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九、緊急集結開赴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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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十九、緊急集結開赴戰區
告別了學校離開旅遊重鎮南溫泉，我們踏上了開赴前線的征途，乘車坐船到達重慶後，第二天上午不等人員全部到齊，就乘坐一艘小型客輪逆江而上到達了江津縣城，城內駐滿了各兵種的軍人，他們來之各條戰線，都是為緊急集結來到這個縣城的，有的來自剿匪前線，有的來自下鄉土改微糧進行政權建設的武裝工作隊，也有各處工廠的軍代表，也有像我們一樣來自學校的，從人們不斷出現臉上笑容和情緒上不難看出大家對這次緊急集結非常滿意和高興的，表現了很高的熱情，對未來戰鬥充滿信心而滿懷豪情。從渡江以後我們調撥到第二野戰軍後，就沒有打過像樣的戰役，敵人不敢與我軍決戰大多棄戰而逃，日逃百里，而我軍為了殲滅潰逃之敵大都日夜兼程大規模追擊，人員不但疲勞極甚，也很難抓住敵人進行大規模戰鬥。
進駐西南除少數部隊進行剿匪作戰外，大多數部隊都進行政權建設及鞏固政權。此次大規模集結定有重大戰事，不然國家不會在國家正在戰後恢復期間這樣大規模集結部隊，18軍進軍西藏進展順利，是不需要那麼多部隊的。雖然我們大數人都猜想分析估計開赴福建前線去渡海解放臺灣無凝但到底開赴何地，心中無數。而上級也未說明戰鬥目標及目的地和以往戰前動員說明任務和目標，有明顯的不同，但作為革命軍人雖然集結就是有戰鬥任務誰還考慮開向何方。全院即將開赴前線的戰友從各條戰線去集江津後，戰友們相逢格外高興，要知道我們已經半年多沒有見面了，這次相會有說不完話，講不了的故事和經歷，誰都願把自己有趣的事講給戰友們聽，由於各人的經歷有所不同，而故事和經歷也趣味叢生，感人動聽，有的講下鄉搞土改反霸剿匪建立新生政權的事，有的講城市工作如何向黑惡勢力妓女流氓作鬥爭的，而我們這些來之學校的同志並不是沒有可講的，特別我們向打進學校的敵特分子作鬥爭和抵抗學校新生中的四川漂亮小妞的肉彈進攻那可是非常精彩的，沒有一定的革命意志想低制她們軟性攻擊那時非常困難的，她們曾經公開對我們講，就她們那種熱情狂勁，就是木頭也會被打動鑽透和燃燒，而你們這些老兵還不如木頭嗎？當然我們都是平常的凡人也不是不近女色，但我們知道我們自己擔負著歷史使命，紀律要求我們暫避女性，這些除學習只知貪玩愛耍的年輕小女那裡就知道，我們這些軍人的心，而四川少女那種追求異性的瘋狂勁使人難忘卻。有的講解剿匪反霸微糧建立政權如何單槍匹馬和眾多土匪拼死撕殺最後在人民群眾的協助下制服了土匪，把土匪送上了審判臺.
最佳精彩的要算大老王，他雖然其貌不揚，還有些笨像，但又一次落入桃花運差點又被姑娘們生俘。他在一次從鄉下武裝工作隊返回縣城準備向上級彙報時，在途中乘坐的小客輪上又一次和妓女相遇，同船上一位老婦帶領三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因為了工作方便他們武裝工作隊在大多數情況下，不穿軍裝而化裝穿便衣而行動，從老王的穿戴長像中這幫婦女誤認為他大老王是一位大老闆把三位姑娘送在老王的身邊說，老闆這三位姑娘年輕漂亮願為大老闆效勞，請老闆自己挑選而價格因人因時而定好商量，相信老闆會滿意的從談吐中老王已知道這是一批妓女，因大中城市已進行了掃黃反黑鬥爭她們為了逃避打擊流落到鄉下作案，正闖老王的槍口上了。大老王，對老年婦人開心地說，誰都不要，我看上你了，老年婦人嚇的急忙對大王說，老闆你真會開玩笑，像我這種年齡高老的婦女那能適合幹那種事呢，你還是挑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吧，大老王說我就看上你了，這位鳩頭還真以為大老王真的看上她呢，竟說老闆真是喜歡和我辦事，也不是不可但價格不能比姑娘便易，別看我年齡大上些，而別有一番風趣，大老王說那你們就跟我走一趟吧，老年婦女說去什麼地方，大老王說縣公安局，老年婦女一聽面色蒼白雙腿軟軟的跪到在地，並向三位姑娘說還不快給老總跪下，求他饒咱娘們一命，並說我們也是迫於無耐才操起這種生意，大老王說什麼無耐，你們逃避打擊，不知思過跑到鄉下興風作浪，並用手槍指著老年婦女說，你老實點跟著我走什麼事沒有，若調皮搗亂我的槍可不認人，並用小繩輕輕綁捆了老年婦女，並對三位姑娘說，你們也得陪伴她走一趟，只要你們不是自願賣身，政府是不會難為你們的。
下船後把她們交給了公安機關處理，我們都開玩笑對老王說，看你笨頭呆腦的那裡有那麼大福份，數次遭遇桃花運，他說我又不是誠心找她們，我說你要誠心找女的，今天還能在這裡。這次集結要說最慘的最痛苦小趙同志，他的時運不佳，四川解放初期，和他同年相當有點文化的同志大都送各種學校學習了，當時大戰已經沒有了，為了國家和軍隊建設需求，上級痛下決心把有文化有培養前途的青年同志都送去學校培養教育增加知識，而他偏偏沒有挑上又沒有繼續留醫院工作，而派往武裝工作隊下鄉反霸剿匪土改建立政權了，辛辛苦苦搞了大半年，這次有幸和我們一起緊急集結準備開赴前線報效祖國，誰知一起槍走火大事件把他打入冷宮。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戰友久逢相會我們沉靜在興奮和愉快之中，誰都願把自己精彩的故事講給戰友們聽，把心愛之物給戰友參觀，當時我們這些當兵的誰也沒有貴重珍惜之物向同志們炫耀的只要槍啦刀啦之類物品，誰能得到一把好槍好刀也是大家所羨慕的。
由於環境較為穩定，我們上學和留院工作的同志戰爭期間發給我們男兵武器大都已上繳歸庫了，因他下鄉工作為了防身安全和戰鬥的需要，都發了武器，而小趙下鄉時發了一枝二把盒子快慢機二十音德國造手槍，此槍在當時是比較受人們愛惜的，它不但製造精美，裝彈多射擊精確而可以慢發射和連發射，裝上木殼盒就像一枝小型衝鋒槍，大都屬於偵察兵和警衛人員使用的武器，所以他就拿出來向我們炫耀並表演在緊急情況下如何快速裝彈上膛，即時射擊技術。誰知他犯了軍家大忌，槍口平向並用手掌抵擋著槍口，這是條令上嚴格禁止的，當時我們大家都只顧高興了，誰也沒有注意他這一嚴重操作方法。除我們十幾個膠東老戰友們，屋裡還有其他人，我們正在有趣地觀看他的表演時，突然聽到彭的一聲槍響，軍人的**使大家剎間臥倒在地雙目盯著冒黑煙的槍口誰也不敢動一動，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當大家明白小趙玩槍走火時，也沒有誰敢爬起來從地上揀起那冒黑煙的槍，恐怕它再次和我們作對再一次走火傷人，我們的確不是那些怕死之輩，而是經過槍林彈雨鍛鍊的一群智警而勇敢的膠東的年輕軍人，但這一槍確實把我們打朦了，不知如何處置，還是我清醒的比較快，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緩緩地走向槍邊伸手從地上把槍拾起，御下彈夾退出槍腔中子彈使槍恢復到保險狀態並大聲對戰友說沒事了，戰友們驚奇目視我說，劉大膽就是劉大膽，他幹什麼都比別人膽子大。
此時我們大家為自己的沒有沉著冷靜的作法而自愧，當發現小趙右手握著左手腕，手心中冒出了許多鮮血，知道出事了，趕忙找出急救包給他緊急處理。我們幸運的發現再沒有傷著他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當時幾十個人都在這麼一間不算太大的房間裡人的密度相當大，有時能射穿數人。隊長、指導員聽到槍響後不知發生什麼事，匆匆趕到現場問怎麼會事，我們說走火傷人了，小趙手心被擊中，說簡直胡鬧還不趕快把傷員送醫院搶救治療，都是老兵了，怎麼能隨便玩槍屋裡又有這麼多人沒有傷著別人就算萬幸了，如何未戰先傷人怎麼向上級交待。
為此事小趙沒有能和我們一起開赴前線，後聽說定為自傷，這是我們全體老戰友不願看到的結果，軍人自傷這是古今中外都被人看不起的，等於政治上自殺，作為老戰友我們誰也不相信小趙會自傷從膠東我們一起苦戰到四川，他不但作戰勇敢技術精益，性格直爽願幫助戰友，人長的很帥也瀟灑有風度。高高興興和戰友相會怎麼會去自傷呢。當然領導上定性也不是無的放矢，抱著對同志負責作了科學分析，從現象上看他傷的不是時候大戰即將部隊準備開赴前線之際，槍膛壓有子彈怎麼能不知，經多次試驗此槍是枝新槍不可能滑機走火最重要為什麼槍口對著手掌而手指又撥動拔機，萬幸的走火時沒傷著別人，不然還得受法律處分。
戰前傷人是否予示著我們這次行動不祥之兆呢，事實證明這次出征朝鮮出乎我們想像的艱難困苦悲壯，同時出征的戰友有多名沒有返回祖國，長眠在朝鮮土地上，我自己也數次險情從自己面前擦身而過，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一晃而過，戀戰的情緒，戰友的相會仍然激勵著我們的心，小趙出事我們很多戰友是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更不會相信他會自傷。當然人是會變的，在和平環境半年多的生活中，誰知會出什麼事呢？過去只能說明過去，這次集結時間緊迫，和以往戰鬥動員不一樣，只講執行戰鬥任務，具體的方向目的地未講，但大家都知道坐船順江而下東去執行任務，看來去解放臺灣無疑，誰也都這樣估計的，不然不需要這樣大規模集結兵力。人員按時到達集結地後編隊組班，因一般仍原建制編制，大多數同志回到原班原隊都是老部隊老戰友老熟人，官兵都熟使我們又像回到原來一起工作行軍作戰愉快的歲月裡.
陽曆10月初川江已是枯水季節長江的航道上只能航行中小型客輪，我們仍乘坐私營民生公司輪船，但這次不是登陸艇，而是一艘中型客輪，雖然設有各種倉位，但我們軍人只能睡在統鋪和地板上，第三天我們就按班按隊上船，坐在自己分配的地方儲指導員（現已成政委和麴院長和我們同行），因儲紀明政委，我已當兵就是我隊政治指導員，而且他的夫人劉振玉也經常和我在一個班，不但很熟而且很好，他不但對我很瞭解很喜歡，也會發揚我們的長處使用我，他雖然江蘇藉人，但辦事處事讓人心服口服，我們都說在他手下共事心情通暢，當然因我的性格給他增加了不少麻煩，但由於他愛護關心我一次次平安無事，以前都這麼說領導上不怕下級調皮搗蛋，就怕你是熊皮軟蛋，調皮的戰士無
論戰鬥和工作都是出色的，關健時刻他能衝上去把任務辦好辦的完滿，和他同行我們都非常高興，從江津上船時很多留在四川的首長和戰友前來碼頭給我們送行，我們是軍人分別時沒有眼淚更無悲傷，告別四川回川更難，一來一去在四川整整一年，此去征戰很多戰友犧牲在朝鮮長眠在異國，其中包括麴院長和他的未婚妻王美如，和司務長王敏等，從他們高昂的情緒中，誰能相想此去他們再也無望返回可愛的祖國。
輪船啟航，戰友揮手相別，響往戰鬥的心情充滿全船，替代了戰友的分別的悲傷，船在江中行是下水，雖然仍有不少難灘惡浪，但比來川時平穩了許多而又快了很多，危險性也減少不少平安了許多，船仍然夜宿白行，此次航行由於局勢好轉，環境改善沒有了土匪襲擊，我們在船上可以隨意活動，吃住都由船上負責伙食比平時高了許多，不知為了什麼上級在江津上船前不但發了麵包香腸，還每人發了10多斤江津優質名桔。航行順利我們大家都很高興。
但航行第二天我又犯了老毛病，原因不是我挑起的，別人要喝水因我在外邊就給她倒了一碗正在送給裡邊那位想要水的女同志時因船身搖動，不小心流出一些灑在老蘇的衣服上，他一看是我，張口就罵說你瞎眼了怎麼拿的水混帳，我開始並不想惹事忍住了，沒有動火，他一看我一言未發更是來勁，罵不絕口不想休戰，我所以不願還口一是我已是黨員自己不能再由著性子來，二是不願破壞戰友相逢時帶來的友好氣氛，誰知他看我不吱聲，不知我為什麼軟了，此時太不像以前的小劉了，別人不知愛打架的人看別人忍讓更加有氣，特別我這種打架不顧死活人，我看他越來越帶勁，就說你還有完沒有，他說你不服氣，你小子怎麼熊蛋了，我對他說，並不是我熊蛋，是你太討厭，戰友相逢，又逢開赴前線途中大家都高興彩烈，我是不想破壞這種氣氛，讓大家掃興，你老兄是不是今期下鄉工作未遇敵手，要想找人較量較量，以前我兩就針尖對麥芒兩不相讓，經常交手，不過打了好，好了又找著玩，關係還算不錯，他一聽猛然站起，照著我的胸前就是一拳把我打了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去因我毫無準備，我見他來真格的當然到這時不會再讓他了，我那是省油的燈，也猛回擊他一拳擊中他左腹下部，我們衝突很快由舌戰發展成實戰交手戰，各不相讓，扭打在一起難解難分，同志勸拉都無成效，越打越烈混成一片，此時嚇慌那位要水的女兵，懇求我們說老蘇小劉請求你們停手吧，都因為我要水造成的，你們不要打了，我兩誰還能聽進她的真言，拼命的扭打誰也壓服不了誰，沒有辦法有人把老指導員儲政委找來，這位從來很少發火的政工幹部大聲說住手，你兩太不像話了，在行船中撕打影響多壞，你們都是幹部又是共產黨員，簡直是一無組織無紀律，典型給戰士們作什麼榜樣，給船上船員造成什麼影響，成何體統，在政委的壓制下我們只好罷手停止扭打，後叫我們在小組會上作深刻檢查，我們檢查後，不知何故，又是沒給我們什麼處分。
輪船經過航行出了四川進入湖北一路順風，數天後在武漢船停碼頭，全部下船，開始我們認為另外換船繼續東進去福建前線，但誰知而去的是火車站，說改乘火車北上，我們又天真地想成立國防軍嗎，當然要去北京，實現我們多年願望，我們南征北戰征途多麼艱難，是毛主席給我們指明方向才戰勝困難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我們多麼盼望看到他老人家，在火車站稍停發足食物飲水，就向停在站內的一列軍列走去，這是一列由旅客列車改造的軍列，每人分到了一個坐位比南下時坐的蓬車不知舒服多少倍，首先大小便容易解決車箱兩頭都建有廁所，武漢火車站停滿各種軍列，大炮坦克裝滿在列車上，火車出出進進都是北上的軍人，從情緒上看大家非常高漲興奮，有的空車箱是來至遙遠的北方，它的車頂上蓋滿了一尺多厚的雪層，可想而知武漢車站 運兵的任務是多麼繁忙。運兵用的車箱大部分是蓬式拉貨的車箱改修的，裡邊支有大火爐，兩相兩層睡鋪和我們南下時乘坐的車箱一個式樣，不知為什麼我們特別優待，坐上這種運送旅客的列車改裝的軍列，人員上完坐好不久一聲長鳴緩緩開出武漢火車站，後急速執行在江漢和華北平原上，除加水加煤外很少發現停車南往列車大都為北去列車讓路一回信陽一回鄭州，一回又是山東德州，聽說德州的西瓜燒雞非常聞名，已是寒冬西瓜當然沒有了，但燒雞我們也未見什麼模樣，因火車不停站，就是停站我們這些當兵的那裡有錢買燒雞，也只能看看，車箱每人一個坐位還有茶水可以打撲克下棋，白天可以坐著晚上可以睡在放東西架上地下和坐位上，因車傳送暖氣非常暖和，因我不願玩牌下棋，除學習外，就在窗上向外觀看祖國大好風光，數數路過城鎮名稱就這樣日夜兼程北上，大批軍列就這樣急速向北開進.
國家當時情況緊急的狀況可想而知，但我們還在作到北京成立國防軍的美夢，不久列車在豐臺火車站停車，我們更堅定了去北京的信念，我們萬分興奮，但停車不準下車很快每人都發一定數量食物開水，列車另換車頭牽引著又向天津方向開去，在天津稍稍停車後直開東北，經山海關透過萬里長城，經過錦州已經進入了東北境界，從進入天津後，鐵路顯得更加繁忙，一列列整裝待發的軍列停靠在各個火車站，此時我們真有點朦了，不知國家調這麼多軍隊去東北作什麼而且調運的又這麼緊急，當然可能和朝鮮戰爭有關但誰能想到是出國作戰，有時火車靠火車站，暫停時我們抓緊時間下去活動時已感到寒風刺骨，我們在四川發的單薄的棉軍衣已經不能抵禦這北國寒冷，在車箱內有暖氣還不覺什麼，下車時感覺大不一樣真是兩種天地，不過我們大都是山東漢子，對禦寒還是可以的.
火車繼續北上，一天的中午火車停靠的東北重鎮瀋陽，這是一個令山東人非常響往的城市，以前山東人闖關東時好多人到過這裡，可以這麼說整個東北其中當然包括瀋陽市一大半人都來之山東，人家都這樣說東北人查三代，都和山東有牽邊的，不知不覺中，我們從遙遠的西南，來到祖國的寶地東北，不但距離遠兩地溫差也特別大，但我們屬北方型人基本還能適應，在火車站加水加上糧後集中發放寒帶的棉軍服，棉衣棉帽大衣毛皮鞋，都大小配套整齊一堆堆放在車站上，早已準備好，要大要少自己挑，拿在車箱換後，把舊棉衣丟在站臺上就不用自己再管了，發足食物開水穿好棉衣，火車又向東開去但等停下後，下車時發現此火車站叫梅河口上，也是一個大站據說這裡離祖國邊境沒有多遠路了，我們被帶到老鄉家裡駐.
老鄉家房子一幢三間，東間老兩口西間兒媳兩，中間燒飯，東西兩間都是朝南土坑，我們進去後，男同志睡在坑下地上開始怎麼說我們都不願意，說女同志可以睡在地下而我們男同志睡在中間地上就行，大娘說什麼也是不准我們睡在中間，因大娘還有些迷信，按風俗中間堂房不準睡人的，我們正說著來了一批東北部隊，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睡到西間大娘他兒子和媳婦的坑上地上，大娘對我們說一看就知你們是山東老家人還有點封建，但東北因天冷就是這種習慣，外人找宿都住在一個大坑上。並問我們都山東什麼地方的，說最近從咱們山東調來不少部隊，都和你們一樣不肯住在老百姓坑上，她指著西間部隊說，他們就和你們不一樣，他們是東北部隊，都習慣了東北的風格就是這樣，我們才來東北時也不行，現在都習慣了，那有什麼呢，同志們都很守紀律都是一家人，那有什麼關係，大伯找些草給我們鋪在地上時，為了方便女兵和大娘在坑睡，叫大伯和我們一起睡在地上，我們向大娘說我們雖然都是標準山東老鄉，但我們並不是從山東那邊過來的，我們來自遙遠的四川省，大娘說你們這些孩子怎麼跑了那麼遠，我們說是去年從山東打蔣介石一直打到四川省，大娘說你們這些孩子東打西打走這麼遠的路，不知想家嗎？我們對大娘說當兵四海為家，為了革命戰爭我們什麼也不想也沒有閒時間去想，這不全國才平穩了，又調到東北，大娘說最近朝鮮那邊的打的挺邪呼（利害）看來咱們東北又要打大仗了，我們對大娘說大娘你老放心，我們不會讓美國佬，侵佔咱們的國土的，毛主席這不調來這麼多部隊保衛祖國邊疆，美帝國主義膽敢侵犯我們，一定會把他們消滅光，大娘說有這麼多解放軍同志在，量美國人也不敢。
此時我們還並不知自己要入朝作戰呢，從瀋陽開始，鐵路兩邊不但能發現大量駐有蘇聯軍人，到梅河口後發現大批講話不懂軍服奇特沒有帽徽沒有胸章但帶有各種武器的軍人，後聽老鄉們說那是從朝鮮那邊撤到咱們國家的朝鮮人民軍，他們編制未變，成營成團成師照常訓練，無論訓練和在街上經常發現軍官和糾查隊員打罵下級和士兵，我們看不慣，制止他們，他們也不聽，有時經常駐發生矛盾吵架，最後上級說他們是朝鮮人民軍，被美帝國主義侵略軍追趕到了中國，他們有他們軍規軍紀作為中國軍人我們不能干涉他們的內部事務，以後我們雖然再也不干涉他們了，但仍然不服，這叫什麼共產黨領導的軍隊，還准許打罵士兵，叫人難以理解，數天後我們奉令繼續向邊境地區開進，目的地臨江，再向臨江市開進的時候，沿途發現後撤到我這邊的人民軍隊伍越來越多，不但有步兵炮兵裝甲兵，還有少數海軍人員，他們大多情緒消沉，從我們身邊擦過向北開去，而我們則精神抖擻鬥志昂揚高昂雄糾糾地向邊境開進，朝鮮人民軍各兵種都有大量女兵，當時我們大家都想作為一個國家軍人，不為保衛祖國和入侵之敵血戰到底，那他們跑到鄰國作什麼，後聽說為了儲存朝鮮人民軍力量為將來反攻作準備，毛主席同意這樣作的，事實證實領袖們這種遠大戰略眼光是完全正確。
到達臨江後，發現臨江是個中等城市規模不少，比較繁華，近靠鴨綠江，就有些建築就在江邊上，雖然此時隔江相望朝鮮那邊已戰火瀰漫，在那高大峻硝的山路上，因敵機轟炸已滿天煙火，但臨江一切正常，商店照常營業工廠照常開工，白天除一
批批開來的我軍和後撤的朝鮮人民軍外，一切正常，秩序井然，人民還處在和平的日子裡無驚慌恐懼戰前中的那種狀況，人民相信自己的軍隊有力量能保衛他們的安全。到達臨江後眼望鴨綠江兩岸不同的景象，我們想邊境設防那是邊防軍和野戰軍的職責，讓我們這些後勤兵駐在緊近江岸作什麼，是時難以理解，到這時我們還不知要過江入朝作戰，但到當天夜晚我們一切都明白了，還未等上級宣佈我們從現象中發現了我們即將進行的任務，因平靜的白天，到了夜晚都十分的活躍起來了，一片急急忙忙透過臨江的鴨綠江公路大橋，大批中國軍隊開往朝鮮和後撤的人民軍擦肩而過，有步兵有炮兵也有大量軍車滿載物質託著大炮有秩序的透過大橋向南開去，從軍服上我們仍然能分出那是中國軍人哪是朝鮮軍人。雖然我們在瀋陽發的寒帶棉衣，已和解放軍不一樣了，排以上幹部馬褲，而戰士仿造人民軍式樣，就和現在有的工人穿的棉工服差不多滿身機縫的一道道長縫，但作法和質量式樣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們穿的布的質地明顯強似朝鮮人民軍，當然軍人姿態那就更有天地之別，部隊到達臨江，駐在緊靠鴨綠江堤上的一個大型火柴工廠中，雖然工廠照樣開工生產，好像規模比較以前少了一些，從閒著的庫房就能看出工廠處於半生產狀態。我們全院都住在他們一座座庫房裡，房間很大為了保溫房子生有一個很大有煙桶的火爐，地上鋪著鋪草，兩邊睡人中間走路。
第二天上午院領導儲政委正式向我們宣佈我們醫院的任務就是很快準備入朝作戰，我們現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後勤部第十六分院，第一步先在臨江火柴廠準備病房接受傷員，火柴廠閒庫房很多，完全夠我院收治傷員使用的。另外儲政委也總結了這次行軍工作，我和大老蘇因在船上打架造成很壞的影響，也受到了政委的嚴厲批評。來到東北首先讓我們愛不了的要算那高梁米，雖然我們大都是山東人，吃粗糧習慣了，但南方征戰一年多每天大米白麵胃口有所改變，一時很難適應，不知怎麼搞的山東老家高梁米是家中要改善一下生活時，婦女們粗糧細作，把高梁米用水泡後，在平整的石板上用手搓出來的，每次只能推搓數斤，做成稀飯又香又甜十分可口，不知為什麼東北的高梁米這麼難吃，東北人以高梁米和玉米渣子為主食不知為什麼他們有這樣好的胃口。我們司務長開始部隊要領軍糧聽說糧是高梁米，他還因為是我們山東那種高梁米呢？非常高興一下子為全院在軍需倉庫領取不老少，人家發糧的倉庫保管員也想這位山東老兄領那麼多高梁米作啥，並對他說，少領點嚐嚐以後再領，他說這東西好，我們山東人非常喜歡吃它，按當時供應標準玉米麵，大米白麵高梁米按比例達配，他老兄什麼都不要專要高梁米，這下可苦了我們這些指戰員，頭幾頓新鮮雖然難以下口還能應付，誰知越吃越難下口，和砂子和木梢沒有什麼兩樣，不但難吃還造成許多人大便祕結，我們男兵用肥皂灌腸還好解決，但對女兵就不一般了，雖然她們原都是老兵但都是大姑娘，誰願把自己最保密處暴露給同伴死挨硬挺，搞的許多女兵肝火旺盛氣不知為什麼這麼大，為此小翟還和我大幹了一場.
一天隊長讓我帶幾名男女護士衛生員打掃房準備病房，因女兵近來火氣大加上行軍和老蘇打架又受到了批評，我非常的注意自己的言行，共產黨員又是是幹部那能再和從前那樣其他人分配都去幹活去了，唯有小翟同志分配叫她掃地，不但不聽又和我頂撞並揚言，全班誰都怕你，我就不在乎你，你有什麼了不起，自己不幹指手劃腳，多麼了不起的幹部，你管好你自己行啦，雖然我平時像一個愛鬥公雞，聽說打架吵嘴就沒命，非常興奮，但我仍堅持山東男子漢作人的信條，好漢不和女孩子鬥俗規，強壓心中之火，另一方面我是共產黨員又是是幹部，和一名群眾吵架顯得有點那個，我和班隊裡不少男兵都發生過沖突甚至交過手，但從沒有和女兵翻過臉，更沒有動手過，火可以不發，但工作她非幹不可，我對她說小翟，你也不要太逞能，你又不是不知咱姓劉的是那樣好惹的嗎？我是不想欺負你，給你留個面子吧了，誰願意和你樣一般見識，火你可願意怎麼發就怎麼發但工作你必須作，這是原則 ，不是咱兩之間的事，我要不看你是女的，我能饒你嗎？她說狗臭屁，你當你是好玩藝，我不聽看你能怎麼樣我，我對她說，不聽可不行，此時我心中怒火上衝，強壓著沒有發，我說小翟，你今天怎麼了吃槍藥了吧，太不像話了，她說誰不像話就拿起燒爐的煤鏟猛地向我砸來，我眼精手快，立即蹲身縮頭只聽嗖的一聲，鐵鏟緊貼我的頭皮飛向遠處砸在牆上，並把牆砸了一個很深的洞，我當時吃驚不少，心想這女子心夠狠的了，今天要不是我動作快，這一百多斤就交待了，到此時我就難以顧及許多，嚯地一聲猛跳過去，抬起拳頭準備向她猛砸，但被身邊同志們把住了，幾個連拉帶推，推到門外相勸，隊長指導導員都來了才制止，這場衝突一直我都沒有解開，小翟在班裡除小王，就要算她和我關係好了，這次集集小王沒來而她來了，我心中非常欣慰，我們也是比較要好貼心的戰友，她比我當兵晚，開始我並沒把她放在眼裡，她和我們膠東小妞相比還差一些，但她那直爽心直口快敢說敢作善解人意的性格是我非常喜歡的，她也願和我接近，經常幫助我洗衣服被子，她知道我雖然脾氣火爆，但人是挺好的，不是隨意打女人壞主義的那種小人和小王關係那麼密切，沒有越軌半步，小翟有什麼事也願和我說說，長期行軍作戰和工作中友誼增深，雖然年齡我比她大幾天，但我始終把她當成大姐了，這次發火她是真沒有道理，當平靜後，我多次問她，你那時怎麼那麼大的火氣，她只是笑笑說誰叫你惹我來，蘇大炮小翟我們是越打關係越密切，從此以後我們關係更密切了，51年夏天在朝鮮她救了我一命，我就更加尊重她，當真把她當成大姐，時時處處非常聽她的話，只要和誰發火吵嘴只要她來了一說，我馬上就能停止，我們的關係沒有向深層次再發展，和把她當成大姐不無關係，所以友情不等愛情，誰說男女之間不能有深的友誼，只要互相尊重什麼問題也不會發生的.
此時我們醫院正作收治傷員和入朝前的準備，每天都由翻譯教我們朝鮮話，因臨時授課，一時還真難學，但翻譯小樸告訴我們一個小巧門，他說朝鮮40以上的人大都認識漢文，發言不同但意思相當，不管你想幹什麼用鋼筆就能交流，非常方便，此種辦法非常有效，到朝鮮經常應用，我們已宣佈是中國人民志願軍後就必須拿掉軍徽和胸章，這是我們最不願意作的事，軍徽胸章陪伴我們南征北戰，解放全中國，現除臺灣外，大陸已全部解放，要我們告別軍徽胸章，怎麼捨得呢，思想有些想不通，但命令非常嚴格為了保密，上級要求不準帶任何標有中國標誌的東西，就連發的軍用毛巾上的八一和為人民服務字樣都得剪掉，什麼都能交唯獨我的那些紀念章說什麼也不能上交。她代表著我的戰鬥里程和重大戰役參加的標誌，班長向我要時我說在衛校已經丟失了，我藏的很祕密地方誰也難發現了，什麼都交了包括我那本心愛的外科學，但事後據我所知，大多數頭腦聰明靈活的同志，都違犯了這條軍規，沒有把紀念章上交，千方百計設法儲存下來了，雖然小小一塊銅板大小的銅塊值不了多少錢，但對戰士們而言價值連城，我們炊事班50多歲的山東硬漢老劉因交紀念章哭過多次，在朝鮮時聽說有的違規未交，曾多次懇求高價收買，但誰願把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儲存下來心中之寶貝給他。他經常罵我們這些年輕人說，老爺子對你們這些臭小子那麼好，上交時為什麼不向我講一聲呢，你說這種明顯違犯紀律的事誰敢明目張膽宣揚呢。
臨江駐防不久，上級命令我院，前方我軍正和美李軍和附屬國家軍隊激戰，傷員不少特別因天氣寒冷凍傷很多，必須組成強幹的小分隊，向前方搜尋負傷和凍傷的傷員，在全分院中挑選了一百多人，大都是男兵在我們隊長指導員率領下準備在醫院入朝前先期到達朝鮮，搜尋尋找傷員，我自然肯定是當選人員，可以這麼說，由於我自身具有的條件，無論什麼艱鉅困難任務都很少缺少我的，這是領導的信任，為此我十分自豪，還未曾入朝，從朝鮮的回來的軍人中傳來美國空軍多麼利害和瘋狂的傳言，不但飛的特別低，又特別戀戰，發現目標不徹底摧毀就不算完，任何東西都不能反光，叫它發現就不得了，有的說連金牙磁碗的反光它都能發現，我想去他孃的它再瘋狂也不能下來拼刺刀，決定戰爭勝利的還得靠陸軍，既然當兵入伍，就不怕什麼危險，但我有預感和每次參加各個戰役一樣危險不屬於我，這是我自信之本，經過挑選編班，小分隊發齊藥品補齊武器，發足炒麵，炒麵你當何物，是高梁面玉米麵黃豆麵混合物，除鹹味沒有其它味道非常難吃，也不像我們老家，家裡吃的那種又香又甜的炒麵，若不是領導上級反覆強調一定帶好儲存炒麵我早就把它倒掉了，少說得倒一半，誰知到了朝鮮後才知道了它的重要性，我們用它合著雪團吃，才挽救很多戰士生命，由不愛吃變成不捨得吃，每頓只能吃上一小把，它已成了我們的生命的保證，我們小分隊一切準備就緒後整裝待命，我們發好了藥品急救材料，每個男兵還發齊武器，我發了一枝美軍卡賓槍一百發子彈，為了慰問我們小分隊每人發了二盒罐頭一盒紅燒豬肉一盒紅燒牛肉，另加半斤東北白乾，罐頭我留個心眼沒捨得吃，半斤白乾空口喝光，因我有半斤多的酒量所以未多大反應，此時小翟看見我要先期入朝，也不再生我的氣了，又恢復了正常並把她的半斤酒送給了我，我又喝了半斤，白酒有點過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才算清醒，虧沒收有耽誤入朝，不然的話不好交待，第二天晚上吃好飯後，乘著夜幕我們小分隊在隊長指導員率領下，透過臨江公路大橋跨過了鴨綠江，正式進入了朝鮮國土，由於美帝的轟炸破壞，江的兩邊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江北一片和平美景，而江南慘狀難忍一片淒涼，這就是美國人帶給無辜人民的“自由平等和人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