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0章 閃轉騰挪求新局(14)

第230章 閃轉騰挪求新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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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閃轉騰挪求新局(14)

第二百三十章 閃轉騰挪求新局(14)

段業嘿嘿乾笑兩聲,只是不說話。熱書閣

衛彬眼珠子一愣,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想的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遂了你的心意,你最好如同你所說的那樣去做,不然的話,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會親手宰了你!”

衛彬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但是其實並沒有多少威懾力,因為,形勢比人強,決定這些的,從來都是實力。

段業羽翼已成,再想動,可就不是衛彬幾句話的事情。對此衛彬當然心知肚明,但是他還是必須說出來。

因為,說總比不說要好。

很快,這個加封段業為河西安撫使的正式公文,就已經傳遍天下,當然了,這主要是表示大秦帝國的統治依然遍佈四海,但是其實好多地方,已經淪陷了,公文的傳遞,只是徒具形式。

但是呂光,卻早早的拿到了這份公文。

姑臧刺史府書房裡,呂纂和呂紹倆人有些緊張的站在書桌前,呂光把那份委任狀看了又看,一直沒有說話。

呂紹和呂纂面面相覷,由於安撫使的這件事情,現在在涼州的地面上,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他倆自然也不例外。

問題在於,呂纂也好,呂紹也好,因為有奪嫡的想法,所以都和段業這個實力派走的很近。之前,段業領軍出征乞伏國仁,其實二呂心裡,就是有想法的,他們都很矛盾,因為段業如果打敗的話,那麼說明此人根本靠不住,也沒什麼實力,二人倚靠他,那也是根本沒有意義了。

可是,如果獲勝,本來就已經很高的聲望,就會更高,那樣的話,他是不是還能繼續支援自己,就是個問題了。

現在段業果然是贏了,這個倒是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但是,當訊息傳出來,長安方面,太子苻巨集意欲加封段業為河西安撫使,這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安撫使,從來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官制裡有的官,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臨時增設的官位,專門為了段業而設定。而委任狀裡針對安撫使的職權,說的也很模糊。而且,最讓這倆兄弟心裡發憷的,是有些職責,明顯就是過去刺史才有的職責。

但除了委任狀外,長安方面,並沒有別的號令,也沒有說褫奪呂光的職責,更沒有提到其他,等於說除了任命段業之外,長安方面就不管了。

這難不成是把難題丟給他們麼?或者,這是所謂的二桃殺三士?

呂光桌子上的那杯茶,從沏好時候的熱氣騰騰,到現在的已經冷卻,整個過程,呂光沒有說話,沒有表態,面色平靜,就像無所謂一樣。

呂紹和呂纂倆都有些沒底,事實上呂光已經很久都這樣了,公務直接交給兄弟倆處理,除了大事和其他郡守們來述職的時候,呂光會出面下,其他時候,呂光幾乎是一直不露面,根本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那陣子,就算是呂紹或者呂纂,想見呂光,也是很難得事情。

這一次,還是因為事情比較大,呂光才主動露面,並且請二人來談。

兄弟倆還在琢磨呢,呂光終於放下那份委任狀,淡淡說道:“你們怎麼看?”

呂纂看父親一直看著自己,因此搶先說道:“父親!這事兒……兒子看來,是長安方面的陰謀!”

“陰謀?怎麼說?”呂光的聲音,聽不出悲喜來。

“呃。”呂纂頓了頓,“段業是父親的義子,算起來,是父親一手提拔,當下是敦煌太守,是父親的麾下,長期以來,既有功勞,又是螟蛉之子,長安那邊,就算想籠絡他,可以加官,可以贈金,但是這些,都該經過父親,以示最基本的尊重,如今長安卻繞開父親,還直接封了個安撫使,這擺明了,是挑撥父親和段業的關係。”

呂光聽了,沒有表示,又看向呂紹。

既然呂纂是站在段業一邊,來解釋。為了表示區隔,呂紹當然要反過來說。

他細聲細氣的說道:“父親,兒子可聽說,這個安撫使的職位,是段業主動討的。”

“嗯,有這事,所以呢?”呂光接過話頭。

“說明段業早就不甘人下了。”呂紹緩緩說道。

這句話,雖然很短,但是卻是誅心之論,連呂纂都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

長期以來,呂紹給人的印象,都是溫文爾雅,有時候甚至有一點點軟弱,而且對人總是非常和氣,一副讀書人的樣子。

也正因為如此,好多人才認為,呂紹太過文弱,恐怕駕馭不了呂光的十萬大軍和無數部下,因此他們才更願意去擁戴呂纂。因為呂纂孔武有力,又有軍功,也願意和她們打成一片,而不是呂紹那種客客氣氣卻保持距離的模樣。

雖然呂紹是嫡子,可是在這些人看來,這根本不是個問題,他們是氐人,又不是漢人,不必去太過講究這些。

包括呂纂,也對呂紹形成了比較刻板的印象,覺得呂紹有些老實,但是方才呂紹那番話,可是讓呂纂心裡發涼。

呂紹那句話,意思是指段業有野心,不願意再當一個區區的太守了,他現在,有兵馬,有錢糧,有聲望,有地盤,那這樣的人,下一步當然是想更上層樓,而最好的目標,當然是衝著呂光的。

平心而論,呂紹這個懷疑,算是合理懷疑,段業當然是有這個念想和野心,這個也不意外。但是,呂紹畢竟不是後世來的人,他的確對段業還是有所低估的。他的主要目標,其實還是他的庶兄。

因為更重要的是,段業還有個身份,他是呂光收的義子,這樣算起來,呂纂和呂紹,其實都算他義兄。

不甘人下這個帽子,既說了段業不忠,也說了段業不孝。臣子對君有二心,是不忠,兒子對父親有異志,是不孝。

那方才呂纂的話,其實是給段業開脫說話的,如果段業是這樣不忠不孝的人,呂纂卻去給他開脫,那又算什麼?是不是也是不忠不孝?

呂紹這一手,就是最標準的項莊舞劍,志在沛公了。名義是說段業,實際上卻給了呂纂一肘子。

呂纂當然也不笨,呂紹這話,他稍微一琢磨,就琢磨出味道了,頓時,他背上冷汗就涔涔的了,側頭看了看一本正經,若無情的呂紹,他心底頓時就暗罵起來。這小子,也太混蛋了吧。

呂纂都能聽出來,呂光更是第一時間就聽懂了,話說回來,如果呂光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呂紹機關算盡,不是白費力氣了麼。

站起身,看了看幾乎已經互為寇仇的倆兒子,呂光心底暗歎一聲,道:“關於這件事,世民已經修書一封給我。”

說到這,呂光停住,看了看倆兒子。

呂纂和呂紹都吃了一驚,因為呂光沒有稱呼段業的名字或者管制,而是說的表字。這可是一個很異乎尋常的訊號。

難道段業如此僭越之舉動,呂光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他在信裡,詳細跟我說了,這個安撫使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設立安撫使,其心之誠,不容懷疑,最重要的,是他提前就打了招呼,你們知道,他什麼時候寫的這封信麼?”

呂光見二人都傻眼了,徐徐說道:“在衛彬離開姑臧,去敦煌那天,他就寫了,時間在出徵乞伏部之前,而不是你們想的打下了乞伏部他就忘乎所以了,他就居心叵測了!”

這下子,呂紹臊的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敢情人家段業,老早就有了這打算,還專門寫信來解釋,那當然任何的挑撥也沒有用,反而徒然坐實了挑撥的罪名。呂紹這次出手,可是大大不划算。

呂光又坐下,看了看呂紹,徐徐說道:“世民在信裡,說的很清楚,他說這個安撫使的位置,實在太過**,但是基於現在的現實,也有設定的必要,他的理由我看了,覺得有理,更重要的,是他說了,如果有誰覺得這個安撫使有問題,他可以讓那個人,去當副史。”

這話就像在呂紹的臉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等於段業早就料到,有人會拿這個說事兒,於是就提前打好招呼,誰要是懷疑,你家來當副史,你親自在這盯著,總放心了吧?

呂纂這個時候,也是暗自慶幸,看了父親對段業的信任,還真是不少,方才可是自己先說話的,如果那時候自己也選擇落井下石,那丟人的豈不是自己麼。

很明顯呂光收段業為義子,是當真的,是真的有了感情,而不是一時衝動或者全部是政治盤算。方才呂光的話裡,對段業的維護之情,實在是很明顯。這次呂紹,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你們都是兄弟,世民也是!”呂光最後總結道,“雖然世民是義子,但是既然那麼多人見證,他就是我兒子,就是你們兄弟!老話說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們之間如果都不團結,那還有什麼希望?世民這次做的好了,果然很快流言蜚語就出來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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