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她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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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她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平息了小杰和多多的事情之後，青綰和宮滄才終於能暫時歇息，有了兩人獨處的時光。
宮滄倒也不甚避諱，走過來一把攬住青綰的腰肢，看著他不同尋常的蒼白臉色，眸子裡有著思考和擔憂。
“我、我沒事。”青綰虛弱地撐起笑容，不自覺地逃避著宮滄關切的眼神。
宮滄見青綰逃避的神色，眸子的星光又往下墜落了幾分，卻不過片刻轉瞬即逝，而後淡淡道，“還困？”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緊挨著青綰**的耳垂，羞怯加之原本的心虛的雙重心理，讓她不由再次瑟縮，聲音有些不穩地回答，“恩。我剛睡醒了，覺得不怎麼累了，所以就趕過來了。”
宮滄知道青綰有事瞞他。
這些事，這些祕密，這個女人已經瞞了他好久好久。
直到今天……還是不願意告訴.他嗎……宮滄不自覺地眉頭緊皺，自打來了這個村子後，他皺眉的次數比起在皇城，已經是少之又少，但低著頭躲著他視線的青綰沒有看見。
他們沉默著，另一頭，大多數的孩.子都已經把樹種埋入了泥土中。
陽光下，孩子們的臉上有晶瑩.的汗水，有醉人的淺笑，有調皮的撅嘴，也有鬧騰的尖叫。這一群快樂的小精靈沐浴在陽光底下，彷佛是世間最純潔無暇的羽毛，單純潔白得珍貴。
“去看大夫，恩？”沉默半晌的兩人，首先有人開口打破.僵局，宮滄的聲音依舊冷冷淡淡，卻不自覺加了好幾分關切。
“……恩，聽你的。”各懷心事，青綰只能怔怔應答著。
“相公……你看……”青綰說著，讓宮滄的眼神陪著她一起凝.固在那群嘿咻嘿咻打水中的小孩子身上，“你說，他們是不是像那些樹種呢？剛剛被埋下，正在等待著成長。而我就是要當那山澗清泉，澆灌他們，助他們成長髮芽。”
“……恩。”很難得，今天的宮滄展現了少有的溫情，有些.溫柔地迴應青綰。
“相公……你……”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卻還是硬生生咽回自己的腹中。
哎……這樣的話，她如何問得出口？就算她問出口了，又要宮滄情何以堪呢……
時間悄悄在指尖流逝，孩子們都紛紛在溪水邊打水準備澆灌小樹種。有幾個年齡小、個頭也比較嬌小的女孩子，提不起那水壺，於是向身邊的同學投去求助的眼神。
雖說這小杰是霸道了點，愛欺負了人點，不過每逢這種事，他倒是毫不逃避，首當其衝擔待起來。小男孩們小小年紀，但也都有了當小男子漢的自覺，會主動幫女孩子挑水了。
小錦祁則又被小妁絆住。錦祁脾氣倒也好，不甚介意，幫那小妁兩人一起捧著那水壺往回走。
泱泱則暗自跟在他們身後，眼睛裡滿滿的委屈，連小杰自告奮勇要來幫她拿水壺時都沒理小杰。
“你把他們教得很好。”宮滄看著這一幕幕場景，換了個角度，整個人從青綰身後將她抱住，寬闊的胸膛抵著青綰的後背，將小小的人兒禁錮在自己懷裡，下巴則放在青綰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喃。
不解為何宮滄今天如此親密溫柔，他說話時撥出的熱氣吹拂在青綰**的耳垂上，讓小耳朵立刻罩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恩……不是我教得好，是他們本來就不壞。相公你看……咱們錦祁人緣可頂頂好呢……”青綰有些不適應宮滄突如其來的親暱，躲避著，有些想掙拖，但又很是迷戀宮滄的溫度，陷入某種矛盾的掙扎中。
“相、相公……咱們，咱們也去幫他們吧……”青綰實在覺得在學生面前和自家相公如此親暱的姿勢很是羞人，終於想到了好理由就急急掙拖了宮滄加入種樹的行列中。
宮滄自是不阻攔，依舊擺著那張足以凍死人的棺材臉一併加入。
青綰走入眾孩童之中，言笑晏晏，道，“大家可要記得阿寶叔叔今天帶大家上的這一課。要記住每一個新生命都是來之不易的，我們要去珍惜、愛護那些每一個存活在世上的小生命！每條生命來到世界上都是有生存的權利的！大家不可以欺負、侮辱或是其毀壞他們，知道不？”青綰說完這話後，小杰臉上一陣窘迫，他不由微微低頭。
小孩兒們嘴角都噙著勞動後的微笑，鞋上、衣上、臉上或多或少帶了些汙泥，但大家卻毫不介意，而是沉浸在難得的親手勞動的新鮮感和興奮感中。
“是的，阿青老師。”如青綰所說，這些小孩們本都是乖乖的善良孩子，齊聲應道。
一天，就在忙碌的歡笑溫情和小小的波折中過去了……
入夜了，月明星稀，朦朦朧朧的天空像是名家隨性所繪的彩墨畫，濃得化不開去，卻也在這份濃郁中多了一種氤氳的模糊美。
小錦祁入睡了，宮滄和青綰房中的燭火卻還未滅。燈依舊點著，發出搖曳朦朧的光亮。
床榻之上，宮滄與青綰僅著月牙色的單衣，宮滄盤腿而坐，閉目養神。青綰在他身後，小手拿捏著力道，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捶打在宮滄稍顯僵硬的肩膀上。
“相公……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嘴巴甜甜的，青綰用按摩來作為是為宮滄今日行為的饋謝。
宮滄安詳而坐，並不吱聲，似是享受著柔軟小手在肩上來回往返的觸感。
青綰見宮滄不回答她，倒也不急。一反常態安靜下來，繼續溫柔地為宮滄捶揹著。
室內很安靜，靜得只剩下青綰捶背時“咚咚”的聲音。
“相公……”青綰小手有規律地來回，沒停下，狀似無意地喚道。
宮滄挑眉，似乎早知道她有話要說。
“你……你……你喜歡……孩子嗎……”一句話，梗在喉頭一整天，囁嚅了許久許久，終於能一吐為快。青綰問得這般小心翼翼，像個五六歲的小孩一般無措，拳頭仍在捶打著男人的肩膀，眼神卻不安地往下垂。
久久，還等不到男人的迴應，青綰心裡癢著，偷偷抬起眼簾，卻不想——
巨大的黑影籠罩了她，等青綰回過神來，宮滄依然翻身壓制住了她的身子。
長髮垂落，掃在她稚嫩的肌膚上，刺刺癢癢的。
她突然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臉龐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