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三邊曙--動危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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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三邊曙**動危旌
已近冬季,夜晚的邊塞更顯寒冷,士兵早已換上厚實的冬衣,提著長矛四處巡視。燈光印在那一張張滄桑的臉上,卻透出一股子與身上的疲憊相不符的**。每一個人都在想:曙光或在明日,或在後日……近了,近了,近地他們似乎都能聽見它的腳步聲。經過那麼多腥風血雨,那麼多討伐殺戮,終於可以看到和平了,終於可以回鄉與一家老小團聚了……而帶給他們這一切的,都是那個白衣勝雪的人……
此時厲雲鯤卻在帳中與餘老將軍做最後的部署。只見戰略模型上,無數面紅色的小旗已快圍成一圈,徐老將軍指指其中的一角,道:“我們便從這裡下手,慢慢收攏包圍,然後……”說著右手猛地一握,一時間似乎把所有的東西都捏成了粉末。
厲雲鯤抬頭笑笑,“我正有此意。”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現出一片淡淡的光華,卻又比從前多了幾分穩健和滄桑。只是,不過才幾月時間,人卻似乎消瘦了些。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有士兵進來報告,說是抓到一個間諜。厲雲鯤不屑地一笑,道:“都死了二十三個了,他們還是不死心麼?”
“這次的人武功高得很,打傷了我們幾十個弟兄。”那士兵回報道:“不過也蠢得厲害,明明已經被發現了,還一個勁地往大帳這邊衝,這邊的防範不是更嚴密麼?我看他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哦?!”厲雲鯤lou出幾分玩味的神情,問道:“你們抓到他後,他有說什麼嗎?”
那士兵還來不及回答,已有人替他答道:“他說除非見到你,否則什麼也不說。”帳簾被xian開,走進一個兵甲齊全的將領。來人劍眉星目,雖是一身甲冑,卻不顯粗魯,反而透出幾分文氣,但一副挺直的身板,卻又帶著軍人應有的堅定。
一見來人,厲雲鯤高興地招呼道:“升卿你今日不當值,也還沒休息呢。”
原來此人正是慕升卿,聽厲雲鯤這麼說,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說道:“都習慣了,不做反而不舒服。”
餘老將軍哈哈大笑了兩聲,“這孩子便是這樣,自小在軍中長大,怕是做夢都提著大刀呢。”
慕升卿微笑不語。厲雲鯤也附和著笑了一下,問道:“眼看這戰事就要結束了,升卿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慕升卿沒料到他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道:“自然是聽從朝廷的安排,為夏淵國出力。”
“哦?是嗎?那你看朝廷會有什麼安排呢?”厲雲鯤似乎話中有話。本來作為一個在邊關軍伍里長大之人,對於將來,回答肯定是戍邊、衛國等等,慕升卿卻突然說出“朝廷安排”,卻是出人意表,別人或許還不會發覺,但卻逃不過厲雲鯤的眼睛。
慕升卿笑笑,不解釋,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目光中倒是坦誠得很。餘將軍卻突然岔開話題,道:“我看那間諜似乎有問題,早些綁來問一問才妥當。”
厲雲鯤點點頭,那士兵一抱拳,退下去押解犯人去了。不多時,一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被推進來,那人雖然一身衣服沾了不少塵土,稍顯狼狽,但面色卻倨傲地很,進屋後,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輕哼一聲,就緊閉嘴脣,抬頭向天。
厲雲鯤細細打量了他幾眼,突見他黑色夜行衣被劃破的地方,lou出雪緞的裡衣。若不細看,只會以為那是普通的緞子面料,但透過光線細查,卻會發現那緞子上居然帶著暗暗的織雲花紋,那可是平常難得一見的陌雲錦。而且夏淵自有紡織業發達,有一兩匹陌雲錦倒還罷了,可是南逅的氣候地勢卻不適合桑蠶,這陌雲錦自是貢品,非皇室不能用。
厲雲鯤揮退士兵,突然走上前去,親自解了那人身上的繩索。那人看厲雲鯤走去,先是不耐煩;突見他親手給他解索,卻是一愣;再看厲雲鯤轉身回到桌案旁邊,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卻是當屋中沒有這個人一般,既吃驚又怪異,不由得問道:“你是誰?”
慕升卿嗤笑一聲,道:“你一直嚷嚷著要見他,現在見著了,卻不知道他是誰了!”
“你便是赤鵬。”那人驚訝地張大了嘴,一臉地不可置信,令南逅士兵聞風喪膽的“血手赤鵬”便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嗎?
“正是區區在下。”厲雲鯤心中覺得好笑,這“赤鵬”兩字似乎已成了自己的名號,他的本名卻似乎漸漸被人遺忘了。“不知道七皇子找我何事?”
此語一出,屋內其餘三人俱是震驚,只是慕升卿和餘老將軍是驚喜,那俘虜卻是驚愕。只見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眼神死死地盯著厲雲鯤,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厲雲鯤眼神裡的笑意卻是冷得驚人,“你來這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吧?”
七皇子盯著他望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兩聲,道:“好,我本來還不信是你,現在看來,你必然就是赤鵬了。”說著用眼角掃掃屋內的其他兩人,道:“我這話,便只和你一個人說。”
餘老將軍的臉上有幾分難看,正要發火,卻聽見厲雲鯤雲淡風輕地說道:“既然如此,七皇子就請回吧,在下不送。”
什麼?!那七皇子幾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走?”
“是的。”厲雲鯤答道。
“你不想知道我要告訴你什麼?”七皇子詫異。
“你不說,我又何必問。”厲雲鯤再答。
“你也沒想到抓我做人質?”他指指自己的鼻子,提醒對方,他再怎麼說也是南逅國的七皇子,還是挺有價值的。
“不需要。”厲雲鯤繼續答道。
那七皇子幾乎要抓狂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自己費盡心思跑到這裡來談條件,不料話還沒說,對方卻要讓他走了,自己怎麼有臉回去。
“是你自己不說,我又何必相逼。而且我若真要拿你做人質,能放你自然也能擒你,倒不急在這一時。”厲雲鯤微微笑著,心想這七皇子倒真是可愛得很,居然自己說起要做人質。
七皇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惱怒地看了看餘老將軍和慕升卿,道:“我這件可是關係你們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不聽,將來一定後悔。”
“在我後悔之前,想必有人會有更大的災難吧。”厲雲鯤還是不緊不慢。南逅國的七皇子在這個時候甘願隻身犯險,想必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吧,自己勝券在握,何必跟他談條件。
七皇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張了張口,突然又停了下來,靜默了一陣子,再開口卻是已經冷靜下來。“我是代表我們的太子殿下來談判的。”這一開口,自然是不再堅持必須要慕升卿和餘老將軍迴避,力度自然也減了三分。只是那人身上天生的倨傲,卻沒有令其氣勢打折。
怎麼是太子?這邊的三人心中都是驚異,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厲雲鯤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幾人分別坐下,打算長談。
卻聽七皇子繼續說道:“赤鵬先生的厲害我們領教過了,但我南逅如此節節敗退,卻並非你們所想的我軍那麼不濟。”說著抬眼看了一眼餘老將軍。“餘將軍應該最清楚。”
餘老將軍知他說的是自己以前一年多時間裡一直被南逅壓著打,心中雖然氣悶,卻也知道這是事實——南逅兵力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精銳了。因此,當厲雲鯤投來詢問的目光時,他微微一點頭。厲雲鯤心中一凜,這事卻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的。
“我既然來了,也就不打算再遮掩我朝的難堪。只是,若不是我們朝內混亂,也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囂張。”七皇子語氣裡還是有著幾分傲氣。
慕升卿回敬道:“連朝內都管不好,還想侵略他國?禍起蕭牆,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七皇子眯了下眼,透出幾分狠絕,卻也不辯駁慕升卿的話,繼續道:“我父皇年事已高,雖是戎馬半生,終是敵不過歲月侵蝕,故早已立我大哥為太子。不管從年齡還是血統,他都是將來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可是卻有一些庶出的雜種野心勃勃,想要一較長短,弄得我國內不得安寧,那便是老四玄懿。”
厲雲鯤聽到這裡,暗歎皇家對於嫡庶的區別真是讓人心寒,還好楚天傲不在,否則聽到這話,非得立馬把這七皇子拖出去砍了不可。
七皇子卻不知道厲雲鯤現在想什麼,還是自顧自地道:“他若是隻在我朝興風作浪倒也罷了,卻沒料到那賊人居然勾結外人圖謀皇位。我大哥擔心京中有變,卻又苦於沒有證據,只得在京用囤積大量精兵防備,卻平白讓你們佔了便宜。”
厲雲鯤知道這是他說話的一貫作風,倒也不與他計較到底誰佔了便宜,只問:“這是你們朝內的事,卻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是因為他勾結的這個人卻是你們夏淵國的,而且還是你們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七皇子冷笑著,果然看到幾人的臉色變了變。“他們的圖謀想來很清楚,你們把我們逼入絕境後,玄懿來個裡應外合,殺了我父親和大哥向你們‘謝罪’,趁機求和。你們夏淵國向來主張和平,若是求和,自然會細細考量,與玄懿勾結的那人便趁機促成此事,並主張讓玄懿為帝后,結下永不相犯的盟約。玄懿一掌帝位,就會派兵幫那人實現夢想,卻是把你國也攪成一鍋粥。到最後,我們兩方都成了炮灰,卻是他們笑握江山。”
幾人面色都有幾分凝重,半晌,餘老將軍才道:“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危言聳聽。”
“就算我是危言聳聽,我開出的條件對你們也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七皇子似乎篤定他們會接受,“我大哥願意力勸父皇停戰求和,只為不給玄懿以可乘之機。貴國的所有損失,我們都願意賠償。且只要我大哥在位之日,保證絕不相侵。”
厲雲鯤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還是厲雲鯤說:“久聞南逅現任國君崇武好戰,豈是那麼容易勸住的。”
“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我父皇年事已高,對大哥是信任有加的。”七皇子說著,看到幾人猶豫的神色,突然話鋒一轉,道:“若是你們不信,一定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南逅國卻也不是不堪一擊的,必將拼死抵抗,哪怕落個魚死網破。”
他語氣中自有一股絕然,聽得人一震。“活人命者天必活之,你們考慮清楚,值還是不值。”
“我們只為抵制侵略,卻不似你們。”厲雲鯤氣勢迫人,一下子把那七皇子氣焰壓了下去,“而且一個國家的滅亡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七皇子聽到這裡,目中閃出幾分欣喜,“你們是答應了。”
“若是貴國有誠意,我們可以考慮,否則……我便還是那句話,我能放你自然還能再擒你。”厲雲鯤這次的語氣卻是大義凜然。
七皇子似乎也不在意這些,只是擺擺手道:“我們絕不食言。”
“你說的與你們四皇子勾結的人到底是誰?”餘老將軍一抖鬍鬚,“你若是有半句虛言,使的離間計,我拼著這條老命,追到天涯海角也將手刃你們。”
七皇子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一副隨你怎麼辦的模樣,“若我不說,你們是怎麼也不可能猜到那人的。他不止隱藏得極好,且在十餘年前就開始佈局了。”
厲雲鯤心中詫異得很,緊問:“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