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別程 第一零八章 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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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別程 第一零八章 尚洲
“反正是萍水相逢,咱們也不一定能見到了。 ”他繼續對著她的背影吆喝,“我要去雲洲,到了那裡回不回來還不知道……唉。 ”
只見繁錦驀然回身,直直的看著他,隔著這麼遠,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她眼神中的狐疑。
脣際再次綿延輕笑,“聽說那裡旱情很重,且遭了瘟疫,告訴你一聲,你若是就這樣無目的的走,別去尚洲那個方向……”
果真,還不等他想出下一句話激將,只聽噗噗的聲音在耳畔迴響,抬頭一看,她呼呼的跑了過來,仰頭蹙眉看他,“你說什麼?”
他笑,眼睛裡浸染的全是詭計得逞的歡躍,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生光,“我說了那麼多,我知道你注意的是哪一句?”
她癟癟嘴,看得出來是強自壓下心裡的不滿,但還是力爭語氣平緩,“我說的是,尚洲。 你剛才提到了尚洲。 ”
“是啊,尚洲。 ”他依然故作蒙惑,“尚洲怎麼了?”
那一聲微揚的打趣如此明顯,徹底讓繁錦失去了與這個人說話的耐性。 她怒而反身,“既然閣下這麼沒有記性,全當我沒沒問。 ”說完便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胳膊一陣疼痛。 君陌竟然緊緊的拉住了她,“好好好,是我錯了,你性子這麼衝動幹什麼?”
她站住腳,再次怒目瞪他。 明明是自己戲謔在先,卻埋怨自己因此衝動生氣。
“我說了是我錯了不行嘛!”他抓她的手還未放鬆,眼睛裡流動著溫和地光,迭迭道歉,“我不該逗你,我承認錯誤。 ”
他的聲音緩柔平和,比起剛才的戲謔淡漠。 甚至像是誘哄。 繁錦抬眸,見他眸瞳滲透著誠懇與歉意。 便也不再說些什麼。 低頭這才看到他依然握著她的胳膊,於是猛地退後幾步,與他隔著一段距離。
他看著她退後,又輕輕一笑,“你為什麼對尚洲的事情那麼上心?按道理你作為一個逃選秀女,若到了尚洲,會有很大風險的。 ”
“為什麼?”
“尚洲災情嚴重。 別看朝廷現在沒有動靜,過段時間必會派人賑災。 若到時候真欽差來了,認出你怎麼辦?”
繁錦一怔,他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說地話的卻是實情。 但是已經到了這兒,總不能就此什麼也不做便回去,於是便含糊道,“我認識人家。 人家哪兒會認識我。 ”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著我去尚洲。 到時候也可以照應一些。 ”他看著她,微微晃了晃腦袋,“我家有親戚在尚洲開了個醫館,你若是去。 可以在那裡住著。 ”
她大驚,“醫館?”
“嗯。 ”將她地驚訝收入眸中,君陌點頭,“不過,你到底去尚洲做什麼?現在除了只有尚洲的人出來,沒有別的地方的人進去的理。 ”
繁錦一想,看君陌那樣子也不像是壞人,他家若有醫館,真的會讓自己大佔便宜。 她精通醫術,若那裡真的已經興起瘟疫。 也可以適當地在那裡施展一下救死扶傷的醫德。
“好。 我跟你去。 ”打定主意,她重重點頭。 又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去尚洲的目的,“我的丈夫在尚洲,已經多時沒有訊息,所以便想去看看是死是活。 ”
“丈夫?”君陌揚聲,“你成親了?”
她滿不在乎,只是朝前走,“成了,那又如何?”
“成了你還參加秀選?”君陌一臉不敢置信。
“我是逃選之後才成的。 ”繁錦恍然意識到自己的謊言有誤,趕緊找了個理由圓回去,“之所以逃選就是因為有新人了,我成功出宮,便在京城匆忙與他成了親。 後來,他便應朝廷要求去了尚洲賑災。 ”
“哦。 ”君陌低沉的哼了一聲,慢慢地走在她後面,因裙襬擺動而飄起的葉子起起伏伏,不時的沾染到他的腳尖。 親熱一瞬,便再次離散。
他正這樣走著,前面卻突然沒了走動的聲音。 君陌抬頭,卻見她微微側頭,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絢爛的陽光打在她身上,卻沒有那種萬丈地逼人氣勢,反倒像是蒙了一層薄霧,出奇的柔和。
“你怎麼走這麼慢?”她脣角xian起,顯然有些不滿,“剛才也不知道誰和催命似的……現在又這樣……”
“知道了,謹遵小姐的話,快走便是。 ”看著她的笑容,他突然輕笑,再次恢復了平常那般桀驁與不恭的氣質,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還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任她在那裡皺起眉來怨懣,“走!”
“你到底是什麼人?”晚飯的時候,繁錦終於忍不住心中地納悶問他,“怎麼哥哥在宮裡當差,自己反倒雲遊四海?我原以為你就是為了堵那個假欽差地,現在好像又不是。 ”
君陌低頭扒著米飯,頭也不抬,“不管是什麼人,反正不是壞人。 ”
她愣了一下,看他依然悶頭扒飯,也不吱聲。 想想自己都不將身份告訴他,也不能要求他盡數告訴自己。
反正能保證安全就好了,她別無所求。
晚上睡覺,被稱為老袁的僕役將她帶到另一間房間休息。 繁錦道了聲謝,抱著包袱觀察了一週,這兒是個竹筒房子,雖然感覺不如宮裡地房子穩固,但別有一番竹香溢於空中。 這個房間裝飾雖然簡單,但該有的傢俱卻一樣不缺。 桌子,床,書案……一切的一切,凝練簡潔。
她習慣性的把門緊緊關閉,然後偷偷地將後窗子開啟一點縫隙。 這一路走來。 每到一個客棧休息,她都是如此做的。 看多了這樣cha入迷香把人昏迷然後搶財劫色的故事,再加之懂醫的緣故,她對這方面更是出奇的**。 假設真有歹人妄圖作案,另一個窗子上的縫隙,足可以保她安全。
即便是這樣,睡覺時也不敢掉以輕心。 很多時候都是以半睡半醒的狀態撐到凌晨。 本來以為宮裡是最不安全最陰險地地方,但是出了宮。 卻真的連覺也不安穩。
於是慢慢地,就想起了那些在宮闈中睡個覺都會有很多人看護的時光。
當然,還深深的想起了那個人。 在她枕邊的那個連呼吸都有著龍涎香氣的男子。
她這樣設了個局走,他又會如何呢?還是和以前那樣不管不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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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宮中生活依然沉穩的遵循自己的軌跡前行。 比起外面地滄桑變化,宮中仍是一派深博巨集偉的氣派景象。 在宮門的關了又啟中,一年前的那場血腥似是伴著人們倉促的腳步都攜帶了出去。 所有在宮殿中生活的人們,再也不去主動追尋那次記憶。
很多事情,其實當時想起來驚險至極,可是度過一段時間,便覺得只像夢境。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站在宮門處,就那樣什麼事情也沒有,面對著偌大的宮門出神。 宮內宮外是兩個世界,即使宮外一定距離之外亦有侍衛把守。 因此絕對不可能聽到市井熱鬧的喧囂。 可景杞偏偏真地聽到了那些在鬧市街頭熱鬧的喧囂。 他的衣袍因風而肆意搖擺,任憑已到晚春風和日麗的氣象。 可是這兒的空氣,似乎還是冷的煞人。
他隱隱覺得,這是他能與離開已久地她唯一的聯絡方式。
一年已逝,不知多少侍衛臣子通報了驚喜開頭卻失望為果的訊息,他也經歷了無數次由喜至哀的巨大轉變。 幾乎已經將沉穩的性子磨礪成了木然,可是卻還是覺得她正在哪個地方正偷偷的看著他。 看他是不是對王芸楚餘情未了,看他是不是仍不相信她的一切……
於是他習慣了在這兒觀望,宮牆高高,彷彿沒有一絲透氣的縫隙。 他只能在這裡,知足的,貪婪的嗅過她地氣息……
身上已微微感覺冷,他轉身,在宮女太監一行人地簇擁下慢慢回去。 行在這望不到頭的暗灰宮道,不知道為什麼。 竟想起了他與她攜手走過地那天。 第一次的故意示人。 第二次的情不由衷,那麼久遠的記憶。 竟像是昨日才現一樣,出奇的清晰。
清晰的,讓他覺得殘酷。
他想起她微揚的脣角,想起她那總如碎寶石般璀璨張揚的眼睛,想起她那微挑的眉毛,想起她那永遠微冰的手心,想起她那時而犀利時而俏皮的語言,想起她那止無可止的哭泣與怨懣,每一次場景,都如同印入他的眼睛。 擺拖不掉,只能痛苦。
一年已去,明明是在一生中短如一瞬,可他卻感覺經歷了一世的綿遠痛苦。
她是死是活尚不得知,他又如何能盼她回頭?
行至去玉鸞殿拐角,他習慣性的朝裡面拐去。 雖然她已經不在,但是去玉鸞殿已經成為了每日必做的事情。 誰知剛邁開一步,身後喜貴兒便低低垂問,“皇上,月嬪娘娘來話,說您最好去瑾榕殿看看芸嬪。 ”
景杞一怔,自從繁錦走後,這個名字已經久遠的幾乎可以忘記。 他在這一年中從未見她,許是因為她的舉動傷害了他,許是因為他心裡總有一分情結,老覺得一見,便對不起那雙或許在暗中看著他的眼睛。
她亦在一年中從未見過自己,那今日的相見,還是在另一個女人口下說出來,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說過是什麼事情了麼?”他不再走,卻也不動,彷彿是在想下一步該邁向哪個地方。
“沒有。 ”喜貴兒答,“月嬪娘娘只是說,讓您最好去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