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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車廂內乘務員的廣播播報聲吵醒的:
“乘客您好,因為大雪的關係,本次列車需要在此處稍作停留,很抱歉因此給您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列車將很快恢復行使,請耐心等候。”
蔡楊覺得頭暈暈沉沉的,半天沒反應過來喇叭裡嗚嗚啦啦的在說些什麼,但感覺到火車停了,他還是抬起頭向車窗外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好大的雪!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是因為下大雪,天空有一種近乎妖異的紫紅色,即使沒有燈光,也能隱約看出外面風雪肆虐的天地。
如鵝毛一般的大雪被狂風席捲著飄下,放眼望去,皆是沒有盡頭的白色。火車停在一片荒野之中,前後的鐵軌被積雪深深埋住,像一座被困住的孤島。
蔡楊看了看時間,意外地發現原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如果按正常時間來算,這列火車在傍晚六點多的時候就應該到B市了,而現在看看外面的情況,遠處連燈光都看不見,估計離目的地還遠得很。
蔡楊考完試出來就沒吃飯,現在餓得胃像抽筋一樣的疼,他有些發虛地站起來,想看看火車上有沒有賣吃的地方,走了幾節車廂,發現乘客都不多,好不容易找到餐飲部,卻得知吃的東西早就被車上的乘客搶購一空了。
原來這列火車已經不止停了一次了,所以才磨磨蹭蹭到現在還沒有看見B市的影子,車上的乘客看這情形便知道不妙,於是都早早就去買了火車上的食物儲備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蔡楊剛剛睡著了,又是孤身一人沒有同伴,旁邊連個提醒的人都沒有,就這麼傻乎乎地睡到醒,這個時候當然連個餅乾渣都買不到了。
飢腸轆轆的蔡楊又垂頭喪氣地空手回到自己的車廂,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拿出手機,結果竟發現了三十幾個未接來電,而且都來自同一個人。
顧文宇?
蔡楊這次出來考試李立邦他們是知道的,但誰都不知道他居然選了這麼一個坑爹的考點,蔡楊不願意被人嘲笑腦殘,所以口風把得很緊。而且現在才不過七點半而已,還沒有晚到讓人擔心的程度,所以直到現在他們幾個誰也沒有給蔡楊打過電話。
可為什麼顧文宇會打電話過來?還跟瘋了一樣一口氣連著打了這麼多?
看這架勢八成是有急事找自己,能是什麼事呢?
蔡楊看著手機螢幕,手指在螢幕上劃來劃去地打轉,糾結著要不要撥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震動起來。
還是同一個來電顯示。
也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著,蔡楊竟然像觸電一樣渾身一顫,拿著手機的手哆嗦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扔到地上。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心想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多愁善感,乾脆把心一橫,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喂?”蔡楊冷靜開口,但心跳得卻很快。
對方沒有說話。
“喂?”
話筒那邊還是沒有聲音,蔡楊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然後立刻就覺得胃抽抽了。
我擦手機居然沒電了!
還真會挑時候……
臨考試前的幾天蔡楊一門心思都放在複習上,幾乎沒怎麼關注過手機,一直沒想起來充電,他現在又沒有備用電池,嘗試著開了幾次機都以失敗告終,於是終於放棄了。
捧著廢鐵一樣的沒電手機發了一會兒呆,蔡楊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那麼煩躁不安,最後索性在座位上橫躺下來,裹緊了外套閉上眼睛,想再睡一覺。可是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想到那天晚上,顧文宇低著頭凝視他的樣子……
再想想那個時候自己在做的事,蔡楊臉上立刻像滾了熱油一樣,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掐死。
真是的,人家不要你你還偏偏要去倒貼,怎麼就這麼便宜?
艱難地在硬邦邦的座椅上翻了個身,蔡楊最後看了一眼手錶:
晚上八點。
也不知道這火車什麼時候才能開……
同一時刻,B市的一角,某間軟體工作室裡面極其安靜。
幾個加班的IT誰都不敢出聲,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已經指向八點,他們的老大從一個小時以前就開始不停用手機撥電話,也不知道是打給誰,看來對方一直沒接,而老大那臉色卻越來越沉。
在一邊憋了許久的張旭終於看不下去了,轉椅一滑湊到顧文宇身邊說:“老大,也許是我剛剛查錯了,你那朋友可能沒上那輛車,再說了,即便他去的時候是坐的那列火車,回來的時候也不一定就坐它啊,不是還有很多長途汽車麼,你還是先別在這裡瞎擔心了……”
“不是的,我也查了,那邊的站臺公交車都不開了,就那麼一列火車,他不坐火車坐什麼回來?”許一平聽了張旭的話趕緊湊過去,一板一眼地認真糾正。
張旭嘴角一抽搐,瞥了許一平一眼,心裡直罵他是個二貨,連善意的謊言都不懂。
“而且老大,我剛剛看網上新聞報道,郊區受雪災影響挺嚴重,連房子都倒了幾個呢,據說還死了人,你那朋友會不會……唔唔……”許一平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旭捂著嘴拖了出去,一腳被揣進了儲物間。
張旭把儲物間的門鎖好,還很仁慈地在關門之前往裡面扔了幾本漫畫和幾包狗餅乾,然後拍拍手回到座位上。
這時顧文宇突然站起來去拿外套。
“老大,你幹嘛去?”張旭一看顧文宇要出門,立刻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不禁心裡一沉,一貫不正經的他第一次嚴肅起來,上前擋住顧文宇。
“張旭把你的車借給我,我去火車站接人。今晚雪很大,你們就在公司裡別回家了,茶水間有泡麵。”顧文宇輕輕地推開張旭,一邊交代一邊穿衣服。
“老大……你要開車?”張旭忍不住向窗外看了一眼,緊緊皺起了眉。
“車鑰匙給我。”顧文宇穿好了衣服向張旭伸出手。
“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接人,正好幫你開車。”張旭說著也要去拿衣服。
“不用,我自己去,你把車鑰匙給我。”
“不行老大,我真不能把車借你一個人開……你明明就……”張旭看著顧文宇一臉為難,但顧文宇卻一言不發地伸著手,看上去絕對不會妥協的樣子。
張旭本來是決計不打算借車給顧文宇的,不過顧文宇此時的眼神堅定得近乎偏執,讓他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更何況以顧文宇的個性,如果自己不借車給他,他也是要想別的方法的。無奈之下張旭只好讓步。
“哎好吧,我借給你,但你只能開到火車站!知道嗎!別再往遠了走。”
顧文宇接過鑰匙便匆匆離開了公司。
他離開以後,本來充斥著敲鍵盤聲音的工作室突然安靜下來,幾個人從各自的電腦屏幕後抬起頭,神情都有些複雜。
張旭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心事重重地到儲物間把許一平放出來。
許一平一出來就要對張旭破口大罵,卻被對方一句“老大出去了,自己開車”噎得沒了音,愣愣地盯著張旭看了半天,才幹巴巴蹦出一連串的問句:“怎麼可能?這種天氣?他開車?”
是啊,在這種天氣……老大他開車真的沒事嗎?要知道,他當年……
想到這裡,工作室裡所有的IT突然意識到,他們的老大……可能真的碰上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特別的人了,不然他也不會為之打破那多年的禁忌。
外面的主幹街道上不停有清雪機清理路面,所以積雪並不是很厚,不過地面很滑,所有的車都開得很緩慢,雖然有很多交通警察穿著厚棉衣在馬路中央指揮交通,但交通擁堵還是很嚴重。
顧文宇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抖。
他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車了,自從坐在駕駛座上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再加上漫天的白雪,讓他覺得分外刺眼。藏在記憶深處的某些難以回首的畫面會不受控制地在眼前一幕幕回放,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顧文宇靠在椅背上深吸了幾口氣,將車窗開了道縫隙,夾著雪花的寒冷空氣讓焦躁煩悶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他再次拿出手機給蔡楊打電話。
還是關機。
冰冷的提示語音幾乎讓他最後一絲理智的神經也崩斷!絕望的回憶如潮水般侵襲!
沒有盡頭的雪夜,沒有燈光的荒野,被困的越野車,凍得無法感知的身體,還有母親冰冷的懷抱……
顧文宇的心猛地一陣劇烈抽痛,雖然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只是火車晚點根本不會有事,但他還是覺得壓抑得喘不上氣。
蔡楊,不要有事。
一定不能有事。
你不能有事……
顧文宇盡力用它最快的速度開到了火車站,等他下車的時候早已經是一身冷汗,內裡的衣服幾乎被浸得溼透。
走進火車站大廳,查到蔡楊所乘列車的班次,得知火車仍被大雪困在半路,而且距離B市還有很遠的距離,顧文宇覺得心裡彷彿突然破了一個黑洞,而且正被慢慢拉開拉大,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幾乎就剋制不住想開車去找蔡楊,但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這種雪天,貿然開車去荒郊,而且還是那麼遠的距離,可不是開玩笑的。
頹然無力地坐在候車廳的塑膠椅子上,顧文宇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他總是想著要遠遠地看著那個人幸福,看著那個人有美好的未來,過正常的人生,不負父母的期望。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未來會怎樣。
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不論貧富貴賤,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走向生命的終結,就像許多年前,當他跟隨父母興高采烈地去雪山遊^H小說?玩的時候,根本不會想到,那就是他們永別的一天。
對於所愛的人,每一天的相處都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那麼,為什麼要為根本不確定的明天而讓今天活得如此痛徹心扉?
有人說愛是放手,可是當你真的放手了,你又怎麼會知道那人過得好不好?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受委屈?
愛他,就該好好追求他,讓他也愛上自己,讓他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然後用一輩子好好照顧他,守著他,陪著他過好當前的每一天。
每一天,都當成生命的最後一天去珍惜。
讓心做主。
不再懼怕退縮。
一聲火車鳴笛的聲響,顧文宇立刻起身站起來,卻得知那不是蔡楊的列車。不過好在廣播裡隨時會有那輛車的資訊,報告同樣處於焦急中的人們,他們的親朋一切安好。
顧文宇盯著不停變換資訊的列車表,拿出手機,這次他沒有撥打電話,而是直接發了條簡訊過去:
不要走,留下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木有很狗血很煽情?!滅哈哈大家是不是都快忘記了小顧同學是孤兒這碼事了?
PS:很抱歉昨天沒更新沒有通知大家,因為家裡漏了煤氣俺一直處於惶惶不可終日中,找煤氣公司的人來維修,尼瑪還要拆廚房的櫥櫃!!然後再找房東,再找拆櫃子的人……o(╯□╰)o嗷嗷嗷太悲催了!好在現在一切都弄好了~~
咳咳,本來這章想寫到小雞小鴨重逢的一刻的,不過實在太晚鳥~~又怕大家等,所以還是明天吧!
順便給大家放一張小雞同學孤零零地坐火車的圖~~~
暴風雪中的列車~~
(截圖自《秒速五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