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尖上的那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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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心尖上的那根刺
(宣告:本章標題是抄天涯一個帖子)
清早有霧繚繞在碧藍的湖水上,站在湖邊,淡淡的溼氣幾乎令睫毛都沉重了起來。對岸的遠山模糊得象一幅水墨畫,身後響起開門的聲音,不用回頭胡畔也知道是雲石出來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很美,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胡畔看著湖水問。石走到她身邊,把一盞清茶遞到她手上,微笑著說:“小時候家父帶我來過,後來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裡。”
“你父親?”胡畔看他一眼,見他低著頭,並不願深談,便笑了笑說:“在我家鄉那邊,西部的高原上,有一個叫羊卓雍措的湖,那湖裡的水比這的還要藍,天空很低,去過那裡的人都說,那是聖湖,可以洗淨人心底的塵埃。”
“心底的塵埃……”雲石展顏一笑:“胡姑娘很有靈性。”
“咳……”胡畔嗆了一下:“說正經的吧,你說過今天要送我回去的?”
雲石點頭道:“現在就出發吧。”說著轉身便走。
“哎,你就這麼走了你那幾只鴿子誰替你喂?”胡畔在他身後問。
雲石回頭看著她:“鴿子?”
胡畔撇了撇嘴:“出家人不打誑語,別說你沒養啊。我看到屋後有鴿子房了,不過鴿子都不在,全都出去送信了?”
雲石笑笑:“出谷去的那條水路只有早晚水量大些,可以行船,胡姑娘再不走的話,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出谷的水路原來只是一條窄窄的河。河水流淌在兩座山間,蜿蜒曲折,抬頭只能看到一線天光。水邊生長地都是些喜陰的植物。除了美麗的綠色羽毛般地蕨類,還開著許多藍紫色的花。船行水中,船槳帶起地水花濺到花瓣上,魅惑的藍紫色沾染了水色,美麗得令人只能嘆息,不忍碰觸。
胡畔看著一身白衣。專心搖槳的雲石,絕色的容顏和出塵的氣質,全身上下不帶一絲煙火氣,這樣地一個人,真的會象她和未希猜測的那樣嗎?
感覺到她的目光,雲石抬起頭衝她一笑,胡畔看得差點失神,忍不住問:“你想沒想過還俗?你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個人你知道嗎?有沒有女施主愛慕過你?你有沒有動心過?”
雲石輕聲笑起來:“難怪紅柳要嫉妒,胡姑娘這樣的女子。.手機小說站http://wAp.16K.CN更新最快.若我不是出家人,只怕也會動心的。”
胡畔皺起眉:“她究竟為什麼把我弄到這來,她嫉妒我什麼?”其實隱約有些明白。所謂又愛又恨,所謂嫉妒。一定都與程無咎有關。想起程無咎那位被皇兄賜了婚的準夫人黎輕煙。心裡起了捉弄雲石的念頭,笑道:“我一直以為程無咎對我好是個祕密。原來大家都知道了,是因為她心裡喜歡著程無咎,才會恨我麼?只是我不明白,皇兄那麼精明地人,為什麼竟沒有看出來,反而把黎姑娘指婚給了程無咎,好在黎姑娘說她是願意的。”她嘴邊含著笑,眼睛也笑得彎了起來,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看著雲石。
雲石搖槳地雙手微微滯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笑道:“胡姑娘心裡是怎麼想的呢?若不想讓程侯爺娶別人,可以對皇上說嘛。”
“雲石,你出家前,是姓段麼?”知道這美男子絕不會傷害自己,胡畔膽子就大了起來,這個人太會裝,不下點猛料不行。
雲石睫毛顫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啊,胡姑娘知道了?想必那日我和輕煙地對話,你和未姑娘都還記著?”
“呃……”胡畔迅速扭頭假裝看水邊地花,尷尬得只恨自己不能一頭扎進水裡去。這狡猾的和尚當時就已經發現了?那為什麼不揭穿她們?他當時地激動和感傷、他對黎輕煙的深情難道都是做戲給她們看?既然他都知道了,為什麼昨晚懷疑她知道了他的祕密時,反應那麼強烈?難道除了他那隱祕的身世,他還有更大的祕密?
“前面拐過去,就出了山澗了,上岸後的路有些難走,不過可以騎馬,胡姑娘會騎馬吧?”雲石淡淡地問,好象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河水拐了個彎,船輕輕靠了岸,胡畔跟著雲石下了船,撥開一叢叢一人多高的長草和灌木鑽出去,終於眼前霍然一亮,重新見到了明媚的陽光和藍天白雲。
好象早有準備似的,兩匹備好馬鞍的馬就在眼前的草地上悠閒地吃著草。
“這裡離官道不遠,胡姑娘昨晚來時走的是官道,如果著急回去,其實可以走近路。”雲石看著胡畔上了馬,自己也翻身上馬,指著一條小路說:“我們走這條路,至多明日晌午就到京城了。”
胡畔在馬上回頭看看,只看得見山間的草和樹,哪有什麼河流山澗,雲石的爸爸真會找地方,這麼隱祕的所在都能被他發現。想到雲石的身世,她忍不住問:“你的家以前是在京城麼?和黎姑娘是青梅竹馬?”
雲石在前面頭也不回地笑道:“我的家一會兒就能路過了,是在一個小村子旁邊……家父厭惡京師那種繁華之地,不過……那宅子現在已經荒廢了。”
聽他說得輕鬆,好象那些過往並沒有在他心裡留下傷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那天面對黎輕煙的他,和現在這個背對著自己的他,究竟哪一個更真實?胡畔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猜測他此刻的表情,卻聽見雲石在前面淡淡地說:“胡姑娘覺得很奇怪麼?”輕笑一聲,繼續道:“自從遇見了我師父,他教給我很多道理。胡姑娘靈性非凡,有些道理自是一想就懂了,我卻要用掉幾年的時間,才漸漸明白。”
胡畔笑道:“我也不聰明,不過看了些書而已。”
不想再跟他說這種隱晦的話打啞謎,胡畔索性不再說話。抬頭看著天上大朵的白雲,忽然想起那句著名的“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走了兩個多時辰,終於到了雲石說的那個小村子,村裡許多人都認得雲石,一些小孩子高興地繞著他的馬跑前跑後,雲石也極難得地笑得神采飛揚,看得胡畔嘖嘖稱奇。二人在村口的酒肆下馬,要了些清淡的小菜,正吃著,一個孩子探頭探腦地進來,笑嘻嘻地看著雲石。
雲石看著那孩子笑道:“怎麼沒有去上學?先生髮現你逃課又要吹鬍子了。”
那孩子靦腆地笑著,小跑過來,看了一眼胡畔,把手上拿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小聲說:“神仙哥哥,這個給你。”
神仙哥哥?胡畔忍著笑看了看雲石,還真有點象。見那孩子放在桌上的是一隻小提籃,籃子裡是幾隻小罐子,看不出裝了什麼,便問那孩子:“這是什麼?”
那孩子有些認生,紅著臉說:“是槐花蜜,剛採的。”說完一扭頭跑了出去。
雲石道:“他家裡是養蜂的。”
“村子裡的人跟你很熟哦,好象都很喜歡你呢。”
“上月我才來這裡,當時剛好有夥強人總來騷擾村子……”雲石邊說邊低頭吃麵。
胡畔看著他美到極致的樣子,美人連吃個面都這麼令人心曠神怡,儘管打強盜的劇情有點惡俗,可是發生在他身上立即就變得超凡脫俗起來,那場面光用想的就很振奮人心啊!難怪人家叫他神仙哥哥,也難怪黎輕煙對他如此傾心。
雲石的“家”離村子只有數里地,二人騎著馬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雲石一勒韁繩停下來,指著不遠處殘破的圍牆說:“那裡就是我家,曾經書香門弟,一門七進士的段府。”
他注視著那荒草叢生的破敗院落,眼神冷漠如冰,忽然下了馬,朝那院子走去。胡畔輕拉韁繩跟了過去,荒草叢中揚起的白色僧衣看來十分蕭索,看得胡畔莫明心酸。
雲石在那面倒蹋了一大半的院牆前站了很久,久到馬兒已經開始無聊地吃草,天上的雲朵變幻了無數的形狀,雲石才緩緩地有了動作,衣袖揮起,輕輕一拂,面前的院牆整個蹋了下去,驚得棲息在院中的鳥四散飛出。隨著院牆的倒蹋,院中的全貌出現在胡畔眼中,竟是滿院的繁花,遠處堆疊著燦如煙霞的杏花,玉蘭樹開著大朵的白花,野薔薇和野茉莉雜生在一起,角落裡還有一叢叢的二月藍,不知為何竟也在四月盛開著……
“只有這些花,不管世事怎樣變化,還是年復一年地開著……”雲石低聲說,手在白薔薇花枝上拂過,象是有意的,被花刺刺傷了手指。一點血珠鮮紅,他把手指放在口中輕輕吸吮著。
“雲石,”胡畔輕聲叫他,這樣的氣氛讓她很難過:“你為什麼帶我來看這些?”
雲石抬眼望著她:“因為你很聰明,我想知道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胡畔看了他一會,忽然一笑,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說:“我若是你,我就還俗去,去找那個心愛的姑娘,然後帶著她遠走高飛,找一個世外桃源,忘記以前所有的事,高高興興地生活一輩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我喜歡這段話:心尖上怎麼會有刺?你若將一個影子放到心尖上,生了根,那就是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