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2章 贏家(四)

第222章 贏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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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贏家(四)

第222章贏家(四)出了慈寧宮,趙王妃捏著太后的腰牌,站了好一會兒,才重上青幃小轎。

-叔哈哈-有太后的腰牌在手,這次她順利的進入了坤寧宮

皇后在‘花’園裡的海棠樹下抄佛經,竹姑姑正替她研磨,除此之外,周圍再無宮人內‘侍’服‘侍’。

主僕二人聽得腳步聲,皇后手滯了下,依舊沒抬頭,竹姑姑卻循聲看去,見是趙王妃,略‘露’驚訝,低聲向皇后說明。

“她來做什麼?”皇后繼續抄佛經,一字一句盡善盡美。

竹姑姑聽不出皇后喜怒,略猶疑了下,將手中的墨錠擱在硯臺旁,迎向趙王妃。

“王妃怎麼來了?”“王爺不放心母后,讓我進宮來看看。”

趙王妃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打攪了皇后抄佛經。

竹姑姑輕嘆了口氣,道:“難得王爺和王妃有心。”

“姑姑千萬別說這話。”

兩人不再言語,默默走到書案旁,竹姑姑拿起墨錠,預備繼續研磨,趙王妃接過,“姑姑歇著,我來吧。”

竹姑姑含笑遞過墨錠,讓開位置。

良久,皇后抄完一頁,將筆擱在筆架上,看了眼趙王妃:“你怎麼進來的?”趙王妃忙放下墨錠,斂衽為禮,答道:“媳‘婦’進不來,便去慈寧宮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說放心不下母后,賜了媳‘婦’腰牌,讓媳‘婦’來看看母后……”聽到太后,皇后好容易壓下的怒氣竄上來,闊袖一掃,書案上的筆墨紙硯等物悉數落地,“嘩啦”聲不絕,於幽靜中聽來,尤為刺耳。

趙王妃與竹姑姑俱被皇后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了愣,趙王妃先反應過來,上前扶著皇后,“母后,仔細傷著自己。”

竹姑姑也回過神,左右看了看,用眼神止住探頭探腦的宮人內‘侍’,隨即上前附和著勸慰皇后。

強壓下一口氣,皇后走到一旁,在椅子上坐下,“做這些面子功夫,她倒是最拿手她費勁心思用麗嬪來構陷於我,卻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她得到的不過是滕氏那個賤人,不過是些小彩頭而永寧宮那位,她最恨之人,卻借她之力晉封為皇貴妃”這些話,幾乎是一字字從皇后的牙縫中蹦出的。

趙王妃吃驚的看著皇后。

竹姑姑倒了盅茶,奉到皇后跟前,“娘娘,為著您腹中的小皇子著想,您可千萬不能動氣。”

服‘侍’皇后將茶喝下,又道,“奴婢愚鈍,可奴婢覺的,這就好比下棋,不到最後一刻,根本看不出誰輸誰贏。

王妃,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姑姑的話很有道理。”

趙王妃上前替皇后順氣,“媳‘婦’不知事情原委,若是母后信得過媳‘婦’,將事情原委說與媳‘婦’知曉,媳‘婦’回去與王爺商議一番,說不定就能想出個周全之策扳回一局。”

皇后看看她,沉思片刻,示意竹姑姑將這兩日宮中之事與趙王妃仔細的說一次。

竹姑姑講述時,皇后則閉目養神

滕氏為何被打發去針工局,竹姑姑只說是承皇恩後言語不檢,行為無狀,且對皇后不敬。

聽到此處,趙王妃‘插’言道:“母后宅心仁厚,若換做是媳‘婦’,定然賜一碗湯‘藥’再將她打發出去。”

“娘娘以仁善著稱,掌管後宮以來,對宮人內‘侍’向來寬厚,卻不料這次落下了禍患。”

竹姑姑長嘆一聲,繼續往下說。

待聽完,趙王妃道:“父皇只讓母后在宮中自省半月,說明父皇心中還是顧念與母后之間夫妻情分,此番不過是為了堵住宮中悠悠眾口罷了。

等將來小皇弟降生,父皇上憐惜小皇弟,少不得來坤寧宮走動,一來二去,母后與父皇之間的芥蒂自然就抹平了。”

“這我自然知道。

罷了,聽你說會兒話,我心裡的氣也去了大半。”

皇后看向趙王妃,“時辰不早,你先回去,免得王爺在王府等得焦急。”

趙王妃捂嘴笑:“母后就是心疼王爺。”

她從‘侍’立一旁的婢‘女’手中接過楠木匣子,“這是太后賞的黑珍珠,媳‘婦’壓不住黑珍珠的貴氣,不如用來給小皇弟做釦子。”

竹姑姑飛快睃了皇后一眼,見她並無慍‘色’,這才鬆了口氣,聽皇后說“你有心了”,她忙伸手將木匣接過來抱在懷中。

趙王妃笑笑,跪了安,領著婢‘女’自去。

“黑珍珠再珍貴,出自慈寧宮也就沒了光澤,娘娘何必要將這礙人眼的東西留在身邊?”趙王妃走遠,竹姑姑道。

皇后哼了聲,淡聲道:“你還沒瞧出來?她這是怕我多心呢。

我若不收,她回去後恐怕會寢食難安。”

竹姑姑恍然一笑:“奴婢竟沒想到這一層。”

說著將木匣放下,親自動手收拾書案下的一片狼藉。

皇后顰眉靜思,好一會兒,她喃喃說道:“我若一舉得男,趙王兩口子就不再是我唯一的倚靠,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如今沒了滕氏,我就沒有了誕下麟兒的十全把握,趙王兩口子豈不是很高興”竹姑姑心裡一凜,駭然抬頭,看見皇后目光森冷,忙道:“娘娘,王爺十歲時便跟著您,算起來也有十五年了,從來沒有違逆過您的意思,依奴婢看,王爺斷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

“人心難測滕氏之事你我做的極為隱祕,太后從何得知的?”皇后貝齒輕咬,好一時方道,“將坤寧宮之人全都給我查一遍若與他沒有牽連最好,若是有……休怪我不念情分”踏入壽‘春’院的‘門’,蘭芮倍感親切,那種回家的感覺油然而生。

心裡這樣想,她不免一震,她來這個世界兩年有餘,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在蘭家獨居清風館時沒有,在槐樹衚衕時好像也沒有。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將吳王府當作是家的?她輕搖了下頭,快步進上房,洗漱後,車媽媽帶著衡哥兒來請安。

衡哥兒長高了,且伶俐了不少,端端正正的與她行了禮,然後鬧著要表演捕蟬給她看。

鬧了好一陣車媽媽才帶著衡哥兒告辭,綠枝送出去,回來就道:“王妃,您身懷有孕,王府不宜大興土木,百‘花’院的荷‘花’池子一時填不上,大少爺還要在東跨院住兩三年,若是天天這般鬧騰,王妃坐月子恐怕也不能好生休養。

東跨院雖在壽‘春’院中,可自成一體,只一道垂‘花’‘門’通上房,不如將垂‘花’‘門’堵上,從北邊開一道‘門’,大少爺從那裡出入方便不說,還不會擾了王妃休養

。”

“綠枝姐姐說的是。”

霜降附和道。

“封垂‘花’‘門’,從北邊開‘門’,這兩樣同樣須得動土。

有這番折騰,倒還不如繼續填百‘花’院的荷‘花’池子。”

蘭芮看了兩人一眼,笑容漸收,“而且,這樣做給旁人知曉,好似我容不下衡哥兒似的,以後不要再說了。”

太后、皇后哪個都不是好想與的,若是她真的在壽‘春’院重開一道‘門’,不給她扣個善妒的罪名,便會說她沒有容人的雅量。

綠枝與霜降先前沒想到這一層,聞言對視一眼,綠枝忙認錯:“奴婢愚鈍。”

“罷了,你也是替我著想。”

蘭芮見兩人明白,微霽,“東跨院與上房相隔甚遠,衡哥兒在東跨院玩鬧,傳不到上房來,不過是因著方便,他多來幾趟而已。”

這時銀鎖挑簾進來,“王妃,童青山家的來送拜帖。”

“讓她進來。”

銀鎖應聲出去,很快領著童青山家的進來。

見了禮,童青山家的將拜帖奉到蘭芮身前,“是威武衚衕差人送來的。”

蘭芮並不覺意外,吳王去福建後,她吩咐閉‘門’謝客,等閒之人的拜帖根本遞不到她跟前來,銀鎖傳話時,她便料到送拜帖的不是威武衚衕蘭家便是大興縣賀家。

這兩家關係近,下人不敢擅自做主,而槐樹衚衕,從來不用送拜帖。

只是等她看到落款是老太太時,還是略微吃驚。

老太太的心思她最清楚不過。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讓蘭家牽涉進皇子爭儲的渾水中,最忌諱與幾位皇子有過多牽連,不然,也不會讓她過繼到魯先生名下,而後再出嫁。

而現在,老太太竟然要登‘門’恭賀皇貴妃晉封,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沉‘吟’片刻,她問:“威武衚衕所差之人走了嗎?”童青山家的笑道:“還等著王妃的回信,奴婢將人安置在廂房,此刻由錢嫂子陪著吃茶。”

由錢貴家的作陪,應是‘女’僕,霜降幾人都在蘭家呆過,聽聞立刻起了興致,綠枝問:“敢問嫂子,來的是哪位?”“是蘭老夫人跟前的秦媽媽。”

童青山家的堆起笑容回答。

來的是老太太跟前得意之人,蘭芮要顧忌老太太的面子,肯定要見一見。

她讓霜降去請。

一番見禮,蘭芮問過老太太身體,又問起其餘眾人的近況。

“勞王妃掛念,都‘挺’好。

五少爺正議親,七少爺已經學會說四字的句子,八少爺也能坐直身子……”秦媽媽將蘭家所有人的情形都說了次,末了神‘色’一黯,“就是二姑‘奶’‘奶’要去治平,大太太攔著不讓,非要老太太將二姑‘奶’‘奶’接回孃家住。

老太太不同意,大太太便帶著七少爺跪在勁松居‘門’口,誰勸都不起來……”“如今還沒起來?”蘭芮早知文夫人不會爽快答應蘭茉去治平的事情,卻沒想到她會用虎娃去‘逼’老太太。

秦媽媽笑笑:“老太太如何看得虎娃受苦?大太太方跪下,便讓奴婢將虎娃接到勁松居去了……今兒早上二姑‘奶’‘奶’啟程,大太太見不可挽回,這才罷了。”

說了會兒話,秦媽媽告辭,蘭芮賞了她五兩銀子,又取了張請柬讓她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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