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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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XX網站www.smenhu.cn)(XX網站www.smenhu.cn)(XX網站www.smenhu.cn)說到留在長汀的孩子們,林強雲忽然想到,過去父親出差去開會的時候,每次回來都會帶點不是很值錢的禮物。
自己拿到即使是很廉價的禮物時,那種心情是多麼的高興啊。
是不是也應該為他們帶些禮物回去,讓孩子們高興、高興。
山都點點頭,眼裡流露出溫馨而又愉快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和孩子們一起玩耍的快樂。
這種眼神維持了一會,慢慢地又轉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哀愁。
林強雲拍拍山都的肩膀,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和他說,只能無聲地嘆了口氣,站起身說:“我們再跑一會,然後才回去吃飯好不好?”山都抓起地上的草帽,轉身跑向遠處,不時回過頭來向林強雲招手示意,讓林強雲快些追上自己。
回到住所,林強雲把需要買些東西回去作為送給孩子們的事對鳳兒說了,問她應該買些什麼才好。
鳳兒想了想道:“買些面具、絹花和扎發的綢帶就可以了,男孩、女孩都能照顧到,大家都會很喜歡的。”
“那麼,這事就交給你去辦,”林強雲笑著說:“記得不論大小,連手上抱的,或者是還在吃奶的,每個孩子都要有,不能虧了任何一個。
對了,還要給你娘買些布。”
鳳兒:“放心吧大哥,我會辦好的。”
大霧直到巳時末才完全散去,林強雲他們提早吃過午餐後,也在午時起程上路。
臨出大門前,蒲開宗拉住林強雲避開別人走到邊上,低頭在他耳邊悄悄地小聲說:“林公子,明年三月底之前要交貨的兩把寶刀寶劍,你可不要忘了。”
林強雲聽蒲開宗這樣說法,眼角一督間,又看到前天見過的蒲開宗兩個兒子在不遠處偷看自己的臉色,還有意無意地移動腳步,向自己這裡靠近。
心裡一動之下,想道:“這個蕃商,緊巴巴地在臨走前還特地來再講一次,連他的兩個傲氣凌人的兒子看來也是十分著緊此事。
其中大有古怪,一定有什麼蹊蹺,看來要小心些才好。
會不會是……哎喲,莫不是他們早就知道李鐵槍已經投降了蒙古人,成了與宋朝為敵的漢奸。
哎呀,中計了!”心念電轉下忽然有了主意,馬上一臉苦相地說:“蒲老闆,我正要找你說這件事情呢,你還沒把這事給託你買刀劍的主顧說吧?”蒲開宗一頭迷霧地說:“還沒來得及叫人去同他說。
怎麼,有事嗎?”林強雲假意拍拍心口,誇張地大聲喘出口氣,把挎包裡的紙鈔揀出一疊,塞到他的手上說:“昨夜,我想來想去睡不著,這寶刀寶劍現在其實是沒法煉製。
好在我們也沒寫字據,你又沒把這事告訴你的主顧,總算還來得及改變我們的約定。
現在,我把這一萬貫錢退還給你,我們的口頭約定就作罷了。
你叫他另請高明為他煉製寶刀寶劍吧。”
蒲開宗推辭著不肯收回林強雲塞到他手裡的錢,硬又把錢塞到林強雲的手中,急急地問道:“林公子,到底是為什麼不能煉製寶刀寶劍,你把事情講清楚好不好。
是嫌錢太少了,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若是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請你說出來,我們一起來想辦法解決,好不好?”林強雲苦著臉說:“蒲老闆,你也知道我這人做生意是最講信用的。
昨天收了你的定錢後,我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儘快地把寶刀寶劍煉製出來。
後來我忽然想到,有一種叫‘烏金’的東西,在前一段時間裡因為打製了數萬菜刀,被我們用完了。
現在不但你要的寶刀寶劍沒法為你煉製,就連我們與客人寫下了字據,要交付給人的菜刀也沒法做。
這‘烏金’卻是買也沒處去買,叫我如何能煉製出寶刀寶劍來給你呀。”
蒲開宗的兩個兒子走到林強雲身邊,那叫壽晟的哥哥小聲問道:“林公子,這‘烏金’是什麼東西,在何處可以買到,它的價錢是多少,一把寶刀又需要多少‘烏金’才能煉製出來呢?”蒲壽庚則是氣呼呼地捋起衣袖,一副要動手的樣子,逼到林強雲的面前質問道:“林公子,既然你昨天已經收取了我父親的定錢,就不能反悔不做。
我們不管你有‘烏金’也好,沒有‘烏金’也罷。
你都必須在明年三月底之前交給我們哪怕是一把寶刀或者寶劍也好,讓我們能向李鐵槍有個交代。
我家的生意才能和蒙古……唔……李鐵槍那裡做下去。
否則,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林強雲聽到蒲壽庚的話裡,不小心漏出蒙古兩個字,雖然不是聽得很清楚,卻也明白了他們父子三人為什麼都對這件事那麼緊張。
心道:“原來你們是要和蒙古人做生意呀,***,這個蒲壽庚竟然氣勢洶洶地向我興師問罪。
哼,你是什麼東西,對我林強雲也用出威脅的手段。”
當下把臉一沉,厲聲說:“蒲老闆都只能好言好語地與我商量,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這樣說話。
山都,給他點顏色看看。”
山都一聽林強雲的語氣不善,就做出戒備的架勢。
林強雲話聲一落,忽地一下身形閃動,便已經伏在蒲壽庚的背上,可能是因為行動迅速的緣故,山都臉上的面具掀開了一半,露出的半邊臉和那張鬼面具一襯,雖然是在大白天,還是顯得十分詭異。
山都左手扯著蒲壽庚的頭髮,右手那把匕首擱在他的脖子上,嘴裡發出粗沉的“喂呀”聲,還時不時地對蒲開宗、蒲壽晟裂嘴呲牙相威脅。
看來,只等林強雲一聲令下,山都就要割破蒲壽庚的喉嚨。
在大門邊等候林強雲的陳歸永他們,和十幾名護衛隊員,看到林強雲這裡突然發生變故,立刻就衝到林強雲的身邊,抽刀圍住蒲開宗父子。
二十多人把個門廳擠得滿滿的,連林強雲想要讓開也頗為困難。
同是在大門外等候的應家堡幾個人,一時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呆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應君蕙猜到,可能是林強雲和這裡的主人,因為李蜂頭要買寶刀寶劍的事產生了爭執,致使雙方搞得這麼緊張。
林強雲迅速掏出衣服裡的手銃夾在左腋下藏著,悄悄把擊錘按下,扳起臉喝道:“沒什麼事,你們都退到門外去吧。
山都,你也回來。”
十多名護衛隊員“嗆”地一聲把刀入鞘,轉身退到門外兩邊站定,手按刀把注視著門廳。
山都溜下蒲壽庚的背部,扶正臉上的面具,搖搖晃晃地走回林強雲身邊。
蒲開宗父子嚇得連話也說不出,全都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動也不敢稍動。
林強雲不再壓低聲音,雙手叉在胸前,用低沉的聲調對蒲開宗說:“蒲老闆,想不到你這兒子因為一點可以慢慢商量的小事,竟然想向林某人動手。
老實告訴你們,憑你們父子三個,就連你這宅院裡的幾百人一起上來,我林某人也毫無所懼,動動手指就能把你們這些人打得屁滾尿流。
更別說我還有這百來個護衛隊在身邊,加上他們這些人,就是把你家夷為平地也沒有什麼困難。”
林強雲有了這段時間的經歷,才會說出這樣語調平和又充滿了殺機的話,他的意思是,只要手裡的火銃一擊發,沒見過火銃威力的人自然是會嚇得屁滾尿流。
可這話聽到別人的耳朵裡,那就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了。
蒲開宗父子和他們家的人,固然是心驚膽跳地不敢答話。
應家堡幾個人聽在耳中,也是大為驚異,都在心裡細細揣摸林強雲這句話裡的意思。
蒲開宗好一會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問道:“林公子,實在對不起,我想剛才只是個小誤會。
我兒壽庚並不是想和公子動手打架,只是在情急之下顯得……顯得有些過頭了些。
哪,那個什麼‘烏金’要什麼地方才能買到,公子能不能說給我聽聽呢?”林強雲向陳歸永打了個手勢,對蒲開宗說道:“叫你家的下人們退遠些,這些事不能讓他們聽到,以防傳出去洩露了我煉製寶刀寶劍的祕密。”
蒲開宗趕開了家裡的僕人,只留下自己的兩個兒子。
陳歸永也把十多個護衛隊員安排在大門內外,把門廳護住。
林強雲做出一副神祕的模樣,招手叫過蒲開宗,附在他耳邊放低聲音說:“這事十分機密,你們絕不可外傳。
這種叫‘烏金’的東西是在極北之地一個叫做‘西伯利亞’的地方才有的。
我師父說當年他向人買來五斤,花去五百兩黃金。
至於打製寶刀寶劍麼,最少必須用二兩‘烏金’,多則需要四兩到半斤才能煉製出一把刀劍來。
若是質地不純的,恐怕要用上一至兩斤才能煉製出一把寶刀寶劍呢。”
林強雲四下張望了一下,引得蒲開宗也緊張地向四周探看。
“其實,這兩萬貫錢我也是很想賺到手的。”
林強雲做出推心置腹的樣子,很誠懇的說:“如果還有‘烏金’的話,又不要我花錢去買,只要出力把刀劍煉出來就能變成銀錢。
這樣好的事我為什麼不做。
蒲老闆你說是麼?”蒲開宗連連點頭說:“當然,當然。”
林強雲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把定錢還給你,以後等買到‘烏金’的時候我們再談如何?”蒲開宗連忙按住林強雲的左手,不讓他把錢還給自己,試探著問道:“如果我買到了‘烏金’給你,那刀劍的價錢是不是可以少收一些呀。”
林強雲一口回絕:“那可不成,五千貫是最低價,你如果能買到‘烏金’我就能煉製出刀劍,但錢卻是一文也不能少的。
你想想看,有了‘烏金’後,我還得把‘烏金’煉出來,再加入到鐵料裡去,然後才能煉製刀劍,你應該加錢給我才對。
是了,每把刀劍要加上……加上……就少算一點,加一千貫好了,每把刀劍按六千貫。
對,就是六千貫一把了。”
林強雲不等蒲開宗說話,自顧自地把話說完,轉身走出大門,忽然又回過頭叫道:“蒲老闆,這一萬貫不夠四把刀劍的定錢,只能按你向我定做三把刀劍。
你買到了‘烏金’後,我保證在半年內交給你一把寶刀或是寶劍。”
說完這些話,林強雲把手一揮,當先大步就走。
身後傳出陳歸永的吆喝聲,前面也傳來張本忠整隊出發的口令。
蒲開宗眼巴巴地看著林強雲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一轉而成獰厲,深陷的眼睛裡射出一種說不出的目光。
轉身大步向裡面走,嘴裡大聲吩咐道:“壽晟、壽庚,你們隨我到書房來。”
蒲壽晟走到父親身邊坐下,小聲說:“這林強雲果然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上次父親說起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
今日看他表露出來的樣子,真的是一句話不合就會翻臉不認人。
看來,以後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要多順著他點才好。
我想,只要多花些錢財,就可以把他弄到侯總管那兒去。
此人若是真的到了北邊,以他的技藝和巧手,只怕那侯總管做此人的徒孫都不夠格呢。”
蒲壽庚恨恨地說道:“大哥,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剛才嚇得我幾乎癱在地下。
不如派人去稟報侯總管,請他派出高手把他直接擄到北方去。
也免得我們在他面前陪盡小心,丟人現眼的。”
蒲開宗一改剛才在林強雲面前的窩囊相,把臉一扳,沉聲說:“壽庚,你也不動動腦子,此人如果沒有真本事,他敢這樣狂妄嗎。
他不但能以一己之力獵取到近二千斤的巨熊,一舉手就將數百斤的老虎殺斃於手下,這說明他確實學會了傳說中的道家絕技‘誅心雷’。
僅是他身邊形影不離的那個山魅,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恐怕侯總管派來的高手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萬一到時把我們也給牽扯進去,惹怒了這個人,我蒲家只怕連根毛髮也剩不下一根。
你們也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了,真的惹火了這人,別的不說,我們父子三人可能即時就血濺當場。
就算侯總管派來保護我們的人能及時趕到,也沒法護住我們。”
“我看他也不見得有什麼本事,才二十來歲的人,外表和我們見到的平常人沒有什麼區別,根本不像是有高深武功。
難道說,這樣年輕的人也能練到返璞歸真的境界?”蒲壽庚滿是疑惑的問:“大哥,依你的眼光看呢,有這個可能嗎?”蒲壽晟眼中也露出懷疑的神色,卻又不敢把話說滿,遲疑不定地說:“這事難說得很。
不過,從傳言以及我們的細作打聽回來的訊息中,可以肯定的是,張魔王手下的鐘十七死於此人之鋼弩,我也看過那個花去二十兩銀子買回來,打穿畲人刀柄的箭鏃。
它的樣子奇怪得很,不似普通箭鏃般有鋒有刃,而是尖頭圓身,後面帶有旋翼。
我已經將這個箭鏃叫人送去給侯總管,讓他去傷腦筋。
另外,鍾十七的哥哥鍾十一,先是中了這位飛川大俠的‘誅心雷’,不但瞎了眼,連臉面也中了數十處雷擊。
聽當時和他在一起的族人說,飛川大俠原是要饒他一命的,那鍾十一卻還是念念不忘報仇的心思,結果十天後就頭面並眼睛都潰爛,不到二十天就死了。
據此,也就可以想象得到,那被人稱為‘誅心雷’的道家絕技,的確是有‘誅心’及‘滅神’之功效,絕不可等閒視之。”
說到此處,蒲開宗父子三人都不由激凌凌地打了個寒戰,只覺猶如身處寒風之中,雞皮疙瘩頓時佈滿全身。
蒲開宗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顫聲交代說:“壽庚不可再出餿主意,我們只要按侯總管的交代,買到寶刀寶劍送去給李鐵槍,使侯總管能把握住他的軍隊。
至於……至於要把這林強雲弄到北邊去的事,由侯總管自己派人去辦好了。
省得把火引到我蒲家,到時候我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蒲開宗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從汀州林岜府裡擄來的兩個人處置好了嗎?萬萬不可讓人察覺。”
蒲壽晟道:“我已經親自把他們都埋在後園,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的,父親放心吧。”
蒲開宗交代:“壽庚,你去跟侯總管派來的人說,叫他們幫著想想辦法買到‘烏金’,也好儘快將寶刀寶劍給李鐵槍,穩住山東行省的情勢。”
蒲壽庚:“知道了。
父親,你看蒙古人滅金後是否會立即南下牧馬?”蒲開宗沉吟道:“恐怕……這個……難說得很啊。
聽說,去年成吉思大汗死於西夏後,現今的蒙古人正為窩闊臺登上大汗之位做準備,再怎麼也要新汗掌了權,然後再作打算吧。
依我想來,蒙古人是想先西征,再回過頭來滅宋罷。
此事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只要有利於我蒲家生意的事情就去做,其他的什麼也不要去管,你們兩個要記住了。”
蒲家兄弟倆都低下頭道:“兒子們一定會牢記在心,今後定會遵此辦理。”
“那就好,壽晟,你弟弟較為果敢善斷,是能成大事的人,但卻稍嫌魯莽了些。
今後你要為他多出主意,以免出了大錯,禍及蒲氏家族。
另外,請侯總管的人不要再去惹這個林強雲了,以免節外生枝。”
蒲開宗父子在書房裡密談的時候,他們家的左偏院一個房間內,也有四個人在小聲地談論著今天蒲家大門廳裡發生的事故。
坐在上首的是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道,清瘦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三角眼厲光閃閃,看著坐在下首一個僕人打扮的壯漢。
僕人打扮長圓臉壯漢一副忠厚老實相,正慢慢把剛才門廳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低沉的語音裡有令人很難聽出來的顫抖:“……別的屬下沒看清楚,僅見到那山魅只一閃,就到了二公子蒲壽庚的背上。
據我看來,我們這些人中,只有道長才能對付他,就是道長想要制服那妖怪,只怕也要花些力氣才行。”
上首的老道傲然說道:“各位放心,本真人憑著跟隨全真教宋(德方)仙長學得的道術,還會怕了區區山魅不成。
只要總管大人下令,這飛川大俠和那山魅包在本真人身上,可以將其活著擒送到總管大人的帳前。
不過,他們會不會受到傷害就不敢保證了。”
側邊坐著的一個山羊眼大漢沉聲說:“道長休要小看飛川大俠和他身邊的山魅,我們所得到的訊息說明,此人也精於仙術,恐怕他的法力不在道長之下,萬事還是小心些的好。
以免誤了總管大人的事。”
“是啊,道長不可魯莽行事。
即使是有總管大人的命令,也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做得滴水不漏。
否則,恐怕不等我們回到北方,在這大宋境內就會寸步難行。
說不定還要折損相當多人手呢。
咦,什麼人?”側坐的另一個光頭漢子正說著,忽然喝叫出聲。
房間外一個人小聲叫道:“不要動手,是我,侯總管座下順天場吳四英,總管有急令傳到。”
門開處,一個用布帛蒙著鼻子以下的人閃身而入。
此人舉起手中的一塊黃色牌子向四人一亮,急急說道:“侯總管命我星夜前來,向道長等人下令,無論用什麼辦法,除了不得傷及他本人外,盡全力取得汀州林飛川所制的鋼弩樣本,立即送至順天總管府。
事成後將賞錢十萬、畜一千、奴五千,加官至分場管事。
若是能探得其煉製的方法,除官位不變外,其他賞賜增加三倍。”
房間裡的四個人一聽,全都雙眼放光,老道開口問道:“吳兄,可是還有其他的限制,一併說出來讓我們有個底。”
蒙面人吳四英說:“總管吩咐,千萬別傷害到林飛川親近之人,總管大人還想請這林飛川為他效力呢。
依我猜測,總管大人若是能把林飛川收到帳下效力,他就能壓過孫總管一頭。
按總管大人的說法,與傳說中林飛川所制的鋼弩相較,孫總管早年獻給大汗的‘蹄筋翎根鎧’不過是燭光之與皓月,根本沒法比。”
山羊眼大漢滿是興奮之色地追問道:“吳兄,那麼寶刀寶劍的事呢,是否按原計劃進行,我們取得鋼弩後,是派專人送回順天還是請總管派人來接收?”吳四英從懷裡取出一疊紙鈔放到桌上,聲色轉厲:“別的任務照原計劃進行,無須更改。
你們只要將鋼弩取到手,總管大人自會知道,在第一時間內會有人來接手。
好了,這是五千貫南朝的會子,總管大人要你們小心行事,不得驚動林飛川。
違令者,殺無赦。”
隊伍走出一里多近二里路時,四兒忽然停下腳步倒在地上哈哈大笑,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林強雲也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得蹲下地,按著肚子“哎喲、哎喲”直叫喚。
整個隊伍因為林強雲和四兒的大笑而停了下來,一二十個人圍在他們身邊,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許久,四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揉著肚子又喘又咳地指著林強雲說:“公子……咳……公子,啊……咳咳,你可真會做戲,哎喲,笑死我了。
五百兩黃金買了五斤,還要那個……那個‘西什麼亞’才有。
哈哈!”林強雲按著肚子站起身,向四周圍的人問道:“你們有誰知道‘烏金’什麼地方有嗎,給我說說看?”羅運天剛想說話,被林強雲狠狠瞪了一眼,馬上閉緊嘴脣,搖了搖頭。
這些人中,除了四兒、羅運天、張本忠跟著林強雲去新泉找過鎢礦石以外,一起去的根寶、全福和吳炎三個都還在長汀沒來,別人哪裡知道什麼叫‘烏金’呀。
更不用說知道哪裡有得‘烏金’賣了。
應天寶傻乎乎地問道:“若是我們能找到‘烏金’,林公子是否也能為我們應家堡打製幾把寶刀寶劍呢?”羅運天笑著問他:“應堡主,你想去找‘烏金’,不知你們準備到什麼地方去找呀?”七弟插上來說:“林公子不是說了嗎,我們當然是去‘西伯利亞’尋找羅,難不成別處還有嗎?”林強雲笑著說:“好了,大家都別說了。
剛才的事情是這樣……”眾人聽林強雲把經過說完,不由齊聲叫絕。
應天寶豎起拇指說:“林公子,真有你的。
這樣一來,那蕃人和李蜂頭又要花去不少時間和精力去搜尋‘烏金’,惹是沒找到‘烏金’之前,我們也可以有個藉口拖著。”
林強雲:“我倒不是想要拖他的時間,而是藉此機會把我們的‘烏金’賣給他們一點,每次賣給他們的‘烏金’都只夠煉製一把刀劍用的量,也就不怕他們有什麼詭計。
我想,這‘烏金’每斤大約可以賣到二三百兩黃金吧,太貴了他們不一定會買。”
羅運天在邊旁聽得不住地說:“奸商,飛川兄,你這是不折不扣的奸商嘴臉啊。
呵呵,真想不到生意有你這樣做法的。”
陳歸永笑道:“這算什麼奸商,一個心甘情願地花錢買,一個有貨願意賣,兩相情願的生意,怎麼能用奸商這兩個字來說強雲呢。
我們又不是對百姓坑蒙拐騙,這樣做,對大宋的江山和百姓只有好處,沒有絲毫壞處,這生意做得好,就是要這樣來對付他們。”
林強雲道:“好了,我們還是想出個好辦法來,看怎樣不會引起他們的疑心,又能把‘烏金’賣出個好價錢才是真的。
走吧,我們回家去。”
每天行走近百里的腳程,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入山地林間之後,山都依然可以獵取幾隻山雞野兔,供人們作為送飯的菜餚。
這讓應家堡的幾個人吃驚不已,直到他們看到了取下面具後山都的真面目,並聽林強雲給他們解說了山都真實的身份後,方才恍然大悟。
到了朋口村,林強雲叫四兒帶著一什護衛隊,和羅運天一起去蓮城,交代他說,假如那位謝三菊姑娘願意到李相的店裡,為自己幫忙記賬,則按每年五十貫付給她工錢。
若是她不願意也就不必勉強,以後找到人的時候再說。
路走過了一趟,就可以算得上是熟路,少了數千斤運送的貨物,所有的人都基本上是空身趕路。
帶著為數不多、送給家人朋友的禮品,回頭的路程只花了九天,於九月十九日傍晚時分就到達長汀城。
比去泉州的十二天,整整少用了三天的時間。
回到城內的南門大宅,林強雲、沈念宗和匆匆跑來的沈念康,一起到大廳裡坐下。
當沈念康聽完林強雲說起這次到泉州的事情後,不由拍腿叫道:“啊呀,虧了,這次的生意虧大了。
年輕人哪,怎麼可以這樣做生意的呀。”
林強雲和沈念宗都是一臉不解地看著沈念康,等他說出原因來。
沈念康看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不要這樣看我,這寶刀寶劍才賣六千貫錢,也太不值錢了吧。
寶刀寶劍,它們的價值就在那一個‘寶’字上。
既然稱得上是‘寶’字的東西,是不是絕無僅有,又或是極為稀少而且有很大用處的東西呢。
你們想啊,若不是知道用的人,就比如強雲你自己吧,有這樣的寶刀在手,還不是沒有一點用處。
假如你沒有那把寶刀,你自己又不會打製,叫你用錢去買的話,你願意出多少錢去買上一把呢?”林強雲:“我要寶刀幹什麼,實在要用刀的話,我只會花上幾百錢,最多也就千把錢買一把刀來用用,對什麼寶刀我是根本不會花多少錢去買的。”
“這就是了。”
沈念康說:“需要它的人,就會出大價錢來買,不需要的人雖然不能說就一定不買,但要他出大價錢是決不會要的。
既然那個蕃人急著要買寶刀寶劍,你對他們翻臉之後都還不肯放棄,那就說明他對這寶刀寶劍是志在必得,你再高的價錢他也是會買的。
這樣一來,你要的六千貫一把寶刀的價錢就太少了,每把刀劍起碼也得叫他掏出一萬貫錢來,才算得上物有所值啊。
唉,虧了,這次真正是虧大了呀!”沈念宗遲疑地說:“一萬貫?只怕別人會嫌太貴,不買了。”
“嗨,”沈念康笑道:“他不買,我們還不賣呢。
若是家裡等米下鍋的話,不要說六千貫錢了,就是一千貫、五百貫錢我會也賣掉它。
我們又不是除了寶刀寶劍能賣錢以外,就沒有別的貨物好賣,非要寶刀寶劍賣出錢來才能活命。”
林強雲也點頭贊同沈念康的說法:“六叔說得不錯,需要的東西價錢高點也會買下,用不著的物品,再低的價錢也沒人會買。
特別是除了我們以外,別處買不到的寶刀寶劍,真的有可能賣到萬貫呢。”
沈念康:“就是,就是。
即使他們嫌太貴不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貨物還在我們手裡呢。
我們可以放出風聲,就說除了煉製好的寶刀寶劍外,已經沒有材料再煉刀劍了。
那蕃人知道之後,說不定一著急起來再加些錢也會搶著來將刀劍買去呢。
哎,早知道能遇上這事的話,我也跟著你們到泉州去,就不會讓那蕃人佔了這麼大的便宜。
虧大了,虧大了啊!”林強雲右手在眼前揮了揮,似乎要把晦氣趕走,強打精神說:“好了,好了。
都已經吃虧了,再怎麼說也沒用。
不過,還有‘烏金’可以賣給他,多少總算能補回點損失。”
沈念宗也說道:“算了吧,虧就虧了吧。
強雲,我們有‘烏金’嗎,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呀?”林強雲把六月回老家蓮城的經過講了一遍,笑著說:“我們不但有‘烏金’,而且還有不少呢。
上次我們找回來的共是三百多斤礦石,只被我用去十斤左右。
我打算找個人去泉州一趟,帶一斤礦石去。
不過,還要請兩位叔幫我想出個辦法,既能把這‘烏金’賣給蒲開宗,又不會使他起疑心。”
沈念宗說:“一時間,我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
反正這事也不急,慢慢再想辦法吧。
強雲,你們這次回來,準備如何處理黑風峒的人。
自接到你們傳回來的信以後,我把村裡能用得上的叫了十多個人到城裡來了,不但把鐵工場守得嚴絲合縫,連藍家和製糖的倉庫也加派了人手去日夜巡視,總算沒出什麼事。”
林強雲沉吟道:“去泉州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既然有人包藏禍心,妄圖藉助我們的這點力量造反,我們也不可不防。
叔,你們看是不是可以這樣……”林強雲低聲把自己的想說給沈念宗和沈念康,沈家兄弟邊聽邊點頭。
最後,林強雲說:“明天我把課交上供的簽押文書送去州衙後,就和叔一起回村去,先把家裡安排好後再去處理黑風峒的事情。
這樣最起碼可以保證在明年早谷收成之前這段時間裡,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
也讓我們有時間來從容安排,慢慢就能做到萬無一失。”
沈念康說:“這事我不大懂,你和念宗哥想好就可以了。”
沈念宗對他說:“六弟,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會和強雲把事情安排好的。”
林強雲叫住沈念康:“六叔,請你到肉鋪幫我將他們的豬膏全都買來,明天運回村裡制東西用。”
沈念康有些遲疑地說:“如今天色夜了,肉鋪早已經關了門。
你需要多少豬膏,明日早晨再買不行嗎?”林強雲一拍頭,笑道:“看我,心裡一急就忘了時間。
明天早晨請六叔幫我買上七八十斤,或是百來斤都可以。”
看沈念康走出房門,沈念宗把六關上,回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喝了口茶,小聲說:“強雲,你剛才所說的方法,我看還是有些不大妥當。
不如明天叫上歸永一起回村去,再和村裡幾個老成的把這事說說,看看大家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哪好,”林強雲說:“我還有些東西要準備一下,請叔去和歸永叔說一下。
另外,明天能請到人挑貨回村嗎,我從泉州運回來的二百斤白泥面和六叔買的豬膏要送回村去。”
沈念宗邊向外走邊說道:“這些事我會安排,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林岜把簽押文書放到桌上,關心地問道:“賢侄,以後這樣押運的事只要交給手下的人去辦就夠,不必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
聽為叔一句勸,能放手的事,儘管放手讓下人們去做,實在是要你自己辦的事來了,你才有精力把重要的事情處理好,不容易出差錯。”
林強雲:“多謝叔父大人教誨,小侄記住了。”
林岜放低聲音對林強雲說:“賢侄,為叔有件事要跟你說,以後你可代為叔多留點心。
上月初九,為叔府裡有一男一女兩個下人無端失蹤,至今一個多月還是毫無音訊。
男的是跟了為叔近十年的家僕,叫林富,今年三十歲;女的則是為叔嘉定十七年(1224年)剛到這汀州任上時收留的孤女,叫葉梅,才十九歲,算來也在為叔身邊頭尾有五年了。
賢侄的人聽到有何訊息時,務必告訴為叔一聲。”
“另外,這兩個人失蹤後為叔曾仔細查問過,據府裡的下人們說,在他們兩人失蹤前二三天,有人曾見過林富和一個操北地口音的男子在雲山酒樓一起喝酒。
回來後也曾對人說起,有人想出錢叫他向賢侄買一副鋼弩。
據我推測,此二人失蹤極有可能是不肯答應買這種兵器,而被人殺了滅口。”
林強雲心頭一震,覺得事情有點嚴重,向林岜問道:“依叔父大人看,我應該如何應對這件事?”林岜:“目前還不清楚這件事的詳細情況,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
為叔想,賢侄只須小心些,把現有的鋼弩箭矢都保管好,儘量多派人手嚴加防範,或可避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