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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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血債
第三百二十三章
血債
當這支馬隊轉過一處隆起的高地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這些連年征戰的將士們也駭然『色』變!大約兩百外步的地面上,分佈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當然,那不可能是山,它的形狀馬泰很熟悉,從前徐家莊外那條小河過去,是一片平坦肥沃的田地,秋收以後,莊稼漢會把麥杆堆放成這種形狀。上細下粗,就跟塔一般。
可這些塔,並不是用麥杆堆積起來的。
距離數十步,不少士兵已經捂住了口鼻。馬泰那張沒有一絲折皺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連傷痕也繃得筆直。對撲面而來的惡臭似乎沒什麼反應,徑直打馬過去,奔到一個“塔”前。這片地面上,象這樣的塔有數十個之多。它們,全都是用屍體堆積起來的……
馬二翻身跳下馬背,仔細審視著面前被疊在一起的屍體。這其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腰間還懸著刀鞘的義軍,也有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炎熱的氣候下,高度腐爛!
屍體,虎捷將士們見得多了,不管是敵人的,還是同袍的。可蛆蟲從嘴巴里,鼻孔裡,眼洞裡往外爬的屍體,卻是第一次看到。背後一名騎兵當即狂吐不止,馬泰側過身去,反手一個耳光!就是想吐,也給我吞回去!
女真人這是在幹什麼?兩國交戰,屍橫遍野,任禽獸吞食不稀奇。擺成這種形狀,金軍想向我們傳遞什麼訊息?示威?炫耀?挑釁?
“離坊州城還有多遠?”馬泰緊緊握著手裡的長柯斧,語氣中的怒意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回都監,只十餘里。”一名軍官回答道。
馬泰再次望了一眼這些由屍體堆成的塔林,切齒道:“停止前行,待大帥定奪。”
坊州,後世的陝西黃陵縣,唐朝時,從鄜州分治而來。轄區不大,城池亦小,金軍在此駐軍數千,主要是為了剿滅義軍,並作為帥府的前哨,監視長安方面的舉動。
此時,城頭上金軍將士林立,正憑城往下眺望。城外,不斷匯聚而來的宋軍已經將南城全面包圍。最前面,士兵們正緊張地整頓著攻城器械,裡面有金軍也十分熟悉的壕橋、衝車、鵝車等物。
“你們看那面軍旗。”主城的敵樓前,一名赤『裸』著上身,『露』出如鐵般粗壯肌肉的金軍將領手指敵陣中那面戰旗說道。他四周的軍官順著方向看去,跟虎捷軍交過手的人認出,這是紫金虎的軍旗。
“看陣勢,西軍來得不少,是否向鄜州求援?”有軍官試探著問道。他們這支部隊,為完顏婁宿所節制,定戎之役,吃過徐衛的大虧。
半『裸』的將領十分不情願地咂巴著嘴,虎兒軍為女真大敵,眼下徐衛親至,城內兵力只三千人不到,怕是真要向國相搬兵才行吶。細想一陣,下令道:“遣出遊騎往鄜州,告知國相,言紫金虎領軍來攻。再命全城將士備戰,務必堅守坊州。”
徐衛躍馬於全軍之前,金軍禽獸般的行動激怒了紫金虎。在與馬泰會合之後,他率前軍迅速突進至坊州城下偵察。坊州城東西兩面都臨沮水,要攻城,只能從南城下手。這對大部隊來說,不太容易展開,攻城難度較大。但手裡有新式火器的他並不擔心,配方成熟的火『藥』雖然還遠遠不能引領部隊進入熱兵器時代,但必將對城池攻防產生極大的影響。這一點,徐衛很有信心。因此,在徐原率部趕到之後,三兄弟聯手,圍定坊州南城,大起器械,架設砲車,準備扣城而入。
“馬泰。”徐九拿馬鞭將頭盔掀起來一點,大聲喚道。
“卑職在。”馬二虎吼應聲。
“率你的馬軍,繞過河去,堵住金狗北逃的通道。”徐衛盯著城頭上的金軍,咬牙道。老子今天讓坊州城雞犬不留!
徐原見狀,即下令佈於全軍最前的砲車部隊準備擊發。砲車群規模很大,在短時間之內,徐家軍就架起了三梢五梢砲數百座。因為從前攻城,為了避開城頭的弓弩,也為了達到破壞威懾的目的,砲車至少得是七梢以上,甚至十三梢的巨砲,發『射』數十斤至百斤不等的石彈。可這一回,擺放在砲車旁邊的,是陝華都作院新造的“震天雷”,每顆連十斤都不到。用三梢五梢砲足以打到城內。
城頭上,金軍各族士兵持定長弓,扣定弓弦,引箭待發。城下,宋軍先頭攻城作業部隊已經擁著壕橋、衝車、鵝車等器械準備就緒,只等著砲車先期打擊之後,便要蜂擁而上。
六月初四,鄜州。
自金軍捲土重來,復占城池之後,這座陝西六路里排得上號的大城便籠罩在恐怖的氛圍之中。作為大金國相粘罕的帥府,此城倒也沒有象坊州那般被屠戮一空。但街市上少有行人,即便偶爾出現幾個,不用說交談,連眼神交匯也不會有。因為大隊的金兵就巡邏在他們周邊。
逃是逃不掉的,女真人一來就封鎖了四門,只許進不許出。任何企圖逃離鄜州城的人,都會被誅殺。曲都統撤退之時,派任的官員大多投降了,眼下正替金人維持局面。據說,延安府也撐不了多久,金軍攻勢猛烈,其他幾路大帥又不肯來援,鄜延一路完全淪陷,是遲早的事情。
粘罕進城以後,將鄜州城內原有的一處轉運司衙署闢作帥府,金軍一切作戰命令,都是這裡發出。一匹快馬奔到帥府之前,馬背上的騎士身手矯健,幾乎是在勒停韁繩的同時就飛身而下,望見帥府門前有一名謀克軍官正在值守,顧不得喘口氣,上前執禮道:“西軍攻坊州!”
那百夫長聽了,面『露』詫異之『色』,問道:“西軍?不是陝西的賊眾?”
“確是西軍!領軍大將為紫金虎徐衛!”那信使喘息著回答道。百夫長不敢再多問,一邊拔腿向帥府裡行走,一面叫道:“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