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九話

第八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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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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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魏王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舅舅,心裡對他竟是這樣討厭。他還想著,當初長孫無忌遭太宗白眼,還是他李泰幫長孫無忌出了主意,討好徐慧,才讓長孫無忌的地位一直穩固至今。投桃報李的道理,他相信長孫無忌應當明白。

就在這**的時候,魏王再一次悄悄地拜訪長孫無忌。

若說魏王上一次拜訪,是讓長孫無忌對他心生忌憚的話,那麼這一次,魏王則是徹底地讓長孫無忌膽寒了。

魏王心裡明白,光是憑著一隻貓兒的恩情,不足以讓長孫無忌幫他登上皇位。所以在彼此寒暄過後,魏王放出了大招。饒是長孫無忌見多識廣,也不由被這驚雷一般的訊息劈得一怔,完全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長孫無忌方顫聲道:“你……”

魏王笑道:“不知青雀的這份厚禮,舅舅可還喜歡?”

長孫無忌忍住厲聲斥責魏王的衝動,壓低聲音道:“所以說徐充容至今不孕,是你……”

他話未說完,魏王便已搖頭笑道:“青雀可不是這個意思,舅舅不要誤會了才好。”

長孫無忌薄脣緊抿,抬眸盯著魏王,沉聲道:“後宮婦人之事,你為何要插手?”

魏王悠然笑道:“這還不是為了替舅舅分憂嘛?舅舅厭惡徐充容,青雀是知道的。”

長孫無忌氣得簡直要跳腳,原來魏王當初不僅僅是為了向他示好,竟是利用他來加害於徐慧,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一旦事情敗露,被陛下發現,可還有他長孫無忌的活路?

他急於撇清自己,語氣不免重了幾分,“你不要將我牽扯進去!我當初對徐充容是有幾分不喜,可是後來,我早已不反對陛下寵她了!至於毒害皇家子嗣,這更是要掉腦袋的大罪,我是萬萬不會承認的!”

魏王見他變臉,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起來,“舅舅,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徐充容又沒有懷孕,怎麼能說你我毒害皇嗣呢?”

長孫無忌見他句句將兩人牽扯在一起,好像他們是一路人似的,心頭窩火至極。可又怕魏王狗急跳牆,一時間不敢徹底翻臉,只好壓著怒火問道:“那你對徐充容用藥,總是真的了吧!”

話已至此,魏王那張憨厚的臉上笑容盡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陰冷與怨毒,“舅舅,你心知肚明,以耶耶對徐充容的寵愛,她是不該有孩子,也是不能有孩子的。”

長孫無忌試著說服他,“你是皇后嫡出,徐充容她就算誕下子嗣,也不會動搖你們兄弟的地位。”

魏王不贊同地搖頭,“旁人便罷,徐充容她不同。”說徐慧說了這麼久,魏王早已厭煩了。他今天來長孫府的目的,可不是來和長孫無忌討論后妃的。

“大哥和稱心的事情,想必舅舅有所耳聞吧?”

長孫無忌繃著臉,沉聲道:“魏王殿下,我對太子所為的一些荒唐事的確非常不滿,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就要幫你剷除太子。”

“青雀知道,所以才走這一趟啊。”魏王重新恢復了笑模樣,“明年,這長安城就要變天了。舅舅只需要作壁上觀即可。”

長孫無忌皺眉,“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魏王知道,長孫無忌不可能這麼快就靠向他這一邊。只要在太子倒臺的過程中,長孫無忌不輕易插手,擾亂魏王的計劃,他便心滿意足了。當然,等太子被廢之後,擁立新太子之時,那才是他需要用到長孫無忌的時候。

見長孫無忌沒有說話,魏王也沒有再步步緊逼。說是讓他好好想想,便告辭離去。

魏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前腳才剛走,長孫無忌後腳就請旨入宮。

他著急忙慌地趕到太宗面前,面對著毫不知情的皇帝,長孫無忌突然不知應當從何說起。若是他現在向陛下坦白,陛下會相信他嗎?以他以往和徐慧交惡的程度來看,太宗只怕會把他當做魏王的同黨一同處置了吧!

不,他不能這樣做。

長孫無忌拒絕了同太宗喝酒的邀請,而是問道:“不知臣是否有幸,能再與徐充容下一盤棋?”

徐慧正在一旁整理奏疏,聞言筆尖微頓,點出一小片墨漬。

她放下筆,抬眸看向長孫無忌,卻見太宗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顯然是要聽她自己的意思。

見徐慧微微點頭,太宗方答應下來。

長孫無忌能在朝堂上屹立這麼多年不倒,除了憑藉他與太宗的交情,自然是有幾把刷子的。他審時度勢,很快就否決了向太宗坦白的那一條路,而是選擇了向徐慧透露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和徐慧的關係不算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相信,徐慧不會將這件事情聲張出去。她會悄悄地解決,為他闢出一條生路。

他們下棋時,太宗就坐在不遠處看奏章,偶爾抬眼看他們一眼。不怪他對棋局提不起什麼興趣,這兩人幾年前便已對弈過了,結局如何,大家心裡都有數。

與以往專注於勝負不同,這一盤棋,長孫無忌也下得心不在焉。徐慧一眼識破,抬眸淡淡地看他一眼。長孫無忌連忙抓住機會,低聲把魏王的事情說了出來。

徐慧拿著棋子的左手輕輕一抖,沒有穩住,黑子突然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太宗聞聲連忙看了過來,卻見徐慧撿起棋子,朝他雲淡

風輕的一笑。太宗不明所以,但也傻乎乎的像個痴漢一般跟著她挑起嘴角。

徐慧收回視線,重新落子。她沒有抬眸,低低地問:“那問題出在雪團兒身上?”

見長孫無忌怔忪,徐慧補充道:“就是你送我的那隻貓兒。”

長孫無忌搖搖頭,又點點頭,將棋子捻在手心,似是舉棋不定的樣子,“還不確定。魏王不曾明言,但那隻貓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大。”

徐慧默了默,突然問他,“大人害怕了?”

長孫無忌這樣要強的人,破天荒的沒有否認。

徐慧輕嘆一聲,同時落子,結束了這一盤棋。“你又欠了我一個情。”

長孫無忌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徐充容放心。”他原本是想與徐慧和解,卻沒想到其間竟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初真真是他大意了。此時此刻的咬牙切齒,並非出於被迫虧欠徐慧的屈辱,而是氣恨魏王的算計,竟讓他陷入此等被動的境地。

徐充容看似相信此事乃是魏王獨自籌謀,可處於深宮之人,誰人的疑心不重?會不會懷疑到他身上,除了徐慧自己,又有誰知道呢?

長孫無忌越想越覺得可怕,等下完了棋,便匆匆告退了。

“輔機怎麼了?”太宗一頭霧水地問。

“唔,可能是肚子不舒服吧。”徐慧隨口諏了個理由,好在太宗沒有追問。

晚上回到清寧宮,徐慧把幾個心腹召集起來,直接告訴她們,雪團兒身上可能有問題。

當時正好是玉蓉抱著雪團兒,嚇得她手一鬆,將雪團兒從懷抱裡丟了出去。好在貓兒的彈跳性好,並沒有受傷。可饒是如此,雪團兒還是被激怒,嗷的叫了一嗓子,跑了出去。

若是以往,眾人定要去追,現在卻是無人有那個心思了。

“怎麼會這樣……”王掌史皺眉道:“我們防來防去,沒想到問題竟然出在貓兒身上。充容,您是從哪裡得知訊息的,可靠嗎?”

徐慧道:“對方並沒有明言,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好。”

杜掌膳道:“那……要不要把雪團兒送走?放在清寧宮裡,只怕於充容不利。”

徐慧搖了搖頭,“不可。若是打草驚蛇,反倒會引起對方的警惕。最近只怕要出大事,我們不能牽扯進去。”

透過半開的窗戶,依稀可見窗外烏雲密佈,長安城裡一片陰暗。這樣濃重的滾滾烏雲,似乎預兆著一場傾盆大雨的到來。可是大雨遲遲不肯落下,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雨落前的時段最是磨人。糟糕的天氣,讓人們的心情都壓抑到了極點。

徐慧突然想起一年前武才人的話。當真被她料中了,只怕接下來的這兩年,宮中都難以安生。

果然沒過多久,太宗便不知從何處得知太子寵孌童、信妖道的訊息。太宗大怒,立刻下詔,傳太子到甘露殿面聖。

徐慧進宮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太宗露出這般駭人的表情來。他臉色鐵青,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她慢慢地站起身,想要往後退。誰知太宗眼尖,突然一個眼風掃過來,“你做什麼?”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同她說話了。冷不丁這樣嚴肅,就連一向淡定的徐慧,心裡都難免有幾分發憷。

“告退。”

她言簡意賅,表明自己不想摻和進來。

太宗吐出口氣,臉色似乎好了點。他想了下,一會兒等太子來了,他罵人的樣子一定很嚇人,還是不要嚇到徐慧好了。

於是太宗點了點頭,同意她暫時避開。

徐慧輕輕鬆了口氣,微微低著頭,快步步出甘露殿。她沒有立即回清寧宮,而是到了甘露殿的偏殿,晉陽的寢宮。

晉陽顯然也已聽到風聲,就站在門口,看起來頗有幾分惴惴不安。見到徐慧來了,她連忙迎了上來,拉住徐慧的手。

徐慧立馬就察覺到,晉陽的手心都是溼的。她心道一聲也是,太子和晉陽的年紀相差很多,兩人雖然不算特別親,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晉陽擔心他,也是在所難免的。

看晉陽方才的樣子,應該是在猶豫,要不要去為太子說情吧……

以往晉陽仗著太宗的寵愛,沒少替惹怒了太宗的大臣們說情。可是這一次,和以往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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