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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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夢
“什麼?”易江垣從**坐起來:毒液流進了皇上的腦袋裡嗎?他昏迷的時候,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啊?“不要這麼激動嘛。
城兒和垣兒,不就像你和我一樣嗎?只是同姓而已,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我能力排眾議把你納入後宮,這也代表,公主也能做皇后,不是嗎?”從皇帝的女兒變成皇帝的女人,這樣真的可以嗎?“可是,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做公主有什麼不好嗎?做公主,比做皇后,更能度過愉快的一生吧?”“道理是這麼說不錯,可是,我想看到我的女兒出嫁啊。”
易元真的眼睛笑成一個彎彎的月牙:“我想在死去之前,看到女兒出嫁。
將死之人的任性,很可笑吧?”“這樣啊。
如果是想看到珊珊出嫁,那麼城兒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原來竟是這麼簡單的緣由。
皇上也有單純的時候呢。
在死掉之前,發現皇上還有這麼一面,易江垣覺得異常快樂。
皇上的這一面,本來只屬於慕皇后和珊珊的吧?現在,他竟展示給我看了呢。
是因為我選擇了死亡嗎?原來這也是死之前的賞賜呢。
她嘲笑著自己的愚蠢,卻按捺不住快樂的心情。
“在想什麼啊?想得都笑起來了?”易元真好奇地問道。
“我在想,我很愚蠢,可是我覺得愚蠢很好。”
“哦?”“因為我很愚蠢,皇上才選擇了我。
我,我不後悔。”
“哈哈哈哈。”
易元真縱聲大笑起來,這一次,五臟六肺都被震得疼痛,“垣兒啊,總是說有趣的話,讓朕忍不住發笑。”
易元真把她攬進懷裡:“對了,垣兒,你覺得什麼毒藥好?”“嗯?”“你剛才說要服毒啊,你想服什麼毒?我去叫御醫找一找。”
“……”這是嚴肅的淘氣還是淘氣的嚴肅?“我想和皇上服下相同的毒藥。”
相同的毒藥?忙亂之中,我完全忘了這件事呢,珍妃借小來給皇上下毒,我查到這裡便覺得水落石出,可是,珍妃的毒藥從哪裡來?那樣霸道的毒藥,珍惜從哪裡弄來?“怎麼了?想到了什麼事嗎?”“皇上,那個毒藥?”“你現在才想到這件事啊。”
易元真輕鬆地笑著,“已經解決了。
你就不用掛心了。”
他笑得輕鬆,心裡卻十分沉重:何信雲——素姑——蘇萬里,他切除了一個生長多年的毒瘤,卻也砍掉了大胤王朝的一隻手臂。
失去了一個指揮千軍的大帥,易江城登基的時候,會很頭痛吧?不過,這是新帝的頭痛了,而我,要死了。
他把臉埋在易江垣的髮絲裡,真香啊。
就讓我這麼平靜地死去吧。
生在**,死在**,那是最完滿的一生。
安靜的一刻,有人高聲在門外說道:“皇上,眾大人來齊了。”
“你先退下吧。”
他吻了一下易江垣的額頭:“我要寫遺詔了。”
易江垣從**爬起來,仔細地看著易元真:這是最後的一眼吧。
讓我看得更久一點。
易元真閉上眼睛:“好了。
好了。
黃泉路上有的你看的。”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能給你的最大承諾,便是這一句了。
易江垣含著笑退出了屋子,因為,她在易元真的眼角,看到了一滴眼淚。
“千順,你把璇璣抱來。”
回到鳳儀宮,易江垣立即吩咐道。
“是的。
娘娘。”
也許是因為懷胎的時候心緒不寧,璇璣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嬰孩,時常生病,長得很慢,易江垣抱著她:“璇璣,娘對不起你呢。”
她把璇璣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可是,你比‘他’要幸福啊。
和你比起來,‘他’才是真的不幸呢。
‘他’還沒見過陽光,便要面臨永恆的黑暗……”“娘娘,更深露重,您還是睡下吧。”
“我睡不著。
你先去睡吧。”
“我也睡不著。
百依不在,老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你放心好了,出宮不是什麼大事兒,關她幾天就會放出來了。
皇上現在心裡亂,我不好提這件事,等過了這一陣,你們姐妹倆就能聚首了。”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娘娘,您知道嗎?給我們鳳儀宮設絆子的人不是珍妃,是雲嬪呢。
雲嬪她……”不知為什麼,千順總覺得一靜下來便心緒不寧,只好拼命說這話。
“那種事情不提也罷。”
漆黑漫長的夜裡,鐘聲忽然響起。
千順跳起來去推窗戶:“這是?”一聲又一聲,渾厚平和的鐘聲,在夜裡傳遞到很遠很遠,讓整個帝國震動。
喪鐘已鳴。
一個太監手執白玉瓶走進來:“娘娘,這是皇上送來的。”
易江垣含笑飲下毒酒。
那滋味和蜜一樣甜。
&&&&&&&&&&&&&&&&&&&&&&&&&&&&&&&&&&&&&&&&&&&&&&&&幸福ing易元真筒子終於死鳥。
不容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