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卷 波詭雲譎的滬上房市_第六十二章 家裡的雞毛菜鈔票

第七卷 波詭雲譎的滬上房市_第六十二章 家裡的雞毛菜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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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波詭雲譎的滬上房市_第六十二章 家裡的雞毛菜鈔票

忽然羅佳琳的臉上浮起了愁雲,鬆糕就像掉進蒸籠裡的雪片兒一樣,瞬間消融了,在她的手中這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幻化出了一塊銀元。

突然,羅佳琳眼睜睜的看著這塊銀元掉在了地上,帶著“叮叮噹噹”的響聲,毫不理會羅佳琳心疼的眼神,自行滾遠了,“這可是家裡唯一的雞毛菜錢了”,相同的刺痛殘留著,此刻猝不及防的刺痛著她的心,而身後孃舅那無力的呼喚偏偏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佳琳”,想到這兒,羅佳琳的心都要碎了。

這漫天的雪花啊…

漫天的雪花飄飛著,漸漸的它們變成了花瓣般大小,在糾結在一起,相互抱成了團,爭先恐後的朝著地面襲過來,鋪滿了外灘旁邊的圓明園路。

瞧過去,那裡有一棟建築風格顯得頗為嚴謹甚至可以講刻板的二層洋樓,大門的旁邊有塊古銅色的銘牌,“ShanghaiRealEstateAgency”,直譯名稱上海房地產代理行。

“今朝是啥辰光唻?”,亨同大惑不解的扭頭望了望窗外,他嘴裡不禁嘟囔道。

啊曉得今朝已經是光緒十年、西元一八八四年三四月間,恐怕該過了下雪的辰光。

“可是怎麼上帝還降下一陣子的雪片?”,亨同情不自禁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這樣的情形,鄙人還像在哪裡聽人講過的”,亨同望著上海灘難得的倒春寒,眼中閃爍著困惑的表情。

阿想起來了,還好亨同十分慶幸自己尋常一個人無聊的辰光,去租界的馬路浪向逛逛,聽到了這麼一種有意思的歌劇。

幫幫忙,儂講錯了,那是阿拉還有蘇州的藝人們到上海灘討生活,講的說唱。

“好像講以前的華夏古代辰光有個女子受了啥冤枉”,亨同想起來了,他在細細的琢磨著。

你道是暑氣暄,不是那下雪天;豈不聞飛霜六月因鄒衍?若果有啥人一腔怨氣噴如火

,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滾似綿,免著我屍骸現;要什麼素車白馬,斷送出古陌荒阡唻?

灘簧裡頭是這樣唱的,白相的辰光自己擠到了最前頭,亨同想起來了。

亨同苦惱的皺起了眉頭,“最近史密斯先生一直臥病在床”,尋思道:“莫非講他有啥冤屈的?”。

“難道講是因為最近的地皮市道不景氣”,亨同心頭猜疑道:“還是講上一次上海總會的地皮拍賣,伊沒得空去參加?”。

一連串的疑問困擾著亨同,顯然從他的臉上瞧得出,拎不清爽唻。

忽然亨同臉上的疑問就跟外灘不合時宜到來的倒春寒一樣,在他面孔上頭困擾的雪片越積越厚。

“斯密斯先生叫啥?”,忽然亨同情不自禁的嘟囔道。

要講一個人姓啥名誰,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唻。

為啥要這樣講,因為若是沒姓沒名的,別說會審公廨,就連萬能的上帝也不會受理這個無名之輩的委屈的,阿對?

“其實鄙人一直有風聞的”,亨同接著還在心裡頭嘟囔道:“史密斯,哦,這個病人真名不是這樣講的”。

顯然上海房地產代理行的大班、姑且叫做史密斯的這個洋人,可以認定,伊在搗糨糊唻。

講起來上海灘上頭鼎鼎大名的所謂的史密斯先生,那是不得了的人物,臺勢硬扎得了不得。

“鄙人是曉得的”,亨同嘴裡輕聲的嘟囔道:“早在一八八零年前後的辰光,伊史密斯先生就在南京路上頭佔了許多的地皮”。

想到就是裡頭臥室躺著的所謂史密斯先生,竟然在寸土寸金的大馬路、也就是南京路上頭一口氣買下了五塊地皮,亨同羨慕得不得了唻。

“儂幫幫忙”,亨同接著又是輕聲的講道:“一個人怎麼可以在南京路上頭同時擁有六十六畝一分四釐八的地皮”。

認真瞧一瞧亨同懊喪的臉上分明有些不服帖的神情

夾雜著,可以講妒火中燒,那是講得過去的。

誤了辰光的亨同恐怕要在所謂史密斯先生的堆房裡住下來過夜了。

忽然亨同有些套中人的感覺了,至於講為何有被套的感覺,這辰光一腦袋漿糊的他擰不清爽了。

講起來所謂史密斯先生屋裡廂一共只有兩個人:老僕人查爾斯和亨同自己了。

講起來史密斯先生是個高大而瘦削的老人,鼻子高挺,活像個鷹鉤,而在厚嘟嘟的雙脣上頭,留著修長的脣髭,還拐了彎彎繞。

不過這一對脣髭這辰光儂扭過來,伊扭過去,兩個都擰不清唻,而過錯都在它倆的主人病倒了。

講起來有明確的史料講,就是這位史密斯先生,大約在一八八四年前後見了上帝,當然了坊間傳聞他詐屍,為的是害怕觸黴頭。

阿曉得?史密斯先生唯恐自己樹大招風,畢竟南京路的差不多一半,都在自己的手頭,絕對屬於阿拉上海人常講的,一隻鼎。

講起來史密斯先生原本還住在上海灘有名的一個所在,那就是阿拉上海人都很熟悉的跑馬場個養馬場邊上,為的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講起來亨同時常也去跑馬場白相,對這個地區自然是早已非常熟悉了。

“講起來若不是鄙人湊巧去跑馬場逛逛,哪曉得還有這麼一樁事體”,亨同慶幸的回想道。

夜已經深了,可老僕人查爾斯和亨同他倆他倆沒睡覺。

老僕人查爾斯這辰光在門口坐著,面孔朝著外頭,吸著菸斗,月光照著他,活像一尊泥塑。

而亨同卻在房裡的沙發上頭躺著,除了偶爾翻身之外,也活像一個木頭疙瘩般的,悄無聲息。

在黑暗裡頭,無論講查爾斯還是亨同,啥人也看不見啥人。

雖然就這樣講起來,有些繞口,不過這也只是亨同一個人可以盡情的聒噪,呵呵,講起來查爾斯先生是個啞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