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願以血--染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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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願以血**染冰霜
山路看起來近,實際卻頗遠,數寒騎馬追趕了一陣子卻仍是差著一段距離。她狠狠地揮了幾下馬鞭,盡力向前奔去——天傲,等我!等我!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信鴿,拍打著翅膀在她頭頂盤旋了幾周,然後俯衝下來,咕咕叫喚著。數寒無奈地放慢速度,那信鴿瞅了個機會,落在她肩上。雪白的羽毛、靈動的眼睛,本來乖巧的鴿子此刻卻像一道催命的鬼符呈現在她面前——信鴿的腳上絆著一道染血的布條。
她慌忙解下來,仔細辨認,心卻越來越冷,不會錯的,是逸嵐師父衣服上撕下的布,他們抓了她!甚至更糟,他們傷了她?她心中頓時如一團亂麻。她很想往前走,但卻再也揮不動鞭子。那馬兒彷彿也感受到了她的掙扎,喁了口氣,在原地踏著步轉了兩圈。是遠走高飛?還是回到相府?他就在她眼前,只要再進一步,就觸手可及。車隊就在山谷的那邊,甚至站在坡頂就能看到。只要再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她就可以追上他。但是。看看手中信鴿帶來的血書。她邁不動腳步,咫尺天涯,原來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瞬間,她已淚流滿面,像瘋了一樣狠狠地甩著馬鞭登上最近的山坡,在那裡,甚至可以看到前方緩緩前進著的車隊。“天傲——” 她在坡頂大喊一聲,似乎要把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愛戀全都包含其中。眼睛已經模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遠去。喃喃地,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天傲,我愛你。”
一陣風吹來,似乎要把她這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帶到山谷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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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蘇夫人看到兒子突然掉轉馬頭向後張望。
“沒什麼,好像聽到什麼聲音。”.楚天傲向身後望去,但只有延綿不斷的青山。
“走吧!”她放下車簾,如今,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好!”再回頭望了一眼,楚天傲終.于勒馬回到車旁,繼續前進——數寒,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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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寒衝回相府,直奔大廳,一眼就瞧見師父雙手被.縛在背後,正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恐怕是擔心她逃拖,旁邊還有兩個侍衛按住她的肩。眼看著師父為了自己吃這種苦,她心裡就沉得慌。如果說當初對左相只是不服,那麼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他了。
她猛然推開那兩個侍衛的手,叫道“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我師父”,眼圈就是一紅,死命地去解那繩子。
逸嵐也未料到她就這麼回來了,直說:“傻孩子,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怎麼不走?”
數寒解了半天.繩子沒解開,心裡氣急,也不知道師父是傷到哪裡了,更是焦心,一把抽出那剛被推開的侍衛的刀。旁邊突然傳來兩聲驚呼,卻是左相和慕升卿不知她想如何。她舉刀割開繩子,卻沒想到那繩子束了好幾層,割斷一根其他的仍糾結在一起。她突然舉起刀,對著那梨木椅子狠劈起來,慕升卿在一旁早已白了臉,左相也是彷彿不認識她一般。
繩子被砍成一段一段落在地上,她蒼白著臉一點一點檢查逸嵐的全身,追問著“師父傷哪了?他們傷你哪了?”彷彿一旦知道他們傷了她,就要與其拼命。
逸嵐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安靜下來,道“沒事,那不是我的血!”數寒這才大哭起來,一下子撲到逸嵐懷裡。逸嵐眼中微溼,撫摸著她的頭道“你這傻孩子,怎麼回來了?”
“他們怎麼可以傷著你?怎麼可以?”她在逸嵐懷裡抽泣得厲害。
逸嵐拍著她的背道:“只是怕我逃走,並未傷我!怎麼不走?”
“我不能,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不能。”她抽泣得厲害,連說話也口齒不清。
逸嵐捧起她的臉,幫她擦著淚,像哄孩子一般,“比他還重要嗎?”
“不是……不一樣的……”她慌亂地自己抹著,斷斷續續地道,“……你不能有事的……”
逸嵐嘆了一口氣,“學了這麼多年權謀,你還是沒有出師!”
數寒沒有答話,只是狠狠地盯了左相一眼,而慕升卿,她甚至都不屑於看若不是他,師父怎麼會這麼快被擒!
左相喉結動了一下,像是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從鼻子裡緩緩撥出一口氣。“寒兒,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為何要這麼做。”
“我不需要明白,若這就是你的處事方式,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明白。”她幾乎想要衝上去質問他,為何要將她留下來,她的目光此時定是十分毒辣,因為左相已經握緊了拳,頭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忍讓。
慕升卿突然往邊上邁了一步,擋住她怒視左相的目光。她狠狠地看向他的眼睛,他彷彿被這種仇視刺中了一下,肩膀晃了一晃,但又站直了,接受著她目光的制裁。逸嵐師父在她身後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但她又把衣袖拽了回來,她對著這個勢必與她僵持的身影說了一句至今以來最重的話:“慕升卿,你果然是最自私的!但最算我留在你身邊一輩子,我也不會愛上你!”
只一句,慕升卿的臉已經蒼白如紙。她連他也傷了,便再無退路,她也不需要退路了,如果註定要這麼被囚在這裡,一輩子見不到楚天傲,她寧願死了!讓所有的人都仇視她吧,這樣她就可以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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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樣的事情,左相自然不會再留逸嵐在府內,當日就修書一封給雲軒齋寨主,嚴令她好生看管自己的部下。齋主表示是自己約束不利而致屬下行事不當,並免了逸嵐師父的副齋主之職,並派來人帶其回去“思過”。
逸嵐走的那一天,數寒居然沒有落淚,只是跪下不停地給她磕頭,反而是逸嵐眼圈紅了,止住她道:“孩子,你記住,為愛而做的事,永遠都不會後悔。”
這一日,京城迎來了冬季的第一場雪,茫茫白雪將一切都掩埋,曾經的痛苦,曾經的愛戀,曾經的掙扎……這一日,上頭終於斬斷她的最後一絲溫暖,從此,她不求生,只求死。
隱藏在身體裡的毒果然是爆發出來了,在距離上次被慕升卿撞見的那次毒發大約半月之後,她又迎來了一場深入骨髓的痛。但這次,她居然享受著這樣的痛,她彷彿要借這種痛來抵消心裡的痛。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那樣靜靜躺在**,承受那種有利刃在骨骼間遊走的感覺,那樣的痛,卻歡喜得她落淚,她寧願就這麼痛死過去。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嘴裡咬著帕子,以免實在忍不住時叫喚出聲。
左相想留住她,讓他來留吧,她一沒尋死,二沒絕食,她只是放任自己的病惡化而已,他還能去遷怒誰呢,這種報復的快感讓她在疼痛中卻異常興奮,但等到痛都過去了,她才全身無力地落下淚來——他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已經不在了!
隨後,毒發的時間越來越短,先是十日,後是七日。第四次毒發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昏迷了過去,但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一件破壞掉她計劃的事——慕升卿正守在她床邊。
她冷冷地看著他,道:“我還沒死,你就來守靈嗎?”她想氣走他,她上次不是已經氣走他了嗎?他怎麼還會回來?
慕升卿出乎意料地沒有對她哀嘆,也沒有對她咆哮,只是靜靜地說:“你身子不好,我跟相爺請示過了,招幾個丫鬟回來伺候你。”
她皺了一下眉,“你沒告訴相爺我的病?”
慕升卿仿若沒有聽見她的問話,擊了三下掌,十來個十六七歲的女娃走到了房裡,向他們行了禮,跪成一排,慕升卿著才答道:“我說了,你會怎麼樣?只會更加和我們對著幹吧。”
她不置可否地轉過頭,道:“我不需要丫鬟!”
“相府都是男丁,沒幾個好使喚的侍女,相爺也覺得不合適。”慕升卿把她面前的帳子xian開,道,“你不選,必然要後悔的。”
數寒氣惱地回頭瞪他,“你管我……”話才說了一半,突然覺得那群女子中有人緊緊地盯著自己,她吃驚地轉頭望去,卻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猛地看向慕升卿,帶著深深的疑問和一絲不敢置信,“你……”
“還不選嗎?或者,你是都看不上!那就再去另找一批來讓你選。”
她看向慕升卿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但慕升卿眼中卻一片坦然。兩人靜靜地對視了片刻之後,數寒望向那一群丫頭,道:“不必了,哪些人不是挑?”她看也沒看,隨手點了一個人,然後又指了那個一直望著她的身影,“就她們兩個吧!”那道看向她的目光裡似乎透出了笑意,她卻不敢回望,心咚咚地跳了起來,帶著些許的緊張。
慕升卿看了她一眼,道:“就是你們兩個了,好好照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