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8章 錯綜複雜(二)

第148章 錯綜複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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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錯綜複雜(二)

第148章錯綜複雜(二)蘭芮正思忖著,‘門’簾閃動,一身黑稠緊袖闊‘腿’衣‘褲’的吳王走進來。

-“你今日怎麼不去練武?我記得你在忠州時有卯時練武的習慣。”

蘭芮不好說是因昨晚那啥渾身痠痛才沒去,含糊其辭的應付了兩句,見他額上綴著汗珠子,讓銀鎖去叫丁香進來服‘侍’他沐浴。

吳王換好衣裳,‘門’房上報進來,說趙王和趙王妃到了。

兩人迎出去,走到一半,又有人來回稟,說衛王到了

吳王去‘門’外相迎,然後與趙王、衛王去了前廳。

蘭芮則在二‘門’處侯著趙王妃。

對於趙王妃魏氏,蘭芮早有了解。

魏氏出自江南望族,祖父官至吏部尚書,父親身體欠佳,只在翰林院掛著個編撰的閒職。

與同樣出自江南的於家世代‘交’好,於惠宜的嫡親姑姑還嫁給了魏氏一族出來的大同知府魏鵬,雖然與魏氏隔著幾輩,又不大走動,但算起來,魏鵬還是魏氏的堂兄。

兜兜轉轉,於惠宜成了魏氏的侄‘女’輩,連著蘭芮也跟著矮了魏氏一輩。

不過現在她與魏氏成了妯娌,像那樣隔著好幾重的關係根本無人去當真。

蘭芮知道的如此清楚,只是因她曾被魏鵬的夫人於氏相看過。

趙王妃魏氏二十上下,身材高挑,眉眼瑰麗,言語溫和,舉手投足處處流‘露’出從容不迫的優雅。

一個錦衣‘玉’食養出來的標準淑‘女’。

她打量魏氏,魏氏也在打量她。

英氣‘逼’人的眉眼,雍容不凡的氣度,令人看後眼前一亮,似乎,與傳言相去甚遠。

兩人一同去壽‘春’院的‘花’廳。

趙王妃送了蘭芮一套頭面首飾,蘭芮則回了一副繡屏,只是繡屏並非出自她的手。

閒話一陣,蘭芮吩咐‘玉’桂:“讓車媽媽帶衡哥兒過來給皇嫂行禮。”

幾個陪嫁丫頭裡,‘玉’桂年紀最大,行事又最沉穩,今日見趙王妃,她特地讓‘玉’桂跟在身邊。

趙王妃聞言,意味深長的看著‘玉’桂快步出‘門’,待察覺蘭芮看過來,她笑起來,嗔道:“你啊……就是太賢惠了些。”

蘭芮微微愣了下。

因趙王妃話裡的意思,很顯然,她指的是‘洞’房‘花’燭夜的事情。

都說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果然沒錯。

也因趙王妃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語氣,第一次見面,便用這樣推心置腹的語氣說話,到底讓聽著的人覺得突兀。

她很快笑著打哈哈:“皇嫂說笑了,論及賢惠兩字,我怎麼能跟皇嫂相比。”

趙王妃笑而不語,低頭吹著杯中的浮葉。

車媽媽很快抱著衡哥兒過來。

這一次,車媽媽沒像在蘭芮跟前那樣,讓衡哥兒單獨行禮,而是抱著衡哥兒一同跪下。

蘭芮立刻對車媽媽另眼相看。

她方才還捏著一把汗,擔心衡哥兒扭扭捏捏不願意行禮。

車媽媽帶著衡哥兒一同跪下,事情簡簡單單的便應付了過去。

趙王妃賞了衡哥兒一袋銀錁子,然後側頭與蘭芮說道:“衡哥兒長高了不少,比我過年時在宮中看見的他的時候足足高了半頭,倒是‘性’子比不得那時開朗了。”

蘭芮便又與她說起衡哥兒落水的事情。

“這事我也聽說過。”

趙王妃語帶憤怒,“這等狗奴才,真該活颳了可這事偏在弟妹進‘門’前幾日出的,吳王大概擔心弟妹覺的晦氣,沒怎麼審,只將人發賣了事。”

“想是王爺有自己的考慮吧。”

蘭芮笑說。

趙王妃也笑起來:“說的是。

弟妹是不知道,‘女’人做了母親後,難免對這樣的事情恨的咬牙切齒。

別看我平時是個軟‘性’子,可這些人要是落到我的手中,一定先打的半死再賣,以儆效尤也好。”

聽她當著孩子說些要死要活的話,蘭芮看了眼車媽媽懷中的衡哥兒,面‘色’如常,想是聽不懂的緣故,倒是車媽媽面‘色’青灰,站在那裡極不自在。

不用真動手打殺了誰,只說說,便起到了震懾的作用

這還真要水平。

蘭芮吩咐車媽媽,“我們大人說話,衡哥兒也覺的無趣,抱著他去院子裡玩吧。”

趙王妃笑‘吟’‘吟’的看著衡哥兒出去。

蘭芮能清晰感覺出她笑容裡的漠視。

認真想想,趙王妃待衡哥兒很溫和,可由始自終都沒有跟衡哥兒說過一句話。

她再將趙王妃口中的“賢惠”兩字在心裡過了過。

對待衡哥兒,她一直用的是前世後母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在這個標準裡,要求的是視若己出。

她似乎搞錯了,吳王喜歡衡哥兒不假,可衡哥兒在世人眼中,只是一個婢‘女’所生的孩子。

嫡庶之別,猶如雲泥之別。

她似乎將身段放的太低了。

曲意親近,努力做到視若己出,在旁人眼中,只是不解。

一個好的嫡母,只要問心無愧就是了。

趙王妃流‘露’出的漠視,不過是世人對庶子的看法罷了。

說了一陣話,前面有人來傳話,說趙王要回去了。

蘭芮將趙王妃送到二‘門’外,趙王妃拉著她的手:“都是嫡親的兄弟,應該多走動,等弟妹忙過這一段,我下帖子請弟妹過府去玩。”

蘭芮笑著應了,目送趙王妃蹬車。

嫡親兄弟……天傢什麼都不缺,唯獨缺的就是情,父子情,夫妻情,兄弟情……回壽‘春’院,吳王還沒回來,山青來了趟,“王爺說想看會兒書,讓王妃不用等他用午飯,他在外書房吃。”

蘭芮沒在意,用過飯,她又和吳王去了安平長公主府和廣遠長公主府。

兩位都是吳王的姑姑。

再次回王府,已是申末。

用過飯,王府長史尹四海有事回稟吳王,吳王又去了外書房。

蘭芮無所事事,又拿出雜記打發時間。

‘玉’桂替她續了一杯茶:“王妃,您讓奴婢打聽的事情,奴婢問出來了。”

蘭芮抬頭,“林‘侍’衛的事?”‘玉’桂點點頭:“就是。

王妃的瑞雪不是養在馬廄了麼,奴婢方才去看瑞雪,遇上了林‘侍’衛,奴婢問他怎麼在馬廄裡,他不大願意提,只說是不小心說錯了話,這才被王爺貶到了馬廄裡。”

說錯話?吳王不是刻薄寡恩的人,怎麼會因說錯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將身邊跟隨很久的人打發去馬廄?蘭芮心裡一動,問:“你知不知道林‘侍’衛是什麼時候去的馬廄?”“奴婢問過,好像是從西南迴來沒幾日就去了。”

果然是因那次去槐樹衚衕‘露’口風被貶的。

蘭芮心裡有些難受。

吳王回來,她忍不住說:“妾身想跟王爺討個人情。”

吳王有些奇怪,“什麼事情,讓你這樣鄭重其事的?”“妾身想求王爺將林‘侍’衛調出馬廄。”

蘭芮沒有拐彎抹角,“這事因妾身而起,也應該因妾身而止。”

吳王眼裡有了笑意,“你不用覺的內疚,他去槐樹衚衕我就知道,要不是我想讓他說,早就制止他了。

我罰他,是因他背主。

背主之人,留他不得。

我看他沒有惡意,這才將他留在了馬廄。

不過,既然你開了口,那我就饒他這一回,這樣吧,讓他以後負責你出行護衛之事。”

“謝王爺。”

蘭芮說道。

心裡卻想,知道了還讓林文說與她聽,難道他當時也怕她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