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2章 保護

第92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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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保護

第九十二章 保護

蘇茉兒張張嘴,心裡有一種溫熱的感覺湧動著,從心肺到喉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面前白衣勝雪的少年,恍若隔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第一反應竟然是向洞口的方向轉了過去,可是剛轉過身走了一步,才想起這是重新回到逸盧的通道,她猛的站在原地,覺得自己臉頰滾燙,手腳冰涼,竟然連回頭去看穆晟夜的力氣都沒有了。

“茉兒,這些天你在逸盧裡過得可好?”

蘇茉兒嚥了下口水,臉上發燙的感覺更甚了,她清咳了一聲,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轉過來重新面對穆晟夜道:“我,我挺好的!你呢,在這呆了好幾天,冷嗎?”她說著這句話,鼻翼兩側湧起了酸澀的感覺,眼圈猛的紅了,淚水衝進眼底團團的打著轉。

“我也挺好的,這裡風景怡人,空氣清新,就是等你的時候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蘇茉兒光明正大的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卻偷偷的抹了把眼淚,沒心沒肺的說道:“這裡風景是不錯。”

“風景再好,也不是家。茉兒,我們一起回家吧!”說著,穆晟夜上來欲牽住女孩的手。

蘇茉兒向後瑟縮了一下避開穆晟夜,垂著頭沒有讓他看到自己因為這句話又落下來的淚水:“是啊是啊!這裡好冷啊!我們趕緊走吧!”

蘇茉兒轉過身,率先向山下走去。她環視四周,才發現原來那條密道是通往梧桐山山頂的,難怪這一夜走得如此漫長和辛苦,原來她竟然是在爬山。

蘇茉兒走在穆晟夜的前面,山風夾著雪粒子打在身上冰冷刺骨,身上單薄的棉衣就像紙片一樣,讓她不禁的瑟瑟發抖,可她的心情卻是豁然開朗的,只覺得體內的一口濁氣順著這乾冷的山風,一下子全都吹散了。

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感覺真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張帶著體溫、溫暖的大氅從身後嚴嚴實實的裹住了她,卻只是裹住了她,那雙拿著大氅的手沒有碰到她的肩膀,便悄然離開了。

蘇茉兒本來尷尬的神情,一瞬間也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默默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前方山路上聽著一架簡樸的馬車,喬楚寧駕在車前,看著蘇茉兒與穆晟夜一前一後的走過來,連忙跳下了馬車。

“晟夜,整個山的出口都被寒王封了。恐怕我們走不了了!”喬楚寧說完看了蘇茉兒一眼,臉色不怎麼友善。

蘇茉兒正色道:“楚亦宸應該是找我的,你們走吧!”

喬楚寧搶先穆晟夜一步開口道:“我們當然知道你找你的!可你說的輕鬆,我師弟要是肯走,還會在山頂上等了你這麼多天?”

蘇茉兒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她難得吃癟得不說話了。

“師兄!”穆晟夜責備的看了一眼喬楚寧道:“寒王此時應該還不知道茉兒是如何離開逸盧的。我們就走那條道,興許能避開楚亦宸的人。”

喬楚寧愣了一下,馬上反駁道:“晟夜,你瘋了?那條山道你還敢往裡面闖,你就不怕這次又出不來了?”

“有什麼可怕的,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闖了也就白闖了,我們想走,便無人能爛!”

蘇茉兒聽穆晟夜這麼說,疑惑道:“你們要走的是條什麼路?”

喬楚寧哼了一聲道:“怎麼怕了?也是啊,你被楚亦宸找到了,他不過是要你繼續做他的女人,可是我師弟呢,若是被楚亦宸撞到你和他在一起,就是死路一條。你要是不想走這條路,就自己乖乖走回去找楚亦宸吧,他的人就在半山腰呢?我們也樂得方便,省得因你惹火上身。”

“師兄!是我要等茉兒的,跟她無關!”穆晟夜的聲音裡透著嚴厲,頓時喬楚寧也不說話了。

蘇茉兒看看遠近的群山,如果她沒有猜錯,穆晟夜所說的那條山路,應該是連線梧桐山和另外一座山的通路。

“山那邊是什麼地方?”

“與這座山相連的對面的那座山坳,便是鬼谷,我小時候在那裡住過幾年!”穆晟夜緩緩的說道。

蘇茉兒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穆晟夜。鬼谷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便覺得是一個人間煉獄。

“怕嗎?”穆晟夜站在了蘇茉兒的身邊,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這是再次相逢後,她與他的第一次對視。少年的目光純淨,宛如空中的皓月,天邊冰雪,他的眉梢眼角里都動湧動著融融的暖意,每一片光影中都映著她的模樣,

蘇茉兒別開頭,迴避著他的目光,望著遠處巍巍的群山,堅定的搖搖頭:“有什麼可怕的,我們走吧!”

她心裡知道,只要穆晟夜出現在梧桐峰就會被楚亦宸懷疑。不僅是因為她逃走,還有之前猛虎襲擊的事情,這兩件事楚亦宸都會懷疑到穆晟夜的身上。

她根本不會去想襲擊楚亦宸的人會是穆晟夜,因為這個少年光明磊落,皎若明月,清如溪水,絕不會做這種背後黑人的事情。可是她能這麼想,別人可就未必了。

她蘇茉兒必須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她也不能再給穆晟夜添任何麻煩了。

說完,蘇茉兒也不矯情,大步的走向了馬車,自己先鑽了進去。這個時候無論是楚亦宸看到她和穆晟夜在一起,還是隻看到穆晟夜和喬楚出現在鳳凰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殊途同歸。

如果不想讓穆晟夜惹上麻煩,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趕緊離開這,越快越好!

多餘的墨跡都只能是害了他。

蘇茉兒鑽進了馬車,頓時感覺到了暖氣襲人,清荷的香氣撲鼻,她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裡,等了一會卻不見穆晟夜上車來。

正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車裡有給你準備好的衣服,換好了告訴我一聲。”

蘇茉兒一驚,這才看到自己的身旁有一個青綢包著小包袱,開啟一看,裡面從內衣到外袍一應俱全,連嶄新的小靴子都準備了,她心裡一暖,想也沒想就一一換上。

“好了嗎?”穆晟夜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茉兒繫好最後一顆口中,尷尬的說了一聲:“好了!”然後,她趕緊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用青綢的包袱皮裹了起來。

穆晟夜拉開了車門卻沒有上來,而是拿起蘇茉兒剛剛裹好的小包裹後,又飛身跳了下去。

蘇茉兒撩開車簾,看到穆晟夜從懷裡掏出火石將那包裹點燃,不多時方才她自己身上的衣物便化成了一片灰燼,一陣風吹來全部飛向了山谷中,連所剩不多殘留在山道上的,也被穆晟夜細心的清理乾淨。

蘇茉兒不知不覺的彎起了嘴角,放下窗簾,重新縮回了車角。

不一會兒,蘇茉兒感覺到了馬車向前方駛去,下一秒穆晟夜也飛身進了車內。他看著自己和蘇茉兒之間足足還能能容納兩個人的距離,什麼也沒說,只從自己的背後拿出一床錦被向蘇茉兒扔了過去。

“山裡冷,蓋著這個暖和!”

蘇茉兒接過厚厚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兩隻手也放了進去,頓時有了更多的安全感,連見到穆晟夜之後各種複雜的心情也突然平靜多了,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這車廂內的溫暖。

“餓了吧!”穆晟夜又從身旁拿過一個皮囊,還有用荷葉抱著的一個糰子扔給了蘇茉兒。蘇茉兒開啟皮囊,裡面傳出了一陣桂花釀的芬芳,她把皮囊送到嘴邊用舌頭捲了一下,竟然發現裡面的酒是熱的,喝了一口,從喉嚨到胃全都暖了起來。再開啟荷葉包,裡面竟然是滾燙的一塊烤山雞,陷然是剛剛才烤好的,拿在手燙燙的香氣四溢,讓人食指大動。

“你要不吃一點?”蘇茉兒剛咬了一口,突然問道。

穆晟夜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茉兒,雖然兩個人還隔著很遠的距離,可是那種專注的目光,讓蘇茉兒下意識的又低下了頭。

他看著她緩緩的說道:“你吃吧,我吃過了!”

蘇茉兒吃了幾口,也沒什麼胃口,酒囊裡酒卻被她喝得差不多了。她把荷葉包重新包好,放在矮桌上,靜靜的等著穆晟夜開口。

從永清鎮孫家巷口一別,她這是第一次重遇這個少年。短短的日子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從她離開安國寺的那一日開始,她就想著不會再遇到穆晟夜,可是他身負重傷卻一路追到了永清鎮,挨個旅店搜查她的下落,今日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追到了梧桐山,並在梧桐山頂一直等著他。

他怎麼能知道她會出來?

她若是一輩子都沒有出來呢?

她若是被楚亦宸帶回了京城呢?

蘇茉兒的眼底再次泛起了溫熱的淚花,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等著穆晟夜的質問和責備。

“睡一會吧!你的臉色很差。桂花酒里加了一味中藥有安眠的作用,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跟你無關,你睡你的,等到家的時候,我會叫你!”

蘇茉兒詫異的抬起頭,見他霽月清風般的笑容,撇撇嘴角,心裡的那股酸楚更重了。

“嗯!”她垂著頭,也什麼都不再多說,而是慢慢的躺下,翻過身背對著穆晟夜完全側躺了下來,然後用被子重頭到腳的裹住自己,雙臂抱胸,以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閉上了眼睛。

家嗎?

前世的時候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擁有一個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家。穿到這一世,家也是她所追尋的最大的心願。她不僅希望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地方,也正是因為這樣一份執念,她也希望能幫助自己身邊的人,獲得幸福。比如,沈恬一家、孫美蓮母子…。

可是這一世混了這麼久,她竟然昨日裡被人綁在了**,看著莫名其妙的女人來跟她為了男人爭大小。看著因為人家的小妾懷了孕,所有的人卻都像看怪物一樣打量她的表情。

蘇茉兒想到這裡,忍不住渾身抖了抖,小小的身子蜷縮得更緊了。

穆晟夜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女孩,即便是隔著被子也能看到她後背柔軟的線條,和她嬌弱的身體輕不可抑的顫慄。

他的心像是被人紮了一刀,心疼的難受。看著之前解下的為她裹身的自己的那件大氅被她放在了一邊,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拿過另一個包裹裡,他事先為她準備好的另一件全新的斗篷,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或許是車廂裡暖意燻人,或許是桂花釀加深了她的睡意,亦或是穆晟夜給她加上的這件斗篷徹底暖了她的心,蘇茉兒蜷縮在被窩裡,終於沉沉的睡去了。

……。

……

……。

此時的梧桐山被三萬飛虎軍堵住了所有的出口,寒冬的青山處處瀰漫著蕭索的氣息,侍衛們刀劍的寒光在皚皚的白雪中映著日頭,殺機重重。

“王爺,還是沒有找到!”

婁燁和風行海焦灼的看著自家的主子,看著臉色從沒有過的那種灰敗落寞,竟是比之前古墓失去蘇側妃那次還要令人心疼。

也難怪,上次的事情是因為中了楚亦瀟的暗算,王爺才失去了蘇側妃。

而這一次,是在完完全全屬於寒王殿下的地盤上,蘇側妃自己跑的。說明,這一次蘇側妃是更加鐵了心的要離開王爺,心意比上次更加堅決。

婁燁多少能體會到王爺此時的心情,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安分守己、溫柔乖順的老婆有一天會真的要離開自己,而且怎麼求都沒用,她都鐵了心的不肯回頭。看著自家主子的情形,多少有些同情。

可風行海就不明白了,自己如此魅力無邊的主子爺。別說是女子,只要主子爺想,就是男子也會傾倒在他的腳邊。自己追隨了主子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見過主子在那個人身上下過這麼大功夫。按說主子絕對沒有失手的可能啊。

以為王府後院的那些女人,就算主子沒怎麼給過她們好臉色,每次侍寢之後,哪個不是一臉感恩戴德,依依不捨?怎麼這個蘇側妃跟王爺同在逸盧中相處了這些時日,竟然還想著要跑?跑得如此的徹底?

不會是王爺這麼多天都還沒……

風行海越想越有可能,第一次替自己無所不能的主子叫了一聲慫。

楚亦宸的一張俊彥在刀子一般的冷風中多了幾分滄桑和疲憊,從昨夜到現在,他自己帶著十八燕和貼身的死侍幾乎將梧桐山翻了一個遍,可是卻找不到那個小女人的半分影子。她竟然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他怕她被人擄走,更怕因為她的任性葬身在了野獸的腹中,可最最讓他害怕的是,他昨夜的舉動是不是徹底激怒了她,而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自己,因為那個無所謂的女子,為了那個莫須有的孩子,她就這樣真的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半個時辰後,楚亦宸重新回到了逸盧的書房內。看著這裡依舊是遍地狼藉的情形,他心中翻湧出一股直達心肺的絕望來。

雪姨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楚亦宸的身旁道:“殿下,吃點東西吧,我煲了湯,您喝一點。您身子還沒有完全復原,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傷了根本的。”

楚亦宸沒有理會雪姨,而是慢慢的開始回憶昨夜的情形,他只到院子裡站了半個時辰的光景。那時書房的門沒有上鎖,難道世上真有如此武功高強的人,任他站在院子裡也能無聲無息的將人擄走?

他不相信。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蘇茉兒是自己從這個房子裡走掉的。這間屋子已經被他翻了底掉了,可是卻依舊沒能尋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雪姨,你可知道這間書房裡有暗道?”

雪姨搖搖頭,她在逸盧住了這些許年,一草一木都是極為熟悉的,可就算沒有發現過什麼暗道密室。寒王殿下幾年來一次,就更不清楚了。

楚亦宸的臉色更加陰鬱了。心裡的惱火越來越盛,竟不知這天下間還有人能設計出能讓他楚亦宸破解不了的密道。

“當初修建逸盧的人,還真不容小覷。不知道父皇將他現在藏在了什麼地方?”

雪姨渾身一顫,她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自己母親入宮前的一段往事,她和初雪都沒有提過,皇上就更不可能提這件事了。畢竟女子的名節重於一切,即便是初雪當年是被皇上強迫的。可身為皇子、太子、將來的九五至尊,母親的這段往事對小主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殿下,這麼多年了,誰知道當初建造逸盧的人此時在哪。當初萬歲送這座逸盧給貴妃娘娘,肯定也不希望有人再熟悉這裡的一切。我看建造逸盧的人八成也都不在了。”

雪姨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楚亦宸的表情。只見他眉頭緊皺,沒有像是要勃然大怒斥責自己說謊的樣子,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卻也不知道他心底真正想的什麼。

“母妃在的時候,跟我說過。這世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講究因果緣分的。建築更是如此。我每次來逸盧都住在這間書房裡,卻沒有發現有任何的暗室機關,可是茉兒只在這裡住了兩夜,便可以堂而皇之的絕地逢生。可見她和這座書房有緣和這座逸盧有緣。雪姨,你說是不是?”

雪姨從未見過小主子如此悲傷的神情,她趕忙道:“殿下嚴重了,茉兒年紀太小所以任性。她能得了殿下你的垂青,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何來絕地逢生一說?只是她和逸盧有緣,和貴妃娘娘有緣分確是真的!無論她跑到天涯海角,最終還是您的女人,她跑不掉,也逃不開,這是她的命,也是她和殿下您的緣分。你寬心些吧!”

楚亦宸突然勃然大怒:“別說了!”

雪姨嚇得倒退了一步,手裡剛剛端起的湯碗險些灑在了地上,“殿下!”

“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嗎?若是這樣,她為何還要一次次的離開本王?她不是任性,她是真的不想留在本王身邊了。”說著,楚亦宸苦笑了一下,“她蘇茉兒不是從三歲起就吵嚷著要本王做她的夫君嗎?她不是十二歲就開始求廣平侯要嫁入寒王府嗎?天下人不都是知道美譽天下廣平侯的嫡女深愛著寒王甘心情願的求著做寒王的側妃。可現在她蘇茉兒對本王的真心呢?她蘇茉兒對本王的厚愛呢?你告訴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雪姨看著楚亦宸掙紅的眼睛,眼底泛起的淚花,她痛苦的扔掉手裡的湯碗,逾理的抱住了自己的小主子。

“殿下,您別這個樣子。若是讓老身說實話,我只能說茉兒是個好姑娘,就跟你母妃當年一個模樣。別說是您,就是雪姨我也喜歡。可是這樣的女子強制是沒用的,您越是強迫她,她的心就離您越遠。若是這一世緣分未到,那便用心對她好,來世這樣的女子總會來報恩的。”

“來世?”楚亦宸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聲音也變了調:“可是我楚亦宸從不相信來世,我要就要她的前世今生,三生三世,就是上天入地,她也別想逃,也別想離開本王。”

楚亦宸猛的半跪在地上,舉起一直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洩此時心中的無奈和淒涼。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拳頭按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他再一次用拳頭砸了下去。

只見一道地縫洞開,裡面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密道,冷氣從裡面傳來,卻讓楚亦宸瞬間熱血沸騰了。

雪姨抹著眼淚道:“殿下,您看,您看這裡,茉兒一定是任性的一個人從這裡遁走了!”

……

……。

……。

蘇茉兒一覺好眠,安靜縮在厚厚的被子裡,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連馬車加速飛奔進了兩山之間的通道都沒有醒來,睡夢裡一切萬物復甦,春暖花開。

駕車的喬楚寧眼見前方的霧氣越來越重,四周的草木也染上了重重的屍氣,他的眉頭不知覺的越皺越緊,而他駕駛的馬兒前蹄突然揚起,嘶鳴一聲,開始在原地打轉,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前行一步。

“晟夜,怎麼辦?”

穆晟夜一個縱身從馬車裡跳出來,細心的關好車門,走到了喬楚寧的身旁。他打量著四周並不算陌生的環境,很多往事重新浮現在了腦海中。

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平靜的道:“藥老,晟夜借道而行,還請您行個方便!”

此時幾隻禿鷲從一個屍體上飛起,掛在了樹梢上。

一陣陰風襲來,馬兒躁動的更加不安了。

突然之間整個林子中飛來無數的石子,紛紛向穆晟夜和喬楚寧飛了過來,穆晟夜左躲右閃,好容易避開這些石子。突然間一個詭異犀利的聲音在空中傳來,令人瞬間毛骨悚然。

“晟夜小兒,想不到你還有膽子回來?莫非是給老人家我送你的心肝入藥來了?”

穆晟夜笑道:“藥老先放了晟夜,他日晟夜自己挖了心肝給您老人家送來可好?”

“你個小兔崽子,下山幾年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了跟我老人家耍嘴皮子了。你給我記著,你的心肝是給我入藥的,不許給了別人!”

穆晟夜清咳了幾聲,道:“藥老,晟夜記下了!還請你放我們過去吧!”

“你可以走,可是馬車裡的那個,得給我留下!”

穆晟夜臉色猛的一變,手直接的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怎麼,捨不得?若是捨不得我就放他走,你把心肝挖出來給我。”

“藥老,之前你在我身上試毒難道還不夠,今日我不過是要借個道,你便要取了我的性命?是不是太狠了?”

接下來那個笑聲更加詭異了,幾乎是笑道穿不過氣來:“晟夜,虧你是行走江湖一宮之主,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元帥,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幼稚?藥老我沒有最狠,只有更狠…。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晟夜聽到這個詭異的笑聲,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臉上也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藥老,若說狠,你只敢對別人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刺破了自己的心肝,讓你在我身上試過的那麼多名貴藥材都血本無歸?”

“穆晟夜,你敢?”

穆晟夜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藥老,七歲之後好像你與我談判就沒有贏過,難不成十年之後,你還懷疑我敢不敢對自己狠?”

“穆晟夜,你……”

只見這個時候,山林裡突然一道白光閃出,一個白衣盈盈的女子落在了穆晟夜的面前。

“若馨?”

穆晟夜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正色的看著她,伸出長劍攔住了她的去路。

“穆晟夜,你這馬車裡藏的究竟是什麼活寶貝?我爹說你的心肝是他的,若是別人得到了你的心,他就把那個人的心肝挖出來。你如此護著她,莫不是她已經得到你的心了?”說著這個女子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就要砍向馬車。

穆晟夜毫不避讓的用長劍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若馨,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比如這駕馬車,有些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比如馬車裡的這個人。”

女子氣得柳眉倒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這天下間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還沒有我柳若馨不能見的人。”

咔嚓一聲,頓時整個世界安靜了。

“穆晟夜,你這個混小子,你在幹什麼,你敢對若馨動手?”藥老咆哮著,山林中的老松樹,瞬間抖落了松針化成一隻只利劍向穆晟夜飛來。

“藥老!胳膊卸下來,原本還可以裝上,可若是你逼著我給把她的胳膊晾在這裡不管,過了時辰,就是大羅金仙可也裝不上了!”

“爹!你別過來!我不信,我不信穆晟夜他真的敢些廢了我的胳膊,我不信…。晟夜不會這麼對我的,小的時候,爹你責罰我的時候,都是他替我求情。晟夜對我好,他只能對我一個人好,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咔嚓一聲,柳馨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另一隻胳膊,又被穆晟夜卸了下來。

一旁的喬楚寧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此時的穆晟夜他並不陌生,在戰場上的穆晟夜對敵人從不留情,甚至殘忍冷血。

柳馨兒看著穆晟夜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穆晟夜,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她而已,你就卸了我的兩隻胳膊,你至於嗎?”

“她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她。你不能,藥老也不能!我穆晟夜不是自誇,以我現在的武功,你們兩個人一起來,就算能挖到我的心肝,也會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到時候不知道你們父女倆兒還有沒有命拿我的心肝入藥?”

“穆晟夜,你斷定你能保護車裡的那個丫頭片子?”

“藥老不信,可以此時現身過來與晟夜比試比試!若是晟夜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無法護得安全,還談什麼追求她?若將來我有一個女兒,也斷然不會將她許配給無法保護她的男人。”

柳馨兒的眼淚落得更凶了,兩條胳膊無比疼痛,卻無法掙扎半分,稍微一動,便痛徹心扉。她不信,自小跟她一起長大的穆晟夜,竟然為了不去打擾車裡那個女人睡覺,就卸了自己的兩條胳膊?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車裡的蘇茉兒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血雨腥風,一夜的逃亡已經讓她透支了所有的體力,她貪婪的享受著被中的溫暖,越睡越沉。

……。

……。

……。

楚亦宸運用輕功,只用了一個時辰便走出到了洞口。他站在梧桐峰的山頂上一覽群山,他竟然不知道逸盧的書房中竟然有這樣一處密道,不是通往山下,而是直接到了山頂,這樣聲東擊西的設計,還真是匪夷所思。他四處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的疑端,便順著山路向下走去。走著走著他的心裡便開始有了疑惑,蘇茉兒雖然身體輕盈,卻仍舊會在雪地上留下了腳印,哪怕是這裡山風凜冽吹散了地上的浮雪,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蹤跡全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人為的做了處理,掩去了蘇茉兒留下的痕跡。

這個人不可能是那個小丫頭,那麼幫著她的人會是誰?

會不會是一個男人?

只是這樣一個念頭在楚亦宸的腦海中想起,他的眼底便流露出了無限的殺機。這個念頭幾乎要逼瘋了他。他不自覺的順著山道向下走去,不放過每一寸的雪地上留下的痕跡。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了山路拐角處有一處沒有完全隱去的印跡,若是一般人斷然不會發現倪端,可是楚亦宸卻還是看出了,那是一方馬車車輪的印跡。

他死死的盯著馬車留下的那方印跡,在心裡丈量著那道車輪的深淺,精準的計算著車內人兒的體重。許久之後,他可以確定有男人用馬車帶走了蘇茉兒。蘇茉兒在他的眼皮底下跟別的男人走了。

楚亦宸只覺得喉中一口腥,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觸目精心。他只覺得一陣眩暈,潔白的雪地上倒映出了蘇茉兒對著他俏皮狡黠的樣子,或許這個時候她也正對著另一個男人流露著這種生動的表情?

楚亦宸捂著心口,從腰間拿出一支竹筒,拉開捻子,一道火光直衝到了天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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