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予瞳眸
無上神醫 軟飯天王 名門盛寵:誘妻入局 哇!豪門總裁真凶猛! 嫡女重生:深閨記事 誘妻入懷,狼性前夫靠邊 天臨異世 帝玄天 紂臨 末世之重來一次
第三十章 **予瞳眸
午後,青綰躺在軟軟的床榻上小憩。 白若無骨的小手捏著一把素白紈扇,一下一下,來回輕輕搖晃著。
“今個兒,怎麼這麼熱……”青綰的額頭不斷沁出晶瑩的汗珠,自言自語道。
“夫人!夫人!”若萃總是咋咋呼呼,像個青澀少年般急進,“給您祛熱的銀耳冬瓜蠱來了!”門被推開,若萃端著一蠱甜品進來,放在桌上,便招呼著青綰起來。
“夫人,喝點銀耳冬瓜蠱吧,看您熱成那個樣……”若萃說著,低著頭倒了一碗準備拿給青綰。
室內光線昏暗,若萃低著頭,讓她的臉變得幽冥黑暗。
“夫人,喝湯。 ”若萃走上前,將瓷碗遞給青綰,笑得一片明媚,“夫人你還真是怕熱呢!”
“見鬼的天氣!”青綰放下紈扇,接過瓷碗,邊喝著湯邊有些口齒不清地說,“今天怎麼就這麼熱!若萃,你也去喝一碗,降降火,解解熱吧……”
“是,夫人。 ”若萃低眉順眼,離了床榻,走到桌前也倒上一碗銀耳冬瓜蠱,將碗放在嘴邊,卻未真正下嚥。
夫人……對不起……若萃也是被逼無奈,你一定要原諒我……若萃心一橫,眼一閉,聽得身後傳來“咚”一聲——是人體與床板接觸的聲音。
她知道,她已經成功地迷昏了待自己最好的夫人……
~~分割線~~
國師府中。
一位老者,白髮蒼蒼。 一襲道袍,頗有仙人地道骨仙風之感,兩寸長的白鬚微微卷起,垂落在胸口之上。 可惜這個老者臉上的笑意有些輕佻,稍稍破壞了他給人的得道高人的形象。
“徒兒,這就是你說的宮府主?”老頭審視著面無表情的宮滄,問一旁俊俏飄逸地好徒兒——墨痕。
“是的。 師父。 ”墨痕垂眸,回答得恭恭敬敬。
“哎……能勞動我徒兒親自出馬拜託我這個師父地人。 也不多了……小夥子,一切程式,我們可都是先說好了的……”老頭說著,還拍了拍宮滄的肩膀,一點也不怕他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感。
“恩。 ”宮滄一臉肅穆,儘管還是沒什麼表情,卻顯得很鄭重。
“你可想清楚了。 這件事情,容不得你後悔的……”老頭再次提醒,似乎想確定宮滄的決心。
“我意已決。 ”簡短的四個字,讓墨痕微微眯眼,也讓老頭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一個‘我意已決’……小夥子,為了你地心愛之人,這樣……值得嗎?”
“……”宮滄沒再回答老頭,而是兀自轉身。 走入國師府的內房中。
——被若萃迷昏了的青綰,此刻就躺在國師府的內房裡。 宮滄這一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哎……萬般罪孽,都是一個情字啊……”老頭看著宮滄筆直堅定的背影,不由嗟嘆道。 眸光微轉,滿是複雜地掃了墨痕一眼。
痕兒。 當年為師……是不是做錯了……你又是不是……依舊掛念著她……
搖搖頭,褪去心中升起的惆悵,老頭隨著宮滄步入內房。
內房中,青綰躺在錦帳裡,臉兒紅撲撲的,睡得很安詳。 若萃則守在她身旁,一臉的歉意和愧疚。
“小姑娘,你可有給這丫頭下了最大份量地麻藥?”老頭首先問若萃道。
“恩。 若萃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一切了。 ”
“這樣便好。 你先出去吧,記得,十二個時辰後。 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 ”老頭吩咐完。 若萃便欠身退了出去。
“小夥子,接下來。 就是你了。 ”老頭笑著,“可能有點痛,有點麻,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下足麻藥的。 ”
“麻煩了。 道人。 ”宮滄頷首,躺上事先準備好的床榻,他微微轉頭,最後一次,深深地凝視了青綰一眼。 深不見底的柔情悉數浮上眼眶,那一眼,似萬年,要把這女人地一顰一笑、一眉一牙、一眼一脣,通通烙印在心底。 深深的一眼,在許久許久後。 宮滄才安心地闔上雙眼。
這個此刻拿著一把小巧、做工奇特的小刀的老頭,就是師阡陌口中唯一可以挽救青綰雙目的無癮道人——也是墨痕的師父。
無癮道人點燃了燭火,擦了擦手中的小刀,塗抹上一些透明的膏藥,以細繩束綁,將小刀懸在半空中,刀身正對著火苗,掛著烘烤起來。
無癮道人動作麻利地從隨身的布囊裡抽出幾根銀針,對著宮滄的穴位,迅速準確地紮下去。
宮滄地意識開始渙散,他隱隱聽到無癮道人說道,“接下來,我還要給你下麻藥……”
意識漸漸飄散,宮滄地腦中,除了一片漆黑以及那張永遠不會被磨滅的笑臉,什麼也不剩了……
燭火暖暖,微醺地熱,閃著冷光卻炙燙的小刀,各種整齊分放著的藥材、工具,空氣中淡淡的卻足以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燭光穿過空氣,把無癮道人的身影打上牆壁。
一起刀,一落刀,每一個動作,都化作光影,映照在那面紅牆之上。
漫長的夜終要到來,十二個時辰裡,生死一線,守在門外的墨痕和若萃,陷入昏迷的青綰和宮滄,誰也不知道,這一次,命運竟然和他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十二個時辰,漫長的等待。
原本閉目養神的墨痕突然眉心一簇,掐指一按,心中盤算片刻,懊惱一嘆,口中唸唸有詞道,“竟是如此!晚了……來不及了……”
若萃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憔悴和疲憊,雙瞳卻死死盯著那扇門,巴不得能瞪穿那個門板——彷佛是上天受到感召了,門,打開了。
無癮道人擦拭著血跡斑斑的雙手走了出來,若萃立刻端著準備好的熱水、毛巾遞給他,焦急地問,“道人,一切安好?”
無癮道人沒說話,他看見自己徒兒投來的那種不同尋常的目光,先是展顏一笑,對若萃說,“進去吧。 不過,記得我吩咐過你的,而且別讓傷口碰了水!”
無癮道人才說著,若萃就飛奔進房中。
房門外,則是師徒兩人的對峙。
“師父,你不該如此的。 ”墨痕道,淡定從容。
“不愧是為師的得意門生啊,可是徒兒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不是為師所能控制的。 ”
“是師父縱容他了。 ”墨痕繼續道。
無癮道人突然斂起笑意,有些惆悵道,“不是我縱容,而是命如此,就像……你和她,也是命……”
墨痕神色一怔,咬緊嘴脣,不再說話。
許久許久,才聽得一聲悶悶傳來,“師父,墨痕已然忘記了。 ”說罷,墨痕衣袍一揮,便瀟灑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