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長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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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長夜漫漫
在原地轉了一圈，林逸然向著斜後方一劍刺去，劍光閃過，長劍從他的腋下橫穿而過，筆直的插入了他後方一人的胸膛，那人頓時悶哼一聲，然後鮮紅的血液從胸膛出噴湧而出，濺到了林逸然的後背上。
微一皺眉，在另外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林逸然再次出手，只見他腳下踏出半步，身體微微彎曲，然後另一隻腳抬起就是一腳踹出，將右邊那人手中短刀踢落，接著再是一劍斬向前方。
“啊”
一聲痛吼響遍北巷，令人毛骨悚然，他身前的那人未曾來得及防備，腹部就已是被長劍穿透，汩汩鮮血不斷往外湧出。
緊接著，他左邊那人終於是反應過來，暴喝一聲，便持著手中短刀劈向林逸然頸部。
林逸然穩住身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左手劍鞘再出。
“叮”
又是一聲金屬顫音響起，在北巷慢慢迴盪開來。
林逸然手中的劍鞘竟也是金屬所制！這令他左邊那人極度震驚，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一刀怎麼也能結果了剛站穩的林逸然，但沒想到林逸然手中的劍鞘也是金屬製成，這給他帶來了死亡的危機。
果不其然，林逸然一個轉身，一個飛踹將其手中短刀踢落，然後對其冷然而視，並未出手。
到了現在，站在地面上的還有三個人，一是林逸然，另外兩人便是白日對李耳出手的幾人之二。
林逸然手持長劍，冷漠環視他們，他們手無寸鐵，心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跑。
但是，他們的動作快不過林逸然，剛跑出兩步，就有一人濺血倒下。
而另外一人也是在跑出了七八步之後被林逸然扔出的長劍從背後穿透，就此倒地不起，血濺當場。
慢慢走上前去，林逸然從他身上將長劍拔起，然後慢慢回鞘。
“呼”做完這些後，他看了看這北巷之中倒著的五具屍體，不禁長吐了一口氣。
今夜是他和司馬子昭學劍五年來第一次正面對敵，亦是第一次親手殺人。說實話，他很害怕，沒有人第一次殺人是不害怕的，因為沒有人天生就會殺人。
能忍到現在，他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要是一般人，恐怕在殺死第一人時就已經渾身顫抖個不停，不敢再出手了。
但他不能那樣，如果他那樣的話，那麼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我這雙手也染血了啊！”最後，他仰望黑沉無光的夜空，心中悵惘。
經受過二十一世紀的教育，不能殺人的觀念深深紮根在他心中，但這一次出於憤怒，出於對李耳的情誼，他不得不出手。而他這一出手，殺了一人後就註定不能停手了。
因為這是春秋時期，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只有實力強大才能存活下去，這一點，很多諸侯國用血的代價告訴了世人。
熟讀史書的林逸然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不能留下後患，因為隱隱間他已經知道，這幾人的後臺勢力絕對不小，很可能跟大週三公之一有關。
“
不是三公指示，但應該是跟三公有極大關係的人，那位武君，八九不離十了！”緩緩低下頭來，他望向北向的另一邊。目光悠遠。
“改日我會來拜訪你的！”最終，他在心中這樣說道，然後便化為一道黑影融入了黑暗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這一夜，註定不太平，註定不寧靜。
林逸然離開一段時間後，三個帶著肅殺之氣的黑衣人來到了北巷之中，他們發現之前的五人已經死去，不由得滿目震驚，相互對視，似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
但是，他們都失望了，因為他們都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出什麼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事需速稟大人！”最後，其中一人長身而起，望向遠方。
另外兩人一起點頭，其中一人道：“爾速回府，此地由我等處理！”
說罷，他們兩人便開始動作，將倒在地上的五人一個一個抬走，不知帶往何處。
而另一人亦是腳下飛動，極速離開了此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與此同時，大周王宮，周靈王姬洩心在大殿中往復度步而行，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殿之中只有他一人，其餘人被他全被遣散，他就這樣一個人獨自來回走著，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君心難測，這句話怎麼也不會錯，即使那個君主並無多大能力。
場景再換，大週三公之一的太傅府上，太傅站在自己臥室的窗邊，披著一件單薄的衣衫，抬頭仰望黑沉深邃的天空，眼中閃過各種神色，心中似乎在激烈的爭鬥著。
最終，他搖頭輕嘆，轉身將屋中油燈吹滅，然後就不知是睡覺還是做什麼其他事去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洛邑城內，一座府邸之中，那之前出現在北巷的三人其中之一單膝跪地，低著頭對前方的男人訴說著什麼。
他前方的男人很是威猛高大，大概有一米九幾的樣子，虎背熊腰，十足的壯漢。他此時正背對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所以也看不到他的面容。
“爾說五人全滅？”在跪在地上的那人說完之後，男人的聲音響起，一股驚意和怒意充斥這間屋子。
“是！”跪在地上的男子回話。
“可知是何人所為？”男人再問，聲音中的驚意已無，剩下的僅是怒意。
“屬下不知！”男子回答，聲音略帶幾分畏懼，他似乎看到了前方這個男人憤怒的後果。
“給吾查，三日之內，必要將其查出，若是查不出，便提頭來見吾！”沉吟了半晌後，男人怒聲說道。
“滾！”跪在地上的男子還沒回話，便被男人一聲暴喝將其口中的話生生壓了回去，不敢再說，急忙站起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無論爾乃何人，不知吾倒好，若是知吾，吾必將你碎屍萬段！”男子離開後，男子握了握拳，自語道。
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不能入睡，不知有多少人在夜色中祕密行動，不過，這一切都跟已經辦完事的林逸然無關了。
他靜悄悄地回到了藥無錯的醫館，然後將身上的衣物全部換掉，焚燒殆盡，接著又將自己染血的長劍擦洗了數次，最後又將自己的身體徹底清洗了一番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看到這種狀況，就算是一般人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何況藥無錯這種老成精的人物。
藥無錯將他再次叫到那間相對封閉的小屋內，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隱瞞，將自己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然後也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那位武君，定然是幕後主使！”聽完林逸然的敘述後，藥無錯點頭這樣說道。
“嗯，如今晚輩也敢如此肯定！”林逸然也是點頭說道。他早已下定決心要去拜訪拜訪那位武君大人，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下一步爾欲如何行事？”沉思了一會後，藥無錯這般問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林逸然開口，將還未出世的孔子之言說了出來。
要想辦好一件事，必須要做好準備工作。這一點，從古至今一直是不爭的定論。
林逸然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不會魯莽，他這一次要謀定而後動，將計劃做得天衣無縫，然後才開始行事。
聽了他的話後，藥無錯神色一震，然後反覆口中輕念：“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句話，最後開口大笑，道：“小子不愧為司馬子昭之徒，如此道理，世間之人懂的不在少數，但能以此語說出的老夫還是第一次遇見！”
藥無錯的話說完之後，林逸然不禁苦笑了兩聲，這話那是他總結說出的啊，明明就是他盜用還未出世的那位萬世師表，至聖孔子的話，但此時卻被藥無錯這般誇獎，令他十分汗顏。
“藥前輩妙讚了，小子不過學過幾年詩書才能說出此言而已！”對著藥無錯行了一禮，林逸然如此說道。
“哈哈，小子過於自謙了！”藥無錯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只是笑著說了這句話便走出了房間，他知道接下來該是林逸然自己制定計劃的時候了，不便打擾。
“老夫去也，小子若需助力，告知老夫便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藥無錯停下腳步說了這句話後才是不見了蹤影。
聞言，林逸然笑了笑，心道：“要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誰叫你和司馬老頭有著過命的交情呢？”
走出屋外，看了看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之後，林逸然面色變得十分嚴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想的不會是什麼很好的事。至少，對某人來說絕非好事。
“李耳，你不會報仇，那這仇就由我這做兄長的來幫你報吧！”這是他離開時最後想的事。
雖然他已經將對李耳出手的人盡數斬殺，但是罪魁禍首並未伏誅，這顯然是不行的，留有後患，日後必定還會對李耳不利。林逸然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他要將那幕後主使一併抹除，那樣這件事才算完。
不過，結果到底會如何，還沒有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