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志:聰明一世,命終法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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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鴻志:聰明一世,命終法場2
“維新政府”成立之始,日本政府就把它看作是一個臨時性的地方機構,並一直在考慮將“維新政府”與華北的“臨時政府”合併。在日本侵略者的策劃下,兩個偽政府的主要頭目王克敏與梁鴻志分別率領要員進行過多次接觸與互訪,討論合併的相關事宜。
對於一南一北兩個偽政府的合併,梁鴻志從內心是極力反對的,但這是日本人的意思,他不敢違抗,只好抱著應付的態度。
1938年9月20日,梁鴻志與王克敏分別代表各自的偽政府,在北平舉行了中華民國聯合委員會預備會議。22日,中華民國聯合委員會在北平正式成立。
這個“聯合委員會”名義上是兩個偽政府各派三名代表,聯合組成。但實際上為華北的“臨時政府”所控制。“臨時政府”的一號頭頭王克敏擔任了“聯合委員會”的主任委員,梁鴻志卻連常務委員也不是,只當了一個普通委員。這也說明,梁鴻志玩政治的確不行。
轉眼到了1939年初夏,汪精衛潛逃河內,隨後來到上海。汪精衛的政治地位和聲威是梁鴻志與王克敏所不能相比的。所以,當梁鴻志在南京城裡聽到汪精衛到達上海後,就知道新“政府”非汪莫屬了。
果然不出所料,汪精衛回到上海不久,就去東京與日本政府討論成立統一的偽政府。6月下旬,汪精衛又去了華北,拜訪王克敏。為了取得王克敏的支援,汪精衛在北平與王克敏達成口頭協議,即:承認當前多政權的實際存在,施行地方特有的政治,同時,承認華北的特殊性。
汪精衛從華北迴上海後,又把梁鴻志請到自己的住地。
汪精衛一見梁鴻志,就向他大談起華北的特殊性來。而梁鴻志卻想將華中處理方式,比照華北的方式進行,即有自己獨立的政治地位。所以,談話間,梁鴻志多次談到華中。
梁鴻志對汪精衛說:“汪先生,華中政權的成立雖然遲於華北,不管華北政權有多大的特殊性,南京畢竟是中華民國的首都,再怎麼說也不能歸到地方政權,其政權方式不能低於華北呀。”梁鴻志希望汪精衛對“維新政府”做出明確的表態。
而每次汪精衛都故意繞過這個話題,只是強調華北特殊,對華中隻字不提。他說:“梁先生的一片苦心,我十分清楚。南京雖是中華民國的首都,但這與華中政權的地位並不矛盾。再說,日本政府對華北有特殊的感情,並且也不希望在華北之外再成立一個特殊的政權。”
汪精衛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他不贊成“維新政府”搞特殊,暗示華中不能再成立特殊的機構,要求“維新政府”統一到“中央政府”的旗下。
“那汪先生的意思呢?”梁鴻志提高了語調,顯然他已十分生氣了。
“我們只能按照日本政府的意見辦,沒有其他選擇。”汪精衛毫不讓步。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
為了達到目的,汪精衛又去找了溫宗堯。
溫宗堯是個老滑頭,對梁鴻志當政非常不滿,但也不想過於得罪他。他對汪精衛說:“建立中央政府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我沒有意見。我的年紀大了,只想回大連去養老。如果汪先生需要我的話,我再回來也未嘗不可。”
聽了這話,汪精衛暗自高興。他知道“維新政府”內部有矛盾,回來後便趁機做其他人的工作。他給周佛海打電話,告訴他要抓緊與“維新政府”中的另一重要人物陳群聯絡,答應陳群只要擁汪,將來組成新政府的時候,一定可以出任原職。
“好,我一定照您的指示去辦。”電話那頭,周佛海輕聲說道。
這樣,“維新政府”中這兩個重要人物就被汪精衛輕而易舉地俘虜了。沒過多久,溫宗堯、陳群反過來做梁鴻志的工作,梁氣得直鼓眼,但無計可施。
7月,汪精衛、王克敏、梁鴻志三方在青島舉行會議。會上,梁鴻志被迫發表談話,表示支援汪精衛。
9月19日,汪精衛與王克敏、梁鴻志再次召開會議,會議一開始,汪精衛拿出事先擬好的“臨時”與“維新”政府合併的條文讀了一遍,會場上馬上炸開了鍋。王克敏當即指出:“兩個政府合併,另成立華北政務委員會,本人沒有意見。但華北政務委員會的權力太小,體現不出特殊性。”
梁鴻志也站起來說道:“新政府中30名成員,維新政府只佔3名,人數太少,這對維新政府是不公平的。”
對這個條文,王克敏和梁鴻志都表示堅決反對。
會議在爭吵中收場。
9月21日,三方再次舉行會議。這次,日本政府派出代表參加會議,並公開表示支援汪精衛。
日本主子開口說話,梁鴻志的底氣就沒有上次那麼足了。
他不敢得罪日本人,再加上自己陣營中溫宗堯、陳群等人已被汪精衛爭取過去,只好同意了汪精衛提出的方案。
1940年3月30日,梁鴻志釋出了《維新政府解散宣言》,他當了不到兩年的“維新政府”偽行政院院長,就這樣無可奈何地下了臺。
汪偽政權成立後,梁鴻志又當了五年有名無實的監察院院長,一直到日本侵略軍投降。
1945年8月,日本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抗日戰爭,以中國人民的全面勝利而告結束。這時,汪精衛已病死日本,繼任者陳公博在日本宣佈投降後,也宣佈偽政權解散。一時間,在汪偽政權中任過職的大小漢奸們,個個如喪家之犬,驚惶失措。梁鴻志雖然也被列於國民政府的通緝名單,但他似乎胸有成竹,並不感到特別驚慌。因為在此之前,梁鴻志已與國民黨派往香港的杜月笙取得聯絡,請他幫助取得與重慶的聯絡,杜月笙告訴他,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只要他與重慶配合,政府將不追究他的過去。
這天,他去拜訪老朋友李思浩,將此事告訴了李。李思浩聽後,搖頭對他說:“杜月笙不可靠。聽說任援道已與軍統戴笠直接聯絡上了,你最好再去找找任援道,透過他與戴笠搭上線,這樣把握更大一些。”
任援道當時是偽江蘇省省長,曾經是梁鴻志的部下,於是梁鴻志又去找任援道。任援道當即表示,這事沒有問題,他會盡力幫忙。
日本投降後,任援道被重慶方面任命為先遣軍總司令,在國民黨軍隊沒有到達江蘇前,繼續負責維持江蘇的治安。
接著,國民黨當局再次釋出了通緝漢奸的名單,其中仍有梁鴻志。
梁鴻志有些害怕了,又去找任援道。任援道告訴他說:“重慶通緝漢奸,這只是政府所做的表面文章。你的情況,我已與戴笠聯絡,戴局長說你在淪陷區沒有做過什麼壞事,覺悟得比較早,與陳公博之流是有區別的,要你不要害怕。”
話是這麼說,梁鴻志回去後,仍是放心不下。抗戰初期,梁鴻志曾在蘇州滸墅關一帶買有四十多畝地和一棟房,於是,他決定去蘇州滸墅關暫避風頭。
臨走之前,梁鴻志囑咐家人,少帶些東西,此去只是躲躲風頭,就像當年北洋時期離開北京一樣,一旦形勢明瞭,過不了多久還會回來的。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梁鴻志帶著新娶的年輕貌美的姨太太,偷偷溜出後門,乘車直奔蘇州而去。
梁鴻志在蘇州一住就是月餘,形勢並沒有他當初估計的那樣樂觀,外邊的風聲一天緊似一天。戴笠率軍統人馬接收南京後,四處捉拿漢奸。
一天,梁鴻志對姨太太說:“看來,任援道不可靠,蘇州太小,不是久留之地,你馬上到上海去打探一下形勢,如有可能,我們搬到上海去。”
第二天,梁鴻志的姨太太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農婦,悄悄出了門。
果然不出梁鴻志所料,任援道為了討好戴笠,向蔣介石邀功領賞,早已出賣了梁鴻志,並派人在蘇州四處查詢梁鴻志。梁鴻志的姨太太來到車站,馬上就被發現了。一個小特務偷偷跟著梁鴻志的姨太太到上海轉了一圈,又一路跟蹤回到蘇州,找到了他們隱匿的地方。
就這樣,梁鴻志被任援道手下的人逮捕了。
梁鴻志被捕後,被送到任援道的司令部。任援道見到梁鴻志後,假意感到很吃驚,連忙讓人給梁松下手銬,擺下酒席為他壓驚。
三杯酒下肚,任援道對梁鴻志說:“梁院長,您的案子,戴局長很關心,他一直想找您談談,你看怎樣?”
梁鴻志知道任援道的意思,他是想把自己送給軍統局又不落個出賣朋友的罵名,便嘆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已是你的掌上之物,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於是,梁鴻志在任援道的陪同下,以自首的名義,來到上海軍統局。
梁鴻志被收押後,被送往楚園。
梁鴻志被關進楚園,生活上受到了優待。他一人一間房,可以閱報,可以寫信,家人可以自由出入,伙食也不錯。如果自己想吃點其他的什麼東西,還可以開出選單,讓人做了送進來。後來,乾脆讓廚師住在裡邊,每天為他做飯。
除了失去自由外,梁鴻志在這裡的日子過得與在外邊差不了多少。
每天晚飯後,關在一起的漢奸們,常常在一起聊天,打發時光。一天,梁鴻志苦笑著對其他人說:“當年汪精衛先生刺清攝政王入獄時,寫了一首詩,其中一句曰:‘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哈哈,汪先生那不算楚囚,我們現在關在楚園,才是真正的楚囚呀!”
轉眼春節到了。除夕之夜,楚園為關在這裡的漢奸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席上,烈酒下肚,幾個人聽著外邊鞭炮聲,看著門口荷槍實彈的憲兵,觸景生情,悲從中來,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梁鴻志強忍悲痛,讓人拿來紙筆,寫下了“息壤在彼”四個大字。然後,要人們在上邊簽名留念。他說:“諸位,以後我們如果有朝一日能重見天日,一定不要忘記今天的除夕之夜。”一番話,說得眾人又是一番大哭。
當年魚肉百姓,充當日本帝國主義馬前卒的大漢奸,怎麼知道他們將會是這樣的結局。
春節後的一天,梁鴻志吃過早飯正在房間裡閉目養神,看守所所長進來,命令在楚園的所有人員,馬上整理行李,準備出發。
沒過一會兒,軍統局的大卡車就到了,梁鴻志等人被押上汽車。
汽車一路顛簸開進了提籃橋監獄。這裡就沒有楚園那樣優待條件了。按照規矩,凡進監獄的囚犯,先要進行登記,然後打上十指印模,再把頭髮全部剃光,換上囚衣,送進指定的號房。
可能是上面打過招呼,監獄對梁鴻志還是比較客氣,只是要他按了印模後,其他一切都免了。
梁鴻志被押進了號房。他舉目一看,囚室窄小,大約只有六七平方米。一隻鐵皮馬桶在牆角里散發出一陣陣難聞的氣味。這天晚上,梁鴻志躺在號房的地鋪上,翻來覆去沒有合上眼。他想到了自己風光的過去,也想到了將來。看樣子,這一次恐怕難過鬼門關了。忽然,梁鴻志想到了十年前與朋友林庚白的一次喝酒聊天。林庚白會看手相,他看過樑鴻志的手相後,開玩笑地對他說:“梁先生的手掌有一特徵,將來非明正典刑不可。”
當時,梁鴻志並沒有把這句話當真,以為是林庚白酒後戲言。哪知這句話如今已應驗了一半,下一步就該……想到這裡,梁鴻志再也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等天亮。
命終法場梁鴻志被送進提籃橋監獄沒過幾天,上海高等法院檢察處即準備立案起訴。
1946年4月17日,上海高等法院開庭審理梁鴻志投敵案。第一次開庭,只是訊問梁鴻志投敵後的種種情況。庭上,梁鴻志一一回答了檢察官的訊問。如:他是如何組織偽維新政府的,維新政府成立後,與日本人合作辦銀行、通訊、鐵路等有關事宜。
這次庭審歷時兩個小時。庭審結束後,梁鴻志認為有些話在庭上沒有說清楚,回到監獄後,又要來紙筆,起草了一份洋洋萬言的“辯訴書”。
在隨後的幾次庭審中,梁鴻志極力為自己的漢奸行為辯解,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6月25日,上海高等法院開庭判決。
這天,梁鴻志站在被告席上,顯得十分緊張。雖然季節剛剛進入初夏,天氣還不是太熱,他身穿的單衣早已被汗水溼透。當法官宣判判處梁鴻志死刑時,梁鴻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直往下流。
當法官問梁鴻志還有什麼話要說時,梁鴻志語無倫次地說:“我服從……不,我絕不服判決,我……我要上訴。我……我要控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