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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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如果
五十四、如果
“王姬，請手下留情！”一團白霧散去之後，只見一身白衣的老婦人跪在那裡，“老奴雲錦，不知王姬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姬恕罪！”
“你是何人？”式微一挑眉。
“老奴是九幽的精靈，專門為神農一族守護靈芝草而生。”雲錦叩了個頭，回到。
“既然如此，主人一到九幽的時候你就該知曉了，為何現在才出來接駕？”沛眯了眯眼睛，“雲錦，你好大的膽子！”
軒轅明皓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的看著雲錦，仔細的將式微護在身邊。
“一切都是老奴該死，”雲錦說道，“老奴願聽從王姬的懲罰，可只請王姬手下留情放了檮杌！”
“哦？”式微倒是很感興趣，他們神農族的精靈怎麼會和檮杌有關係的？
“夫人不要求這個妖女，”被式微抓在手上的檮杌大叫，“靈芝草不能給他們，我寧可死在這妖女手裡也不要你有事！”
“夫君，不可對王姬無禮！”
夫人，夫君？原來雲錦和檮杌是一對夫妻，式微將檮杌放到一邊，並沒有要還給雲錦的意思，“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為何稱呼我為王姬？”
“王姬莫要生疑，”雲錦解釋，“老奴守護靈芝草多年，神農王族的血脈和氣息老奴還是識得的，靈芝草就生在九幽的一處仙湖中，王姬隨老奴去一看便知。”
“那你為何不摘了來獻給式微？”軒轅明皓問答。
“公子有所不知，這靈芝草老奴只負責守護，卻碰它不得，”雲錦看向式微，“除非是神農王族之人，否則一般人都是碰不得這仙草的！”
式微和軒轅明皓對視了一眼，式微搖了搖頭，她從來都不知道神農族還有這麼一個
專門守護靈芝草的精靈，更不知道這靈芝草竟然是神農一族的所有物，還有這奇怪的規定。
“殿下若是不信，儘可問您身邊的玄武大人，”雲錦指著沛說道，“身為神農一族的守護神獸，此時玄武大人一定知曉！”
“沛？”
“主人，”沛點了點頭，“她說的都是真的，可雲錦她身為守護精靈，竟然能與檮杌私自定情，這就是已經犯了死罪的了，而且雲錦本該在主人一道九幽時就立刻現身相迎的。可她不但沒有如此，還放任檮杌來加害於主人，其心忠奸，沛就不敢妄斷了！”
“你這頭該死的綠毛龜！”檮杌破口大罵，“我夫人對你們神農一族忠心不二，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要殺這個臭丫頭是我一個人的竹椅，與夫人無關！她剛一到九幽就被我將氣息掩蓋了起來，夫人是因此才什麼都不知道的！”
“夫君，”雲錦淚眼濛濛，沒想到檮杌對她……“王姬殿下，一切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觸犯了條規，您要殺就殺了老奴吧！可老奴只求王姬您看在老奴多年守護靈芝草的份上，放過檮杌，他都是為了老奴草這麼做的！”
“小妖女你敢！”
“行了行了，”式微擺擺手讓他們都住口，“我幾時說要殺人了？一直都是你們在這裡喊著要死要活的，我還一直沒聽懂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主人，”沛淡淡的看了雲錦一眼，“精靈與守護的仙物是命承一脈，生死與共的。也就是說若是主人今日取走了靈芝草，雲錦也就沒有再存在的意義了，待到主人將靈芝草化入藥水的那一刻，雲錦也會隨之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你們這群人總是自詡為名門望族，正氣凜然，可私下裡心比誰都狠，雲錦為你們神農族守護了靈芝草近千萬年，你們每句慰問也就算了，竟然還將她的命視為草芥，隨意就取了去！”檮杌瞪圓了眼睛，“神農妖女，本事的你今日就一齊殺了我們夫妻，否則你今日傷害雲錦的，他日我必定千百倍地奉還！”
式微聽完檮杌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動不已。早年間知道自己身世和父母親關係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失望過。她一直很渴望有一個平凡的家庭，父母相愛，兄妹相親，縱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縱使家境貧寒，生活艱苦，她也覺得是幸福的。就像白古對兮唯的時候，就像檮杌待雲錦的陪伴，她很是羨慕呢……
式微將檮杌放下，定定地看了雲錦一會兒，“我給你重新做一個身子，斬斷你與神農一族的聯絡，但你以後也必須永遠呆在九幽，雲錦，你可願意？”
“王姬！”
…………
夜風微涼，式微和軒轅明皓並排著坐在樹枝上看星星。檮杌已經還給雲錦了，但他的靈力仍然還是被式微束縛著，只能維持家貓大小的樣子。給雲錦重新做一副身體需要有代替物，現在沛正跟著夫妻倆去尋一個物什替了雲錦和神農氏之間的言縛，說明日一早便能回來。
“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坐一會兒了，”式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全身放鬆，“九幽真美，真想一直呆在這裡。”
“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你不會悶嗎？”軒轅明皓笑笑，很少見她這樣可愛的一面。
“不會啊，在認識修容之前，我一直長到三千歲都沒有離開過後殿，那裡……”式微努力地想了想，她都快有些記不清了，“那裡比九幽要小的許多，也一樣的空曠無人，也……反正都差不多就是了！”
“那你的父親和母親呢，還有伺候你的婢子呢？”軒轅明皓一愣，她所說的生活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她的生活，軒轅明皓皺皺眉，他好像從來都不知曉。
“唔，和你們不大一樣，我的生命裡從來就只有母親和兩個哥哥，或者再加上伺候母親的老僕，”式微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點點星子，九幽的天空真好看，比上古的時候還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從小由母親和兩位哥哥照料長大，身邊也沒什麼婢子。”
“式微……”
“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神農王姬不一樣？”式微輕聲笑笑，“我在上古時候生活了三千年，整個大荒卻沒人知道神農族還有一個名叫神農式微的王姬，我也只是從書上領略過大荒的風景。後來結識了修容，我唯一的朋友，卻因為一些誤會弄得恩斷義絕，再後來我就被母親封印沉睡了三千年又在這個時候重新醒來……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很抗拒，但我現在很開心，我有阿燦，有小白，有白古和兮唯，就像家人一樣對待我，還有四方，十七娘，敖甲，小辰，他們也都是真心的待我好，不為我的身份，更不為我的醫術，所以我很慶幸，可以在這個時候遇到他們！”
他從來，都不知道。
“軒轅明皓，你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們會不會想念我？”被人牽掛著想念著，也很幸福。或許所謂永恆，就是你在這世上留下的足跡能被人所記住。
“你要去哪裡，怎麼會不在的？”
式微笑而不語，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倒是希望他們可以都把她忘乾淨。思念一個人的感覺太痛苦了，他們都是她愛的人呀，她又怎麼捨得讓他們痛苦難受呢！
“九幽，真的很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