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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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信仰
第六十九章信仰
有了定心丸，蘇茉兒在小鎮上的生活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不僅是她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而是因為身邊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完全信任、完全依靠的人。穆晟夜在這個小鎮上給他的生活幾乎滿足了她前世今生對幸福所抱有的一切幻想。
一個女人的堅強大都是建立在無依無靠的基礎之上，前世歷劫經歷情傷，這一世兜兜轉轉幾經生死，現在有了穆晟夜，她似乎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人總應該為自己活一次。
況且，她今年才十七歲，穆晟夜也不過十八歲而已。放在二十一世紀生娃的最佳年齡是21歲以後，她還有四年的時間可以調理自己的身體，或許老天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會賜給她和穆晟夜一個健康的寶寶。她從小無父無母，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比自己的生命還要愛惜她。
碧玉雕成的石橋、迴廊精緻得像放大了的工藝品。而在宅院中的每一處綠地上，幾乎都能看到五顏六色的花朵。夏風輕拂，蘇茉兒坐在梅花亭中放眼望去，自己的面前便是一片花的海洋。
“媳婦，該你了！”穆晟夜的腦門上貼著一個白條，雖然有些滑稽可絲毫不影響人家帥哥的顏值。倒是蘇茉兒自己，腦門上貼滿了紙條，對著桌子上的跳棋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媳婦，你太面瓜了！”看著蘇茉兒憋紅了臉只找到一個跳兩步的棋，穆晟夜神采飛揚的說道。
蘇茉兒咬牙切齒：“面瓜你都會說了，人才啊！”
“必須的，既然是夫妻，我當然得與時俱進。”說著穆晟夜手中的跳棋又一路高歌，直奔終點。
蘇茉兒服了，跳棋這種物質明明來自二十一世紀，而且不是自誇她還是學校的跳棋冠軍呢，可竟然下不過這個古代小鮮肉。某人看著自己敗落的趨勢，一點點的惡向膽邊生。她是真沒想到，在琴棋詩書畫尤其是跳棋上竟然能有人比她還高。
果然是輸了！
穆晟夜好心的安慰蘇茉兒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服放馬過來，再戰一盤。”說著某男毫不手軟的又拿起桌上的紙條，沾了水直接按在了自家媳婦的腦門上。
“那你怎麼不輸？”
“我贏就是你贏，輸給自己的老公，不丟臉。”
蘇茉兒咬牙切齒的磨牙道：“再來！怕輸我就不姓蘇！”
“嗯！也可以姓穆！”
“我去…。”
兩個人重新擺棋，再次決一死戰。眼看穆晟夜又一路領先，蘇茉兒突然生氣的道：“老公，你看槐花又再喂錦鯉了，她是想把錦鯉撐死或者跟她一樣胖？”
穆晟夜抬起頭，順著蘇茉兒指著的方向望去，並沒有看到槐花的影子。蘇茉兒見穆晟夜上當了，心花怒放的要把他的棋子往後退。可誰知道，穆晟夜明明轉著身子，眼睛看著前面，可是他居然早有防備，一把捉住了蘇茉兒的手，直接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穆晟夜，你大大的狡猾！”
“媳婦，這叫兵不厭詐！別忘了你老公是大元帥，否則在戰場上早就死一百次了！”
“去你的大元帥！”
蘇茉兒直接就跳了起來，圍著梅婷開始追著穆晟夜打，可是每每抓住了他的衣角，卻又根本摸不到他的人。她自己累得氣喘吁吁，直直的就撞進了穆晟夜的懷裡。
兩個人正鬧著，只聽身後有人道：“公子，夫人！”
管家周全看到兩人嬉鬧的一幕，臉色馬上尷尬了起來，而進內院來的不僅是他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個打扮得寶相莊嚴的婦人，正是那日的曹貴人。曹貴人的身後站著一個手拿包裹的小丫頭。兩個人見到穆晟夜和蘇茉兒抱做一堆的形容，臉也都紅了起來。
蘇茉兒趕緊從穆晟夜的懷裡理直了身體，弄好了自己然後平靜的從某人的額頭上拿下了紙條。沒想到自己還知道臉紅一下，而穆晟夜風清月明的站在那裡，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尷尬。
曹貴人見到蘇茉兒和穆晟夜兩個人上前施禮道：“我奉家主之命前來送購茶的定金，還請公子夫人過目。”
說著曹貴人直接將包裹遞給蘇茉兒，見她不接便對穆晟夜道：“我家家主臥病多年，但是自從飲用了久香茶後精神好了許多。她老人家想把配方帶回北冥去，二位若是覺得銀錢不夠，儘管開口。”說著包裹被打開了，裡面裹著的不是金銀之物，而是整整一包袱價值連城的首飾細軟。每一件都足以抵過千金。
蘇茉兒一陣眼花繚亂。穆晟夜以為她喜歡便要替她答應，哪知道她卻一口否決道：“曹貴人請跟你家家主明言。久香茶的配方我可以出售，只是卻不是要這種一次性買斷的方式。”
曹貴人疑惑道：“穆夫人有何要求，儘管提出，我一定回去如數稟明家主。”
蘇茉兒道：“我希望家主老人家用這一包裹細軟替我在北冥國內買幾間鋪子售賣久香茶，而我便是茶鋪的東家。若是可以，請明日拿了契約前來取配方。然後挑選幾名合適的人選來我府上，我親自對他們進行煮茶的培訓。”
曹貴人走後，穆晟夜問蘇茉兒：“老婆，北冥和天朝的商旅早在數年前便因為兩國封閉關卡而不再往來，你要在北冥開茶鋪，這隔山涉水，鞭長莫及啊！”
蘇茉兒卻不認同：“自古以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兩個國家離得那樣近，邊關的百姓成百上千年來都通婚通商，有的還是親戚，無論戰局如何，我想早晚有一天兩個國家之間還會建立經濟往來。或許就從我的久香茶鋪開始也說不定。”
穆晟夜看著蘇茉兒的眼睛亮晶晶的，沉默著卻勝似千言萬語。
蘇茉兒摟著他的胳膊，兩個人重新坐到了梅花亭中的石椅上，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道：“雖然你現在是北冥國人心中的戰神，因為有你的存在，他們家中的男子一批一批的橫屍荒野，恨不得人人得你而誅之。可是說不定有一天，沒了戰爭，沒了殺戮也就沒了仇敵，我們可以到北冥去，在自家的店裡喝茶，欣賞著異國他鄉的美景，豈不愜意快哉？”
穆晟夜輕輕的摟著蘇茉兒，他們的身後是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他們的腳下是一池碧波盪漾的清泉，水中一對鴛鴦互相嬉戲。
兩個人誰也沒有動，也沒有再說話。或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他暢遊五湖四海，而他也只是她的老公，不再是天朝的戰神，玉面閻羅。
夜晚的時候，蘇茉兒坐在矮塌上編寫教義。穆晟夜坐在一旁靜靜的翻看著，她已經寫好的紙張。
蘇茉兒問道：“覺得如何？”
“你若是問我，我自然是不喜歡，不過若是有一天我找到了曉曉，我倒是希望你能多教教她。”
額？蘇茉兒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雙重標準？”
一盞燭火明滅，穆晟夜拿起蘇茉兒剛剛寫好還染著墨香的教義一字一句的讀著，然後說道：“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依靠我，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可是作為兄長，我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像你一樣堅強和勇敢，無論她將來遇到什麼樣的男子，都能夠讓自己活得好一些，不必依附別人而生。”
蘇茉兒沒想到穆晟夜一個古代男子，從小接受的便是男權社會的種種理論，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裡著實又一次被他感動。
很多時候，不是女人生來就強，而是男人們逼著女人成長，讓她們越來越強，越來越狠。若是前世她一開始遇到的便是穆晟夜這樣的男子？或許她早就像今日一般，越來越像個小女人，黏在他的身邊。
“穆晟夜，說在這個時代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男子真心的替女子考慮，實屬不多。據我所知，多少父親兄弟為了自己的前程犧牲女兒妹妹的不勝列舉。能做你的妻子，你的妹妹實在前世修來的福氣。”
“那是自然！在這一點上，你老公我從不謙虛。”
蘇茉兒白了穆晟夜一眼，只感覺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臉皮是著實的越來越厚了。無論安君憐是不是穆晟曉，想必對這個男子來說，再確定自己妹子的下落前，安君憐都會得到穆晟夜的庇護。
果然，穆晟夜這個時候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座標一樣的記號，他把她放在了蘇茉兒近前。
“這是什麼？”
“天宸圖！”
蘇茉兒接過這張圖，仔細的看著圖上所注的圖示。她漸漸有些看懂了。宸，北極星所在暗喻帝王所在。那這張天宸圖暗喻的地點難道是天下間的龍脈所在，可是從地圖上來看，這個這張圖所在的位置，既不是在天朝境內，更不是在北冥境內，而是在天朝和北冥還有山麗三國的交匯之處，而這片地方長期荒蕪，杳無人煙。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著一個上古年間便存在的部落，九黎族。
這個部落能征善戰，驍勇無比，不僅是男子打起仗來以一當百，就是女子抵禦外敵也毫不比男兒遜色。這些都是蘇茉兒這一路逃亡中，研究了這一世五湖四海的地理分佈後掌握的訊息。
只是這張圖…。
蘇茉兒抬起頭看著穆晟夜，頓時徹底驚呆了。
穆晟夜伸出長臂摸摸她的發心，寵溺的笑道：“我真是娶了個聰明的老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他也從未想瞞過她什麼，“不錯，這張圖便是之前我所得的那張藏寶圖。我所到的地方不過是這張圖中所畫的邊緣地帶，而深入其中寶藏的中心正是九黎族部落世代守護的地方。”
蘇茉兒登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若只是邊緣地帶便有如此多的財寶，那麼九黎族部落世代守候的寶藏，將會是如何的壯觀。如果這張圖落在任何一個戰爭狂的手裡，天下又會是如何的大亂？
“這張圖放在我這裡太不安全，我今日將它交給你保管。必要的時候這張圖還可以幫你逢凶化吉。”
“我不要！你自己說的，從今以後會護我安全，我要你這張勞什子破圖做什麼？”她當然知道，別說用這張圖換自己的命，就是再奢侈的願望遇到一個有野心的人也可以用來交換。
北冥國力雖然不如天朝，可是民風野蠻還有很多地方未曾開化，比起天朝來，武力更勝一籌，還有另一個與天朝有宿仇的強國瀛洲，包括一直看似平靜的琪衛國和山麗國這些國家若是有一方得到這個寶藏，那麼天下大勢一定會重新洗牌。
“茉兒！自從我這次傷了安陵鵬之後，他定不會對我善罷甘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這張圖落在了他的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那若是落在楚亦宸的手上呢？”蘇茉兒咬著自己的嘴脣，這個男人她實在是不願意再次提起，尤其是穆晟夜替她想到了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又在這裡替她想好萬全之策的時候，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穆晟夜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深，“比起安陵鵬，楚亦宸確實更適合做這天下的主宰。若是一張圖能護你周全，那就給他罷了。”
“那你可知，到那個時候，他想要轄制於你，就更加易如反掌。”
穆晟夜將蘇茉兒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反覆摩挲著道：“我穆晟夜窮盡一生想的便是給你幸福，可若是拿這天下蒼生的性命來比較，後者我自然要先顧後者。安陵鵬生性凶殘，若是這張圖落在他的手中，恐怕中原大地將會被開啟地獄之門，兩百年前血腥場面再次重演。所以我不能…。”
蘇茉兒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用一種幾乎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道：“若是你自己稱霸天下呢？”
桌上的燈花爆了一下，明滅的燭火將穆晟夜瑰麗的容易映襯得更加風姿迷人，她真的很好奇，這樣一個男人在戰場殺人的時候究竟會是何種情形？
“我說過，穆家若是想要這江山不會等到現在。我想要的至始至終不過是一個愛人，一個家。若是沒有戰爭，我願意一輩子隱居在青山綠水之中。坐上那個高位，就註定要放棄一些東西，可那些東西是我看來最難能可貴的，我不想放棄，也沒有任何的**值得我去放棄。”
蘇茉兒在一片碎金狀的光暈裡，彷彿看到了第一次與穆晟夜相遇時的情形。他在眾人的嘲諷中清淡一笑，不是因為苦大仇深而是因為在他心中根本就將這一切看得很淡。若是他想，恐怕這天下的格局勢必會要改寫。
還好他從未想過…。
所以，她才會這般的幸福。
收起了天宸圖，蘇茉兒財迷老道般的眯起眼睛道：“我可沒那麼偉大。財寶都是我的，將來留給我兒子娶媳婦的。”
穆晟夜點點頭，“說的也對。他爹沒有這個志向，或許咱們兒子有啊。到時候統一天下，像楚亦宸那樣娶幾千個老婆，我反正也不管。”
“他敢！要是生出這樣的兒子來，我就直接再把他塞回肚子裡去。”蘇茉兒馬上河東獅吼起來。可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穆晟夜已經從矮榻上將她抱起，直奔裡面的大床走去。
感覺自己被穩妥妥的放在**，蘇茉兒剛要抗議，便見穆晟夜突然矮下身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她的肚子上。
“會不會已經有兒子了呢？若是我們帶一個回去，爺爺一定高興壞了。”
因為這個動作，蘇茉兒的心頓時柔軟成了一池春水。她的眼圈紅了，她輕輕的抱住了穆晟夜的頭，“放心吧，老國公一定會等到這一天的！”
第二天，曹貴人果然拿著字據來取‘久香茶’的配方，同時還帶了三個中年女子來，進門便給蘇茉兒行禮喊東家。蘇茉兒很高興，用了五天的時間手把手培訓她們，終於讓她們把久香茶的手藝完完整整的帶去了北冥。
轉眼便到了端午節。
蘇茉兒不喜歡熱鬧，沒有去鎮上的江邊看龍舟。而是在自家的院子裡擺了果盤和粽子，兩個人簡簡單單的一起過節。可是蘇茉兒能看出穆晟夜臉上的一絲落寞，今日安君憐也隨著安陵太后回北冥了。自始至終，他還是沒能證實這個女孩子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如果安君憐真是穆晟曉，那麼自此一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相見。
飯後，穆晟夜和蘇茉兒依偎在一起同坐一把竹椅。他盯著蘇茉兒手裡的奇怪的筆和宣紙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
蘇茉兒也不說話，只拿著自己用用筷子做的筆在潔白的宣紙周圍寫上：天朝、北冥、琪衛、山麗、瀛洲，然後分別在每個國家的下方寫下是否兩字。
“來抓著我的手，咱們兩個人十指交叉。”蘇茉兒打了一下穆晟夜的手道，“哎呀不對，手心向裡，手背向外。”
穆晟夜依言做好，又見蘇茉兒將那隻奇怪的筆加在了兩個人的手中間。她又道：“不要用力，胳膊不要放在說桌子上。”
一切準備就緒，月亮照在兩個年輕的面龐上，灑下一片光華。
蘇茉兒的面龐顯得格外的恬靜，她輕輕道：“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過了一會，她又輕輕的問道，“你是來了嗎？”如果是請比劃向外，那麼就是你告訴我來了。
穆晟夜盯著手中已經不再受力的筆兒，竟像是自己轉了起來一樣，真的向外劃了一筆。
蘇茉兒又道：“我可以向你提問題嗎？如果是筆劃向外，就是告訴我可以了。”
如此這般，筆兒真的在紙上又向外劃了一筆。
“前世前世，請告訴我，我夫君的妹妹現在在哪裡？”
話音剛落，蘇茉兒屏住呼吸只見筆兒在宣紙的一端的是那裡劃了一筆。而那一筆所指的位置竟然是天朝和北冥還有山麗三國的交匯之處。
院子內落髮可聞，蘇茉兒怔了一下道：“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來世，若要離開請將筆尖離開紙面！”
蘇茉兒想要起身，可是穆晟夜卻再次拉住了她的手：“這到底是什麼？”
“這在我們那裡叫請筆仙，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若是問我信不信，我自然是信的，哪怕是很久以前，我就相信，這個世界始終有一種神祕的力量牽引著每一個人走向未知的前方。就比如這種力量讓我遇到了你，然後和你在一起。”
穆晟夜看著桌子上潔白的宣紙上的某一處，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切結束後，蘇茉兒拿起火石將宣紙焚盡。
火光將蘇茉兒的眸光映照得格外的溫柔，她輕輕的說道：“晟夜，筆仙也好任何方式也罷，我們應該相信，曉曉就在我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或許她便是我們身邊的甲乙丙丁，我們只要真誠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便好了。”
穆晟夜看著蘇茉兒的眼睛蘊滿了柔情，他愛她的美好，更愛她的善良。
“茉兒，能擁有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他的雙臂合攏再次將蘇茉兒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天空中傳來啾啾的聲音，一隻白鴿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穆晟夜一伸手，白鴿便飛到了他的手腕上。他從白鴿的腳趾處拿下綁著的小竹簡，開啟後拿出一張紙條。
白鴿被放走，展翅在天空中飛翔。
蘇茉兒問道：“晟夜，有什麼訊息？”
穆晟夜看著白鴿的方向，輕輕笑了一下：“京城有一位貴客要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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