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8卷 顏弘皙奪位(三)

078卷 顏弘皙奪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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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卷 顏弘皙奪位(三)

秀欣身子又輕輕扭了下,這虎符就從她胸口滑入衣衫內,看不見了,她催促道:“九皇爺不是要這虎符嗎?虎符如今就在臣妾身上,搓手可得,怎麼反而不拿了?!”

九皇叔冷冷哼笑了聲,不言不語,但還真將手直接探入她故意敞開的衣襟裡摸索虎符的位置,卻也引得秀欣身子連連扭動:“九皇爺……”

但這九皇叔還真是一心尋找虎符,上面摸不到就往下摸去,秀欣按捺不住地將他的手按到腿間,不肯讓他再動了。

“看來你是鐵定要勾引本皇了?”

秀欣軟綿綿的貼靠到九皇叔身上,呵氣如蘭:“九皇爺,你可是男人,臣妾這樣勾引你都沒有反應,難道你下面那……?”

是男人都惱女人拿這事說話!九皇叔明知秀欣的挑釁,但也確實被挑起一點**,他抽出手將扯斷自己腰間的緞帶,在秀欣得意狂喜的眼神中,寬衣解帶。

房門還大敞著,外面跪地的婢女就突然聽見這一聲高亢尖叫:“啊……九皇爺!”

個別婢女好奇地抬頭朝屋內看了下,就只能看見九皇叔背影以及他壓下去的整張椅子在劇烈晃盪,期間伴隨著梅妃一陣陣喘息與呻吟。

這些婢女們個個面紅耳赤地低頭不敢看,但門就這樣敞開著,而梅妃清楚知道周圍附近全是九皇叔的人,所以就更是肆無忌憚的叫喊起來。

“哐當”一聲,青銅虎符終於在某個時刻晃盪落地了。

即便此刻最是**蝕骨,但九皇叔還是再度恢復冷酷,他站直身子就要去拿那枚虎符,可尚未卯足達到目的的秀欣怎麼輕易放他離開?九皇叔用虎符奪取權勢,她就用身體爭取地位,大家各有所需,各有手段。

秀欣伸手緊抱九皇子的脖子,整個身子懸空像只壁虎緊緊掛在他身上:“九皇爺,既然虎符都在這又不會長腳跑,你怎麼就這麼不懂風情呀?”

九皇叔懶得答應掛在身上的女人,繼續伸手朝地面青銅虎符作勢一抓,這虎符就飛入手中。

他掌控了全國兵權的三分之一,而這虎符能調動金陵城內約佔全國兵分的三分之一,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兵權則分散在邊疆各地,根本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有這虎符,他相當於掌控了整座金陵城的兵權排程,相當於整座金陵城在他掌控之中了。

想到這,九皇叔心情大悅,順帶著有種飄飄欲仙的醉感。

秀欣的表情越來越旖旎,嬌媚的臉蛋上滿是迷醉得意的魅惑神情:“那九皇叔就試試臣妾的技術如何?”她抱緊九皇叔的脖子,在九皇叔還拿著虎符沉浸在皇權幻想中時,主動纏綿起來。

幻想中的九皇叔感覺全身肌肉突然淋漓盡致的鬆開,秀欣的功夫確實讓他爽慰:“有兩下子。”他低頭看著這個寵愛獨步後宮的梅妃在自己身上媚態盡露,真是快美無比。

秀欣聞言已無法忍耐自己的興奮,身體卻黏他越緊,勢必使出渾身解數要讓這位九皇叔對她欲罷不能!

九皇叔細細享受著女人甘之如飴的糾纏,緩緩負手而立,好像巡禮那番舉步走出房間,外面婢女成群從頭到尾都鴉雀無聲的頭點地跪著,庭院數十盞華燈高照更是將這畫面照得無所隱藏,可九皇叔毫無所動,而秀欣依舊像樹藤般如痴如醉的緊緊掛在他脖子上。

九皇叔拍了拍手,臺階前庭院中央頓時出現三個屈膝跪地的黑衣蒙面者。

他將手中的虎符扔向其中一位,道:“迅速給本皇復造一枚假的虎符!”

“是,主人!”三人抱拳答道,身影瞬間變化黑霧消散。

九皇叔挺直著身子候在原地,良久以後,秀欣抑揚頓挫的叫喊聲漸漸弱了下去,因為他光是站著被動享受卻不主動配合,讓懸空伺候的她消耗了很大的體力:“九皇爺……”

“繼續!”無動於衷的二字。

這個男人的征服欲居然還沒挑起來?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攀附上他,只好拼命豁出去了!秀欣強打精神賣力伺候,她的頭顱往後仰著,無意間窺見旁邊跪地的婢女低頭時眼睛卻是偷望過來,那眼神裡的羞恥、羨慕、還有燃起的**,這麼多眼睛正盯著她與九皇叔,這種聚焦讓她全身的肌肉忍不出繃緊,像攀爬高山似地越發瘋狂。

這顫慄呻吟都快讓遍地跪著的婢女滿臉噴紅的想鑽地縫了。

不知道又持續了多久,反正秀欣已疲憊地從九皇爺身上滑落下去,那三名接過虎符的黑衣蒙面人再度出現,將兩枚一模一樣的虎符送到九皇叔面前。

複製出來的假虎符幾乎快能以假亂真了,若不是下屬說明,兩名虎符放在他手中根本無法辨別。這也好,連他都險些著道,更別說那老眼昏花的老君主了!

九皇叔命令下屬將真虎符帶走,又將假虎符吊在秀欣面前:“找個機會放回老君主身邊,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秀欣此刻已累得趴在地面去了,怎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九皇叔得意冷笑:“就這點能耐還想勾引本皇?!”

九皇叔用力抓起她扔到旁邊趴地磕頭的婢女背上,那些婢女頂著秀欣突然壓下來的身體不敢出聲,卻萬萬沒想到九皇爺也突然欺身壓到秀欣身上,順帶著將重量一併壓到下面承擔重力的婢女們。

啊,好重呀!

可憐下面那些瘦弱的婢女們不得不雙掌撐地承受著背部越來越強的撞擊,不消片刻卻也還是被重得統統壓垮摔地,相比秀欣哼哼啊啊的叫喊,她們卻痛得連哼一聲都不敢,依舊面朝地不敢看。只知道躺在她們背上正春色無邊的梅妃娘娘還在不停地叫喊,一會兒求饒,一會尖叫連連,一聲高過一聲,又一會兒亂抓亂蹭,直到最後滿臉迷醉的暈死過去。

恣意猖狂的九皇叔這才站起身由人伺候更衣,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遠處的陰暗角落,清冷月光難以照射的地方,一個更勝皎月清冷的背影已站立許久。顏弘皙輕輕搖著手中的摺扇,待到身後遠處的動靜皆消後,這才緩緩轉過身,那群婢女早將昏死的秀欣抬入房,空蕩蕩的庭院裡瞬間寂靜得很。

他把玩著手中一枚泛著青銅淡光的虎符!

剛剛九皇叔的黑衣人祕密潛入鍛造室挾持當晚值班的鍛造師複製虎符時,那名鍛造師就趁他們不備時迅速打造了第三面虎符,並暗地調換了真正的虎符。

這些黑衣人原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顏弘皙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預卜先知的候在鍛造室內!

三名黑衣人待鍛造師複製好虎符後立即殺人滅口,偽裝成意外事故後才離開。

顏弘皙這才走出來,垂死掙扎的鍛造師竭力舉高手中的虎符到他面前,斷斷續續道:“皇太子……沒想到他們真的要挾我打造虎符!這是真的虎符……我全都按照你的話做了,請你一定要賜我家人百金,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顏弘皙微笑:“放心。你這條命加上虎符可不止百金,本太子會賞賜萬金。”這名鍛造師頓時千謝萬謝,然後兩眼翻白的死去。

“九皇叔啊九皇叔——”顏弘皙眼角微微上揚,如沐春風的笑意染上一絲淬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以您可別怪皇侄子呀……”轉身離開後,途徑紅梅苑時,他順手挑選了幾支花開正豔的紅梅,然後來到蘇琚嵐的廂房。

蘇琚嵐剛睡著,可室內即便多了好幾個暖爐,她睡在**依舊蜷縮成團了。秦衛霜正在給她疊被,瞅見顏弘皙突然走進來,遂站起身行了下禮。

“剛睡吧,她還是這麼怕冷?”顏弘皙溫和問道,然後勞煩秦衛霜幫忙插花,接替她的位置坐到床邊,輕輕握起蘇琚嵐落在外面的手放回暖被中,睡得迷迷糊糊的蘇琚嵐無意間反射性的喊了一聲:“贏駟……”

秦衛霜聽見呼喊立即回頭望,發現顏弘皙臉色不好看,他皺了皺眉,卻是將身上那件厚厚的斗篷脫下來蓋到蘇琚嵐身上去,看著她終於睡得安穩了,他伸手輕輕摩挲著她的雙頰,低聲細語的說道:“琚嵐,是我。這裡沒有贏駟,好好睡,我會照顧好你,所以你沒必要再想著其他人。”

琚嵐,我曾叫你收起憐憫,曾叫你收斂感情,但你聽進前半句卻不會聽我後半句。我們都是生活在鬥爭中的人,感情太奢侈了就連同類都未必可信,更況且只有我與你才是同類!

殷悅國七十三年冬,今年的溫度比往年更加酷寒。同比此刻,傲鳳國內雖是大雪紛揚但溫度尚能承受。經歷前段時間各種風波,隨著蘇琚嵐的消失、傲君主的忌憚等,整座盜迆城再無波瀾,寂靜中有種宛若死城的窒息。

蕭宸和陸鴻兮緩緩走在厚雪沒靴的街道上,終於——蕭宸嘆了口氣,稍顯欣慰:“今日我到蘇府看了下,蘇王已平靜下來恢復如初,再過幾天,料想飛玉也能從傷痛中走出來了。七日後就是除夕,希望蘇家能快快樂樂的過一個好年。”

陸鴻兮搖頭道:“估計今年誰都無法過一個好年。老實說,不管她是琚嵐妹妹還是璽嵐少主,我現在都很想念她,她偶爾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招人喜歡。要是這妹妹能生在我家,那該多好?”

蕭宸笑了聲,兩人繼續往前走,可走了沒多久就撞見了蘇西梁和幾名擅長阿諛奉承的師弟師妹,迎面走來,這幾人的面上都是洋洋得意。

蕭宸知道蘇琚嵐跟蘇家斷絕關係後,就屬蘇西梁最為高興。蘇西梁心胸狹隘,利慾薰心,所以他們自然對蘇西梁也無好感,當面打了個照應,就客氣的點頭算作招呼,然後各走各路。

“汪汪汪——”幾聲叫喊聲突然間從蘇西梁他們身後傳來,幾人尚未反應過來,腳下頓時多了道亂竄的黑影,就因為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幾個人統統被嚇得原地亂竄。

蕭宸定睛一看,失聲笑出來:“是小蘇打!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陸鴻兮低頭看,還真是那隻黑不溜秋的狗,距離蘇琚嵐第一次抱著它出現到現在已有半年多了,這狗狗都胖了好幾圈,但依舊長得醜不溜秋。

蕭宸笑著彎腰抱起這隻小蘇打,卻見它叼住自己袖口歡樂地翹起尾巴,他朝陸鴻兮道:“這小東西估計是知道我們在附近才跑過來的。”

陸鴻兮也笑著要去摸它,哪知道小蘇剛剛無意嚇到蘇西梁等人,使得他們醜態畢露,蘇西梁更是惱羞成怒地衝上前劈手奪走小蘇打,將它高高舉在頭頂朝地面狠狠摔下去:“該死的畜生,跟它的主人一樣該死!”

陸鴻兮和蕭宸頓時變了面色:“蘇西梁你!”

一道如蛇般扭曲的火光迅速穿插過眾人將即將摔地的小蘇網攔截在半空中,然後捲住它飛速落入路旁某人敞開的懷抱中。冷風掃過,肆意飛揚的黑色頭髮烘托著這雙盈盈笑的眸子,仿若晶瑩的黑曜石,宛若千萬種琉璃。

蘇西梁盯著他咬牙切齒的念道:“就知道是你,姓贏的!”

贏駟抱著小蘇打走過來,依舊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暇、蒼白,微微透明。他脣邊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無意間驚擾到你們,犯的著下這樣的狠手嗎?”

“原來這隻畜生變成你在飼養了?”蘇西梁竟然不顧其他人在場直接尖酸刻薄起來,誰讓她之前忍了這群人長達半年多之久!

“小尊王,你剛剛要是再晚一把,我絕對會把它摔的屍骨無存!這種畜生還勞煩小尊王好好盯緊,畢竟畜生就是畜生,跟它主人同個德行!我們走!”說完,就揮手帶著其他人徑直穿過贏駟朝前走去,期間,有人為了討好蘇西梁刻意用力撞得贏駟踉蹌了一下。

贏駟揉著被撞疼的肩膀,當下卻不像以前那番絕妙反擊,而是低頭訓斥小蘇打下次要小心,然後若無其事的抬頭衝蕭宸和陸鴻兮笑了笑,就轉身離開。

“小尊王……”蕭宸有些意外地喊了聲,但卻見他也越走越遠了。贏駟如今的孤單蕭索,是誰都能體會的。蕭宸嘆了聲,跟陸鴻兮也正要走,此時卻有人驟然痛苦尖叫:“你們看,那是什麼!”

喧鬧街道上,這一聲驚叫刺耳尖利,直衝眾人耳中,瞬間讓所有朝著北方天空看去。在蘇西梁他們上空,有一團血紅色的火焰冉冉升空,越升越高,幾乎都將百里照成血海翻滾了。

眾人都愣愣地站在了原地。有股血色光雨飄然而落,那血色火焰依舊升空,下一瞬便燃爆閃亮,一隻遍體血紅色彩的孔雀展翅翔空,張口就朝地面噴出火焰球。

蘇西梁他們看著漫天徹底的火焰撲天蓋下,驚恐的四處逃竄:“啊!快逃!”街道上頓時亂成一團。

蕭宸和陸鴻兮被路人推搡著難以行進但索性安然無恙,回頭觀察了許久確認這隻孔雀好似針對蘇西梁他們而來?!

“吼——”彷彿是這隻孔雀的法術波動甚廣,沒多久就驚動了城內城外不少高手聞聲而來,就連久違路面的水龍雛都踏著祥雲從天而降,施展水術反攻這隻孔雀。

血色孔雀盤旋在高空中似是嘲諷的高鳴一聲,然後燃起血色火焰,空中頓時熾烈四起,這回並未再瞄準蘇西梁等人了,而是衝著所有出現的高手和水龍雛攻去。

眾人連忙合力召喚防禦陣,把密如細雨的火焰球攔在半空中,可孔雀接二連三的噴出火焰球,越來越強烈,以致於眾人朝天撐開的雙臂慢慢往下垂。

水龍雛急速沖天而起,蒼穹之中響起它的怒吼與警備聲:“大明孔雀?!”氣勢洶洶的兩股力量在高空中轟然交集,地動鐘鳴,硬是不分伯仲。

“吱,”大明孔雀突然拋灑下更多火焰,然後展翅高飛,升至高空中盤旋著變成一道紅色漩渦,瞬間劃過一點紅光消散,饒是水龍雛想追也沒法追,只能惴惴不安地返回地面。它協助眾人解開防禦結界,但四周房屋不過短短瞬間盡成廢墟,著實驚煞夢靨。

蕭宸和陸鴻兮氣喘吁吁地跑到水龍雛身邊,它自蘇琚嵐消失後就孤身離開查詢她的下落,如今幸好它及時出現阻止這了千鈞一髮的災難。

陸鴻兮驚道:“水龍雛,你剛剛說那是大明孔雀?可是之前在白赤城出現的大明孔雀是三頭兩尾,這隻僅有一頭一尾呀?”

“大明孔雀的元神是兩頭三尾,你們當初在白赤城見到的是完整的。剛剛那隻僅是半個元神而已!只是——”水龍雛百思不得其解,“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蘇琚嵐早已消失滅跡,我確定她絕不在盜迆城,可人魔族的大明孔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目的為何?”

蕭宸疑惑道:“我覺得它剛剛的目標是蘇西梁他們?只是你們後來出現,它才發狂的攻擊起來而已。”

“蘇西梁?!”水龍雛皺眉望向早已驚得渾身戰慄的蘇西梁他們,“就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大明孔雀怎麼會攻擊他們?”

蕭宸和陸鴻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贏駟站在角落裡滿不在乎的看著眼前這幕,有點紅色星光倏地飛落到他光禿禿的右手腕上,“鈴鈴”脆響,眨眼化作一顆紅色鈴鐺。他的雙眸微微眯起,眼角閃過冷然譏誚的寒光:“濁物而已,哪需要發如此大的脾氣?”

鈴鐺相應地發出弱弱的吱吱聲。

贏駟哼笑了聲,抱著小蘇打頭也不回地走遠。

幾日後,殷悅國內。

蘇琚嵐就收到公孫錦幣的通風報信,當即皺眉:一頭一尾的紅色孔雀在盜迆城攻擊蘇西梁?!另外那隻一頭兩尾的銀色孔雀則出現在誅殺付珊珊之時……

難道說她被監視、盜迆城內蘇西梁也被監視?不、不對,她清楚蘇西梁幾斤幾兩,不可能被人魔族盯上!但大明孔雀起初攻擊的物件卻是蘇西梁他們,難道是他們意外牽扯了什麼?又或者是因為人魔族準備再度發難隨意恰巧撞見他們而已?!

其實說也奇怪,打從第一個入口在白赤城附近被她禁錮之後,除了大明孔雀兩次突降,人魔族就再無動靜。如此平風浪靜,反倒叫人心口難安。

蘇琚嵐將信燒成灰燼,披著羽緞斗篷就朝顏弘皙的書房走去,秦衛霜和玉崔嵬跟在左右,這幾日下來,他們早將整座王宮地形徹底摸清,瞭如指掌。

剛走入曲折偏僻的穿廊,穿廊兩側草叢突然間窸窸窣窣的顫動起來,伴隨而來的是好些人猥瑣的調笑聲和好幾名年輕女子的哭泣求饒:“啊!大皇子……不要……放……放開我……”

再往前走了幾步,他們三人就直接看見那名大腹便便的大皇子和幾名衣著同樣華貴的富家子弟,把三名年輕俏麗的婢女困在正中央,然後上下其手做足各種調戲。

“大皇子,求求你們放過奴婢吧。宮女私通是否犯了死罪的!”這些婢女衣物被撕得所剩無幾,一邊掙扎他們靠近一邊手忙腳亂的遮掩身體。

也不知道是這裡因為地處偏僻成了巡邏死角還是顏抉微這些人有意為之,反正能聽得見婢女哭喊的周圍幾里都沒有侍衛把守。

如果沒人看見蘇琚嵐他們還好,但這些哭喊得快絕望的婢女們終於瞅見有其他人出現了,頓時死命掙扎地朝蘇琚嵐他們喊道:“救救我們!姐姐,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蘇琚嵐皺眉道:“衛霜,救人但別殺人!”

秦衛霜點頭,頓時按捺不住地舉起巨靈刀衝過去,那些**薰心的人被突然出現的重刀嚇住了,急忙提著褲子往後退,這三名婢女頓時手腳並用地爬站起來,奔到蘇琚嵐他們身後躲著。

“是什麼人敢壞本皇子好事?!”大皇子和那些富家子弟氣勢洶洶的罵道,瞅見蘇琚嵐時,有些人禁不住唉喲唉喲的流口水:“這麼漂亮?”

秦衛霜見狀,惱怒地將巨靈刀丟擲去,“哐當”一聲插在大皇子他們正前方不到兩尺距離的土地,直直而立。他們回頭瞅見秦衛霜,登時向見鬼的瞪大眼,誰讓秦衛霜曾在短時間內挫敗身為御前侍衛的陸將軍呢?!

大皇子看著秦衛霜這殺氣騰騰的眼神,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勉強撐著口氣吼道:“你只不過是女侍衛,我、我告訴你……本皇子可是皇子,是你家主子的皇兄!你膽敢傷害本皇子,本皇子就命人摘了你的腦袋!”

蘇琚嵐伸手召喚秦衛霜回來,故作驚訝的掩嘴道:“原來是大皇子呀?怎麼會這樣呢……奴婢們只是奉命前去伺候皇太子,無意間撞上這宮女私通之事,奴婢可是聽皇太子說這後宮戒律森嚴,男女私通可是大罪,就算是皇子也得以身作則否則與庶民同罪!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撞見的居然是大皇子……這、這,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皇子難道……”

大皇子牙癢癢地盯著脣紅齒白的蘇琚嵐,薄粉敷面,白璧無瑕,步履輕盈,珊珊作響,美人,真是個晶瑩剔透的小美人!看得他下半身腫脹起來,蠢蠢欲動,只是當目光落到蘇琚嵐脖頸上垂掛的龍血珏時,猶如當頭一棒立即清醒過來。這丫頭是老么的女人,碰不得,也得罪不了。

“你這婢女說的是什麼話?本皇子當然知道後宮**是大罪,又怎麼可能亂來?只是剛剛這幾名婢女不知為何哭泣,本皇子和其他幾位公子就好心勸勸,沒想到倒是讓人誤會了!”大皇子假裝鎮定地說道,旁邊幾名兄弟頓時急了爭相吼道:“大皇子,她不就是個婢女而已嗎?長得這麼好看,不抓過來玩玩怎麼行?”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喊道:“就是呀就是呀。你跟皇太子說一聲就好,難不成還為了婢女,兄弟反目成仇呀?”

“都給本皇子閉嘴!”大皇子著急的吼道,這些人趕緊識相閉嘴。大皇子又繼續強顏歡笑的看著蘇琚嵐,道:“我這皇弟身邊的的人都是識分寸懂禮的人,哪些該講哪些不該講自然清楚。你能讓本皇子那不近女色的皇弟如此寵愛,自然比常人來得聰明伶俐,對吧?”

蘇琚嵐眼皮子都沒翻,淡淡笑道:“大皇子過獎了。看來果真是奴婢們誤會的,既然是誤會就當此事沒發生過,免得宮裡人多嘴雜會被曲解的非常醜陋。”

“你知道就好。本皇子還有事要辦,走了,你們這些奴婢該剛乾嘛就幹嘛去。”大皇子昂首富貴的說了一句,然後趕緊推搡著這些人迅速離開。

蘇琚嵐平靜地望向身後三名滿臉淚痕的婢女,道:“好了,既然沒事就趕緊整理衣衫幹活去,這事就此緘口,估計他們以後也不會找你們麻煩。”

三名婢女擦著眼睛連忙跪謝:“多謝姐姐相救!多謝姐姐相救!姐姐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說,我們一定報答。”

“行,‘報答’這二字我就記下了。”蘇琚嵐客氣的笑笑,伸手扶了她們,繼續往前走,繞過迴廊,沒多久看見了大片竹林,竹葉被風吹得到處亂飄。這裡的綠意怏然,顯然是靠一個大手筆的陣法維持的。

遠遠地,就傳來一陣輕佻愉悅的笛聲,隔著風,聽不真切,隱約只覺美妙。蘇琚嵐他們沿著竹林中間一條石子鋪的小路走上去,順著音樂傳來的方向尋找而去。

小路盡頭是片湖,眼前豁然開朗,寒風也撲面而來。湖中央有橋,通向湖中心有座玲瓏小閣,笛聲就是從那裡傳來。

蘇琚嵐見閣樓門口站著馮義和宋堯,就知道找到顏弘皙了。

“參見郡主!”

顏弘皙正歪著歇息,手中隨意擺弄著一支通體翠綠的小短笛,聽見門外呼喚,就抬頭望去,看著蘇琚嵐戴著兜風冒、披著羽緞斗篷、捧著小手爐,穿得渾身鼓脹鼓脹地走過來。

這一看,他忍不住笑出聲:“宮裡真有那麼冷嗎?”

“你習慣了當然不覺得冷,我不習慣自然覺得很冷、很冷!”蘇琚嵐說道,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把大明孔雀的事講了遍。

顏弘皙微微一愣馬上回過神來,端了杯熱茶給她:“你猜的沒錯,安靜這麼久,這人魔族總該有些動作了。只是我們現在面臨的的首要問題還不是這人魔族,因為九皇叔已經有所部署了,我們怎麼也得跟著迴應……”

蘇琚嵐合著青瓷蓋碗,問道:“怎麼行動?”

顏弘皙卻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這幾日我帶你出宮逛逛吧,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吃什麼,我都陪你,如何?”

蘇琚嵐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還是選擇自得其樂的喝茶。

顏弘皙失笑,附耳道:“如果我要親自檢視城內的兵將排程,沒有美人伺候,你覺得有人會相信我是在賞雪嗎?”

“衛霜、玉崔嵬,我們換衣服出宮。”蘇琚嵐立即起身,顏弘皙身邊位置頓時落空,少了點什麼,讓他訕訕地摸著鼻子。

幾人早早就出了宮門,雖說表面上是徵求她的意見想去哪裡?想吃什麼?好像很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呀,但是——顏弘皙就客套地問了這一句話而已,然後徑直帶著她上街閒逛,去酒店、去茶樓、去廣場、去戲班等等地方,專挑哪兒熱鬧、哪裡散播訊息速度、哪裡古怪的地方,到處留下痕跡。

七日後就是除夕,那時候會舉行殷悅國每年當中最為盛大的祭天大典,所以這幾日街道上非常繁華,人山人海,無數的店鋪都開啟門做生意,南來北往的客商到處都有,非常熱鬧。

當然人多了,街道上巡邏的侍衛也多了,足足增加了四倍有餘,所有城門口盤查也相應嚴格起來。

在如此熱鬧的街道上,蘇琚嵐好幾次險些被人踩到腳、佔便宜,使得顏弘皙不得不將她身子護到周全才前進。人擠人,實在能擠死人!

在外面“閒”逛了幾天,終於等到不用再出宮了,蘇琚嵐就呆在顏弘皙書房中,由他好吃好喝供養著,話裡有話的說了一句:“城門增派軍隊還算正常,但城內高官貴族的府邸也加派人手就有點……”

顏弘皙心照不宣地笑了聲,然後招呼著她過來,教她識別殷悅國的圖形文字跟語言。

殷悅國七十三年冬,除夕,金陵城,盛典之日。

當日,天色還沒亮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一支一支軍隊。這些軍隊顯然是從王城附近調集過來的,每名將士鎧甲鮮亮,全部武裝,這副模樣讓不少人感到詫異:雖說因為祭典導致金陵城內人口匯聚過多,但畢竟只是一年一度的慶典,有必要弄得如臨大赦嗎?

稍微眼尖的人,譬如傲楚殤,一看就看出更多的端倪:這些將士穿戴的並不是慶典所用的服裝,而是完整的戰備裝束!

他心中大是疑惑,尤其是貫穿了蘇琚嵐和顏弘皙這兩人,再結合那位虎視眈眈的九皇叔,本能的想到即將有大事發生!

趁著顏弘皙去巡查盛典佈置還沒回來,傲楚殤直接來到他的宮殿中。

蘇琚嵐正伏在案桌前,當初她能依葫蘆畫瓢的模仿別人的宗術,過目不忘,如今也正是在發揮這天賦學習殷悅國的文字。顏弘皙特意手寫了殷悅國所有文字,再與傲鳳國文字一一對應教給她,短短七日,她便能將這些看過的文字能說能寫了。

馮義正守在書房外,看見迎面走來的傲楚殤氣勢洶洶,當下趕緊攔下他:“楚殤皇子,我家主子不在,您這是……”

“既然知道你家主子不在,那就更應該明白本皇子找的是她!”傲楚殤繞開馮義,直接闖入書房內。

她剛抬頭,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就被沉著臉的傲楚殤拽出房間去,禁不住詫異道:“楚殤?!”

傲楚殤不言不語地拉著她走了很久,直到尋得某個偏僻角落才停下來,回頭瞪著蘇琚嵐。

蘇琚嵐微笑:“怎麼了?!”

傲楚殤道:“今天就是殷悅國的盛典,我打算拒絕老君主的請求決定在盛典開始前立即離開,你在這裡呆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收拾東西跟我走!”

蘇琚嵐道:“這麼突然?我跟你回去哪裡,盜迆城嗎?楚殤,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

“那你呆在殷悅國,又能呆多久?!”傲楚殤神色一變,驚怒交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殷悅國的情況,表面風平浪靜,暗地狂風暴雨。今天盛典絕對會出事,如果連我都走了,你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蘇琚嵐道:“這些我都知道。既然你也猜到盛典會出事確實避開較好,至於我就更不能走,因為有些事必須終結了,我才能離開,畢竟這是交易!”

傲楚殤語塞,須臾無奈說道:“那我等你走了再回去。”

“楚殤,你既然已經完成護送的任務,就該早點回到盜迆城鞏固地位,以免被他人有機可乘。”

傲楚殤道:“那我等到盛典結束才離開,反正也不在乎多耗這一兩天。”

蘇琚嵐見他如此固執,只能點頭。

傲楚殤還要再說什麼,突然間看見一柄匕首架在她光潔白皙的脖頸上,再望向匕首的主人,頓時面色鐵青:“梅妃,你想幹什麼?”

拿著匕首的是秀欣,旁邊還有大皇子!梅妃早就想抓蘇琚嵐好好虐待一番,可惜蘇琚嵐長期呆在顏弘皙寢宮內受盡保護跟寵愛,讓她無從下手更是恨的牙癢癢的!

剛剛梅妃正跟大皇子私通,一聽探子說傲楚殤拉著蘇琚嵐離開,她就驚怒交加為什麼連傲鳳國的七皇子與她有關?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衝過來,但見兩人要離開,情急之下就挾持了蘇琚嵐。

“梅妃,你這是幹什麼?”大皇子見梅妃居然拿刀架在脖子上,顯然也是出乎意料的被嚇住,急忙道:“老么可寵這婢女了,你要是傷了她,小心他撕破臉皮跟我們拼命,那就完了。”

梅妃咬牙唾罵大皇子:“你怎麼提及你那皇弟就畏畏縮縮的,三更半夜跑來搞我床卻有膽了?如果我告訴皇太子,說這婢女跟傲鳳國的七皇子私通,你說皇太子還會一如既往的寵她嗎?”

真是一對不堪入耳的狗男女!

傲楚殤言語間流露出無法遏制的嫌惡,道:“嘴巴放乾淨點,別玷汙了她的名譽!梅妃,本皇子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她半根毫毛,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哎喲七皇子,你都這樣警告威脅了還說跟她清清白白?”梅妃譏笑道,見傲楚殤右拳迅速捏成一個法訣,她迅速將刀尖逼近蘇琚嵐:“楚殤皇子,我知道你是個法武雙修的高手,就憑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被忘了,這婢女還在我們手上。”

傲楚殤有點忌憚的看著梅妃架在蘇琚嵐脖頸上的刀刃,卻也看見蘇琚嵐眼底浮現的一抹譏笑,傲楚殤自是不用擔心蘇琚嵐的安危,遂鬆手道:“好,那你們要怎麼才能放開她?”

“這……就得讓我好好想想了,想到自然會通知楚殤皇子,但奉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她可就要香消玉焚了!”梅妃暫時也說不準能從傲楚殤身上撈到什麼利益,所以押著蘇琚嵐一點一點後退,退到迴廊處,跟大皇子左右挾持的把蘇琚嵐強行帶走。

傲楚殤冷冷盯著他們消失的背影。

顏弘皙此時已回到書房中,馮義剛跟他說完蘇琚嵐被傲楚殤帶走的事,就見傲楚殤折回來了,但身邊卻無他人。顏弘皙眉一挑,如沐春風的笑道:“楚殤皇子再度大駕光臨,可真是讓本太子的寢宮蓬蓽生光呀,只是琚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