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周佛海:見風使舵,魂斷老虎橋3

周佛海:見風使舵,魂斷老虎橋3


-鳳傾天下 囂張無限 快穿之表妹攻略 九焰至尊 夜之天堂 無上仙祖 穿越之絕色賭妃 帶著空間去修行 意外相公 紅袖遮天

周佛海:見風使舵,魂斷老虎橋3

一到香港,李士群便與日本在香港的總領事中村豐一搭上了線。中村豐一認為李士群在香港發揮不了多大作用,便把他介紹給日本在上海的大使館書記官清水董三。

於是,李士群又來到了上海。

來到上海後,清水讓他為日本大使館搞情報,李士群滿口應允。

1940年,汪偽政權成立後,李士群又當上了汪偽清鄉委員會祕書長、剿共救國特工總部負責人、偽江蘇省省長,成為顯赫一時的人物。

李士群所控制的特工組織,在1939年正式成立後,除了鎮壓共產黨和其他進步人士外,為了確保汪精衛偽政權,也與國民黨中統和軍統特務進行鬥爭。雙方的特工人員,在南京、上海展開了激烈的爭鬥。由於李士群曾在中統裡幹過,他手下的那一幫嘍也多出自軍統或中統,他們對國民黨特務的工作規律、行動方式十分熟悉,在爭鬥中,屢屢得手。軍統上海區區長陳恭澍、南京區區長錢新民、國民黨第四戰區少將參議戴炳星、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部長吳開先等人,都先後被李士群逮捕。國民黨在上海、南京的特務組織,遭到了毀滅性破壞。經過李士群軟硬兼施,不少軍統、中統特務都倒向了汪偽政權。這使得戴笠、陳立夫對李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戴笠曾命令手下特務,不惜一切代價,幹掉李士群,都因種種原因沒有得逞。

就在這時,戴笠收到了周佛海請他轉交蔣介石的自首書,表示要將功贖過。

接到信後,戴笠大喜過望。他給周佛海下了一道密電,命令他務必設法剪除李士群,掩護軍統地下人員。戴笠也想借此考驗周的自首誠意。

周佛海接到重慶方面的密電後,便開始積極準備。為除李士群,周佛海可謂絞盡腦汁。他先是指使李的對頭羅君強下毒,李沒有上鉤。接著又讓丁默向外散佈謠言,逢人便講李士群清鄉毫無成績可言,利用清鄉地區的物資移動,發了大財等等,企圖以此引起日本人的不滿,幹掉李士群。恰恰在這時,李士群的後臺老闆日本人晴氣慶胤奉調回國。他的繼任柴山中將對李不聽使喚、驁不馴早就不滿意。李士群掩護日本憲兵懸賞緝拿的軍統特務餘祥琴逃脫之事這時又被查知。周佛海乘機找到了日本華中憲兵司令部特科科長岡村少佐,說李士群不僅貪汙軍餉,而且有暗中與重慶方面勾結的嫌疑,請他幫助幹掉李士群。

岡村滿口答應下來。

岡村原打算派人行刺,因為李士群防範很嚴,幾次都沒有得手。最後決定用下毒的辦法。

這天,李士群接到岡村少佐的邀請,說是在上海百老匯大廈岡村家裡為他設宴洗塵,也藉機調解他與稅警團副團長熊劍東的矛盾。

李士群知道自己結怨很多,且生性多疑,總怕別人算計他。所以,一般在外邊的應酬,李士群很少參加。這次李本不想去,因是日本人請客,礙於面子,他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在去之前,李士群做了一些準備。他與隨從相約,到了岡村家,什麼都不吃,連香菸也不抽。還跟一塊去的保鏢打了招呼,如果過了兩個小時還不出來,就衝進去。

到岡村家後,李士群以自己剛患痢疾未好為由,坐在席上任何東西也不吃。岡村也不勉強,一邊與李說著話,勸他與熊劍東和好,一邊與熊勸酒吃菜。

席間的談話似乎很投機,熊劍東坦誠相見,向李承認了自己的不對,希望今後能攜起手,為了共同的利益,一致對外。說著說著,岡村給李敬了一支菸,又給他打開了汽水瓶。

熊劍東的一番話,使李士群很受感動,他覺得老這樣堅持,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和不快。於是,便放鬆了警惕,拿起酒杯高興地與岡村對飲起來。

這時,有個日本女人從廚房捧出一碟牛肉餅。岡村介紹說:“這是我太太,擅長做這種牛肉餅,今天聽說李部長來了,特地下廚。請賞光嘗一嘗,味道如何。”

端上來的牛肉餅只一碟,李頓時起了疑心,放下筷子不敢吃,他便把碟子推給了熊劍東,說:“熊先生是我欽佩的朋友,應該熊先生先來。”

熊劍東又把碟子推過來,笑著說:“岡村太太是專門為你做的,我怎敢掠美。”

李士群又想把碟子推給岡村。這時,岡村的老婆用盤子又托出三碟牛肉餅,在岡村、熊劍東和隨李士群一塊去的夏仲明面前各放了一碟。因為四個人面前都有了,李也就不好再推了。

岡村解釋說:“我們日本人的習慣,以單數為敬。今天席上有四人,所以分成一、三作兩次拿出來,以示對客人的尊重之意。在我們日本,送禮也是以單數為敬,你送他一件,他非常高興。要是多送一件,他反而不高興了。”岡村的一番話,說得在座的都笑起來。

李知道日本人送禮講單數的習俗,經岡村這麼一解釋,他也就不再懷疑了。

席上,其他三人面前的牛肉餅都吃得精光,李士群吃了三分之一。這時的氣氛十分融洽,談著談著,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李士群要夏仲明下去給樓下的保鏢打招呼,樓上相安無事,時間過了,也不要上來。

李士群赴宴回來,已是晚上10點多鐘,他忽然覺得今天在岡村家吃的東西太多,有些懷疑,連忙跑進衛生間摳喉嚨,想把吃的東西吐出來,可能是時間太長的緣故,吐了半天也沒有吐出來。

兩天後,李士群突然感到不適,開始是腹痛,接著上吐下洩,送醫院搶救。經檢查,李中了阿米巴菌毒。

阿米巴菌是用患霍亂的老鼠的屎液培育出來的一種病菌,人只要吃進這種細菌,它就能以每分鐘十一倍的速度,在人體內繁殖。在繁殖期內,沒有任何症狀,到了三十六個小時以後,繁殖達到飽和點,便會突然爆發,上吐下洩,症狀如同霍亂。病人到了這時,就無法挽救了。因細菌在人體內起破壞白血球的作用,使人體內的水分透過吐洩,排洩殆盡,所以人死後,屍體會縮小得如同猴子一般大小。

第三天,李士群已氣息奄奄,臨死前他對人說:“我幹了一生特務,沒想到到頭來卻被日本人算計了。”

李士群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死其實是周佛海的主謀。

李士群死後,屍體已縮得像只猴子,可汪精衛還是派人用一口碩大的楠木棺材,裝殮後移靈至上海,葬在萬國公墓。

美夢破滅日本投降後,周佛海被蔣介石任為國民黨軍事委員會上海行動總隊總指揮,負責國民黨對上海的接收。蔣介石還透過戴笠命令周佛海指揮上海、杭州一帶的偽軍“維持治安”,全力阻止新四軍收復失地。

接到戴笠命令後,周佛海開始神氣起來,又是透過廣播電臺發表講話,又是以上海市行動總隊的名義釋出佈告。一夜之間,周佛海搖身一變,由賣國漢奸,變為國民黨的接收大員。抗戰勝利後,輿論界的首要話題,就是如何懲治賣國漢奸。周佛海因反共、“接收”有功,蔣介石想極力保他。但周佛海投敵當漢奸卻是不爭的事實,全國人民對蔣介石包庇漢奸的做法表示抗議,要求嚴懲大漢奸周佛海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國民黨內的不少有識之士,也推波助瀾,紛紛上書蔣介石,要求對周佛海等賣國鉅奸嚴懲不貸。

輿論的壓力,迫使蔣介石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周佛海的處置。經過與戴笠的一番密謀後,蔣介石決定先讓周遠離上海這個是非之地,將他送到重慶軟禁起來。蔣認為這是一個兩全之計,對周佛海,就說是避開輿論中心,送他到重慶進行保護;對外則宣稱,把大漢奸周佛海送到重慶是進行關押,聽候政府的處理。

去重慶,是凶是吉,周佛海摸不到蔣介石的底。周知道,不去是不行的。所以當戴笠故意用商量的口氣將這一決定告訴周佛海時,他只好將信將疑地答應了。

1945年9月30日晨,戴笠的專用飛機從江灣軍用機場祕密起飛,機上坐著周佛海、丁默、羅君強等漢奸,戴笠隨機陪同。

中午十一點半鐘左右,飛機降落在重慶九龍坡機場。隨後,周佛海被祕密安排住進了白公館。

在白公館,毛人鳳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為戴笠和周佛海等人接風洗塵。雞鴨魚肉,山珍海味,滿滿一大桌。席間,雖然戴笠、毛人鳳不斷地向周佛海等人敬酒、講笑話逗樂,可週佛海一行知道自此走進牢籠,前途莫測,一個個心事重重,氣氛頗為尷尬。酒吃到一半,戴笠的祕書走進餐廳,故意大聲地對戴笠說:“局座,侍從室來電話,委員長叫您馬上去。”

戴笠站起來與周佛海打招呼:“抱歉,不能奉陪,我先走一步了,有話我們回頭再說。”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從此,周佛海就被軟禁在白公館裡了。

白公館依山而建。山上樹木繁茂,風景宜人。

白公館內的條件也不錯。周佛海住在二樓左邊的一個大間,這間房曾關押過葉挺將軍。房間裡沙發、彈簧床等一應傢俱齊全。周佛海在這裡可以讀書、看報,也可以與同來的丁默、羅君強等人相互串門、打牌。可以與家裡人通訊,但須經特務檢查。生活待遇也好,有專人做飯,頓頓葷素不缺。只是限制到樓下院子裡散步,嚴禁到院外行走。

天長日久,周佛海便感到這種不自由的日子難熬。加之聽說白公館原是看守所,裡面死過不少犯人,更是心生煩悶。他便向戴笠反映,要求調換住所。戴笠雖然對周佛海的要求頗不以為然,最終還是同意將他們搬到當年美軍顧問梅樂斯的寓所。

這是一排十來間的平房,有新式衛生裝置,有院子可供散步,四周有松林草地,鳥語花香。免除了那種與死人為伴的感覺,周佛海對這個地方,甚為滿意。

優裕的生活,使得周佛海的心情一天天好起來,他對未來,又充滿了信心。院子裡有一株桃花,春天來了,桃花含苞待放。觸景生情,周提筆寫了一首詠桃詩:春來無酒也微酣,綠樹蒼煙映碧嵐。

忽見桃花羞欲笑,心隨流水到江南。

因為戴笠曾向周佛海允諾過,一定要用政治手段解決他的問題。所以,周佛海一直把戴笠當作自己的保護人,心想只要有他在蔣介石面前斡旋,蔣介石對自己不會怎麼樣。

哪知此後不久,戴笠因飛機失事,命歸黃泉,周的“桃花夢”便化為泡影。

再說國民黨的“肅奸”活動,忙碌了半年,到了第二年夏天,已經鴉雀無聲,大漢奸周佛海仍逍遙法外。其時,中共中央、各民主黨派、各文化團體及各界人民,紛紛發表宣告,譴責蔣介石姑息養奸的行為。

蔣介石雖然有意袒護周,但他也知道,這種做法,理虧在己,再這樣下去,無法向民眾交待,只得指示軍統局將周佛海送交南京高等法院審理。

1946年9月16日,南京明故宮機場戒備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軍警荷槍實彈,如臨大敵。國民黨派專機將周佛海、丁默等人由重慶押送來南京。飛機降落後,武裝警察列隊機門兩側,嚴防發生意外。

周佛海身著派力司深灰色長衫,最後一個走出機艙。他站在艙門口,呆了一會兒,便低下了頭,神情十分沮喪。隨後,週一行鑽進早已安排好了的汽車,馳向寧海路23號軍統看守所。

一週後,周佛海被移至南京老虎橋監獄。

自9月20日開始,最高法院對周佛海進行了審訊。

最高法院院長金世鼎和高等法院檢察官陳繩祖親自審理周案。金、陳都是當時有名的刀筆吏,他們也都認為,根據掌握的證據,周佛海是非死不可的。

10月7日,最高法院在南京夫子廟開庭審理周佛海。周佛海請了三位當時很有名的大律師為其辯護。法庭上,周對自己策劃投敵的陰謀活動,矢口否認,不認為自己在汪偽政府任職,是賣國的漢奸行為。對其在汪偽政府中的活動,也是輕描淡寫,遮遮掩掩。而對自己如何找老蔣“自首”,如何效命重慶,卻不厭其煩,敘述得十分詳細。他還拿出戴笠寫給他的親筆信為據,表明自己是為重慶做事的。

在法庭上,周對起訴書稱他為“通謀敵國,圖謀反抗本國”的罪行,一一加以辯駁。詭稱:我參加南京政府(汪偽政府)的前半段是“通謀敵國,圖謀有利本國”;後半段是“通謀本國,圖謀有利本國”。周佛海的狡辯,遭到了法官的駁斥。

老蔣最怕別人指責他在抗戰時期與漢奸暗中往來,周的所作所為,正好犯了蔣的忌諱。

11月7日,最高法院判處周佛海死刑。

周佛海不服判決,提出抗告。最高法院駁回抗告,核准原判。

周佛海的妻子楊淑慧再一次呈請高院再審,經審判長、推事商裁,又一次駁回了楊要求再審的申請。

戴笠生前曾對周佛海拍過胸,說已得到蔣介石的批准,保證周的身家性命安全。可是如今,法院一再駁回申請,維持原判,這使得周佛海陷入了絕望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