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72章 條件

正文_第272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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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72章 條件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我可以……給你五百萬,這是我個人的積蓄,算是對你小小的補償……我知道你會恨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錢……但如果加上我這條命……只要你願意放棄慕北,我願意放棄自己的命……微微……”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吐字越發模糊,她卻倔強地將葉微微的手握得更緊,憋紅了臉用一雙大眼死死地看著她。

“答應我……”她用力支援身體,奮力掙扎之下更加重了身體的病痛。她的臉色漸漸轉青,眼瞳越發撐大,深處震撼之中的葉微微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起身將她往下壓,嘴裡大叫:“您別這樣,我馬上去叫醫生!”

“答應我!”她的臉龐扭曲,臉上滾下一滴滴冰冷的汗滴,手上的力氣出奇地大,緊緊地鉗住她的同時將指甲深深刺入肉中,“答……應……我!”她再次喊,簡單的三個字,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她身上的儀器嘟嘟地報起警來,情況差極了,葉微微知道,如果不馬上採取急救她的生命極有可能出現危險。她不願意離開範慕北,卻無力承受一個人因她而死,更何況這個人是範慕北最親的母親!

“我答應!”一咬牙,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道。身上的手緩緩松下,岑芳菲像一個歷經萬苦終於到達目的的虔誠朝聖者,滿意地綻開了笑容。葉微微反手握住了她的掌,用力地喊:“但是,我的條件是您一定要動手術,而且一定要成功!”

岑芳菲虛弱地“嗯”了一聲,歪頭暈了過去,葉微微瘋了般狂猛地按著牆上的警鈴,片刻,外面腳步凌亂,緊接著衝進來許多人,有人將她拉開,有人去翻岑芳菲的身體,還有各種急切的話語。

她像一截木樁般立在那裡,直覺得涼氣透底,一股腥鹹的味道在嘴裡瀰漫,耳邊響著醫生的話音:“她必須馬上手術,否則沒有機會了。”

“可是……”範季禮無奈地看向**的岑芳菲,他眼底的心痛那麼明顯,還有範冰兒,那雙原本美麗的眼睛早已哭得紅腫如血,葉微微努力撐起自己,從喉間吐出聲音:“媽……她已經同意動手術了……”

又是一陣車輪滾動,人*錯,片刻之後,岑芳菲被推了出去,葉微微不知道在誰的攙扶下來到了手術室的門外,呆呆地立在那裡,看著已經亮起紅燈的手術大門,她的心仿若消彌,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感覺。

範冰兒激動地衝了過來,緊緊地握上了葉微微的手:“大嫂,謝謝你,謝謝你,媽終於肯動手術了,大嫂--”她臉上飛舞著片片淚花,是對自己母親願意選擇生存的釋懷。這笑卻無法撫慰葉微微冰凍的心,她的心何止滴血,早已碎成粉沫!

和範慕北走到一起有多麼的不容易,可最終卻還要……

她的身子搖了搖,吃力且麻木地衝著範冰兒笑笑。範季禮沉重地嘆一聲,也走到了她的面前:“謝謝你,微微。”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一直就知道岑芳菲的意思。

“爸,我就說了嘛,嫂子一定有辦法說服媽動手術的,你還不相信,就是遲遲不肯叫他們回來,你看,現在媽總算有救了。”範冰兒梨花帶雨地笑,範季禮更加尷尬地抽了抽臉,轉移了話題。

手術進行的時間十分漫長,三個人在極度煎熬中等待,葉微微麻木地縮了縮身體,看向雙掌合十正在祈禱的範冰兒以及無聲立在空曠處的範季禮,已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她是希望手術成功的,卻又害怕成功,手術成功了,意味著……她和範慕北此生的別離,這次的別離將是永生。

那些歡喜甜蜜的畫面在頭腦中湧動,卻慢慢模糊不辨,她用力攏了攏衣服,接近夏天,卻冷得發顫。

數個鐘頭後,那扇掌握著生死的大門終於拉開,一行人衝上前去,擋在了門口。醫生拉開口罩露出疲累的臉,範冰兒和範季禮早一左一右將他拉緊:“醫生,怎麼樣?”

醫生抹汗點頭:“腫瘤已經切除,情況良好,如果病人能度過危險期併成功醒來,那麼就算成功了。現在,剩下的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

他穿越人群而去,後面緊跟著移出了躺著岑芳菲的病床,葉微微吃力地衝了幾步,覺得腳虛軟得厲害,最後腳步停在了病房的門口。

她倚著牆壁軟軟地呼吸,身體冰涼,慢慢地滑倒在椅子上。

“嫂子,怎麼了?”

範冰兒從病房走出來,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輕聲問。她努力擠出一抹笑,搖頭道:“沒事。”

“你的電話響了。”範冰兒好意指指她的包。葉微微這才聽到包裡傳出了熟悉的電話鈴音。這鈴音很特別,是為範慕北特別設計的。

她猛然轉醒,虛弱地拉開包,走到了僻靜之處,眼睛落在窗外,看到了滿目城市的華光,天,又黑了。

“在幹什麼?”耳邊,響著範慕北磁性的呢喃之音,她的心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岑芳菲的事不宜讓他知道,她略作思索才輕聲答:“在**。”

“一切都好吧,工作還順心嗎?”範慕北關懷的話語一句句落入耳膜,她此時真想大聲告訴他:她一點兒都不好,糟透了。最終,卻道一句:“很好,一切都好。”

往常,她會擔心影響他的工作而儘可能縮短說話的時間,今夜,她卻突然想自私一下,霸著他說東說西,不停不休,找著各種好笑的笑話,笑得花枝亂顫,眼淚卻早已嘩嘩流下。

直到範慕北不得不因為公事而需要結束通話電話,她才依依不捨地收了線,抹掉一臉的淚水。

岑芳菲是在第四天醒來的,這幾天裡,葉微微根本不敢進入她的病房,極怕看到她的清醒。每一次在與範慕北通電話的時候,她都會想:這會不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她還有多少話要和他說?

這種煎熬最終終止於岑芳菲的甦醒。

當範季禮走出來,對她道“你們的媽媽已經醒了,她想見你”時,她的心頭咯噔一聲,仿若聽到了對她死刑的宣判。毫不知情的範冰兒噘嘴不滿地喊:“媽就是偏心,醒來第一個竟然要見嫂子,我吃醋了。”

她彎下兩道細眉,顯然是欣喜的。葉微微吃力地點頭,她無法對範冰兒說出心中的痛楚,機械地踏入了岑芳菲的病房。

岑芳菲雖然依然瘦弱,但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眉眼間已經有了些活力。葉微微慢慢走過去,她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輕聲道:“坐吧。”

葉微微像一個受人控制的木偶娃娃,聽話地坐在了椅子上,侷促地夾緊了雙腿,把手夾在了中間。宣判終究到來,她雖然不願意接受,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卻還是會選擇讓岑芳菲活下去。

這是她的性格,從小在葉騰飛的教導下養成的正氣秉性。

岑芳菲慢慢地從枕下拾出一張支票遞到了她現前,垂眸輕聲道:“這五百萬是我所有的積蓄,另外,這些天律師會把慕北名下的產業整理出來,劃出其中的百分之五十作為你的補償金。微微,這件事情我們委屈了你,但請你理解我的難處。”

看著那張劃了數個零的支票,葉微微的心像紮了刺般疼痛。她知道,這是她的承諾,既然岑芳菲已經醒來,她就應該離去。

輕輕地將支票退了回去,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會走的。”就算不捨,就算難過,她又能怎麼辦?這是她當時的誓言啊。

岑芳菲卻再度把支票遞了過來,“微微,如果你不接錢我是不會放心的,你懂的。再者說,我必需為你的離開找一個理由,而錢財的**是永遠不會讓人懷疑的理由。”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葉微微,葉微微指在支票上捏了又捏,用力咬緊了牙,她已經把支票壓在了葉微微的掌心:“收著吧,這是我們的交易,不是嗎?”

忍著齒間濃濃的腥鹹味,葉微微用力扭緊了那張支票,指甲深入肉中,卻已感覺不到疼痛。

岑芳菲已經扭轉了臉看向窗外,話卻沒有結束:“微微,算阿姨求你,離開慕北的視線,斷絕和他所有的聯絡,去到一個他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有什麼困難阿姨可以幫你,只求你給慕北一次新生的機會。”

離開他,斷絕所有的聯絡!葉微微不情願地看向岑芳菲,卻看到了她一臉的悲慼。

“如果你不隱藏,就算有再充足的理由都沒辦法讓慕北離開你,他的性子你應該知道。只要你願意,阿姨願意再死一次,用這條命換得你的理解!”

她臉上的表情告訴葉微微,為了范家的血脈,她是會那樣做的。葉微微終於發現了岑芳菲的恐怖,臉色慘白得早已失去了顏色。而岑芳菲顯然並不是說說而已,她趁著葉微微發愣的當口,緩緩拾起床頭櫃的一把水果刀毫不猶豫地划向自己腕間的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