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對酒當歌第十四集

對酒當歌第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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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當歌第十四集



[本集劇介]魏打更發誓餓死也不給小日本幹活,大家一片嘆息中,老童鐵匠無心的一句“老談家那地它就是個禍患”令魏打更恍悟,原來地契其實是談老祖的,劉二豹只有使用權沒用買賣權,譚逸飛大喜,但從繆世章處得到的商會檔案中,談家地契不知被誰撕去了。穆雪薇聞訊去找宋宗祥相助,宋宗祥在書房急攔住要撕毀地契的繆世章,並訓斥他豈可因無端猜疑讓日商得利,讓九仙蒙汙!繆世章答應明日親手交地契給譚逸飛。省西,日本人田中等人強制設領事館並槍傷民眾,侯元欽率營前來,宣讀外交部答覆,命日本人立即停止。警察李署長卻勸侯元欽莫受刁民矇蔽,調來大批警察鎮壓民眾。兵力懸殊,無應戰經驗的侯元欽選擇旁觀,楊漢鼎率團及時趕到,刀斃日本武士,將田中等人驅逐碼頭,受群眾熱烈擁戴,侯元欽慚愧,楊漢鼎託侯元欽向侯司令表達他的投軍之心。繆世章要譚逸飛獨自上山頂來取談家地契,卻將地契放在了談家唯一遺物之中,譚逸飛只有用槍擊碎遺物才有可能拿到地契,這槍要是打響,譚逸飛刻意掩示的好身手立即暴露,這槍要是不打,他是談家後人便不言而喻。譚逸飛卻猜出地契就在繆世章身上,並迅速搶到手,不料地契已被繆世章塗有磷粉,瞬時燃成灰燼。繆世章咬牙說起談老祖鼓動暴民攻擊宋府,祖父因保護大小姐宋宗梅而被暴民砍死的大仇,恨恨譏諷譚逸飛是談家野種,譚逸飛大怒,揪住繆世章痛打。宋宗祥和魏打更兩撥人馬同時找到譚繆二人,二人卻扭成一團跌落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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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酒仙酒坊-作坊內,黃昏內

酒坊中繁忙得熱火朝天

魏永更拿著厚厚的貨單,被一幫掌櫃圍在中間:“譚老弟讓我一家家上門去求啊,沒、沒想到各位老闆倒先都來了,結巴我在這兒謝謝各位了,謝謝各位了。”

老掌櫃:“今日譚先生在商會的言行我等都看在眼裡啦,大家都很為他擔心啊。”

酒商甲:“我們都是小本生意,能做的也只能是幫著延後交貨,綿力而已綿力而已。”

魏永更:“老闆們快別這麼說,結巴我是粗人,說不出太多的道道,各位肯容我們推後交貨就是給我們大大減了擔子。譚老弟千叮萬囑,九、九仙鎮的貨求老闆們往後推推,但外鎮的貨必須趕出來,不能壞了咱九仙商號的信譽不是?”

眾人更加稱頌,繼續登記自己的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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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仙客來客棧-穆雪薇客房,夜內

譚逸飛輕輕推開房門

穆雪薇已困倒在床頭,手裡拿著婚禮進行曲的唱片,譚逸飛心中一震

月光照亮了房間,小桌上的飯菜已涼,盤子邊的兩根蠟燭已燃盡

譚逸飛輕輕走到床邊,把她手中的唱片放在枕邊,他仔細端詳著穆雪薇,穆雪薇的睡顏純淨安詳,如同一朵絕美的花兒暫時合上了花瓣,譚逸飛怔怔地看著,將穆雪薇摟入懷中,穆雪薇睡夢中甜甜笑著

譚逸飛心頭一蕩(喃喃):“雪薇……

譚逸飛遙望夜空,一輪圓月遙寄心中情思

譚逸飛(畫外音):我多想拋去這一身煩惱,和你去做一對世外仙侶啊。”

譚逸飛抱緊穆雪薇,輕輕摩梭著她的秀髮:“我多想啊……”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時光彷彿靜止,月光照進,只見燭影與人影雙雙映在牆上,夜風吹拂,窗簾上系的小風鈴叮叮輕響

譚逸飛(畫外音):“你一直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兄妹相稱,你不知道我肩頭的擔子有多凶險啊。”

譚逸飛思及此,不禁憂上心頭,他將穆雪薇輕輕地放穩在枕上,她耳上的銀墜兒映入眼簾,譚逸飛呆了一下,為穆雪薇蓋上被子,走到窗邊,對月凝思

譚逸飛(畫外音):“姚大叔和我親近今天就見了血光,何況宋氏凶咒在耳!”

他驀然回頭看著熟睡的雪薇,那麼的美那麼的靜

譚逸飛(內心獨白):“你與我越近受的傷害只會越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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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錢記茶館內,夜內

烏雲遮去星月,更顯夜色蒼茫

街上已是車靜人稀,路燈靜靜灑著微光

錢記茶館中卻是人聲喧喧,桌桌全是一碗碗的酒仙

魏永更已喝得半醉:“喝!今天魏大膽子請客,敞開了喝!”

錢老闆有些憂心地上前:“結巴,譚先生出了這事大家都不痛快,可你也得悠著點啊。”

“嘩啦”一把銀元撒在案上

魏永更:“夠不夠?喝!再開幾壇,今兒酒仙管夠,咱都喝光了也不能便宜那小日本!”

童鐵匠上前:“結巴,譚先生這酒坊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都住了聲向魏永更看過來

“咣”魏永更一碗蹲在桌上,乾脆抄起一隻小壇直灌了幾口

魏永更:“姓柴的把地都騙去了,叫譚老弟咋辦?劉二豹這頭豬先倒躲個沒影!哼,大不了我再回來敲我的大鑼,也絕不給小鬼子幹!”

“好!結巴好樣的!”

眾人紛紛敬佩的和魏永更碰酒,魏永更帶著氣,酒到碗幹

錢老闆看看眾人激昂的氣氛,又勸不住,搖搖頭,正看到角落中老童鐵匠在自酌

錢老闆:“童大叔,您老也不發個話,就結巴這麼個喝法真能背過去。”

老童鐵匠緩緩咂了一口,放下小杯,又夾了一口菜,起身蹣跚地向門外走去,似醉得已睜不開眼(喃喃):“不就是老談家那地嗎?那地它就是個禍害呀……”

錢老闆忙去攙:“童大叔,夜沉了,您老可慢著點,小童,快扶你爺爺回去。”

童鐵匠忙過來攙,祖孫倆一搖一晃的身影走進夜色

魏永更醉得倒在桌上(喃喃):“老談家那地……老談家那地……(大叫)老談家那地!”

魏永更“啪”地一拍案子,突然直直地站了起來,把眾人嚇了一跳

錢老闆一拍大腿:“還是童大叔厲害,這地可不就是談老祖的嗎?他劉二豹籤的算個啥呀!”

話音未落,魏永更已一頭衝出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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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仙客來客棧-譚逸飛客房,夜內

譚逸飛沒有開燈,斜坐窗前孤獨吟簫

《陽關三疊》,簫聲幽咽,整日的激盪奔波,面容顯出憔悴,他定定地凝視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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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九仙鎮商會-繆世章辦公室,夜內

微光的油燈下正是譚逸飛寫的繡坊易地字據

繆世章怔怔看著,這本是他千方百計得到的,此時卻無半分喜色

窗外簫聲飄渺,繆世章不由心中一動,走向窗邊,也是定定的凝視著夜空

忽聽街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不久之後,簫聲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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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仙客來客棧-譚逸飛客房,夜內

魏永更也不敲門,一頭衝了進來,力量過猛而摔到地上

譚逸飛忙收了簫向前急扶:“魏老哥,快起來快起來,你……老哥你喝多了。”

魏永更異常興奮,使勁抓著譚逸飛的雙臂:“那地是談老祖的,是談老祖的!”

譚逸飛一怔,他是何等聰明,心中電光一閃,驚喜得猛搖了一把魏永更的臂膀

魏永更眼睛亮亮的,兩人激動地對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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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九仙鎮商會,晨內

晨光透過雕窗,天光剛亮,屋中已人喧,眾多掌櫃聚在屋中

譚逸飛向眾人深揖:“這麼早把各位請來,逸飛冒昧了。各位均是九仙鎮商界前輩,閱歷豐厚,請問,酒仙用的這塊廢地真的屬談家所有嗎?”

“談家”二字令眾人不禁變色,一時屋中均是沉默

還是老掌櫃先開了口:“談宋兩家世仇在鎮上本屬忌口,但事關日本人,嗨!老朽索性直言,這地確是談祖所有。凡九仙鎮商家地契均在商會登薄,應該可以查到。”

譚逸飛目光一閃:“只是為什麼劉團總也有一份地契?”

老掌櫃搖頭:“他那不是地契,是地約,落的款也是九仙商會的章子,原封地契是縣地政局專有的契書,蓋的也是地政局的款。當年談家盡毀,這地就成了廢地,便由宋老爺做主暫歸商會所管,劉二豹捐得團總之職,縣上要商會劃與團防一些營地,這廢地就在其中。”

譚逸飛欣喜:“原來如此,多謝老掌櫃。”

老掌櫃:“哪裡哪裡,老朽也是糊塗了,反倒不如永更明白。”

譚逸飛:“魏老哥說這多虧了童爺爺的提醒。”

老掌櫃:“哦,怪不得,怪不得,當年童老和談祖可是相交頗深啊。”

譚逸飛聞此不由目中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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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回第八集第8場〉出酒慶典之上,老童鐵匠只呷飲了一小口,便突然一驚睜大了昏花老眼:“談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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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繆世章推門進來:“各位,什麼事找得世章這麼急?”

繆世章忽見譚逸飛立於正中,立時感覺到了什麼,面色一沉,徑自走到裡間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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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九仙鎮商會-繆世章辦公室,晨內

譚逸飛走進來:“繆會長,在下想借貴會檔案一閱,還請會長賜準。”

繆世章:“你要查什麼?”

譚逸飛:“查一下酒仙所在是否屬談家之地。”

“轟——”兩人針鋒對視

繆世章:“先生並非商會中人,恕世章為難。”

老掌櫃:“我等願為譚先生做保。”

眾人紛紛稱是,竟一致站到了譚逸飛一邊

譚逸飛:“多謝眾位前輩!”

繆世章怔了片刻,緩緩起身,開櫃鎖,“叭”地開啟櫃門,滿滿兩櫃檔案

繆世章甩下一句“各位請!”便沉面走出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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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宋府-宋宗英閨房,日內

宋宗英仍昏睡著,頭上纏著紗布

宋宗祥憐愛地坐在床邊:“你這任性的脾氣真該改改了……”

孫媽端上外傷的藥來:“老爺,小姐該換藥了。”

宋宗祥答應一聲,起身往外走:“夫人呢?這一上午都沒看見?”

孫媽:“喲,您還不知道啊,今兒繡園都吵炸了鍋了,一個個都圍著夫人不叫搬呢。”

宋宗祥:“搬?匾都掛上了還搬什麼?”

孫媽小聲說:“說是舅老爺逼著譚先生搬的,我可不信,可外面傳得邪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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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0,九仙鎮商會,晨內

桌上攤著紛繁的檔案,眾人都在幫譚逸飛認真查著

突然譚逸飛大叫:“找到了!(用手指隨著檔案目錄下滑)應在辛卯年第五卷第三十一目。”

一掌櫃:“辛卯第五卷在我這。”

譚逸飛忙接過,心不由嗵嗵跳起來,終於翻到那頁,眾人也不由均聚睛看去

“轟!”譚逸飛雙手開啟檔案,卻是一紙空空,書縫處明顯有一些撕去的痕跡

譚逸飛大驚:“老掌櫃,怎麼會這樣?”

老掌櫃皺眉仔細地看了看,努力回想了半天,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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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酒仙酒坊-院內,日外

一輛包車停住,穆雪薇急得跳下:“表哥,表哥——”

魏永更忙迎出來:“喲,穆小姐,咋來這兒了?甭擔心,窖早、早就清理好了,譚教習和鳳姑娘也送到縣醫院了,那的大夫有一套,會做啥?哦,守兔!”

穆雪薇:“是手術。魏大哥,我剛從報上看了,說是福田升騙了我表哥。”

魏永更一笑:“讓他騙!你、你猜怎麼著?這地呀,是談老祖的,福田升弄到手的是廢紙一張,哈哈……”

穆雪薇稍稍放下口氣

童鐵匠急急地跑進院:“呀呀呀,真是九九八十一難,譚先生找到的地契被撕去了。”

魏永更大驚:“咋會出這事啊?”

穆雪薇更是著急:“那怎麼辦?”

童鐵匠:“譚先生已經去找繆掌櫃問了,可是繆掌櫃說是去縣裡了,過兩天才回來。”

魏永更:“他這是成心躲!話說回來,找著他又怎麼樣?談老祖是宋家的死對頭,繆家又三代忠於宋家,怎麼會幫譚老弟找談老祖的地契呢?”

穆雪薇:“談老祖是誰啊?”

童鐵匠驀地住了口:“喲,怪我多嘴,可別往心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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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2,宋府-後院,日外

小生子進院大叫:“老爺,穆小姐來了。”

宋宗祥忙迎出:“穆小姐,失迎失迎。”

穆雪薇急切切進來,拿著兩個可愛的布娃娃:“宋大哥,宗英的病好點了嗎?”

宋宗祥:“燒可算是退了,還沒醒呢,孫媽正給她換藥呢。”

穆雪薇同情地點點頭:“哦。那我就不進去了,麻煩您把這個放到她枕邊吧,這是我特意送她的吉娃娃,保佑她平安大吉。”

兩個娃娃交到宋宗祥的大手中,宋宗祥心中象流過一汪溫暖的清泉

宋宗祥痴痴地脫口而出:“雪薇……哦,我替宗英多謝雪薇小姐。”

穆雪薇一笑:“這有什麼?宋大哥,(拿出《國風報》)這上面的訊息您一定是知道的,生意我不懂,我只聽說繆先生手裡的一份地契對錶哥的酒坊特別關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繆先生總那麼恨我表哥,我聽大家都說,繆先生最尊重您了,宋大哥,您能不能幫我勸勸他,讓他幫表哥一下,這酒坊是表哥的全部心血呀!”

宋宗祥早已憐惜得不得了:“好好好,我這就派人查個清楚,你放心,但凡能幫一線,宋某必然盡力。”

穆雪薇笑了:“謝謝宋大哥,那我先走了,等你的好訊息嘍。”

穆雪薇象只美麗的蝴蝶飛出了院,宋宗祥怔怔地看著,居然都忘了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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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3,宋府-前院,夜外

夜寒風靜,整個宋府沉睡著

只偶爾聽到幾個護院從牆外牽狗巡邏的聲音

書房中悄然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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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宋府-書房,夜內

昏暗的書房,書案後發出些微搖曳的紅光

越過書案後的角落,地上放著一根紅色小蠟,燃著極微弱的光

書櫃最下層開著,一雙手從裡面搬出《宋氏宗記》,在最後一冊厚厚的書封裡摸出一張發黃的摺疊的紙,藉著微光,小心地將紙展開,〈特寫〉正是一張地契

這雙手顫抖了起來,顯然此人心極激動,突然,這雙手捏住地契就要撕碎

“住手!”隨著一聲低吼,書房門“嗵”地被踢開,宋宗祥衝了進來

案後那人有些吃驚地轉過身,正是繆世章

宋宗祥:“我就知道你哪兒也沒去。”

繆世章平靜地直起身,突然雙手使勁,“嚓”地將地契撕開

宋宗祥一驚,疾手抓住繆世章的雙手,地契已從中撕開個口子,宋宗祥不敢硬奪,繆世章死不撒手,兩人對峙著

宋宗祥:“你非要把他逼到絕路嗎?”

繆世章:“正是!凡威脅到宋府世章一定除掉!”

宋宗祥慍怒:“世章!之前孰是孰非我不再追究,但這地契萬不能毀,只有它才能趕走福田升!無論你對譚逸飛有何介蒂都要先放下,絕不能讓日本人得逞啊。”

繆世章:“大隊長可別學東郭先生,我已經把譚逸飛清出繡坊和仙客來,這張地契一毀,酒仙必倒,這正是擊垮他的大好時機,萬不可放過呀。”

宋宗祥突然有些陌生地看著繆世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談宋兩家因何而戰,九仙因何生靈塗炭,不都是因為倭寇興風作浪嗎?如今倭人捲土重來,我們怎麼能因一己之私讓倭人盡收漁利呢?”

繆世章:“大隊長,福田升我自有辦法對付,絕不會讓他侵犯九仙,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剷除內患,我總是覺得他和談家有絲絲的關聯,當年談家就是燒燬在這片地裡,今日何不毀個徹底,以免死灰復燃……”

宋祥祥怒聲打斷:“世章!宋家事小,九仙鎮事大!你怎麼如此不明事理,你怎會變得如此卑鄙!”

“轟——”繆世章心頭一震:“大隊長,你,你說我卑鄙?”

宋宗祥也將壓抑了一天的火爆嚷出來:“你在酒窖中做了什麼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繆世章心頭大震,似被雷霹到,一個支援不住,重重靠在了櫃上

突然他兩眼發直,硬將地契抽到自己手中,一頭跑出書房

宋宗祥平息了片刻,才想到追出:“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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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酒仙酒坊-作坊中,夜內

譚逸飛正和眾酒工一樣奮力出酒,有他加入,大家更賣力了

酒糟中川流不息,一罈酒接滿,再換一罈,搬煤的,燒爐的,運送的,大家熱火朝天

魏永更迷迷糊糊地進來,大叫:“譚老弟!”

魏永更上前拉住譚逸飛,譚逸飛只衝他淡淡一笑,接著幹活

魏永更:“譚老弟,你這是幹啥?你從昨天到現在兩天沒睡了,這不是要把自己累趴下嗎?快,走走走,回客棧回客棧。”

譚逸飛似乎根本就沒聽見,繼續幹活

魏永更:“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現在全鎮的人都、都向著你說話,我就不信姓繆的真能躲著聽不見,走啊,洗把臉趕快回去。”

譚逸飛充耳不聞,就一味地幹活,似將一腔氣憤全發洩在自己的力氣上

魏永更心疼地看著,酒工們心疼地看著,大家均默不作聲,更加努力地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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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6,宋府-祠堂,夜內

祠堂沒有開燈,繆世章端正地跪在牌位前

宋宗祥匆匆推門:“世章!”

繆世章:“宋氏恩祖在上,世章謹遵老爺遺命,任何人不得傷及宋家,世章所做也皆是為保宋家安寧!”

宋宗祥心中一軟:“世章……你對宋家忠心可鑑,只是,這手段……”

繆世章凜然道:“世章心意已決!別說卑鄙之事,為除宋氏對手世章可以不擇手段,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此斬釘截鐵的話令宋宗祥震驚又感動,他嘆了口氣:“你只知道在

生意上趕盡殺絕,卻讓宋家輸了人心。你是怎麼對付譚逸飛的在全鎮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怨我宋家口是心非,對恩人譚逸飛恩將仇報,卻無形中為倭人開了入鎮之路。”

繆世章雙肩不由一顫,手中的地契抖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宋宗祥:“正是如此!東北已聞烽煙,省界也已進駐了日軍,群情很是激憤,譚逸飛那句決不容日商踐閾擲地有聲,更顯得我宋宗祥無地自容。(苦口相勸)世章,這事絕不可意氣用事,必須以大局為重,把地契給我,我這就讓虎子給譚逸飛送去。”

宋宗祥步步走來,伸出手去,繆世章突然說話

繆世章:“大隊長!這件事是世章考慮不周,既然是由我引出來的,還請讓我將其善終。”

宋宗祥:“二弟的意思是?”

繆世章:“請讓世章靜思一刻,明日我一定把地契親手交到譚逸飛手裡。”

宋宗祥伸出去的手離地契只有一寸,他頓了片刻,終於收回手,點點頭,走出祠堂

門緩緩關上,繆世章始終端正跪著,不曾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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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7,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街上店鋪林立,貼著醒目的大標語

“反對日本帝國.主義設領事館”

“驅逐日寇、安內攘外”

一群由群眾自發組成的遊行隊伍激昂地喊著口號走來,不時有路邊的人加入到隊伍中

不遠處已看到“德川飯店”的大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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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8,省西某市-德川飯店門前,日外

三層樓高的大飯店,門前一陣吼罵吵嚷聲傳來

瀨戶和巖井氣勢洶洶對著飯店經理:“為什麼不給我們的房間送飯送水?”

飯店經理平靜道:“鄙店接到商會通知,幾位如不打消在此設立領事館的行為,則從今日起,所需飲食及一切各物本店均不負供給,這是商會的通知請瀨戶先生過目。”

通知剛遞到瀨戶手中,他看都不看一把撕碎

碎片紛揚中,飯店經理依然很平靜,他身後的員工也均是不卑不亢靜立著

瀨戶氣憤地大叫:“商會的,管不著!我的,大日本帝國!”

巖井:“快快將我們要的食物送到房間,快快的!”

經理一揮手,員工將兩箱行李禮貌地送到瀨戶和巖井身旁

經理:“鄙店無法滿足兩位的要求,還請兩位另尋住處。”

瀨戶和巖井大怒:“八格!死啦死啦的。”

瀨戶上前揪住經理的衣領就打,員工們一擁而上痛扁瀨戶,巖井急得嘰哩呱啦一通日語,員工已將他推倒地上,突然“砰”地一聲槍響,所有人都住了手,只見經理手捂腹部,痛苦地倒在員工身上,大家均怒視瀨戶

瀨戶卻獰笑著站起:“他的,活該!還有哪一個敢不給我們食物,就與他一樣。”

有兩個強壯的員工氣得衝上前,卻被瀨戶毫不留情打中腿倒在地上

遊行的群眾正好看到,群情立時激憤,衝了過來

扭打中瀨戶和巖井被踩在地上,槍早已不知去向

“嘟——”一聲尖銳的警笛,“呼啦”一隊巡警持槍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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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9,福田升商行,日內

柴日雙讀著一份日文報紙,喜色漸濃

柴日雙:“么西!領事館已選定地址。(仔細看)田中君!(起身大喜)居然是田中君!”

賬房敲門而入,不解地看著柴日雙興奮地表情:“老闆……”

柴日雙:“在省西設立領事館的田中君是我的同學,等領事館成立之後,我就前去拜會,憑我們多年深交,福田升想添幾支槍不是易如反掌嗎?”

賬房:“哦,恭禧老闆。”

柴日雙:“福田升有了槍火那就是如虎添翼,宋宗祥劉二豹算什麼?(獰笑)眼前譚逸飛正好是一例,明天他乖乖聽我的倒也罷了,如若不然,(目露狠光)我這頭一槍便送給此人!你這就交待下去,和我柴日雙做對,就是這個下場!”

賬房心驚膽顫:“是是。老闆放心,在下,在下一定忠心為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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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0,省西某市-德川飯店門前,日外

巡警舉槍將群眾與瀨戶和巖井隔離

瀨戶氣急敗壞:“抓他!把他們給我統統抓起來!”

員工:“該抓的是他!長官,他開槍打我們經理,打我們兄弟。”

眾人呼喊:“抓他,抓這些日本人!”

巖井:“不要聽這群刁民胡扯,(指著經理)此人煽動員工不給我們提供食品,還將我們打成重傷。警察先生,貴局李署長向我們承諾過,我們是會受到警署保護的!”

巡警隊長面色一沉:“將這幾個鬧事的帶到局裡問話,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員工:“長官,這們的人受傷很重啊,得趕快送醫院才成啊。”

巡警隊長:“少囉嗦!(一揮手)帶走!”

警員上前就要將經理和令兩名中槍的員工強行拉走,受到員工的阻撓,群眾紛紛指責

巡警隊長急了,沖天開了一槍:“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當作亂民處理,打死活該!”

“呯呯”兩槍打到群眾腳下,群眾驚得有些亂了,本能地退後

巡警隊長:“列隊!”

一隊警員均齊唰唰舉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又驚又怒的群眾

“啪!”一聲輕脆的槍響將打破了雙方的僵局

侯元欽一馬當先,威風地領著一營隊伍從街邊走來

巡警隊長見勢不妙,敬個禮笑臉迎上:“請問這位長官是?“

侯元欽:“省衛戍軍前衛營營長侯元欽,受父帥之命處理此地衝突。”

巡警隊長:“哦,原來是自家人到了。侯營長少年英武,大名遠揚啊,請稍侯片刻,我們李署長即刻就到。”

正說著,李署長帶著一隊軍警趕到,和他並駕的是日本人田中

李署長:“原來是侯營長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我來給幾位介紹,這位是田中先生,這幾位都是他屬下的日本使者團成員,他們是受日本當局授權來本地設立領事館的,以方便本省與日本國的經貿往來。”

田中傲慢地示意,巖井將一份檔案雙手遞給侯元欽

田中:“侯將軍,這是我們大日本內閣署的令函,請君過目。”

侯元欽:“此事父帥已經向國民政府外交部請示,此地非通商口岸,依約不得設領,故應嚴予拒絕。如貴國堅持要求,應遵守正當外交途徑,由貴國使館向我外交部接洽辦理。”

田中:“這令函上有我們天皇陛下的聖喻!”

侯元欽:“這裡是中華民國,遵守的只有民國律法,幾位,在下已交待清楚,設領之事就此告終!”

群眾欣喜得鼓起掌來

田中大怒,大聲罵了一句,一揮手,身邊的七八個武士抽出腰刀

侯元欽神色一凜:“田中先生想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營隊“唰”地整齊出槍,與日本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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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只拍足部〉一馬當先,後面三十人的軍靴整齊行進著

遠遠的,看到眾人圍聚在德川飯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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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省西某市-德川飯店門前,日外

李署長陪笑上前勸著:“息怒息怒,有話好說……侯營長稟公調停理當遵從,此事只怕是侯司令受人蒙敝,並非如此嚴重。設立領事館對溝通兩國經濟實在是大有好處,本人已向上彙報,估計批准令這幾天就到。”

群眾:“侯營長別聽他胡編,誰不知道李署長拿了這幫日本人的錢,自然替他們說話。”

“市商會及各同鄉會均抗議日方的無禮之舉,還求侯營長主持公道。”

眾人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李署長很是尷尬,軍警大聲喝斥,巡警隊長“嘟嘟”吹哨,巡警抄起警棍掄過去,群眾卻越是奮昂,場面混亂

李署長惱羞成怒,沖天連開數槍:“列隊——”

侯元欽:“李署長,怎麼能這麼對待百姓?”

李署長怒視群眾:“這些刁民曲解設領一事,藉機煽動兩國矛盾,今日竟然公然襲警,本署必當重辦!(老奸巨滑地笑)還請營長旁觀督令就成,您放心,我肯定處理妥當,營長督令有方,大帥聽了高興,必為您加銜晉級呀,哈哈……(面色一肅)傳令增兵!”

侯元欽心中一震,環視一下,自己只帶了二十多人,與到場軍警相比實力已弱,何況警署又已增兵,沉吟片刻,便不作聲將隊伍帶向一旁

群眾大急:“侯營長為我們做主呀,我們並非刁民啊,侯營長,侯營長……”

李署長搶一指:“全部拿下!”

軍警和巡警撲上來,田中手下的武士更是狠狠執腰刀砍向眾人

瞬時,喝斥聲、慘呼聲,怒喊聲,呼救聲混亂傳來

侯元欽默默看向遠方,手下親兵已快忍不住了,紛紛端起了槍

親兵:“營長,上吧,怎麼能看著日本人這麼囂張?”

侯元欽:“我們的任務是理清領事館一事,如今此事尚未定論,這種地方警民衝突我們並不清楚內情,還是不要妄動才是。”

群眾已是血汙滿身,紛紛倒地,眼看全將被軍警制住

只聽又一陣馬蹄馳來,混亂的人們還未看清,一隊人已衝向陣中,將軍警和巡警推倒,解救民眾,這隊人身手異常勇猛,很快就要控制局面

一個日本武士高舉鋼刀狠狠砍下,“當”被另一把鋼刀擋住,還未及還手,鋼刀攔腰一揮,武士眼瞳放大“砰”地倒地,他腹中深及五內的長長血口,“唰”血飛濺到嶽壑邦臉上

嶽壑邦一臉是血,殺氣更旺,又揮刀將兩個武士砍倒在地,武士們全驚懼地撤向田中處

一時間滿場皆寂

眾人看去,楊漢鼎帶著三十人的整齊隊伍雄風凜凜地駐立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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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3,酒仙酒坊-院內,午外

大地灑滿豔陽,九宮湖波光粼粼

穆雪薇和魏永更躡手躡腳地從酒坊出來,長長舒了口氣

魏永更:“我的媽呀,你小姑娘家家手勁咋這麼大,你怕吵醒譚老弟,結巴我、我差點被你掐得醒不過來了,咳咳。”

穆雪薇:“你腳步太重了嘛,你講話口吃,怎麼走道也是重疊性的,人家是啪、啪,你是啪啪,啪啪!”

魏永更:“這姑娘,你以為是打槍吶,還啪啪、啪啪啪,嗨,我打了二十年更了,這、這步子改不過來啦。”

穆雪薇遞上一個大大的食盒:“表哥醒了一定要讓他全吃光哦,還有啊,可千萬記得告訴他,宋大哥說了,繆先生今天一定會把地契給他的。”

魏永更驚喜:“真的呀!這頭等大事我咋會忘,我這就去!(剛想跑又停住)嗨!咱心疼啊,譚老弟從昨晚晌一直幹到這會兒,趁著洗槽剛眯著,得!他一醒我就立馬和他說。”

穆雪薇:“那好。哦魏大哥,我可不可以向您請教一件事?”

魏永更:“啥請教?這女教習講話就是透著學問。說,啥、啥事?自要是九仙鎮的就沒我不知道的。”

穆雪薇:“謝謝,這事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談老祖到底是誰啊?為什麼繆先生為了他就不給表哥地契呢?這和我表哥有什麼關係啊?”

魏永更:“談老祖他……嗨!沒啥沒啥,陳、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甭擔心,是繆爺心太重了,不幹譚老弟的事。”

穆雪薇:“瞧瞧瞧瞧,又說鎮上的事無所不知,吹牛!你當我真不知道啊,談老祖就是大惡人,被宋大哥的父親燒死啦。”

魏永更一愣:“你?聽、聽誰說的?是不是學堂那幫愣小子,這沒邊沒影的!談家和宋家祖上是不對付,可那都多少年啦誰還總記得,再說了,那會我還是半大小子滿街瘋跑呢,那幫愣小子更是連投胎都沒個影,他們知道個啥呀。”

穆雪薇尚疑:“是這樣啊?”

魏永更一擺手:“哎,二、二十年嘍,現在誰能說得清。雪薇,這事你自當沒聽見,也甭瞎打聽去,說著晦氣。”

穆雪薇:“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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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4,省西某市-德川飯店門前,午外

李署長:“閣下何人?”

楊漢鼎:“中國人!(環視)此地原為我九軍所轄,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法無天了!”

侯元欽:“這位兄弟,在下省衛戍軍前衛營侯元欽,請教閣下?”

楊漢鼎:“楊漢鼎。侯營長既是現轄,見我同胞受殘,為何坐視不理?”

侯元欽面露慚色:“在下奉父帥之命來此宣佈外交部的一道電函,內容是拒絕日本國在此設立領事館一事,李署長卻說此事已有轉機,既然尚無定論,地方警民衝突實非侯某力及。”

嶽壑邦:“什麼並非力及,你也是個當兵的,看著咱中國人被砍竟也耐得住,你那槍是蠟做的啊?”

侯元欽頗為不悅:“你是什麼人,講話如此無理。”

楊漢鼎:“嶽營長是在下副將,言行直率還望見諒。營長剛才說的轉機是……?”

李署長笑著上前:“楊兄弟,恕李某失禮了,此事實在是一場誤會,竟被這幫不知好歹的暴民鬧得滿城風雨,其實地方當局並沒拒絕田中先生的請求,領事批文過兩天就到。”

楊漢鼎眉峰一挑:“哦,那麼現在署長手中並無批文?”

李署長尷尬地陪笑:“是……是……不過就快了……就快了……”

群眾代表:“楊長官快別信他,警署與田中一眾乃同流合汙,他一掌遮天,哪兒有什麼批文啊?”

楊漢鼎炯目圓瞪,李署長嚇得六神無主

田中:“你的,無知軍官。我大日本皇軍在滿洲任意設署,中國.政府均未曾干預。這小小一市,怎麼就設不得?”

楊漢鼎:“設不設得由不得你這倭寇決斷!這裡乃華夏之邦,自有我中華兒女護衛!此事既有外交部電函,又奉侯司令之命,你等就應速速遠離,豈容在此橫行!”

田中大怒:“李署長,他們都是蠻軍,快將此人趕走!”

李署長:“楊漢鼎,念及同在軍中,我對你還算客氣,可你不要得寸進尺。哼,你現在不過就是散兵遊勇,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楊漢鼎:“我同胞受難,楊某是管定了!在我九軍治下,此地原本吏治清明,又哪兒容得了你這種賣國汙吏放肆!”

李署長:“反了。來呀,將這幫流匪拿下。”

軍警剛要舉槍,只聽“砰”李署長捂住腹部摔下馬來,未及呼痛,嶽壑邦已搶上前一腳將他踩在腳下,槍口戳著他的頭

一時眾人皆靜

楊漢鼎冷冷收槍:“楊某正因是散兵遊勇,才會無所顧忌。(厲聲大喝)李署長,這批文還批不批了?”

嶽壑邦“卡嚓”拉動槍栓,李署長嚇得肝膽俱裂

李署長:“不批了不批了!”

楊漢鼎:“領事館呢?”

李署長:“不辦了不辦了!”

楊漢鼎威嚴地環視:“各位兄弟,你我均是中華男兒,既有一身錚錚鐵骨,理應恪守正道,保家衛國,你們手中刀槍對準的應是狼子倭寇,怎麼忍心去傷及同胞手足?”

軍警巡警均無地自容,所有槍全部垂下

田中急得大嚷:“我要向你們政府抗議,你殺我國武士,我要你償命!要你們統統償命!”

楊漢鼎打馬上前,“砰砰”兩槍擊中田中雙膝,田中怪叫一聲“卟嗵”跪倒,正跪在楊漢鼎馬前,瀨戶和巖井剛想去扶,就見張達和王小順正舉槍對準他倆,立時不敢動彈

楊漢鼎:“我國岳飛元帥曾有兩句詩不知你們是否知道。(一字一頓念)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大喝)楊某今日正想嚐嚐這胡虜肉是什麼滋味!”

楊漢鼎舉槍從田中、瀨戶等日本人頭上一一掃過,眾人嚇得齊齊跪地

田中:楊將軍,我、我等立即回國,設領之事,永、永不再提!”

楊漢鼎:“眾位可是聽到了!”

群眾歡呼震天:“聽到了,聽到了,多謝楊將軍趕走這幫倭寇!”

楊漢鼎:“疤子,帶一隊人將這幾個倭奴趕回老家,事畢覆命!”

嶽壑邦:“是!”

在嶽壑邦和一隊衛兵的槍督下,田中一行倉皇而逃

群眾熱列地將楊漢鼎隊伍圍住,誇讚聲佩服聲響徹長街,早已有商鋪掛起長鞭“噼啪”放了起來

街邊的侯元欽冷眼看著英雄般的楊漢鼎,心中不免有些妒意

楊漢鼎打馬走出人群,向侯元欽抱拳:“侯營長,楊某今日之舉絕無越俎代庖之意,幸虧侯營長闡明大帥軍令,我兄弟才心無旁忌趕走倭奴。楊某早有投貴軍之心,想將此事做一個小小的見面禮,還請營長代為薦擢,要是能入得明主帳下,楊某兄弟必盡忠效命!”

群眾鼓掌聲:“好啊好啊,有這樣的英武之師保衛,定讓倭寇望風而逃。”

侯元欽:“楊兄放心,小弟回去就向父帥稟告,有這樣的虎將輔佐,父帥必定欣喜之極。”

楊漢鼎抱拳再謝,眾人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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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5,酒仙酒坊-譚逸飛辦公室,黃昏內

晚霞透過窗子,映著熟睡的譚逸飛,他的睡容那麼的疲憊,帶著淡淡憂傷

突然“鈴——”電話震響,驚得譚逸飛立時醒來

譚逸飛抓起電話:“您好,我是譚逸飛……繆會長?……(驀的雙眸一亮)地契找到了?好好好,我就來,多謝多謝!”

放下電話,驚喜湧上心頭,譚逸飛振作精神急步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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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6,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詭異的背景音樂)

濃雲遮住夕陽,染得紅彤滿天,向火一樣低低地壓向大地

山頂古木連空,亂石嶙峋,草叢中響起腳步,譚逸飛步步上得山頂

繆世章(畫外音):“此地契機密,為避柴日雙耳目,請譚先生獨自來九宮山頂取之。”

譚逸飛舉目環視,突然目光一緊,“酒仙鎮”殘碑上立著八個小酒壺,上面精細的刻著東海八仙,年代雖久仍

栩栩如生

沉沉暮色,蒼巖絕壁,森寂的談氏宗墓,八隻陳舊滄桑的酒壺,壺上的八仙似是一個個都在看著他,在這寂寂空山中交織出迫人的詭異之氣

譚逸飛的心砰砰跳起來,他直直地盯著八仙壺,幾乎脫口而出的話又警覺地硬生生忍住

繆世章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畫外音):“譚先生不覺得這些酒壺頗為眼熟嗎?”

譚逸飛環視四周,突然一群山鳥“撲啦啦”嘹唳拂過枯梢,譚逸飛不覺心頭一震,一個人影緩緩從殘碑後走了出來,寒風拂過,他深邃的雙眼也似拂過一層寒冰

譚逸飛:“繆會長此言何意?”

繆世章盯著譚逸飛:“此物八位合一,喚作談八仙,正是酒仙原裝之盛器啊?”

譚逸飛目光一避:“在下依約而來,還請會長把地契賜上。”

繆世章不語,揚手將一物挑甩向譚逸飛身前,譚逸飛接住,開啟,是一張地契影印件

譚逸飛越看越是高興:“就是它,多謝會長,就請把正本交於在下吧。”

繆世章:“這張地契一現身,劉二豹的地約自當作廢,福田升之事也將是一紙空文。”

譚逸飛:“正是,謝會長成全。”

繆世章:“你既然知道我是會長,自當秉公行事,地契移交必須名正言順。”

譚逸飛:“繆會長的意思是?”

繆世章:“地契上寫得分明,清清楚楚是談老祖之地,請問譚先生,有什麼資格要商會把地契交給你?(厲聲)你是談傢什麼人?”

“嗡——”譚逸飛只覺頭中嗡地一晃,怔了一時方才穩住神:“繆兄誤會了,並非是逸飛要把地契據為己有,全是為了救急,了斷福田升的事之後立刻歸還。”

繆世章:“雖說如此,但畢竟有違商規。這樣吧。前兩日你我劍拔弩張,現下不妨放鬆一下?此契正在這談八仙其中一壺中,還請先生猜上一猜?”

譚逸飛未及答話,繆世章又冷笑補上一句

繆世章:“只是先生只有一次機會,如若猜錯,就再也看不到這張契約了。”

譚逸飛眉心一皺:“哦,為何?”

繆世章:“先生只要將一壺選中,我就會將其他七壺推落,壺底裝有墨汁,壺一倒,紙上的字就立刻被墨汁染去,無論是誰都再也看不出這曾是談家地契了。”

譚逸飛一驚:“怎能如此!九仙商會竟然允許會長做出這種荒謬之事嗎?”

繆世章:“不必你來教訓!繆某自會向商會交待。約先生來這裡就是想聽你一句實話。談家的墳就在那邊(大聲疾問)你敢堂堂正正說一句你不是談家之人嗎?”

繆世章突然聲色俱厲,將譚逸飛震得說不出話來,怔住

繆世章:“你為何不答?只需一句實話,地契立即奉上,(加重)這才真正是物歸原主呢!”

譚逸飛心頭大震,談氏宗墓的碑文強烈地跳躍在眼前,談母墳上枯草飄搖,彷彿談母的衣裙悽悽飄舞

繆世章陰陰的聲音再起:“你不敢答嗎?縱然你平日百般狡辯,在你宗祖面前卻是萬萬不敢欺瞞的。(目中發出邪邪幽光)談家老祖在看著你,談家少爺在看著你,談家被燒的百十人都在看你,你敢在他們面前說一個不字嗎?你說呀?你說呀?!”

譚逸飛仰天看去,眼前一陣眩暈,天上真的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等他這一句話

山風嗚嗚刮過,四周林葉蔌蔌

繆世章目光盡露肅殺之意,大喝道:“我早就料到了,你就是談家子孫!”

“轟”一陣狂風颳來,譚逸飛本已心力交瘁,此刻在繆世章步步緊逼下,心神俱驚,竟站立不住,身子搖晃了起來

“唰”繆世章手中一把槍已正正地對準了譚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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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7,宋府-門前,黃昏外

宋宗祥在前院走來走去,急噪不安,看到天色越來越沉,不禁急得乾脆跑到府門

只聽馬蹄聲終於響起,七虎和一幫兵丁回來

宋宗祥急問:“怎麼樣虎子,世章呢?”

七虎:“我帶人把鎮子都翻了個個也沒找到二哥呀,熊二熊三還找著呢。”

兩人正急,聽到“咣咣”鑼聲敲響,抬眼看去,魏永更領著一幫酒工急匆匆跑來

魏永更:“大隊長,穆小姐說繆掌櫃今天會把那地契給譚老弟,譚老弟來這兒了嗎?”

七虎一驚:“沒來啊。譚先生也不見了?”

路邊一柴夫正巧路過:“大隊長是在找譚先生嗎?可巧了,剛才我們砍柴的時候,一閃眼看著譚先生象是上了山。”

魏永更:“上山了?”

柴夫點點頭

宋宗祥:“可看到了繆會長嗎?”

柴夫搖搖頭

只見一陣風似的,魏永更已帶人疾步奔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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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8,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譚逸飛站立不穩,頭暈眼花險些倒下,“啪”地扶住一棵樹幹

“唰”繆世章突然將手中的槍向譚逸飛扔了過來,他袖中一件東西隱約閃了一下,槍丟過來,心神慌亂的譚逸飛順勢接住

“轟”一槍在手,軍人的特質令譚逸飛終於靜下來,心中一驚,這麼穩地接住槍已足以令繆世章生疑,譚逸飛抬眼看去,繆世章一雙厲眼,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譚逸飛撫著頭,歉意一笑:“在下連日奔波,夜不成寐,剛才竟然一陣頭暈,失態之處繆兄見諒。您扔這支槍過來是要……”

繆世章:“槍裡只有一顆子彈,就請用這把槍把你選中的壺擊碎!”

譚逸飛看了看手中的槍:“在下……”

繆世章打斷:“不會用槍是嗎?呵呵,譚先生既然口是心非,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繆世章揮袖欲將八仙壺拂落

譚逸飛急道:“慢!”

繆世章停住,嘿嘿冷笑道:“怎麼,捨不得了?也難怪,這套談八仙是談家酒坊留在這世上僅有的物件,談家的地契放在談家的酒壺裡不是再合適不過嗎?你打呀,打中了,你的酒仙就有救了,但是談八仙留下的唯一之物也就被你親手毀掉!談八仙就此絕滅!”

“轟”譚逸飛呆住

繆世章:“怎麼,你不敢打,你要不是談家的人你為什麼不敢打!”

“噌”譚逸飛雙手握槍平舉,鎖眉看著那八個酒壺

繆世章:“你打,你既然會使槍,那你刻意隱瞞身手是何陰謀!”

“轟”譚逸飛驚得手中一抖,這槍打與不打均立時暴露他的身世,他在九仙鎮將無法容身

繆世章:“或者,先生也可給我一槍,那麼這一槍你打是不打,在下就都沒法向大隊長稟告了。”

槍在晃,繆世章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彤雲如烈焰般籠罩四周

突然,譚逸飛閉著眼睛“砰”的一槍擊向空中,一根樹枝被擊中,朝著繆世章頭頂掉落下來,譚逸飛喊了聲“繆兄當心!”飛快跑上前推開繆世章,右手順勢在他袖中一摸,果真摸到一物,待繆世章察覺,已被譚逸飛眼疾手快抓在手中

繆世章:“你!”

譚逸飛:“在下也是情非得已,得罪了!”

繆世章:“你怎麼會如此肯定,此物就是地契?”

譚逸飛:“繆兄剛才丟槍過來的時候在下已看到了您袖中的這件東西,當時便有此閃念。試想,地契萬分重要,不光保住酒仙,也是阻斷福田升進鎮的唯一證據,繆兄身為會長,自當以保護商規鐵律為己任,如此重要的地契放在身上才最穩妥,又怎會放在酒壺中如此兒戲。”

繆世章心頭一震,怔怔地盯著譚逸飛,緩緩道:“先生這話象極了一個人,繆某這個把戲就是向此人學的。”

譚逸飛不禁問道:“哦,請問是哪一位?”

繆世章緊緊盯著譚逸飛的雙目,一字一頓道:“就是躺在你身邊的談家少爺!”

“轟——”譚逸飛瞬時腦中一片空白,右手不禁強烈地顫抖了一下

繆世章:“我這才發現,先生與談少爺竟然如此神似!”

譚逸飛穩住心神:“哦,這麼巧嗎?會長既然說是向人學的,那想必逸飛沒有猜錯。”

繆世章:“我勸先生還是不要碰的好,否則得不償失!”

譚逸飛哪兒聽得進去,他快速去掉外包的油布,眼中一亮,一張摺疊黃紙,開啟,醒目“談”字躍入眼簾,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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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9,九宮山-腳下,黃昏外

魏永更領著一幫酒工已到山腳,眾人慌忙向山上爬去

少時,宋宗祥和七虎也飛馬到了山下,對視一眼,打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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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0,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譚逸飛手捧地契,還未及驚喜,身邊一陣疾風

就見繆世章將其中一隻八仙壺“唰”拂在地上,〈慢鏡頭〉“嘩啦咣噹”摔碎譚逸飛面前

譚逸飛瞪大眼睛,急叫:“這是幹什麼!”

繆世章陰沉沉的:“我曾幾次三番勸先生遠離九仙,先生卻執迷不悟。我約你來此,就是要你親眼目睹你們談家終逃不過粉身碎骨,當年如此,今天仍是如此!”

譚逸飛一股驚怒湧上:“此話怎講?”

繆世章嘿嘿冷笑,笑得越來越陰沉,彤雲黯湧,漸暗的暮色中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繆世章陰森道:“譚先生,就算你能猜中地契,可也有料不到的事……”

朔風吹過繆世章深邃陰暗的雙目,〈特寫〉忽然他目中“噌“的映出一道火光躥起

譚逸飛一聲驚呼,手中的地契猛地燃燒了起來,一團火焰燒在譚逸飛手中,譚逸飛一驚放手,火團落地,譚逸飛急得快速撲打,但火焰猛烈,瞬間便成灰燼

譚逸飛已驚得完全呆住,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灰燼

繆世章:“地契上已經被我塗抹磷粉,是我故意讓你看到的。哈哈,我不是早就勸你還是不要碰的好嗎?哈哈哈……”

繆世章的大笑聲響起,復仇般的快意迴盪在空寂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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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九宮山-山路,黃昏外

魏永更和眾酒工氣喘噓噓地爬著,山頂一陣狂笑聲令他們立時緊張了起來

就見宋宗祥和七虎的馬蹄聲從後面追來

魏永更:“大隊長都、都來了,譚、譚老弟和繆爺肯定在上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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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2,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譚逸飛胸膛急劇起伏,急喘著,雙手捧起灰燼不斷顫抖,顯是一腔憤恨幾至迸出胸膛,他怒視著狂笑的繆世章,嘶聲大叫:“到底為什麼?你對我譚逸飛恨之入骨啊!”

繆世章突然止住笑,恨恨道:“鎮上只知道談宋兩家的大仇,卻不知道談家也是我繆家的弒祖元凶!我的祖父就是為了保護宗梅小姐被談家的夥計亂刀砍死的!(憤恨大叫)此仇世章永生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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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3,(倒敘四周光暈畫面)九宮山-山頭,日外

緊張的腳步聲,一老人將一小女孩匆匆藏入草叢,急急低語

繆祖父:“梅小姐,躲在這裡千萬別出聲啊。”

不遠處急促雜亂的腳步聲追來,糟雜著氣勢洶洶的粗漢聲

繆祖父驚得向前跑去,只聽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多遠便被人從後追上,一陣亂刀下“砰”的倒地,鮮血四濺……

繆世章(畫外音):“待我們找到爺爺,他已經……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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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4,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繆世章悲憤滿腔:“這都是談家乾的!(大叫)我怎能不報,怎能不報!”

繆世章激恨下揮動手臂,將剩下的七個八仙壺重重地揮向譚逸飛

〈慢鏡頭〉“嘩啦啦”譚逸飛眼睜睜看著八仙壺就在面前摔得粉碎

譚逸飛大驚:“啊——你!”

繆世章:“我祖父的一條命啊,我摔他幾個壺又怎樣,你也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不是嗎?”

譚逸飛深深壓下一口氣:“談家舉家都已成亡魂,這還不夠嗎?”

繆世章:“不夠!(目光箭般射去)你不正是談家遺脈嗎?”

譚逸飛目中一跳,彤雲西沉,暮色蒼茫,將他本已痛楚的眼睛映得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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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回第四集第39場〉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晨光升起,冉冉照亮一座“酒仙鎮”殘碑,離殘碑不遠處是“談氏宗墓”

《梅花三弄》餘音漸收,譚逸飛肅然跪在墓前又吹簫一曲《陽關三疊》,目中滿是悲悽

繆世章(畫外音):“談家殘碑二十年渺有人蹤,你一個外鄉人從哪裡得知,又為什麼獨上山頭吟簫一曲《陽關三疊》?西出陽關無故人,你追念的故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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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回第十集第33場〉酒仙酒坊-院內,午外

眼看冒火的劉二豹已按動板機,大家只覺譚逸飛從魏打更後面跨前一步,長衫一甩,袖子罩住劉二豹的槍,一卷一奪,劉二豹的手槍就到了他的手中

繆世章(畫外音):“那天你明明一招之間便奪了劉二豹的槍,卻偏說自己不會使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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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5,九宮山-山頭,黃昏外

繆世章(冷笑):“你剛才接槍的姿式那麼熟練,已經藏不住了!談家當年就是被新軍所滅,若非復仇,你為什麼要刻意隱瞞身手?”

譚逸飛心頭一凜

繆世章:“你這酒仙之名與談家酒仙一字不差,這哪裡是巧合,分明是你公然復仇的旗號!(大聲)到現在你還說你不是談家之人嗎?”

“轟——”譚逸飛心頭強震,怔在原地,心中波瀾翻湧

繆世章咬牙道:“我在談家的葬身之地,碎了談家酒坊留在世上的唯一之物,就是要讓你心裡的念想粉碎,就是要叫談老祖親眼看到,他的子孫多麼沒用,當年談家被燒焦在自家白地之上,今天這白地竟然又在他子孫手中燃為灰燼,永世不得翻身!”

譚逸飛怒吼:“住口!”

眼前的灰燼被山風吹得飄飛四散,譚逸飛急忙去抓攏,卻哪裡抓得回來,他越急,灰燼卻似散得更快

繆世章恨恨大笑:“哈哈哈哈,你不是談氏旁戚就是談家野種,看,你祖上唯一留下的這件東西被你親手毀去啦,你還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你連談氏祖地都保不住還有何顏面立足此地,你就是刎頸謝罪,你的宗祖也絕不會收你入祖墳的。”

譚逸飛“卟”地雙膝跪地,無限傷痛地握著那把灰燼,心碎得欲哭無淚

繆世章仰天狂笑,暮色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映在地上,異常猙獰:“野種畢竟是野種,你既然保不住祖宗的地契,天意就令你終生不得認祖歸宗!哈哈哈……”

譚逸飛大喝一聲:“繆世章——”

譚逸飛已氣到極點,將紙灰一把塞入懷中,目眥俱裂失控地將繆世章猛然撲倒,重拳雨點般落下

繆世章:“你終於承認了嗎?終於承認了嗎?”

兩人扭打著滾下坡,譚逸飛已是眼紅火噴,根本感覺不到兩人急速在斜坡上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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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6,九宮山-山路,黃昏外

山路崎驅,宋宗祥和七虎已無法騎馬,只有牽著馬和魏永更等一幫酒工一同步行

突然林間一陣“卟卟”聲,兩個人影滾動閃爍著

眾人趕快向林中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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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7,九宮山-山坡上,黃昏外

譚逸飛一拳拳重重砸落,繆世章哪裡是對手,卻在譚逸飛的拳雨中仍恨恨的笑得更大聲

繆世章:“哈哈哈,你還是不敢?是不是怕給你祖上添上一筆風流債啊?沒用的野種!”

“啊——”譚逸飛氣瘋,一記重拳砸下,繆世章的狂笑忽斷,額上飛血昏了過去

譚逸飛已收不住手,待要再砸,兩人已滾到陡坡處

魏永更先一步看到兩人,大驚著爬過去猛抓譚逸飛的青衫

“呼”地譚逸飛和繆世章同時滾落向深深的山下

魏永更驚駭地看著山下的陡峭:“譚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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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26場)九宮山-山頭,黃昏外【世外賢人與酒】

八個小酒壺,上面精緻的刻著東海八仙

繆世章:“譚先生不覺得這些酒壺很眼熟嗎?”

譚逸飛:“這不是八仙過海嗎?說的是八位得道仙真,鍾離權、張果老、呂洞賓、李鐵柺、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和曹國舅八人。某日在蓬萊閣飲酒的時候,李鐵柺提議乘興東海一遊,從此‘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流傳天下。”

繆世章:“八仙是世外高人,但都是神話中的人物,要說歷史上的世外之人,魏晉時代的‘竹林七賢’可是大大有名啊。”

譚逸飛:“嗯。竹林七賢,是七位名士,嵇康、阮籍、阮咸、山濤、向秀、王戎和劉伶。為避司馬昭的政治黑暗,棄經典而尚老莊,蔑禮法而崇放達,在河南山陽縣竹林之中,縱酒談玄,因此世稱竹林七賢。

繆世章:“七賢縱酒避世,這就不得不提到相似境況的另一位先賢,東晉宋初著名的文學家陶淵明。”

譚逸飛笑道:“原來是五柳先生!先生性嗜酒,飲必醉,有‘我醉欲眠卿可去’的軼聞,連他任職的江州祭酒這個官名都帶個酒字,最令世人稱道的是,他是田園詩人的鼻祖,一氣呵成了《飲酒二十首》。”

繆世章:“其中第二首‘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最為超塵絕俗。另一首《止酒》全詩二十句,句句含一止字,‘平生不止酒,止酒情無喜’,也令人歎為觀止。”

譚逸飛:“正因仙風難拂濁世,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辭官隱居,醉心詩賦,這才令《桃花源記》《五柳先生傳》《歸去來兮辭》名篇出世,今人有幸誦讀,自覺流芳延年。”

繆世章:“‘八仙之飄逸、七賢之灑脫,五柳之恬淡,都是與酒結緣,醉而忘俗。”

譚逸飛:“正是。‘物物而不物於物,故逍然不我待;玄感不疾而速,故遙然靡所不為’。這樣的世外逍遙之人,應該把莊子的《逍遙遊》當作是飲者的至高境界吧。”

(第十四集結束,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