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別程 第一一三章 挫骨揚灰

卷三 別程 第一一三章 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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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別程 第一一三章 挫骨揚灰

繁錦脣角綻出一抹柔和微笑,那麼淡然平靜的瀲灩在他的眸瞳中,“心安理得,要不然活的多累。 ”

再次閉目,翻了個身子,似乎是疲累而眠。

而他卻知道,這是她不願意聽下去的掩飾。 看似柔弱,固執的卻可怕。

所以才一擲千金,將那麼多銀子無所顧忌的拋灑出來。 原以為是為圖一個名聲,可是到後來,竟是什麼也不想得。

他只知道她的來源必定有不所知的故事,自蘇海無意中跟上她,便覺得她似乎是有了很大心事。 一個女子孤身行於陌生市井,而且還是有夫人家,用“大膽”這個詞彙形容已顯蒼白。 她說她是大戶人家女子,可偏偏又精通醫術,身上又帶那麼多錢……

他原本想方設法的跟她就是想知道她有著怎麼複雜的目的,可是一路至今,雖然她處事多有不明,心底卻磊落的很。

於是,他也放棄了追究……反而與她一同行起以前從未想過的仁道來。

卻沒料到繁錦這一覺竟是前所未有的酣暢,只是臥在藤椅上休息,便就到了傍晚時分仍未醒來。

君陌來來回回看了好多次,然後輕輕給她蓋上毯子。 又下去進完晚餐,這才覺得她今天彷彿有些異樣,不由得折回去重新看她,這才發現她臉頰微現不正常的紅,伸出手去,竟感覺發燙。

竟然發熱了。

君陌不由得一驚。 連忙將她抱至她自己房間的**,然後自下面喊來大夫,肺瘟未完全消去,他怕她也染上此疫。

誰知大夫把把脈後搖頭,終是給了他一個暫可放心地結果,“不像是肺瘟,看起來更像是因為勞累所致的高熱。 ”

說完又開了一堆藥。 讓她靜臥休息,飲下應該便可無憂。

過了一個時辰。 繁錦只能終於醒來,抬眸便見君陌黑幽的瞳眸,那一瞬間,不知道是因為病的糊塗還是光鮮太暗的緣故,竟覺得那雙眸瞳如此像深居於她心裡的另一個人。

這樣想著,不由得怔住,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他。 心上驀然騰湧起那麼明顯地疼痛,似乎還伴著快要窒悶的呼吸,鋪天蓋地而來。

已經多少次強迫自己不去惦念這種感覺,連續幾個月地忙於診病也讓她沒有餘力去想那些宮中擾事,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他在自己心裡重重的落下來一樣,痛的簡直難以想象。

她的臉色驀然發白。 彷彿是疼得難以抑制,重重的垂下頭。 一旁的君陌嚇得一怔,先是看到了她那麼迷茫的目光,隨之見到了如此臉色,驚慌失措地問她,“金帛。 你怎麼了?”

這樣的情況,她在她受刺中毒的時候也曾見到過。 那時候是他,如此衝動卻又驚惶的喊著她的名字。 那一次的呼喊,讓她對他一向堅固的心之堤防莫名的裂了一小段縫隙。

從此,再也止無可止。 對他地感情,就像是洶湧的水流,漸漸湧入心裡。 她想要控制,卻無力自拔。

所以面對他對王芸楚的介懷,她受不了,無法保持清醒理智。 便只能逃開。

耳畔似乎突然被驚醒了。 繁錦忍痛倏然抬頭,竟覺剛才那個君陌的那聲焦灼那麼像他的語調。 可只是一瞬間的迷糊。 她很快被疼痛催發地清醒過來,艱難的擺手,“我沒事。 ”

君陌看她說了話,不由得放心了一些,眼裡的關切依然未解,“怎麼了?”

“大概是累著了,所以心疼。 ”她勉力擠出笑意,仍未從剛才對他的記憶中緩解。 那麼強烈的感覺,像是看到他經歷了一場如何慘烈的生死劫數,竟是殘酷的清晰。

到底是怎麼了?她皺眉,慢慢躺回**,一年未見,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

猶如經歷了一場最混亂血腥的戰爭,景杞行於那條宮道,只覺得無力。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上元殿的,然後便是渾渾噩噩的朝議,一如往常。 朝臣你一嘴我一舌地表達著對國事社稷地看法,可是他卻覺得猶如置身了一場最喧囂的街市,反應到他身上地,只有無所適從的窘迫。

為什麼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發生?他一次一次問著自己,明明面對的是平常引以為重的朝臣,可腦海卻夢魘似的出現那麼荒唐**靡的一幕。 繁錦未歸,他竟和她的姐姐行了再也可笑不過的事情。

事到如此,他情願自己是經歷了一場荒**的夢。 可是不是,那麼清晰的回憶閃躍在眼睛,根本就無法用這麼虛假的理由來騙自己。

是飢不擇食嗎?是慾求不滿麼?雖然沒有繁錦,可是作為帝王,他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便是夜晚沒有女人。 那是工具,是洩慾物件,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飢不擇食一說。

他想起他記憶中儲存的那一句話,似乎從頭到尾,他都是在喚繁錦的名字。

那麼,毫無疑問,他是把她的姐姐當成她了。

可是這世間尚有酒後亂性一說,他從未飲酒,怎會作出如此糊塗事來?腦子恍然一驚,他彷彿記起什麼事情,突然聽外面一聲尖利稟報。

生生的割裂了他的思維,景杞不由一驚,身子竟然明顯一凜。 強自按下自己的異樣,他嚴厲斥問,“大呼小叫的,怎麼了?”

那小太監連忙躬身跪下,“回皇上,瑾榕殿芸嬪,上吊自盡了。 ”

訊息一來,景杞只覺震驚。 猛然起身,忽然意識到自己行有不妥,再次重重坐下,“怎麼回事?”

昨天還見過她,今日如何就會自盡了呢?

“奴才不知。 ”那太監已被嚇得面無血色,卻呈上一封信箋模樣的東西,“皇上。 等奴才們發現芸嬪地時候,在她床邊發現了這個。 ”

由喜貴兒遞到手裡。 明明是一張薄薄的信箋,還未開啟,他心裡卻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朝臣四下譁然,王懷遠拼死才求來王芸楚生的機會,這王芸楚又如何不明不白的便尋了死路?

一時之間,都將目光聚於殿上高高在上的景杞之上,想從那個人的表情中。 得到幾分模糊地原因。

卻見景杞的臉色愈發黑暗,眉頭緊蹙,如同凝成了一個打不開地結。 即使在面對玉蕃的挑釁,他們也不曾見到年輕沉穩的帝君如此。 剛才還有著飽滿血色的脣咬的緊緊的,似是經歷了一場生死爭鬥,自額頭那挑起的青筋中,輕而易舉地便可看到他勃然的怒意。

果真,下一刻便聽到砰的一聲響。 景杞把案上的上好硯臺猛地摔到殿下。 霎那間墨汁四溢,朝臣們卻不敢躲閃,只能任由那大墨點子漸染官衣。 因為用力之大,宮磚竟被砸開了一小條裂紋,而那個硯臺,早已經潰於無形。

“來人啊!”似是憤怒到了極致。 他的呼吸都是如此明顯的紊亂和粗重。 因為胸膛急劇起伏,那上面的騰龍圖案更像是要噴薄而出,更散發出猙獰的威勢,“將王家所有流放家眷處死!王懷遠,王子華,王芸楚三人挫骨揚灰!”

眾人聽聞這個似是自心中發出地旨意,不由得大驚。 挫骨揚灰,這該是多麼狠厲的懲罰!

他們以前還曾說最親密的姻親,又如何讓他爆發出這麼大的恨意?

自景杞登基以來,向來喜歡以“仁”字來講究治國經略大義。 從來不喜用殺伐等高壓之術來逼迫臣民屈服。 所以這一次的挫骨揚灰。 簡直就是破了他的極限。

景略目不轉睛地看著兄長,心下已有了些許猜測。 果不其然,在景杞招手下朝之後,彷彿被抽去了氣力,只是低低的留了一句話,“宸王,隨朕回上元殿。 ”

帝王大怒,任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理由。 景略原以為他會告訴他原因,畢竟以他們的關係看來,這個帝國,只有他們是最近的血親。

可是景杞沒有,他只是一手支頭,“宸王,出巡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景略一愣,“已經辦妥,但因沒您的手諭,並未去內務府領的所需銀兩。 ”

“好。 ”景杞抬頭,突然拿起一旁的筆,流暢的在紙上寫下幾行字,蓋印之後遞給他,“給,馬上去。 ”

“朕明日早晨便出行。 一切事情都按照早就計劃地行事便可。 ”景杞用手揉眉,彷彿很疲憊,“今晚上朕會將重要地事情寫下來,明日再給你。 ”

突然提前了這麼多日子,景略很驚訝,可是看著景杞黯然的眼睛,卻又無法說出口,只能依令離開。

一切都準備就緒,景杞坐在案子前絞盡腦汁地想著需要提前辦好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腦海卻老現出那日的影子。 那樣的情迷意亂,他到底該如何向她解釋清楚?

心煩意亂中,他擺手招來喜貴兒,看似心不在焉的低頭繼續勾寫,“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已經辦妥。 藥是林太醫弄的,沒什麼問題。 ”

“好。 ”景杞微微呼氣,一顆心這才落得一些。 “你下去吧。 ”

眼前突然出現繁錦的身影,在面對王芸楚時,她的眼睛裡永遠充斥著莫大的怨意,即使在面對王芸楚刻意示好的計策時,那雙眼睛也如同看破了她的心事一樣,清亮的犀利。 他以前還曾那麼反感她的做法,永遠都是站在王芸楚的角度看事,永遠都覺得王芸楚是弱的那一方,可是,卻沒料到,會有如此的結果。

彷彿是一場戲,特意為懲罰他面對她們倆爭鬥時的不公平。 景杞緊緊咬脣,狠狠的將拳頭捶向桌案,這樣混亂的局面,他又該如何面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