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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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話
第七十六話
太宗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既不是誇自己,也不是誇風景,而是誇空氣,他也真是……服了她了。
他們二人這樣的組合,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矚目。眾人看得新奇,倒沒什麼批判的眼光。因為人太多了,他們都覺得這樣很方便。
許多一同逛夜市的夫妻或是小情侶,紛紛效仿起來。只不過大多數男人比不得太宗高大健壯,單手抱不起一個姑娘家或是小婦人,只得千姿百態地抱著自家妹子。從美學角度上看,自然比不上太宗的招數浪漫。
李二頗為得意,腰不酸了,手臂也不麻了,抱著徐慧一顛一顛地向前走著。
許是因為許多女孩子都被抱了起來,原本擁擠的街道上一下子便疏闊許多。
徐慧怕他逞能,就輕輕抓了抓太宗的衣領,嬌聲道:“放我下來吧。”
他果然逞強道:“你放心好了,我一點兒都不累。”
徐慧無奈,抗議地在他脖頸裡輕輕撓了一下,“我坐得不舒服……”
畢竟是被人抱著走路,不比轎子平穩,硌得她屁股疼。
太宗一臉受傷地“哦”了一聲,慢慢地放低身子,將徐慧放了下來。
雙腳重新落地後,徐慧目光流轉,向太宗臉上看去。見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忙道:“您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見她這樣關心自己,太宗展顏一笑,“我舒服得很。”
這話聽起來有幾分怪異,徐慧默默點了下頭,沒再追問。
二人並肩走到前面猜燈謎的攤位前。今晚這樣的小攤很多,不過徐慧前面還是有三個人在排隊。
他們都沒猜出來。等到了徐慧,攤主出了謎題,徐慧卻不答,抬眸看向太宗。
他稍稍愣了一下,心裡奇怪著明明是徐慧要來猜燈謎,怎麼反倒要他答?口中卻已說出了答案。
攤主喜笑顏開地道了一句“恭喜”,將獎品送上。
那是一盞製作略有幾分粗糙的蓮花燈,大粉大綠的顏色,極其鮮豔,本是與徐慧極其不相配的。可她竟甜甜一笑,滿心歡喜地接過。燭光映在她雪白如脂的臉上,照耀出一種俗世的喜悅。
太宗側身望著這樣的徐慧,目光漸漸柔和起來,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
提走了花燈,太宗揉揉她的頭髮,含笑問道:“怎的臨陣逃脫,自己不答,卻把我推了上去?”
徐慧輕輕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那題太簡單了。”要她來答,有失檔次。
“好啊你!”太宗哭笑不得,搖頭道:“竟然敢這樣使喚我……罰你把剛才的動作再做一遍。”
徐慧歪頭仰望他,奇怪地問:“什麼動作?”
太宗不說,卻是吐了吐舌頭,一臉萌態。
徐慧掩脣一笑,眉眼間盡是溫柔,“才不要。”她向來端莊自持,若不是出了宮,被此情此景所染,徐慧是定不會做出那等輕浮表情的。
“你呀……”他真是恨不得將她的一顰一笑都刻在心上,時時拿出來觀賞。不過一想到她這一生都會陪在他身邊,還有那麼漫長的時光,太宗的心裡便沒有任何遺憾。
原本美好而夢幻的一個夜晚,本應成為封存在記憶裡的一段幸福回憶。可這美妙的夜晚,被臨回宮前的一個小插曲攪亂了。
不知從何時起,人群突然又擁擠起來。太宗一時不查,竟是與徐慧走散。
發現徐慧不在身邊的那刻起,他沒有立即開始找人,而是愣住了。
就像是突然置身於千年寒冰之下,渾身上下都被徹底凍結,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王德膽戰心驚地上前,說要帶人分頭去找。太宗怔怔地點頭,行動遲緩地轉過身。
他不敢走得太快,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發抖。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懷裡揣著的那顆心,撲通亂跳,慌亂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慧兒!”他輕顫地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時辰越來越晚,行人們漸漸散去,熱鬧一時的街道上變得空闊起來。
他的步子越來越快,幾乎是在踉蹌地奔跑著。
王德一臉焦急地扶住太宗,勸慰道:“您別慌,出入的地方都已經交待過了,徐婕妤走不出去,一定還在這附近。”
太宗點點頭,步子卻還是沒有停下。每一個小巷子,他都親自提燈去找。他知道徐慧手裡有燈,可他怕她一個女孩子,被壞人盯上……
他越想越心驚,明明知道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腦子裡卻控制不住地冒出一些可怖的畫面。
就在太宗即將崩潰的時候,前方不遠處,一個少女的身影拯救他於水火。
少女側著身子,露出半邊曼妙的倩影。她在猜燈謎,語如連珠。讓人頭疼的燈謎於她來說,好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口氣猜中了十幾個。
攤主一臉“姑娘饒命”的表情,央求道:“姑娘,獎品我都送你了,你可以讓我回家了不?”
徐慧搖搖頭,淺淺笑道:“我等的人還沒來。有客人在,你可不能走呀。”
小販聽了這個回答,簡直想哭。誰知道她等的人什麼時候會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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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視線流轉間,他突然眼前一亮,指著斜前方道:“姑娘,您……等的人來了!”
他看不出二人的關係,只好模糊地帶過。
徐慧回過身來,順著他所指的地方遙遙望去。燈火闌珊中,他高大的身影拖得長長的,隱有幾分蕭索之意。
她心中一軟,提裙向太宗走去。
身後的小哥良心滿滿,還不忘提醒她,“姑娘,你的獎品!”
徐慧頓住腳步,回首莞爾一笑,“謝謝你,我不需要了。”
小販被她的笑容所驚豔,怔了一怔,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徐慧回過頭來正要往前走,不妨撞入一個結識的懷抱。她本能地後退,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輕聲抱怨道:“好痛。”
太宗向來體貼,這時候卻顧不得那許多,不顧她的呼痛,緊緊地將徐慧抱在懷中。
她低聲輕哼,想動動身子,卻被他箍得死緊。徐慧停止動作,沉下心思,**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伸出柔軟的雙臂纏住他,輕聲道:“我很好,一直在猜燈謎,等您回來。”
太宗知道徐慧這是在安慰他,告訴他自己毫髮未傷,讓他不要擔心。
他也知道人找到了,一切都好了,可是為什麼心臟還是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個不停呢?
或許,他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徐慧,可時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她。
他鼻頭一酸,若不是想到徐慧說過不喜歡掉眼淚的男人,當真是要哭出來的。
太宗帶著哭腔道:“慧兒,你嚇死朕了……”
“對不起。”她乖乖認錯,像個聽話的小孩。
太宗卻搖搖頭,將她摟得更緊,“是我的錯。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這件事情的後遺症就是,太宗比以往更黏徐慧。回宮以後,連半點自由時間都不給她,幾乎是時時刻刻將她放在視線之內。
貞觀十三年的新春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束。正月一過,一切又迴歸正軌。
新年過後,往往都要進行人事調動。在一個刺史的位置上,太宗有些犯難。
他看來看去,都覺得徐慧的父親徐孝德很適合這個位子。刺史是正四品上,于徐孝德來說是升遷,本是好事一件。
大唐官員以五品為分水嶺,五品以上的大臣被稱為“通貴”,可以封妻廕子,屬於高階官僚。
只是沂州這個地方不大好,人多,官窮,算不得什麼肥差。徐孝德若是去了,只怕要過上一段清苦的日子。對於一個五品京官來說,這算是不升反降了。
不僅如此,太宗還在考慮徐慧的心思。
若是徐孝德離京,徐慧的家人也免不了要跟去任上。到時候徐慧想要和家人見面,可就難了。
不過太宗不想借著以為徐慧好的名義,替她善做主張。她究竟怎麼想,還要問過她本人才知道。
這一天的政務處理完後,太宗就把事情同她說了。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徐慧聽完竟然想也不想,便替她父親謝了恩。
太宗遲疑道:“慧兒,你……捨得你母親嗎?”
徐慧恬淡地笑道:“耶耶常言,好男兒志在四方。與其在閒職上虛度光陰,不如腳踏實地地做個地方官,造福一方百姓。”
徐孝德出身於東海徐氏,是靠著祖上廕庇做的官。因此他所擔任的職務大多是虛職,沒什麼實權。
人都是這樣,缺什麼想要什麼,徐孝德這個被許多人羨慕計程車族子弟,反倒時常羨慕那些從最底層往下爬的小吏。
聽徐慧這麼說,太宗就覺得自己沒看錯人,痛快地下了旨意。接到聖旨三日之後,徐家人就要出發了。
臨行之前,姜氏請旨入宮,面見徐慧。
同以往每次入宮時一樣,姜氏溫有禮,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等到了裡間,母女兩個才坐在一處,說些親近話兒。
姜氏看著長成大姑娘的徐慧,慈愛地笑道:“你耶耶讓我給他帶句話,多謝你幫他應承下來。”
徐孝德從聽說訊息起就非常興奮。當時頒旨的公公是吳庸,他還順帶將陛下詢問徐慧這一茬說了出來,誇徐孝德養了個好女兒,徐家出了一位貴人。
當晚回到房中,徐孝德便欣慰地同姜氏道:“多虧有你,養育了這幾個好孩子啊!”
姜氏治家有方,幾個兒女個個出挑,她自然面上有光。半明半滅的燭光裡,姜氏溫柔地笑道:“老爺過獎了。慧兒出息,是咱們全家的福氣。不過咱們可不能厚此薄彼,慧兒已有了大好前程,也該顧顧齊聃和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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