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黑白交錯 第三十四章 預兆夢魘

第二卷 黑白交錯 第三十四章 預兆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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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白交錯 第三十四章 預兆夢魘

蟬衣和紫瞳兩人偶爾說兩句的慢慢走回了朝華宮,才行至棲梧殿的跟前就看見了在殿前低著頭左右踱步的錦婕妤。

蟬衣脣角一動,看了紫瞳一眼低聲到:“她在這裡做什麼?”

紫瞳搖搖頭,先迎了上去:“是誰在哪啊,誒,錦婕妤?奴婢見過錦婕妤,您怎麼……”

“行了,行了別行禮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家主子。 ”錦婕妤說著看到了走在後面的蟬衣。 這時蟬衣也很意外的輕喚到:“姐姐?”

錦婕妤立刻走了過來福身行禮:“錦翠見過蓉昭儀。 ”

“姐姐您快別行禮了,妹妹眼拙都沒看出來是您,誒您怎麼在這裡?都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來來,進去坐。 ”蟬衣說著就藉著月光仔細的瞧著錦婕妤的眉眼。

“不了,不進去了,我來……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姐姐瞧著妹妹親送大王而去,又看著太后高興的樣子,這心裡反倒憂心妹妹,本來想著有些話等明瞭再說,可坐屋裡想起妹妹待我如此好,決定還是過來囑咐你兩句。 ”錦婕妤說著眼看向了紫瞳。

紫瞳非常知趣地立刻說到:“奴婢去給主子您準備洗漱的熱水。 ”說著就去了。

“你這丫頭倒機靈。 ”錦婕妤說完就看著蟬衣一臉認真的說到:“妹妹,您是昭儀,是九嬪之首,有些話按說我這個婕妤是不該開口的。 可是眼下咱們也都算太后跟前地人,而且太后所想你我也都是清楚的,只是姐姐好歹比妹妹多伺候大王些時日,知道大王的脾氣。 所以今看到妹妹如此,只好有些話提點下妹妹。 ”

“姐姐快說,妹妹定記下。 ”蟬衣笑著伸手拉了下錦婕妤的手,一臉的親熱。

“妹妹先告訴姐姐。 好端端地,你怎麼要親送大王回去?”錦婕妤低聲的問著。

蟬衣眼一抬。 看了下週圍才低聲說到:“還不是太后使眼色,我才說的。 ”

錦婕妤略一垂眼說到:“哎,太后實在是等地急了,你又這般討她喜歡,大王也待你很好,她老人家也是坐不住了。 不過妹妹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姐姐可在這裡等你好半天了。 ”

蟬衣一笑。 低了頭:“嗨,我說陪大王回去,可我也沒什麼理由,大王問起,我只好說想單獨給大王奏一曲,大王也是善琴的人,結果一曲下來,我倒與大王爭論了一會音譜。 這不就耽誤到這個時候了。 ”

“原來是這樣啊。 ”錦婕妤點點頭。

“姐姐不會光是來問妹妹地吧,您不是要囑咐我什麼的嗎?”蟬衣眨巴著眼,一副可愛的樣子。

“哦,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地,我自然是要囑咐妹妹你的,妹妹啊。 這裡是王宮,雖然妹妹的身份是郡主,如今又是昭儀,金貴非凡,但是此時不同彼時,妹妹如今是後宮裡的第一人,做事言行都會被別人盯著。 太后雖然會護著你,但你做事一樣要小心。 眼下里太后也是急著想抱孫子了,也幫你壓著,但這到底不好。 別人總歸會在背後議論的。 姐姐是來囑咐妹妹。 這王宮裡最忌‘妒’。 即便妹妹真地心裡不舒服,但也要有所遮掩。 喜歡誰討厭誰可千萬別掛在臉上,儘管你身份高貴,別人做不得什麼,但是‘小人難防’妹妹還是要留心的。 ”

錦婕妤這番話說的滾熱貼心,言辭真切,蟬衣拉著錦婕妤地手更是捏了捏:“好姐姐,謝謝你提醒妹妹,妹妹平日裡傲氣慣了的,也從沒想過這些,看來我以後是要注意了。 ”

“妹妹記在心裡就好,再者,妹妹今後有什麼想法和打算的早跟姐姐打個招呼,姐姐也好幫著妹妹,襯個話,引個事的不是?”

“哎呀。 姐姐可是怪妹妹今日拒了你的提議,沒上去表演,讓姐姐您下不來臺了?”蟬衣說著一臉懊惱之色,鬆了錦婕妤的手,以手捂臉嘟著嘴說到:“姐姐,妹妹可不是故意地。 實在是下午貪睡沒留神,從,從**滾下來了,摔到了胳膊,因而晚上不能表演……”

“哎呦,妹妹啊,姐姐可沒怪你的意思,只是說著今後咱們有什麼都一心罷了。 妹妹你也是,怎的睡覺都從**滾下來,怎麼樣摔的嚴重不?”錦婕妤說著就要看。

“誒,別碰,還疼著呢,沒事過幾天消了腫也就好了。 ”蟬衣說著一笑,右手抓了錦婕妤的手道:“姐姐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快說,等下宮門就落鎖了,可別耽誤了您回去。 ”

錦婕妤抬眼看了下宮門處:“是呢,那姐姐就回去了,妹妹也快歇著吧。 ”

“好地,姐姐,空了過來坐。 ”蟬衣微笑著鬆了她的手,兩人客氣了下,錦婕妤也就離開了。

錦婕妤一走,蟬衣臉上的笑也就收了,她伸手扶了下自己的左肩搖了下頭,走回了殿裡。

一入殿,紫瞳就湊了上來:“主子,快來歇著吧。 這錦婕妤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跑來,也不怕被人閒話。 ”

“她要的就是閒話啊,今天我在殿上讓她下不來臺,她怎麼也要和我囑咐一下,親近親近。 ”蟬衣說著,走進內堂,坐到了**。

“親近?弄了半天是為這事,我看她攆我走,還以為真有什麼事要和主子您說呢。 ”紫瞳說著幫蟬衣小心的拖去了披風,然後幫著給換上褻衣。

“看著吧,明天宮裡怕是要流傳起我的壞話了。 ”蟬衣在換好衣裳後,看著紫瞳忽然說到。

“壞話?”紫瞳愣住了。

“對啊,如果沒弄錯的話。 估計是會說我小心眼,愛妒忌,看著珍美人彈地一手好琴,心中不爽,在殿上說著不表演,末了私下去表演了呢,要是再合上大王最後也沒夜宿在承歡殿。 那就更是絕美了。 ”蟬衣說著一笑,似乎並不在意。

紫瞳眨眨眼說到:“是主子您這麼和錦婕妤說地吧。 主子您是不是想試她一試?”

“不是我試不試她,而是她在試我,紫瞳你給我幫個忙,若是明日裡聽不到這樣的流言,你就想辦法給我放出去。 ”蟬衣轉著眼眸吩咐著。

“啥?要奴婢去說主子您地壞話?”紫瞳搖搖頭:“主子您別開玩笑了。 ”

“傻丫頭,有和你開這玩笑的嗎?叫你去你就去,別給我揣著聰明裝糊塗!”蟬衣說著用手指戳了下紫瞳的額頭。 然後一邊上床一邊自言到:“今天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我是真中了刀呢。 ”

紫瞳連忙幫著蓋被子,放帳子,口中說到:“主子別擔心了,您這不沒事嗎?您也別聽那太醫嚇您,奴婢看了,也就是這麼大的傷口,沒事地。 ”紫瞳說著還比劃了下大小。

蟬衣一笑說到:“我不擔心。 你也去歇著吧。 至於我交代給你的,你明早起來就給我注意著,不行你就去放話。 ”

“是,奴婢知道了。 ”紫瞳這次也沒推拖,而是乖乖地應了。

床帳落下,燈燭熄滅幾盞。 紫瞳歇在了軟榻上,想著蟬衣交代給她地事。 而蟬衣則躺在**小心的抱著自己的肩頭,想著那時緊抱著大王,聞著他身上的青松味道,他拍著自己背給於力量,他話語溫柔地安撫著自己,他讓她安心,讓她不再害怕。

……

“大王,原來您早知道了?”汪守很在聽完大王整個計劃後,吃驚的看著大王。

景灝點點頭。 脣角一抹嘲諷地笑容:“是啊。 孤又不是第一次感知到了,其實在你回來之前。 孤就已經依稀夢到過一些奇怪的畫面,今天中午的時候,孤又做了個夢,這夢一醒,孤就猜到,這王宮怕也被他們安cha了人。 ”

“大王您今天中午做了預兆之夢?”安德有些吃驚,中午是他伺候地大王,可他被大王喚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大王有以往那樣驚慌的舉止啊。

“是啊,夢到了。 ”大王看了一眼安德說到:“孤夢到了睡在孤身邊的人突然用簪子刺向孤,這一刺孤就醒了,只記得那刺過來的簪子金燦燦地,卻不記得是誰刺的……”

“刺?”安德說著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錐形匕首,然後小心地說到:“大王,您的夢會不會也預告了這次地刺……”

景灝看著安德指了指那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汪守:“那邊已經安排好‘訊息’的傳遞了嗎?”

“回大王的話已經安排好了。 ”汪守趕忙回答著。

“恩,她,她可有要你帶什麼話給孤?”大王輕聲問著。

“有,嫣華郡主說,請您放過郡侯和郡侯夫人,他們並不知情。 ”汪守小心地回答著。

“放過?哼,他們不是好好的嗎?還有呢?”

“還有就是,郡主說,‘賀蘭蓉答應大王您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生死不懼,只求大王不要再追逐那個人’……”汪守說到這裡閉了口,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大王。

“還有呢?說,孤不會計較!”大王說著眼盯著汪守。

汪守嚥了口唾沫說到:“郡主還說:‘我不過是大王您手裡的一個棋,是落在此盤還是他局,都將是棋,而他不過是個無關重要地人,我不能與他生死相隨,已是負於他,我願為大王盡心盡力,只求別在為難與他,請放他走吧,我賀蘭蓉與他從此相別。 大王是君,請記得與賀蘭蓉之約,更請記得……’”

“什麼?”

“君無戲言。 ”汪守剛一說完,薰香爐鼎就‘嗖’的一下向他砸來,落在他的身邊。 汪守嚇的“噗通”就跪了地,閉著眼直哆嗦:“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大王深吸幾口氣似乎才緩解了他的憤怒,此刻他的臉色依然難看,但是卻對汪守說到:“孤說了不計較,你起來吧,把訊息傳給她,她的要求孤應了,那人孤也不再追逐。 只是孤要更詳細的訊息,孤要知道,到底有沒jian細混進來,又裝扮成了誰?”

“是,奴才明白,奴才立刻去傳。 ”汪守說著站了起來。

大王掃了眼汪守的衣裝說到:“你也算是跟在孤身邊的老人了,按這年紀你都長孤十歲,可你做事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地,你瞧瞧你,衣裳穿地是倒是絳紫袍,可怎麼不換上燕子靴?還穿著這滿是泥土的布靴跑來見孤,規矩禮儀難道就不放在心上了嗎?”

“大王說地是,奴才急著報信就……”

“別找些理由,凡事要沉住氣,莫自己先亂了陣腳!去,下去換了吧,把事情安排好後,你再回來跟著孤,對了,孤叫你查的那個事呢?”

“回大王的話,奴才查了,的確她是先前安在那邊醉夢樓裡的姑娘。 ”汪守輕聲地回答著。

“那怎麼到了這邊?”大王的眼眯了起來。

“奴才挨個打聽了,說是這姑娘本是個妓奴,有位大爺看上她本要買了她,可那當家媽媽給推了說是是這邊醉夢樓的人要送回來。 後來真就送到這邊來,那媽媽把她買了,可她咬傷了主顧,有位公子替她出頭,才得以逃拖。 後來就是大王您……”

“那位救她的公子可是哪天趕過來的城主之子?”大王抬著眉問到。

“正是,後來也是他把那位如意姑娘贖走的。 ”

“哼,真是……好笑!”大王說著拍了下扶手:“你聽著,她現在就是賀蘭蓉,孤已經封她為昭儀,這檔子底細也就咱們幾人知道,誰也不許給孤漏出去!”

“是。 ”安德和汪守立刻應了。

“行了,都去做自己該去做的吧,恩,安德,準備下擺架承歡殿!”

“大王,都這個時辰了,只怕謦聲要響……”

“叫你去就去,怎麼那麼多話!”大王不快的吼著,兩人立刻退了出去,分別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了。

景灝的指頭敲打在桌几上,他口中輕喃著:“你還真就和孤是份緣了?一個妓奴搖身一變成了郡主……罷了,看在你沒欺瞞於孤,又為孤……算了,你這條命我也沒必要要了,留著吧,留著吧……”他說完嘆了口氣,眼掃到一旁的匕首和那枚銅錢,他又皺起了眉:“刺客,也會憐香惜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