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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下的政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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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下的政治學

§鴉片下的政治學(1/3)

說歷史的書在談及軍閥的時候,雙槍兵和雙槍將永遠是個能逗起興致的話題。所謂的雙槍,就是一根步槍(或者別的什麼槍)再加一根菸槍,意指那些抽大煙的軍人們的“裝備”。比較起來,按比率而言,在軍閥的隊伍裡面,雙槍將的比例要比雙槍兵高,即使在那些士兵沒有抽大煙習慣的軍隊裡,軍官也不乏癮君子。生活稍微好一點兒,就要抽大煙,這是當時的風俗。北京的小富之家,每每鼓勵孩子薰一口,說是可以讓孩子踏實,不招事兒。那時,人們管鴉片叫芙蓉膏、福壽膏,可見其社會聲譽並不像我們今天想象的那麼差。同樣,雙槍兵的產生,也跟風俗有關。那個時候,西南和西北地區盛產煙土(論品質,西南的煙土優於西北),統治的軍閥為了多收稅,鼓勵甚至強迫農民種罌粟,而農民為了提高收入,也多半樂於種植。種得多了,又沒有人禁,價錢也就降下來了,誰都抽得起,抽大煙就跟近日吸菸卷一樣了。在西南和西北地方,實際上社會各界,上下層人士都在抽,多少文人的回憶都提到,到了西南,轎伕和腳伕,路上休息時,首先做的事情是抽菸,飯吃不吃倒在其次。由於鴉片這種東西一沾就上癮,跟飯和鹽一樣,離不開。所以,鴉片的種植,也就成為農民的一種對經濟作物的追求,不斷地可以生利(當然大頭還是讓掌權的軍閥收去了),維持生計。那個時候,抽(本章未完,請翻頁)大煙實際上是種文化,跟我們的飲食一樣,不僅有“食”的內容及形式的講究,而且有器皿的追求(煙槍、煙具),還有吸食環境的建設。稍微講究點兒的家庭,待客之具,少不了煙槍若干,煙槍的檔次,代表著家庭的地位。達官貴人,吃花酒是交際,但真正談事,必須躉進密室,伴著煙槍來。雛妓學生意,首先不是學唱,而是學如何燒煙,燒煙泡也是名妓色藝中“藝”的內容之一。那些將這毒物輸入中國的老外,居然把小腳、辮子和煙槍同列為中國人的象徵,反覆展出。可恨固然可恨,但扣去源頭不論,其實倒也不算冤枉,世界上抽鴉片的人多了,緬甸、印度比我們都早,為什麼人家就沒有發展出如此雅俗共賞的一套文化來?

軍人也是人,逃不出食文化和煙文化的習染。漫說士兵,就是那些當日懷著一腔救國之志,留學日本回來計程車官生,回國之後,過不了多久也開始吞雲吐霧,士兵自然也就拿煙泡當乾糧了。那個時候發軍餉,經常是半為大洋半為煙土,沒有大洋,光是煙土也無不可,士兵也跟抬轎子的苦力一樣,不吃飯行,不抽菸不行。仗打敗了,繳槍可以,繳煙槍不行。

按雲南軍閥龍雲的公子(也是龍雲的愛將)龍繩武的說法,抽大煙,對部隊的戰鬥力其實影響不大。過足了癮,打仗特別瘋,如果戰鬥正在進行中,士兵也知道不打完抽不上煙,所以往往會拼(本章未完,請翻頁)命地打。另外一個好處就是,抽菸可以治病,西南地區,煙瘴之地,各種病特多,抽菸人在這方面感覺好得多。

龍公子是法國聖西爾軍校的畢業生,可是在大煙問題上,卻不按操典說話,其實抽菸對士兵的戰鬥力還是有影響的。雖然抽大煙跟吸食(注射)海洛因不一樣,但也是吸毒,只不過對身體毒害的過程要慢一些。不錯,一般的頭痛腦熱,癮君子是不得的,在軍隊裡有了病,同僚們首選的方法是勸你吸菸,不分官兵都是如此。但用鴉片來治病,在當時的條件下,治死的也很多,特別是當患痢疾的時候,用鴉片治,一治一個死。懸賞煙土五兩,固然可以激勵士兵衝鋒,但定期的煙癮發作,畢竟是雙槍兵的阿喀琉斯之踵,只要對方瞭解了行情,在癮發或者過癮的時候攻擊,部隊多半是要崩潰的。紅軍四方面軍入川總是打勝仗,跟摸清了川軍的煙癮規律不無關係,這一點,看看徐向前的回憶錄就知道。

所以,隨著軍閥混戰的烈度增加,大家一致的看法還是不抽菸的好。在這個認識前提下,中國軍隊的雙槍兵和雙槍將們,總量一直在減少。抗戰爆發以後,無論是川軍還是滇軍,將領們紛紛帶頭戒菸,要一雪內戰之恥,所以,戰績相當不錯。與此同時,中國的煙文化也開始衰敗,公共場所,煙具逐漸銷聲匿跡,雖然抽大煙的人還有,但已經轉入地下,不再是一種炫耀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