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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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話
第八十五話
徐慧聽了這話,內心相當無語,甚至連辯解的**都沒有,壓根懶得理他。只裝作不勝酒力,閉上眼睛,靠在暖轎裡小憩。
李二也是有病,明知道不大可能,還故意拿這種話來惹她生氣。可話已出口,難以收回。見徐慧不肯解釋,太宗心裡十分不好受,默默地生起了悶氣。等到了清寧宮,他竟然把徐慧送了回去,就自個兒回甘露殿去了。
杜掌膳立在門口,看著鑾駕遠去,有幾分著急地說:“哎呀,陛下怎麼走了?”
徐慧正好聽見,輕哼一聲,“又來了。”
她坐在妝奩前,燭影裡,玉藻和玉蓉一左一右,替她卸下釵環。玉蓉有心想勸,被玉藻一個眼神給攔了。
眼見著徐慧洗漱過後就要睡下,玉蓉禁不住問了句,“婕妤,陛下那邊沒關係嗎?”
“沒關係?怎麼會沒關係?”她真是拿太宗這性子沒辦法,動不動就犯小心眼兒,一陣好,一陣壞,簡直比她一個姑娘家還矯情。
她喜歡他什麼呢?她不要喜歡他了!
玉蓉卻是誤解了她的意思,追問道:“那您要不要想想辦法,給甘露殿送點東西過去?”
她以為徐慧惹惱了陛下,要徐慧去甘露殿主要示好呢。
“該想辦法的可不是我。”徐慧拿起書,翻了起來,“好了,我要看書了。”言下之意,已不想再多提此事。
玉蓉多了兩句嘴,已經被玉藻掃了幾個眼刀,此時也是不敢多說了。替徐慧放下了灑金簾帳,便遠遠地退了出去。
等到屋內空無一人,只有燭光跳耀的時候,徐慧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心中忽然有幾分落寞。習慣了兩個人同床共枕的日子後,竟有幾分孤枕難眠的意思了。
她輕輕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在她進宮成為才人之前,有一個小女孩與她相依而眠。她的小妹徐穎,應當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也不知現在跟著父母在沂州過得怎麼樣。
徐穎的婚事她一直都沒有提,只是暗暗留心著,可都沒發現什麼合適的。本想著這些日子也叫太宗幫著相看一些,可又發生了今晚這樣的事,她可不敢在這個當口上提了。
要是太宗犯起了二性子,把她妹妹送去流鬼國做媳婦了怎麼辦?她沒有瞧不起流鬼國的意思,可做姐姐的,總有私心,不希望妹妹嫁得太遠。
想著想著,徐慧便漸漸地睡著了。可她不知與此同時,甘露殿裡的太宗卻是輾轉反側,夜不能眠。
更深露重,儘管錦被裡已被銅爐暖過,太宗還是覺得冷得厲害,遍體生寒。他蓋了兩層被子,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如坐鍼氈。
吳庸當值,見他翻來覆去,便忍不住問了句,“大家,您要不要召妃嬪侍寢?”
太宗口中的“徐”字還沒說出口,只剛剛做了一個口型,他便及時地收住了聲。他將自己卷在被子裡,朝床鋪裡側滾了一圈,背對著吳庸道:“滾。”
吳庸立馬滾了,可太宗的失眠卻沒有結束。就這樣翻來覆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太宗便按捺不住了,著急忙慌地說:“快去召徐婕妤過來。”
吳庸為難道:“大家,這時辰還早,只怕徐婕妤還睡著呢。”
他是甘露殿的宦官,自然要聽陛下的。可是比起色厲內荏的太宗,不知道為什麼,吳庸現在更怕不怒而威的徐慧。
太宗吐出口悶氣,妥協道:“罷了,先去上早朝。”
早朝之時,他彷彿回到了少年時代。那種急切的心情,好像是在盼望著師傅早點唸完課本,早早下學去打球。
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結束,吳庸過來問他,“大家是回甘露殿,還是去清寧宮?”
“去清……”餘下的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太宗突然改變了念頭,嘴硬道:“去清寧宮幹什麼?回甘露殿!”
吳庸被他搞的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是摸不清太宗的心思。
等回了甘露殿,就到了太宗例行的打拳射箭時間。可他此時坐立不安,哪裡還有心思做這些。
才回去不久,他便把吳庸打發了出去,讓他到清寧宮去請徐慧過來。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徐慧就是不來。
李二等得望眼欲穿,將箭靶射成了刺蝟,還是不見徐慧過來。
他生氣了,又叫王德親自去喊。又是這般等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見徐慧姍姍而來。
他本有意發火,嚇一嚇徐慧。卻見她今日不同於平日裡的素淨簡單,竟是如同昨日赴宴時一般隆重,穿了一身湖水藍薔薇紋的曳地長裙,額間還貼了片亮晶晶的花鈿,白皙的面板在初春的陽光下泛出一層薄薄的光暈,清麗脫俗,仿若絳珠仙子。
太宗看得有幾分痴了,原本的怒火便已消失了大半。可他等了她這麼久她才過來,實在是不可輕易原諒。
於是太宗故意板著臉,沉聲道:“徐婕妤,你為何久召不來,是想抗旨不遵嗎?”
老實說,太宗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平日裡看著隨和可親,一旦拉下臉來還挺嚇人的。
宮人們見他面色不豫,早已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徐慧卻是不慌不忙地抬眸望著他,輕聲細語地道:“陛下隨我進來便知。”
隨後不等太宗答應,
她便抬步邁入甘露殿,好像這座宮殿的女主人般,十分熟門熟路。
太宗心裡好奇她在賣什麼關子,就跟在徐慧身後進殿。只見徐慧坐在平日裡她坐慣的位子上,從容提筆,如流水行雲般寫下兩行字。之後一字未改,便叫宮人呈上。
按來旁人獻上詩作,皇帝為了“擺譜兒”,都是要叫身邊宣旨的太監幫著唸的。可徐慧的作品不一樣,太宗生氣之餘,還想著不能讓吳庸那死太監尖細的嗓子糟蹋了徐慧的詩,便將規矩丟到一邊,親自接過了玉藻遞來的那張雪白的宮紙。
原本吳庸等人見太宗頭一回生分地叫徐慧的封號“徐婕妤”,還以為這次徐慧要完了。誰知他們那位昨天和今天早上脾氣還大到不行的陛下,才一見了徐慧進獻的詩,便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竟是龍顏大悅,怒氣全消。
“你們都下去吧。”太宗擺擺手,便將閒雜人等都趕了出去。
等不相干的人都退遠了,他才慢慢地靠到徐慧身邊來,攬住她削瘦柔弱的肩。
“慧兒,還生氣呢?朕都不氣你了,你怎麼還在氣朕?”
徐慧淡淡一笑,帶著幾分清冷的意味,“陛下緣何要氣我?”
“還不是怪那可也餘志長得太過英俊,和朕有一拼。”太宗摸了摸鬍子,認真地說:“本來朝中還有人說要把他扣留在長安,讓流鬼國徹底臣服於大唐,現在嘛……依朕看是不必了,朕明日就把他好好兒地送回去。”
徐慧被他逗笑,輕聲罵了一句,“昏君。”
她的聲音嬌軟纏綿,太宗心中一軟,彷彿融為了一灘春水般,拉住她的手道:“小美人,朕只願為你沉淪。”
徐慧笑而不語,如同剛剛綻放的薔薇,嬌豔而誘人。
太宗想起她方才所作的那首詩,含笑念道:“‘朝來臨鏡臺,妝罷暫裴回。千金始一笑,一召詎能來。’慧兒好大的架子,竟敢屢召不赴,要朕等了你這樣久。”1
後宮佳麗三千人,旁人若得到帝王的宣召,本應喜悅至極,立即應召,匆匆趕來,這樣才符合女子從夫的準則。
可徐慧不同。她看似與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子一樣溫婉柔順,骨子裡卻是叛逆至極。
於太宗而言,從來都只有要別人等他的時候,他還從沒有等過誰。可徐慧偏要他等上一等,故意引得太宗著急。
誰讓他惹得她不高興了呢?
她就是這樣的嬌蠻,可卻讓他憐愛至極。
太宗突然發覺,他對她,早已超出了君王對一般妃嬪的“寵”愛。
徐慧吸引他的地方,遠遠不止容色的妍麗這樣簡單。他欽佩她的才華,敬佩她的人品,欣賞她的個性。
於太宗而言,徐慧是與他平等的存在,而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附屬品,只為了繁衍後代。
他喜她、愛她、敬她、怕她,又離不開她。
千百年來這樣相處的帝妃,恐怕也就只有他們這麼一對了。
把可也餘志打發迴流鬼國後沒多久,太宗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徐慧平日裡不輕易作詩,每回寫詩,必出佳作。他顧不得吃那沒來由的飛醋,派人將徐慧的詩作好好地整理收錄起來,和他的詩作儲存在一起,以防丟失。
太宗的辛苦沒有白費,大唐盛世沒能永恆地持續下去,不知多少詩稿在戰火中灰飛煙滅,好在徐慧的這一首《進太宗》得以保留。後人評曰:擬就離騷早負才,妝成把鏡且徘徊。美人一笑千金重,莫怪君王召不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短短一夜的分離,讓太宗深切地嚐到了孤枕難眠的滋味。自此之後,他可不敢輕易再同徐慧鬧彆扭了。要知在別人那裡,他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可到了徐慧這兒,他可就是傷她一星半點,損得他痛徹心扉了。
這天晚上,徐慧已然入睡。黑夜裡,李二默默地握拳為自己打氣。
“不要服輸,不要服老,自信一點,你可以的!嗯!”
可才一說完,太宗的眼神又暗淡下來。他該怎麼在徐慧面前找回自信啊?他都那麼盡心盡力地保養自己了,宮人還懷疑他不行,真是……真是氣死人了。
他好委屈!
太宗正是難過之時,一個溫軟的身體忽然鑽入他的懷抱。他低頭一看,只見平日裡睡得規規矩矩的小姑娘突然一改常態,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仔細去看她的臉,脣角隱隱帶著笑意,也不知是在睡著還是醒著。
但無論如何,他的心裡,忽然甜如蜜糖。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卻讓他不安的心瞬間踏實下來,如有陽光照耀,溫暖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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