他才能去睡,這也是多年形成的規矩。
傅筱庵進屋後,酒勁上來了,便對朱升說:“我什麼也不想吃了,趕快幫我脫衣,我要睡覺。”
朱升幫忙把傅筱庵的衣服脫下後,傅倒在**便鼾然入夢。
朱升端著銀耳湯退出臥房,來到廚房。他放下手中的小碗,聽了聽四周的動靜。
此時,夜半三更,萬籟俱寂,只有傅筱庵的陣陣鼾聲從臥房傳出。朱升定了定神,從案桌上操起一把菜刀,快步走進傅筱庵的臥房。
看到傅筱庵熟睡的樣子,朱升猶豫了一下子。他閉上眼睛,口中念著:“老東家,我對不起您了。不是我心狠,將這亂臣賊子留在世上禍害百姓,還不如早點送他上西天,也為傅家祖上積點德。”
說完,撲上去對著傅筱庵的頭一頓猛砍。
睡得正香的傅筱庵眼睛也沒來得睜開一下,就做了朱升的刀下鬼了。
朱升砍了傅筱庵後,將刀留在傅的頭上,輕輕帶上房門,回到廚房。燈也不敢開,換下血衣裳,塞在案板底下,摸黑坐在那裡直喘粗氣。
天快亮了,朱升像往常一樣,拎著一隻菜籃,推上腳踏車,從後門走出。經過崗哨時,他還與站崗的打了一個招呼,跨上腳踏車疾駛而去。
第二天早晨,傅筱庵的姨太太打牌回來,見傅臥房裡沒有動靜,房門虛掩,便推門進來叫他。走近床前,但見傅筱庵腦袋迸裂,腦漿四溢,鮮血染紅了大半個床,她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特工總部的漢奸李士群聞訊帶著人很快趕過來了。日本憲兵隊的人也趕來了。
開始,以為是傅筱庵的姨太太所為,李士群把她帶到特工總部審訊。可是,那姨太太受到驚嚇,精神錯亂,答非所問,怎麼問也問不出個名堂來。
後來,發現僕人朱升外出未歸,方知道這事是他乾的。
日軍命令全城戒嚴,四處搜捕朱升,鬧得雞飛狗跳牆。
再說朱升離開傅宅後,按照約定的暗號與軍統特工接上了頭。在軍統人員的安排下,朱升住進了法租界,隨後逃往重慶。據說,朱升用軍統給他的那5萬元獎金,後來在重慶辦了一家手工捲菸廠,生活過得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