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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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孫娘娘
第55章 孫娘娘
孫娘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已經暈死過去了。
“死了三個黑衣人，其他人都跑了。”老太監唯恐我們責怪他，將頭低的快碰到地面了。
“皇太后嫁到！”
“賀兒！”傳訊太監話音還未落下，皇太后已經奔著劉賀而來，“你沒受傷吧？”她緊張的上下檢查著劉賀的身體。
劉賀連忙道：“母后放心，我沒事，我一直跟靈夕站在高臺上，根本就沒有參與這次戰鬥。”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人通知我！要不是我聽到這邊的喊殺聲，我還不知道宮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靈夕的計劃。”劉賀將我輕輕拉到身邊，“民間的謠言我們是阻止不了的，但這謠言要成真就必須要孫娘娘來證實，靈夕一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來救她，所以我們故意在這裡等著。果然，他們來了。”
“孫娘娘？”皇太后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我不是早就讓你把這個賤人殺了嗎？為什麼她還活著？”
“母后，孫娘娘她為人……”
我一步擋在劉賀面前，緩緩衝皇太后行禮後道：“孫娘娘若是死了，我們就無法順藤摸瓜的找到那個在民間蠱惑人心的幕後黑手，在一切都還沒有被掌握之前，我們不能隨便殺掉她，還請皇太后體諒。”
“體諒？”皇太后冷笑一聲，她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那個禍害了東西兩國的妖女穆靈夕？”
“母后，她不是什麼妖女，她是南國公主……”
“我當然知道她是公主！”皇太后打斷劉賀的話，“你不是說要順藤摸瓜查詢幕後黑手嗎？現在呢？死的死，逃的逃，你查到什麼了？還不是什麼都沒有？”
我微微一笑：“現在是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劉賀在邊上幫我補充道：“靈夕在所有禁衛軍的刀上都撒了特質的粉末，這些粉末無色無味，但只要沾染上就很難被洗去，而且只要用燈籠一照就會發出淡淡的熒光，我們只要順著這些熒光就必定能找到他們的來處。”
“這世上還有這種神奇的粉末？”皇太后不相信他的話。
我淡淡道：“當然有，而且一點也不神奇，這些粉末只不過是白骨而已，我小時候沒地方玩，經常會跟著師姐們去青山後的墳地裡瞎跑，每當入夜，那些暴露在外面的白骨就會發出這樣的光芒，民間稱之為‘鬼火’。”
“歪門邪道！”皇太后對我的做法十分不屑。
“可很有效，這‘鬼火’不但能讓我們追查到黑衣人的下落，甚至連他們跟什麼人接觸過都能一一查清，用不了多久，那些散佈謠言的，以及謠言背後的那些陰謀，都將會被徹底粉碎。”劉賀看著我的表情佈滿自豪。
皇太后看著這樣的劉賀又看著我：“作為過來人，我要勸你一句，女人最好別太聰明，太聰明的女人往往不會有好結果。”
我點頭：“太后說的是。”
“你即將嫁入北國成為賀兒的妻子，就該恪守妻子的本分，女人不能參與政事，你在南國的時候就沒人教過你嗎？”
我愧疚道：“皇太后教訓的是，我錯了。”
皇太后冷冷的看著我，我想她應該是很不喜歡我，但礙於這裡有劉賀，有太多的人正看著，她不能隨隨便便就將我弄死，便不滿的“哼”了一聲，轉身衝李承歡道：“殺了孫娘娘，我重重有賞。”
李承歡一愣：“太后，她剛才救了我，我不能……”
“怎麼？你敢不聽我的命令嗎？”太后的目光很是不善。
李承歡輕輕將孫娘娘平放在地上，緩緩提起手裡的劍。
此刻的孫娘娘緊閉著雙眼，神情竟出人意料的安詳，我甚至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著，似乎遇到了什麼好事情一樣。
“咣噹！”劍最終還是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李承歡雙膝跪地，“我不能殺她。還請太后饒她一命。”
“你好大的膽子！”太后一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就要打他。
“太后娘娘。”我高聲叫道，“一個小小的孫娘娘死不足惜，但如果今天她真的就這樣死在了皇宮裡，你就不怕她宮外的那個兒子會來報復嗎？”
太后一愣，隨後陰鬱道：“你不是說，你的那些什麼粉末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我笑道：“我只說，可以找到他們，但是不是能揪出那個所謂的‘劉氏真龍血脈’那就未可知了。”
太后冷笑一聲：“就算這樣又怎麼樣？我就不信區區幾個賤民就可以衝進皇宮，奪我皇位！”
我也跟著笑了兩聲：“很多人都不信我的說的，特別是東西兩國的皇帝，而結果……”
“穆靈夕，你什麼意思？”太后狠狠瞪著我。
我躬身道：“如果太后將孫娘娘交給我，我有十足的把握讓她把她兒子的下落都說出來，只要抓住她的兒子，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那些暴動的軍隊沒了凝聚在一起的理由，那麼自然也就沒有暴動了，不是嗎？”
“交給你？”太后狐疑的看著我。
劉賀見我們一直僵持著，便站出來道：“母后，就將孫娘娘交給她吧，反正對現在的您來說，孫娘娘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您的能力。”
“請太后開恩。”李承歡向太后磕下一個頭。
“母后。”劉賀也示意她放過孫娘娘。
“你這是要救她？你究竟在盤算什麼？”太后似乎很不信任我。
我平靜的看著她：“我在南國的時候為了扳倒皇后，曾讓李承歡殺過人；在東國，為了震攝住東國老皇帝，曾逼死過嬌美人和她剛出生的兒子，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憐惜別人性命的人嗎？”
“我聽說你是尼姑。”
我笑道：“皇宮裡是住不下一個慈悲的尼姑的，您說呢？”
殺意毫不掩飾的從皇太后的眼中直射而來：“穆靈夕，你很聰明。”
我想她的潛臺詞是：“可惜，你太聰明瞭，我是不會留你活下去的。”
“謝太后誇獎。”我彎腰，假裝聽不懂她的潛臺詞。
“將孫賤人交給靈夕公主吧。”太后衝劉賀道，“賀兒，你送我回宮，哀家有事情要跟你說！”
劉賀不敢違抗，連忙扶著皇太后朝著來路而去。
“將孫娘娘抬進冷宮。”我衝周圍的侍衛道。
“謝……”
“去叫太醫來。”我沒有聽李承歡說話，直接跟著那些抬著劉娘娘的人走進了冷宮。
冷宮，顧名思義，是整個皇宮中最悲涼的地方。同在皇宮中卻在跨入宮門後就成了另一個世界。這裡的院子雜草叢生，甚至連屋頂上都長出了長長的野草，可以想象，每到下雨天，屋裡必定會漏水。
孫娘娘的床只是一塊架在兩塊岩石上的木板而已，但凡像點樣的東西都被太監宮女們拿出去賣了，住在這裡的人，活的連條狗都不如，這就是在宮鬥中失敗的下場。
太醫來的很快，應該是李承歡硬逼來的，孫娘娘救過他，所以他必須盡心盡力，這就是他的為人。可他是不是也能瞭解，因為劉賀救過我，所以我一定要幫他渡過這一關的想法呢？
“啊！”疼痛讓孫娘娘再度醒來，她整個人都變得蒼白如紙，長長的黑髮都讓汗水全部浸溼。
“怎麼樣？很疼嗎？”李承歡緊張的上前詢問。
奇怪的是，當孫娘娘看到李承歡正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卻又衝他搖了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眼中竟露出點點歡喜來。
“御天狼將軍。”我衝他招招手，“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李承歡愣了一下，但隨即還是跟著我走出了冷宮。
“謝謝你了靈夕，我知道你是為了救孫娘娘才會對皇太后那麼說的，謝謝你救了她一命。”
我輕笑一聲：“謝什麼？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目的，但絕不是為了幫你救孫娘娘。”
他愣了一下，隨即尷尬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救了她，就為你救了她，我還是要謝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救她不是為了日後好殺她呢？”我轉過身看著屋裡的人。
“你不會。”他的回答很篤定，“你不會殺一個好人。”
我冷笑，剛要反駁他卻又聽到他說：“你曾說你在南國為了扳倒皇后讓我殺過人，在東國逼死過嬌美人和她的孩子，可之後呢？你在西國非但沒有殺過人，還救了花無邪，你在一點點的改變，孫娘娘是個可憐的女人，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她。”
這就是我的改變嗎？原來在他的眼裡，我正在越變越善良嗎？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御天狼將軍你真是太會想象了，我之所以在西國沒有殺人，不是因為我不想殺，而是當時自己就差點被人殺了，能活著逃出來已經是萬幸，所以沒顧上殺人而已。”
李承歡沒有說話。
我繼續道：“之前你也聽到了，我需要從孫娘娘嘴裡套出一些資訊，為此我可能會用上些特別的手段……”
“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只要不傷害到她，我都可以配合你。”
我笑道：“不需要那麼麻煩，你知道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麼？”
“不許踏進冷宮半步，不許接近孫娘娘。”我說，“你能做到嗎？”
“為什麼？”他很不懂。
我衝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不是說信我嗎？”
他看著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半天之後才對我道：“別傷害她，她救過我，求你別傷害她好嗎？”
“因為救過你，所以就要保護著她嗎？”我問。
“是。”他回答。
“你記住你的這個回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大聲道，“從今天開始御天狼將軍不許踏入冷宮半步，有孫娘娘的地方，一律不許他出現！李承歡，你現在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