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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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殺人
第162章 殺人
“公子。”書房之內,謝容抬頭看著那碗黑藥水,冷漠破裂眉一擰。
“還要喝?能不能不喝了?”她身體沒事,天天讓她喝這些感覺味蕾都變了。
“不能。”完全沒有商量的語氣,丑牛直接擺到她面前,直直的看著她。
“好吧。”謝容拿起來,一手捏住鼻子,抑頭張嘴一口氣吞下,連味蕾都沒碰到都直下肚子了。
“嘖,簡直就是穿腸毒藥。”苦的胃都在抽泣啊。
“本來就是藥三分毒。”接過空碗,丑牛滿意了。
“這麼說你們還天天給我灌毒?想慢性毒害本公子?”謝容微微鬆開手指的力道,輕笑的望著丑牛。
她好似有些緊張?在緊張什麼?接下來的事?還是接下來的人?丑牛心中警惕疑慮,面上卻沒有表現半分,她以為自己瞞的好,在他們這些親近的人看來簡直破綻百出,她甚至可以說得上失態了。
“我要是害你直接給你一碗毒藥給你喝了,何必慢性?向你這種喝法反正喝什麼都不會知道就吞下去了。”壓下心中想法,竟然她想借此舒緩,陪著就是了。
“嗤,本公子早就百毒不侵了。”謝容不屑一笑,拿起筆刷刷的練起來。
“給你一刀也可。”
“嗯?”謝容手指一頓,墨在紙上化開,濃濃的一團。
“你出去吧,我有事。”
“好。”丑牛心底一驚,不知自己哪一句話說重了。
“對了,寅虎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些日子應該到了,我派人催他。”
“不必,不急。”謝容打斷,再次低頭練字,寫出來的字卻橫七豎八的,心情雜亂無章亂成一團,又好似一切清明,只是心中過於壓抑寫字不過是為了抒發心情。
“吱~!”房門輕闔,還屋內一片清明安靜。筆與紙相觸的沙沙聲伴著流水淙淙,彎彎的睫毛下小巧的下巴透著一股細水長流的玄妙。
“你來了。”放下筆對著視窗處,謝容靜靜的開口,不是凝問不是驚問,而是平靜肯定。
“碰~!”窗子被完全推開,青衣麒麟綿袍出現眼前,一絲不荀的髮絲束於腦後,五官明顯而突出,俊美如雕刻的五官之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著謝容,內含蒼宇穹蒼,再深看又發現那萬物千宇又過是一人的映像。
謝容微微抬頭,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打量過眼前之人,越發的瘦了,眉宇之間多了一抹蒼桑,少了一份狂傲,腰梁仍是如刀便剛硬。
兩兩相望,竟是相對無語。
“要進來?”半晌之後,謝容忽地一笑,陌生疏離,沒有無怨亦無恨更無愛。
“你病了?”從她吃藥的時候他就出現了,看著當初需要他軟硬兼施才肯喝下去的苦水被她捏著鼻子灌了下去,連表現都沒有表現出來,殺人無數的指尖便顫抖了,她變了,真的變了,幾乎是將所有的柔軟的地方都收藏起來了,只露著堅硬的刃壁,這樣的她讓他恨不得摟入懷中,狠狠的摟著。
“怎麼?想趁我病要我命不成?”一晒而笑,謝容放鬆的往後靠著,從容抬眼望著他。
“怎麼病的,什麼病?”步伐急爭怕向前邁了兩步,直到看到謝容警惕的繃緊腰脊,才忍住要上前的衝動停了下來。
“呵呵~!漢人嬌貴,處月將軍難道還想抓著這件事嘲笑我不成?”謝容如同放風的田鼠,後腳站立前腳抬起腰身挺直,一有風吹草動便第一時間可以做出反應。
“阿容~!”
“打住,王家剛因收養蜀太子而出了事呢,處月將軍還是不要在此攀親帶故的,禍害本公子才好。”
“我……。”
“若是無事便離開吧。”衣袖之下手指碰著微涼的匕首,一絲絲的透入心臟處。
“劉冠不足為懼,但蜀太子帶來了三十萬大軍,甚至後面可能還有不少軍隊,前後加起來恐怕遠不止五十萬。”
“不愧是晉國戰神,分析的很對,然後呢?”
“然後他突破江陵這長江天險,揮軍南下直取建康。”
“喔不,我不關心建康死活,我比較關心晉國的死活,然後晉國是將漢城讓出給蜀軍騰地,還是退軍三十里與蜀軍共同瓜分吳國?”謝容目光一轉銳利道,處月漠龍氣息一頓,對眼前刻意表現的陌生疏離的謝容極是不悅,想上前將這面具撕碎。
“阿容,要如何才能原諒我?”語氣顯得蒼白無力。
“不敢,本公子還忘大將軍大人大量別對本公子下手呢。”
“阿容。”處月漠龍大步上前。
“大將軍武藝高強真是何處都出入自由,這可真讓我等自愧不如。”謝容寒眉一豎,站了起來。
“你說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飛快的出手,將謝容的手握在掌心,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只聽得處月漠龍那嘆息疲憊無可奈何的聲音從頭頂晌起,他只會打戰,他打戰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還要多,對著一個弱女子卻不知該如何下手,他熟讀兵書,熟悉各種陰謀詭道,卻不知該如何應對一個女人的心,謝容就是他的七寸,便是什麼都不對他做,只折騰自己也讓他心痛的無以復加,日夜折磨。
“很累,心很痛,阿容。”堂堂七尺男兒,近乎哀求的聲音,處月漠龍拉著她的手反按在胸口處,裡面那跳動的心痛的幾次以為要撕碎了。
他以為他很強大,他以為自己武功蓋世,哪知外強內幹,一切只需她一個眼神便擊潰了,敗不成軍,或許還有很多辦法,或許還有很多可做的,然而他腦子裡什麼都想不出,沒日沒夜的只想看著她,只想睜開眼的地方就有她,沒錯,這種可恥的心態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身上了,甚至讓他變得卑微,他甚至不介意是否有人會說他無能。
變得卑微有什麼關係?只要一想到阿容會不要他了,那種感覺直讓人如墜十八層地獄,為了不下地獄,變得卑微有什麼關係?卑賤都沒關係。
“呵呵,呵呵呵呵!原諒?原諒你?……初月漠龍,我是天蠍座的,天蠍座的。……死,只有死。”謝容抑頭對視,嘴角磣人的笑著,目光猙獰如入魔道。愛恨分明,或生或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還站在第一條路努力的愛你所愛的時候,你已經將我推入旋渦,圈入魔道了。
“死麼?死了阿容就會原諒我麼?”處月漠龍低頭緊緊的望著她,低喃著。
“呵呵,怎麼,不敢了,怕死了,怕死就別出現在這裡,滾回你的晉國,滾回你的護國公府,滾回你的軍隊中去,永遠也別出現在我在面前。”謝容尖銳大吼著,瞪著的眼睛之中淚錄珠滾滾而落,滴在那青衣麒麟之上,滲入其中。
原諒,沒有的原諒,只有生死,她要毀了這個世界,要讓所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讓所有人活在煉獄中,他不是最在意晉國安穩嗎?不是將那些賤民看得都比她重要嗎?好啊,從今往後我看你能護得了幾個,你越是在意的我越是要毀去,既然世間還有地獄那麼都下來吧,都下來陪著我吧。
雙目黑如幽夜,帶著叫人窒息的煞氣。剝開那層冷漠的臉皮,底下是寒磣的死氣,世間再無東西可以啟用她的生命,她珍惜過的親人沒了,她愛過的愛人沒了,她以為的朋友沒了,這世間給過她什麼?如夢幻泡影無一真實……唯有仇恨,唯有血,行走的殭屍需要血的溫熱來保持身體的溫暖。
“好,插這裡好麼?就這個地方,就這個位置。”處月漠龍反握著她的手,從她長袖中摸出那把鞘劍放到她掌心,拉起來對著自己的胸口處,親自按了那去,語氣寵縱著好像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會答應的,都會去做的。
“你以為我不敢嗎?處月漠龍,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謝容失吼,如草原上的孤狼,凶狠而孤寂脆弱。
“插下去,插下去從此以後就要原諒我,嗯?”聲音極柔極柔,帶著一如既往的討哄。
“處月漠龍你以為我不敢是麼?裝出這副模樣心裡不外是在嘲笑我,嘲笑我蠢遇的任你利用?你以為我真不敢動手?你以為我真不敢下手?”瞪著一雙晶瑩的眼睛,緊咬的脣瓣,握著鞘劍的手用力的指尖都發白了。
“我知道你敢,就從這裡插下去,以後不準再恨我可好。”臉色不變,好像要死的不是他似的。這話落在旁人耳聽卻是,有本事你就刺下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好,好,好,那你就去死,處月漠龍,你就去死。”謝容雙目腥紅,五指狠狠的握著匕首舉起來,用力插(和諧)入他胸膛之中。
“嘶~!”鮮血刺目噴薄而出,處月漠龍狼狽的連退數步,直撞到竹牆之上,碰的一聲將竹牆撞裂,抬眼深深的望了謝容一眼,一頭栽進了長江之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與子白頭。
“……”阿容,嫁給我可好,可好,可好……
指尖的血順著往下滴落,謝容愣愣的望著眼前的空氣,望著那個黑洞,腦袋一片空白,心裡沒有任何的想法,眼前白濛濛一片,徹底的空了,她殺人了,活了兩世連雞都沒殺過的她殺人了,終於殺人了,殺的還是那個她愛過的男人……
“謝容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藏在另一邊的正武跳躍而去,對著謝容濤天大怒,舉著手中的武器便跳過來。
“公子。”丑牛破門而入,將謝容納入保護圈之內,目光一愣望著滿臉淚痕的謝容,再移到染有血跡的手指,哭了?公子哭了?
“謝容你個殺千刀的竟敢對將軍下手,你知道將軍為你做了什麼嗎?你知道將軍為你都付出了多少?你竟敢暗算將軍。”正武雙目赤紅,比戰場上殺入魔還駭人三分。
“哼,這裡可不是你們晉國走狗可以囂張的地方。”丑牛冷哼,擋在謝容前面迎上正武,處月漠龍為公子付出了多少?再多能有公子為他做的多嗎?俘虜入營遠走蜀國,逃離回來,他們都知道公子是怎麼過來的嗎?憑什麼這樣指罵公子?公子甚至還是一個女人,他處月漠龍竟讓一個女人去承擔這一切,他才是配不上公子,對不起公子的那一個。
“呸,你個走狗讓開。”正武手中寒鋒逼近。
“哼,今日不殺得你死我活,來日亦不休。”丑牛迎上,還會怕他不成。
“正武,找將軍要緊。”一道聲音從外面傳入,又急快消失。
“謝容,我正武從此與你誓不兩立。”正武生生止住動作,悲痛的抑天長嘯,轉身一頭栽入水中,將軍中刀落水,如今再沒有比找將軍更重要的事了。
“公子。”丑牛同樣止住步伐回頭望著空洞的謝容,只覺得心驚。
“嗯?”漫如天際,眼前發生的一切她都沒有聽進去,也聽不進去,耳朵嗡嗡的響個不停。
“要追嗎?”既然公子下定決定要除去這些人,那就該趁熱打鐵。
“不必了,我沒事,你退下吧。”謝容一股力坐下,全身抽空累的再也站不起來。眼神乾澀的望向那空洞,感覺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整個人麻木的可怕。
“我在此保護公子。”他哪裡敢離開?丑牛再遲鈍心裡也猜想到,剛剛只怕公子對處月漠龍下手了。
“不用,去給我拿罈好酒來,今夜月色不錯,我想嚐嚐。”好冷,冷入骨的寒冷,為何今晚如此之冷?
……處月漠龍來江陵之前……
“將那個女人轟出去,再敢進來一步亂棍打死。”處月漠龍臉色蒼白,身上煞氣不減反增,遞著那什麼公主直接從院子裡仍出去。
“啊~!”五官明媚的晉國公主在地上痛作一團,對著眼前的男人恐懼到了極點,瑟瑟縮成一團。當日下嫁時的喜悅早已煙消雲散了,好恐懼,這個男人好恐懼,跟傳言一樣的恐懼,她不要嫁,她要回家,她要回宮。
“孽障,你做什麼?”沙陀虛圖鐵青著臉從外面走入,娶這個女人是為什麼他不知道嗎?難道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還可以娶那謝容不成?一個俘虜會被人如何對待,別告訴他他不知道。
“我不會娶,要娶你自己娶。”處月漠龍冷冷的甩了眼眼前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眼神冷漠的可怕,如今他對他算是完全瞭解了,這個男人不僅可以犧牲自己,犧牲他的母親,甚至也可以犧牲他,在他眼裡除了晉國再無其他了。
這就是一手將他帶大的男人,只交會了他如何殺人,這種人就是他的父親。
“我明天便離開。”
“你敢,反了你。”沙陀虛圖眼神噴出火怒,公主都到家裡了,還敢拒絕?
“要娶你便娶,我母親去世得早,在黃泉路上怕也早將你忘了。”
“你個孽子,誰準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沙陀老臉怒紅,給兒子娶回來的女人變成他娶的,這不成心讓天下人看他笑話?
“我明天便離開。”
“你哪裡都不能去,三日後與公主拜堂完婚,休想再去找那個謝容,被軍營俘虜的女人會發生什麼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以後不可再跟那個女人來往,公主就是你的髮妻。”對於沙陀虛圖而言妻子不過是傳宗接待的工具而已。
“碰~!”一掌擊中旁邊的石雕。
“不准你汙辱她。”處月漠龍寒聲道,心胸抽痛著,眼前這一切哪樣不是他一手佈置的?不是他一手束成的?若非他是他父親,若非他是他生父。
“怎麼?為了一個女人還想大義滅親,親手弒父?”沙陀虛圖胸膛起伏,好好的一個兒子就這樣被謝容那妖婦迷失了心智,差點釀成大錯,晉國為此犧牲了多少無辜百姓他可知?心心念念著一個女人,簡直丟盡了沙陀一族的臉。
“丟盡沙陀一族的臉?”這句話被沙陀虛圖無意中說了出來,只見處月漠龍聞言臉色更差了。
“難道沒有麼?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連刀都拿不起來,難道還不是因一個女人自賤成這樣?你看看你還像個男人麼?你以為你這樣自殘就能讓謝容的經歷當作沒發作過?”沒可能了,從那謝容將他的兒子拐到江陵,遲遲不肯上戰場的時候開始,他就想著要求如何除去那個女人了,紅顏渦水,妖人誤國,那謝容根本不可留。
“那我便自請離族。”
“什麼?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給老子說一遍?”空蕩蕩著一個袖子,另一隻手指著處月漠龍,整個人暴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