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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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現在怎麼辦？”阿青哭鬧夠了，老老實實地伏在我懷裡問。
“咱們逃走吧。”一片青絲擦著我的鼻子，少女的幽香讓我心猿意馬，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
“啊？”阿青有些吃驚，“你辛辛苦苦折騰了這麼久才弄到小皇帝，也算大權在握了——這些你都不要了？”
“我不愛江山愛美人。”我用非常肉麻的眼神注視阿青，阿青用更加肉麻的眼神看我。
忙牙長大概是剛才被阿青給鬧醒了，呆呆地問：“大王，你中邪了？”我一腳把他踢開，繼續我們的深情凝視——戀愛中的男女，真是一種很噁心的存在埃
“那小皇帝、那些老頭大臣還有跟你造反的那些士兵怎麼辦？”
“……我帶著他們投降劉表算了，安頓了他們我們就走。”說到“安頓”這件事，我又想起了小喬，頭登時就大了。
阿青看出我心裡在想什麼，問道：“想起小喬了？”
“不……不是……”我趕緊辯解。
阿青輕輕拉過我的手，看我的掌紋，說：“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只是擔心你走之後他們的安全。”
“是埃”我如釋重負，忽然發現自己對於阿青的心情非常緊張，這大概就是戀愛中的感受吧。
“笨蛋！”阿青恢復本性，抬起頭壞壞地瞟我，“你把他們先放了不就完了。或者你捨不得？”
我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放了他們？那小皇帝那裡怎麼交待？”
“……真夠笨的……”阿青嘆了口氣，“大哥，你現在是曹操的角色，還怕一個沒兵沒錢的小皇帝能把你怎麼樣？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虔誠的大忠臣了？”
“對藹—”我一拍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
“你要趕我們走？”
小喬看著我，眼淚嘩地流出來，劈里啪啦地順著下巴落滿身上，天熱衣裳薄，哺乳期婦女較大的胸部在浸溼了的絲衣下呼之欲出。
“上火了？寶貝？”小喬親密地貼近我。
我騰地退開一步，擦去鼻血，堅定地說：“我這是剛才被人打出來的內傷。”看著小喬圓臉上鼻子一皺，要哭起來。我趕緊勸解：“我現在兵少將更少，手下只有一個傻瓜蠻子和一個叛徒財迷，根本不可能保護你們。”
“你不明白——周瑜，周瑜他這麼長時間不理我，你知道是為什麼？”
“……”（難道你我的被死小白臉發現了？這倒麻煩了，給人家帶了綠帽，還要把私生子和送回去，這大大地違反姦夫守則。）
“他早就跟我姐姐……”
（原來是這樣，死小白臉正忙著給他的死大哥戴綠帽子，這不關我事，雖然我很敬仰孫策大大，但男人要互相理解。而且那個大喬也確實……靠，我的鼻子……）
我再抹一把鼻血，找個臺階下：“你看我傷得這麼重，實在是沒法子照顧你們周全，為了孩子，你還是走吧。”
“為了孩子，我更不能走——周瑜，周瑜跟我姐姐已經有了……”
（看不出來死小白臉不光心狠腦子靈，繁殖能力也頗為強悍。）
“所以，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勇敢地戰鬥下去——”小喬熱乎乎的胖身子貼到了我身上，我甚至看得清她脖子上的細紋，還有細紋間的汗珠。
沒有勇氣再戰，我只好說先去檢查一下部隊傷亡情況，回頭再說，轉身就逃，小喬在我身後嬌聲高呼：“晚上我等你！”
怕什麼就來什麼。一出小喬的房門，我果然看到了阿青非常不爽的臉。
我陪笑著要解釋，阿青轉身就走，一路回了自己房間，我要跟進去，門板呼嘯著衝我鼻子撲來，我嚇得站在門外。從阿青關門的速度來判斷，她大小姐這一次怒不可遏，我要是跟進去搞不好就要挨飛刀了。
我站在窗外，就聽到裡面稀里嘩啦一片收拾衣服打包袱的聲音，阿青氣呼呼地說：“別在外面裝好人了，也不用你為難，我今晚就回南蠻去！”
我苦苦解釋：“全是誤會，全是誤會，我跟她什麼事情也沒有，她自作多情……”
“全是誤會？你們的孩子也是誤會？”
“當然是誤會，根據黃易定律，我怎麼可能有小孩呢？”
我苦苦哀求了半天，阿青終於決定再給我一點時間，明天一定要把他們送走。
“有兩個美女都想嫁給你，你非常煩惱，所以來找我這個三十歲的光棍商量怎麼辦？”
我苦著臉找蔡貓商議對策，蔡貓這小子居然毫無同情心地諷刺我。
“……就是這麼回事。”
“你堂堂王爺，兩個都娶，有什麼不行？”蔡貓突然壞笑起來，“你怕老婆？”
“我才不怕。”我努力維護自己的尊嚴，“我是不喜歡小喬。”
蔡貓勃然大怒：“我們揚州的美女哪點不如你們南中姑娘？你敢看不起我們？”
“你是揚州人？”
“我跟著你出生入死這麼久，你都不知道我是廬江人士？”
“我錯了。”
“算了。”蔡貓大人大量，“你挑選幾個老成些、家人都在江東的江東兵，明天直接把小喬裝上船送回去，簡單得很。”
“我怕她不肯。”
蔡貓驚訝地看著我：“她是女人，還是個俘虜，有什麼肯不肯的？”
男尊女卑的社會……原來也挺好。
我在成當的部下里挑選了五十多個老兵，找了個樣子老實的隊長帶著，交待完任務，他們很高興地答應了。我看看這些大概早就想回家但又不敢跟我說的軍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回到房裡，竟是一夜沒有睡好，一會兒想到小喬明天會怎麼反應，一會兒想到我在逼迫一群不想打仗的人跟自己的家鄉開戰，一會兒又想到阿青。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房裡發呆，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小喬，蔡狗飛奔而來：“老大，不好了！成當逃走了！”
成當這個王八蛋，回家計算著自己要替皇帝發的獎金數目，算來算去，居然算出不發比較核算，就裹著全部細軟和老婆一起出南門逃走了，連六個小老婆都沒帶。
我跟南門守軍再三確認了情況，只好苦著臉接受了這個事實。貌似很有成果的柴桑攻略戰告一段落，老子一文不名，只多了一個有殺弟之仇的大仇家。
我從成當後宅出來，經過他衙門的前院，驚訝地發現那五六百提著關羽軍人頭的山越大爺還在空地上坐著等賞錢。我滿頭大汗地過去跟他們道歉，說錢還沒準備完，請他們回軍營等候。他們倒是不怎麼著急，我再三勸說他們先回家睡覺明早再來領錢，都被拒絕了。
“我們不走，我們排好隊了，不然明天還得重排。”
“這裡是露天，晚上多冷，萬一下雨怎麼辦？”
“沒關係，我們苦慣了——我還等著那一千個錢去妓院呢。”一個無比蒼老的傢伙微笑著說，臉上寫滿幸福的憧憬。
“您……貴庚？”
“報告王爺，小人今年五十九了，還是處男。”
勸不散這些債主，我回到府裡，又遇到滿臉焦慮的蔡貓，他說這次火併後，當初配在我手下的那些原劉備軍士兵軍心很是不穩，多虧他們大多是劉備在荊州本地新招計程車兵，本來就不是嫡系，我之前給他們吃過兩頓飽飯，蔡貓蔡狗平時人緣也不錯，才勉強穩住了。
“你沒亂許什麼願吧？”我看出蔡貓這小子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答應了他們，明天每人給一千錢。”
“為什麼？”
“因為山越人有錢拿他們沒有，他們不服。”蔡貓很不好意思地說。
知道蔡貓蔡狗哥倆也盡了力了，我沒有責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們都在這裡，那麼……”
“小喬已經被我送走了，搞定。”蔡貓一副哀我不幸怒我不爭的表情。
一個人回到房裡，叫人弄了半桶酒來，先想了一會兒小喬，她在的時候我很頭疼，她就這麼走了我還有點失落。
阿青走進來，拉著我的手問：“捨不得了？要不要去追回來？”
“不是——我在想怎麼湊賞錢給那些山越大爺——再不打發他們那些人頭都要臭了。”雖然是掩飾的話，但也可以說是實情，我現在沒時間失落，還有幾百個債主提著人頭等我發錢呢。
阿青坐在我身邊幫我想：“他那麼匆忙還能搬得那麼幹淨？就真的什麼都沒留下麼？”
“剩了一些衣服細軟什麼的，也有一點錢，可是根本不夠啊，昨天小皇帝許了幾十萬錢的賞賜，我就算想造幣，這城裡也沒那麼多銅鐵。”
阿青東張西望，嘆了口氣說：“可惜這年頭也沒法子賣房子，不然這貪官的大房子足夠你填窟窿的。”
“對啊！”
我看看成當裝修豪華的房子，有了個餿主意，硬著頭皮出來對山越人說：“各位兄弟，天子現在沒那麼多現錢，所以決定把成當將軍的內宅整個賜給你們，你們每人到成當宅子裡搬一件東西抵債，可不可以？”
眾人都看那個五十九歲的處男老兵，他大概是他們的酋長巫師之類的。
山越老處男問：“什麼都可以麼？”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成當內宅的東西——人除外。”我倒不是紳士，實在是不忍心讓成當的那些姬妾丫環落到那色鬼老伯手裡，她們雖然醜了點，畢竟也是小姑娘。
歡聲雷動。
山越窮鬼們內部還是有很清楚的尊卑的，基本上是按照年齡，他們井井有條地魚貫而入，每人扛一件就走，傢俱被褥衣服搬完了，後來的人開始叮叮噹噹地卸門板和窗子，還有人拆牆。
天色擦黑的時候，成當的宅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瓦礫。我坐在沒有房頂門窗，只剩下三面牆的成當臥室裡，一邊喝悶酒一邊思考怎麼說服阿青跟我一起跳牆跑路，還有跑路前要不要去打劫一下小皇帝君臣，我看他們雖然氣色不好，身上的衣服飾品可都是頗為值錢的貨色。
所謂酒入愁腸，孟獲如此恢巨集的酒量，居然只喝了半桶米酒就醉倒在地，睡了過去。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片吵鬧聲驚醒。睜開眼來，發現自己滿頭滿臉都是冷水，阿青正拿著個銅鑼在我耳邊敲，臉上一片氣急敗壞。
我卻又驚又喜，跳起來摟住阿青的腰：“你不生我氣了？”
“快別肉麻了，劉備打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