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秋故人來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秋故人來


奉子相夫 寵妻入骨:總裁老公是隻狼 總裁一寵成癮 滅天邪君 小妾要逆天 站在岸上的愛 陰婚之與鬼同眠 小小傳說 傲視九天 鳳國美男悠然家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秋故人來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秋故人來

平陽義軍事件塵埃落定之後,徐衛將全部精力放在訓練部隊,恢復生產上。時原華陰縣百姓大多回歸,而從河東逃過來的難民被收編了鄉兵後,一部分調往解州屯墾,一部分被招募入正規軍。徐衛便下令還地於民,又在能力範圍之內,解決了這些迴歸百姓的燃眉之急,深得好評。前些時日,三司派員下來查清事件,順便考察了定戎軍。回去之後,頗多溢美之詞,為此,宣撫使司專門下文褒獎。

兵務方面,徐衛主抓三個方面。一為重新整編,二為騎兵建設,三為戰法研習。小西山之戰虎捷傷亡慘重,甚至有成建制的損失。重新整編部隊,迫在眉睫。八月初,徐衛在徵求各級統兵官意見之後,將虎捷鄉軍兩萬餘人,重新劃為十二個指揮,也就是十二個營。其中馬軍兩指揮,步軍十指揮,每營約兩千人,各設指揮使、副指揮使、軍使、副兵馬使。以楊彥為鋒軍統制,下轄精銳步軍兩營;張憲為翼軍統制,下轄步軍兩營;吳璘為弓弩統制,下轄步軍三營;馬泰為騎兵統制,轄馬軍一營。剩下的三營步軍,一營馬軍,以及李貫的人馬由都指揮使徐衛親掌。張慶王彥二人仍任副都指揮使,吳階為軍都虞侯。

馬軍建設方面,經過一系列戰役打下來,尤其是小西山之戰後,虎捷將領都充分認識到了騎兵的作用。在陝西宣撫使司拔下裝備戰馬後,徐衛親自過問,在軍中挑選善騎勇壯之卒,編入騎營,嚴加訓練。

在研習戰法上,一是改良吳階所創的“疊陣法”,二是有針對『性』地研究剋制“鐵浮屠”一類重灌騎兵的戰術。這不僅僅是軍官們的事,普通士卒也可參與。提出一條意見,不管有沒有用,只要有想法,均賞錢三貫。如果被採納,錢五十貫,升軍階一級。

除了這些分內的事務外,徐衛還暗地裡派李貫去『摸』清定戎境內“石炭”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定戎境內的石炭,全部都在原解州境內,也就是關二爺的故鄉。州中有大小炭井數十個,從前產出的石炭主要是賣往臨近各州縣,有時也供應京兆方面。

知道了這個情況後,徐衛又瞭解了朝廷對於石炭的管理制度。石炭者,煤炭也,到了宋代,北方諸多大城市幾乎家家燒炭,也就是說,這東西幾乎成了生活必需品。雖然受限於勘探技術的制約,但宋代人民還是發現了河東,陝西、京東、山東這幾大石炭產區,其中尤以河東,即今山西為最。朝廷在管理上,時而官賣,時而民辦,也沒個定製。最初時是採取專賣制度。朝廷設“石炭務”和“石炭場”。務,是石炭稅收和監督機構。場,則設官掌管“採納出賣石炭”。由此可以看出,最開始,大宋朝廷是本著謀利的目的,以國家壟斷的形式掌管石炭資源。但後來,因為機構的重疊,冗員龐雜,誰都來撈一把。最後苦的就是採炭百姓。搞得人民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因此,後來又撤銷這種制度,改為民辦。由商人承包,官府課稅。徐衛坐鎮定戎城,對城裡的情況自然是非常熟悉。他早就聽說,不少京兆來的商賈已經在城裡盤桓許久,估計,跟這個有或多或少的關係。

正當徐衛打煤礦主意的時候,上頭傳來訊息,陝華路可能要馬上組建“都作院”。作院,也就是宋代的兵工廠,專管制造武器裝備。宋朝初期,各州各軍皆設作院,可後來引發一個問題。有些府州,一無煤,二無鐵,連根白蠟杆都不長,它也設作院。原料全部從其他州縣購買,增加了成本。所以到了北宋中葉,朝廷便集各府州的作院於一處,稱為“都作院”。反正,北宋一朝,不管是機構,還是官銜,凡是前面加“都”字,那就表明級別高。

陝西五路,因戰爭需要,每路都有都作院。陝華路新創,又迫近河東,設作院自然是勢在必行。而且,要製造武器,就離不開冶鐵,要冶鐵就離不開石炭。這倒是一個重啟解州石炭場的契機。

這一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按制度官員都要休假,不必坐衙理事。不過在定戎軍,大大小小的官員並沒有休假一說。因為缺人,甭說知軍衙門裡裡外外就徐衛張慶兩個,就連定戎軍治下的虞鄉,解縣兩個縣,連知縣都還沒有,完全是軍管狀態。

二堂裡,徐衛伸個懶腰,這在馬背上慣了,冷不丁地長時間坐在公案前,還真有些不習慣。他的側面,張慶正在審議關西夫水兩個鎮報上來的失地農民的名單以及原有田產的數量。

“晚上怎麼安排的?”徐衛端起茶杯,發現茶水早涼了,便到門口爐前又續上。

張慶沒抬頭,隨口道:“中秋嘛,少不得一家團聚,品酒賞月。昨天我娘去市集上採購果品,還真緊俏,一顆梨貴過一斤肉。”

徐衛口渴得緊,想喝又太燙,遂置於案上,又問道:“你家人到定戎來還習慣麼?”

“不習慣,我爹從前趕車抬轎,現在沒事作了,成天說悶得慌。時常問我幾時回到了夏津,你叫我怎麼答?”張慶放下筆,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徐衛也點點頭:“大名府姓高的雖說吐出來了,可據說他屯了幾千兵在清河縣,與夏津就隔一條運河而已,孃的,等到能回……罷了,中秋佳節,不說掃興的。你現在好歹一地長官,早些回去吧。”

張慶平時勤於政務,總是早到遲退,可今兒看來心情還不錯,站起身來也端了茶杯笑道:“不怕你笑話,我娘至今不相信我是吃朝廷俸祿的六品官。問我說,你是不是跟徐九又耍什麼把戲?弄得我是哭笑不得,耍把戲能耍出六品官來?”

徐衛聽後笑道:“還是人楊彥爹孃會享受,剛到定戎,楊大就置了一所小宅。他娘是見天穿著一新上大街上溜,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兒子是七品武臣。”

張慶亦笑:“你就甭說這事了,他娘只差沒掛塊牌在身上,標明他還帶靜州刺史的頭銜。昨天我回家去,半道碰上他娘,非拉我去他家吃飯。還說,咱家楊大現在不同啦,刺史哩,知道啥是刺史麼?我兒在沙場上作戰勇猛,凡是遇敵一槍刺死,這就刺史了。”

說罷,與徐衛兩個大笑起來。又講一陣閒話,張慶方才告辭離去,徐衛就住在衙門,本打算進去跟九月共度佳節。剛想走,門卒來報,說是外頭有人,自稱是京兆客商來拜會知軍大人。

中秋佳節就講究個與家人團聚,這些應酬能推就推。徐衛遂命回了他,自往後堂去。還沒走攏呢,門卒又追了上來,說對方自稱是知軍故人,所來非為其他,止敘舊而已。徐衛一聽,我有經商的朋友麼?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想必有出處,趁天還沒黑,見見也行。當下便命領到二堂去奉茶,自己則回房知會了娘子一聲,脫了官服,著便裝出來。

剛轉進二堂裡,便瞧見一人,約有四十左右光景,體形略有些發福,但穿著很是得體。一張白淨的臉上,鬍鬚都修剪得整整齊齊,也不見一絲皺紋,看來養生得法。看到徐衛出來,這人快步上前笑道:“升斗小民,拜見知軍大人。”說罷,便欲下跪。

徐衛聽他自稱故人,未等他跪下便客氣道:“不必多禮,不知足下從何而來?”

“小民祖籍京兆,姓胡,名茂昌,常因販貨而奔走於南北。”對方恭敬地回答道。

徐衛看了他好大一陣,是覺得有些面善,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徑直坐了下來,說道:“坐吧,不知足人所為何來?”

胡茂昌謝坐之後,笑道:“當年一別,不想知軍做得如此大事!”

徐衛一聽,當年?我到這個時代來攏共沒幾年,你就整出個當年來,莫非是個騙子?那你還真找對人了,咱從前吃的就是騙人這碗飯。當下不動聲『色』,問道:“哦,卻是哪些大事?”

胡茂昌一怔,估計是沒料到徐衛竟然問起他自己的事蹟來。但隨即脫口道:“紫金山,杞縣東,這些世人都知,小人就不多嘴了。單說大人當年在大名府夏津縣徐家莊,以不到百人的鄉兵壯勇起事,征剿賊寇,靖綏地方。忠勇之心,實在令人欽佩啊。”

徐衛這兩年聲名鵲起,知道他戰績的人不少,但最初在徐家莊以九十幾名莊中少年起事這樁,除了極親近的人外,很少有人清楚。這胡茂昌是如何得知的?

想了想,直言不諱道:“適才聽得門卒所言,足下以我為故人,只是我雖看你面善得緊,卻一時想不起來。”

胡茂昌聞言大笑,又行一禮道:“知軍盡忠國事,不記得這些旁枝末節那是理所當然。但能坦誠相告,實在是抬舉小人了。大人可曾記得,當初貴軍草創之時,有人曾經資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