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一章 跟我混,你不虧

第九十一章 跟我混,你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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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跟我混,你不虧

第九十一章 跟我混,你不虧

蘇州隸屬於平江路。

巴根是平江路的達魯花赤,平江路最大的官。相當於後世地級市最高長官,是元朝政府派來專門管官的官。像朱友蘭這樣一個小小的縣級府尹,巴根想要擼掉他真是太簡單了。

可是,朱友蘭是文奎剛剛建立起來的“關係戶”。保住他的官位,也等於保住了自身的利益。

文奎左手託著右手肘,右手托腮,略作沉思狀,問道:“假如巴根死了,來了其他的達魯花赤,是否對你更有利?”

朱友蘭平時受巴根欺侮不少,聽到文奎這句話,臉上是即興奮又害怕,表情顯得豐富而複雜。

“文先生的意思是?”

見文奎沒接話茬,朱友蘭做了一個切喉的動作。

文奎又問道:“巴根有什麼愛好?比如騎馬、射箭、逛紅樓等。”

朱友蘭興奮地答道:“騎馬!巴根這個人很狂妄,以為自己是蒙古貴族,高人一等,經常一個人騎著從大草原弄來的良馬,在蘇州城大街上狂奔,嚇得路人紛紛避讓,他就覺得很刺激。不過,蒙古族的官員都是世襲的。老子死了,兒子繼續當。”

“他兒子幾歲?”

“才十歲。還早著呢”

文奎從朱友蘭這裡瞭解到,那個狂妄自大的巴根,每天辰時,都會騎著馬去平江路衙門,不由暗自得意。巴根大約是認為自己治理有方,天下無賊!

文奎冷笑道:“朱兄,我保證三天內讓巴根閉口。以後的事情就靠你自己啦。”

“那真是太謝謝了。巴根和巴特爾之間是親戚關係。朝廷要是再派別的官員,大約和這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我再花點錢,這頂烏紗帽還是能保住的”

………

送走朱友蘭,文奎把血鷹叫到書房,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

血鷹理解了朱友蘭烏紗帽的重要性,自然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記住。用箭射!千萬不要用槍。讓他換個死法,不容易讓人懷疑。幹完這件事,你隨我一起去黑水寨,等風頭過去,再回來主持黑鷹組織的工作。還有,就是要把黑鷹組織下設的煙花場所全部撤銷,不要再禍害良家少女了。”

血鷹不愧為職業殺手。他的弓箭並不是戰場上普遍使用的那種。弓和箭頭都是特製的,小巧,經劇毒浸泡。一旦射中,能在瞬間見血封喉。

這天早晨,陽光特別明媚。江南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巴根騎著快馬,一路策馬揚鞭,在大街上飛揚起陣陣馬蹄聲。

嗖——

一聲破空之聲,箭簇從一幢平房的窗戶射出,像長了眼睛似的飛進巴根的後腦勺。

撲通——

巴根從馬上摔了下來。他**的馬停下飛揚的腳步,在原地無比悲傷的嘶鳴著。

大街上的行人都怕惹禍上身,紛紛作鳥獸散。血鷹將他那可以摺疊的弓箭放進布袋裡,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消失在大街小巷。

朱友蘭在這天上午獲知巴根的死訊。儘管心花怒放,他還是保持著極大的鎮靜。同僚們看不出他有任何異常。

這天下午,朱友蘭帶著豐盛的禮品,來到巴根家裡弔唁。巴根的遺體擺在院子的一塊門板上,最多隻停放七個時辰,巴根就會被運回蒙古大草原去實施“天葬”。

所謂的“天葬”,也叫“明葬”,就是要把屍體放在石碓裡搗成肉醬,跟青棵和在一起,然後撒向四方,讓鷹鷲來吃,自然也伴隨喇嘛誦經。巴特爾剛死不久,巴根又死了。

每死一個人,朱友蘭都要來貓哭老鼠,表示一下“哀悼”。

要說演技,朱友蘭的演技的確夠得上一流演員了。

朱友蘭的表現,文奎用從軍火庫裡帶出來的望遠鏡看得一清二楚。

深夜。朱友蘭坐在書房裡想著自己的未來。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他看見文奎滿臉笑容地出現在他面前。

要是放在平時,家裡沒有通報就來了個客人。朱友蘭可是要動肝火的。

今天可不一樣。因為客人是文奎!

“哎喲,原來是文兄!”

文奎調侃道:“朱大人,您年齡比我大,別把我叫老啦。”

朱友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唉。我這不是太崇拜你嘛。你看你辦事,既利索,又幹淨。比那個安林強多了。”

“噓——”

文奎連忙讓朱友蘭噤聲。還好,書房相對獨立,整層樓都沒有下人。

“朱大人,我們之間的祕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多一個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包括你的夫人,都不能讓她知道。這既是對你的保護,也是對你家人的保護。”

朱友蘭豎起大拇指,讚道:“厲害!”

“你今天貓哭老鼠也演得不錯啊。”文奎笑著掏出懷裡的望遠鏡,遞給朱友蘭,說道:“你用這個東西,看看外面的世界。”

朱友蘭接過望遠鏡,向窗外看去。窗外黑茫茫的。這個時代,可不像後世,夜間也到處燈火輝煌。

“沒看見什麼啊。”

“你再看仔細一點。”

朱友蘭用望遠鏡仔細搜尋,竟然看到了一公里開外的河面上,有星星點點的漁火。

“哇,文公子,你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文奎的軍火庫裡,像這樣的軍用望遠鏡還有幾十個。這玩意就算當作玩具,那也是價值連城的。

“用它,你可以像長了千里眼一樣,看見很遠很遠的人和景。哪怕是遠方一個人的表情有了微妙變化,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喜歡,就送給你。”

什麼?朱友蘭覺得自己聽錯了。這怎麼可能?君子不奪人所愛嘛。

“這、這怎麼好意思?”

文奎調侃道:“朱大人,你喬遷之喜,我不是還欠你一萬銀票嗎?你看這個值不值一萬兩銀子?”

“值,真是太值了。不過,文公子,你就不要拿我開刷了。我怎麼敢收你的禮金呢。”

“所以,我就送你一件禮物啊。跟我混,你不吃虧!”

此時,朱友蘭堂堂一個蘇州縣府的主官,都已經覺得攀上文奎這棵大樹,是多麼無比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