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89 似是故人

089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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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似是故人

寵唯一睜開眼,面前是一副香色無邊的男人胸膛,均勻的蜜色,傳來結實的肌肉,強健漂亮。

她眨了眨眼睛,猛地抬起腳踹過去,大聲道:“裴軾卿,你怎麼在我**!丫”

裴軾卿被這一腳踹醒了,要不是床夠大他非得滾下去不可,可這小妮子沒完沒了,抬腳又招呼來了,他連忙握住她的腳踝,坐起身來,“你昨晚睡著了。”

他說著還打了個哈欠,襯衣釦子散著,朦朧未醒的樣子。

寵唯一看得怒火中燒,“所以呢?媲”

“我抱你回來的時候正巧也困了。”

“所以就在我**睡著了?”寵唯一接下他的話,眼瞼直跳,掰開他的手指,“下次我就連人帶床扔海里去!”

裴軾卿愜意地眯著眼,“昨晚有人抱著我不肯撒手,醒了就不認賬了。”

寵唯一冷眼瞟著他,“我不記得的事不作數。”

裴軾卿笑著搖頭,“好吧,我先出去,洗漱好了下來吃飯,今天早上有魚湯。”

直到坐在餐桌旁寵唯一還奇怪地看著裴軾卿,看他盛出兩碗魚湯,一碗放在她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不禁詫異道:“你不是……”

裴軾卿捧著面前的魚湯,轉頭對她笑道:“昨天我才發現,海水也不是那麼討厭了,既然這樣,魚的味道可能也不那麼討厭。”

他嚐了一口,眉間沒有絲毫的不悅,寵唯一癟癟嘴,果然是心理原因。

江慕瑾指了指魚湯道:“人在海上,偏偏要吃河鮮。”

她衝寵唯一眨眨眼睛,“虧得直升機就為了兩條魚跑過來。”

“慕瑾。”裴軾卿淡淡出聲提醒。

江慕瑾聳聳肩,自己盛了碗魚湯,又把勺子轉向秋縛那邊。

寵唯一見她神色如常,和秋縛四目相對時也沒有任何尷尬,這一放似乎真放開了。

一餐早飯十分安靜,船靠了港,江慕瑾招呼了一聲就先走了,秋縛走的稍晚,兩人默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讓寵唯一暗笑,也不知道現在是誰放不下了。

她被裴軾卿送回了奉一園。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水池流動的活水傳來涓涓的聲音,牆邊的**來的很漂亮,沿著石子路呈不規則的曲線蜿蜒過去。一排花盆的盡頭是一座小小的花房,以前種了不少花,後來沒人打理就全部枯萎了。寵正巨集害怕她跟花一樣,就悄悄讓人把枯萎的花搬出去埋了。所以花房現在是空的。

餘媽坐在院子裡織東西,她湊過去問道:“餘媽,是給我做的嗎?”

搶過來一看卻是男式的手套,她頓了頓道:“怎麼是男式的?”

餘媽神色感嘆,“這是給那孩子燒過去的。”

見寵唯一沉默,餘媽語重心長道:“餘媽也記著他,不過人死了就是死了,想也想不回來,小姐也大了,這些事自己琢磨琢磨。”

寵唯一不說話,直直看著她手裡的東西:“有沒有我的份啊?”

餘媽又笑,“你的早做好了,擱你衣櫃左邊那個抽屜裡了。”

餘媽年年都會送她一雙手套,從小到大,在她的衣櫃裡放了一個抽屜。四年前歐陽汛來的時候,櫃子裡就多了一雙他的。

寵唯一摸了摸暖和的線絨,她低低道:“餘媽的手藝最好了。”

餘媽收起線,“廚房裡燉著湯,我先去看看。”

寵唯一點點頭,就著旁邊的位置坐下,靜默思索著。歐陽汛真的離開她了嗎?這三年的時光他都像陪在她身邊,熟悉的感覺時時縈繞,就像vera,就像那些畫。

寵正巨集的車子慢慢駛進院子裡來,她收拾了情緒笑眯眯地迎上去:“爺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車子還沒完全停穩寵正巨集就跨下車來,幾個大步走到她跟前拉著她左看右看,完了才道:“嚇得我!聶戎的事你能去瞎摻和嗎?”

寵唯一正納悶他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卻聽他接著道:“上邊突然來了嘉獎,寫的竟然是你的名字!”

寵正巨集確認寵唯一安全後還是沒冷靜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嘉獎寵家收的太多了,每收一次就去一條人命……

寵唯一拽著他的胳膊嬌聲道:“爺爺,你看我不是沒事了嗎,安心安心!”

寵正巨集微怒,“我怎麼安心得下來,跟裴軾卿攪和在一起還不算完,竟然還牽扯到了聶戎身上,這次是運氣好,萬一……!”

他剩下的話沒敢說出來,端詳著寵唯一的眉眼,蒼老的手撫著她的頭髮道:“一一,爺爺給你訂門婚事好不好?”

寵唯一愣了一下,隨即道:“我不同意!”

寵正巨集實在是放心不下她,他這次走的時間長,這次的事要再發生,後果他不敢想象,找個人看著她最安心。

“一一,實在是不喜歡文謙的話,你就另外選一個,我看何家老大和羅家老大都不錯。”寵正巨集又試探著問道,他倒不怕她不喜歡文謙,就怕她喜歡上什麼不該喜歡上的人,何昭尉和羅茂雖然大上好幾歲,但人品和樣貌都過得去,要她真喜歡他們其中一個,換個人也不是不行。

寵唯一眸色一沉,她知道他在試探自己,這次的事也和裴軾卿拉上了關係,他害怕她喜歡上裴軾卿。

“爺爺,”她揚眉一笑,“你害怕我喜歡上裴叔叔嗎?”

寵正巨集臉色一變。

“我才十八歲,”寵唯一打著哈哈,“爺爺太著急了,再等等,等你百歲壽辰的時候,我再琢磨琢磨哪個靠得住。”

寵正巨集彈她的額頭,“老姑娘就沒人要了。”

寵唯一挽住他的手臂,細笑著,“老姑娘就配老男人啊!”

寵正巨集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手掌高高揚起卻輕輕放下,最後摸著她的頭道:“你高興是最重要的。”

寵唯一垂眸而笑,掩去眼底的情緒。

送寵正巨集去了書房,她回到房間裡撥通了文謙的電話,“你說我是選何昭尉呢,還是羅茂?”

文謙聽懂了她的意思,沒想到在寵正巨集耳邊勸說的結果是這樣,老爺子恐怕也開始對他不滿了。

“我只是善意提醒,裴四爺奮不顧身跳了海,裴家的人聽說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想。”

“那還得感謝你了,”寵唯一玩味道:“文謙,你既然針對我,就該極力撮合我和裴軾卿啊,讓裴家和寵家反目成仇不是更爽快?”

文謙也不是沒想過,但……

“你害怕吧,”寵唯一冷笑道:“害怕跟寵、裴兩家作對,文謙,說到底你就是沒膽子,小模小樣,你以為爺爺還會喜歡你?”

文謙整了整情緒,沉聲道:“寵唯一,你就不會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你覺得呢?”寵唯一反問道。

“這麼突然,是我也不會相信。不過總有一天你會信的。”文謙語速平穩,但信心頗足。

寵唯一沉默了一下才道:“爺爺已經不信任你了,多說多做都沒有意義。”

“我只做我想做的,寵唯一,你不也是一樣,既然不喜歡何昭尉和羅茂,你會勉強和他們訂婚嗎?”對於這一點,文謙十分篤定,她和他一樣,說到底就是自私的人。

“勉強不勉強我說了算,文謙,想想文家,與你無關的事不要插手,尤其是我和裴軾卿之間的事。以後別來找我,我和奉一園都不歡迎你。”寵唯一直接撂了電話,冷著臉色看著窗外。

爺爺讓她考慮就說明他真的起了心,以前他是不把何昭尉跟羅茂放在眼裡的,現在他肯退步就說明很慌了,也不知道文謙跟他說了什麼。

其實文謙說的話很簡單:既然四少這麼多年的習慣和禁忌都能改了,難保他以後不為了寵唯一跟裴老爺子反目。

就是這句話戳中了寵正巨集最擔憂的地方,兩家都經不起他們折騰,也不會由他們折騰!

寵唯一即使不喜歡裴軾卿,也不見得要馬上和別人訂婚,尤其是不喜歡的人,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搪塞過去。

獨自在樓上坐了一會,傭人就來敲門:“小姐,殷小姐來電話了。”

寵唯一一拿到電話殷素素就在那頭咆哮起來,“一一,你猜猜誰要來我們學校!”

“誰啊,讓你這麼興奮。”她笑道。

“vera啊vera!”殷素素尖叫道:“我哥說這次學校舉行的冬至中國畫-油畫大賽請了vera來做評委啊!”

殷素素雖然不畫油畫,但和她一樣喜歡vera。

“真的?”寵唯一握緊了電話,重複問道:“他真的要來!”

“是啊!聽說還帶了一幅作品來,一一,我好興奮啊,一定要讓他給我簽名!”殷素素狂喜道:“這次我要參加比賽,中國畫和油畫比賽場地在一起,我要去見我的偶像!”

“你去嗎?你的油畫畫的那麼好,肯定能和他見面的!”

寵唯一摸著電話線低忖,她是很想見vera,但不一定要參加比賽。

“怎麼了?”殷素素好奇地問道。

“沒事。”寵唯一抿脣,“你去看過文優了嗎?”

“嗯,她就是心情差點,其他不錯。”她說話間那邊傳來殷白澤的聲音,她連忙道:“一一,不說了,我先去上課了,你也早點來學校吧!”

寵唯一掛了電話,沿著雕花樓梯上了二樓,在走廊最深處的房間停下,推開.房門,大大小小錯落安置的一幅幅油畫映入眼簾。

這個房間是專門供她放畫的,vera的畫就佔了整整一個牆面,她立到牆下,端詳著中間的《穿連衣裙的少女》,一股似有似無的熟悉感就漫上心頭。

她的油畫是歐陽汛教的,她熟悉他的畫就像是熟悉自己的畫一樣。羅茂說沒有在b市找到一個叫歐陽汛的人,但前兩次她分明就有感覺他就在她身旁……他還活著嗎?

就像這畫一樣。

*

秋天的陽光憊懶惹人,寵唯一趴在窗戶邊望著樓下林蔭道上走過的人,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嘿!”肩膀被人一拍,阮繪雅偏頭過來看著她,“這次比賽你參加嗎?”

寵唯一搖搖頭。

阮繪雅失望道:“我以為你會參加,我聽殷素素說的,你喜歡vera。”

寵唯一沉默片刻,問道:“你知道vera的中文名嗎?”

阮繪雅扶著下巴,沉吟道:“沒聽過,聽說他的畫都是由專人處理的,從來也不參加活動,頒獎也不去,到現在都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

“很神祕的一個人。”寵唯一評價道。

“的確很神祕,他的畫風很年輕,學校裡的女生都在猜他有多少歲。”阮繪雅莞爾,“校園帖上吵翻了天,你沒看到嗎?”

寵唯一搖搖頭,她對這個興趣不大。

阮繪雅看了她一會兒,瞥見殷素素走進教室,連忙招手道:“這裡。”

殷素素風風火火衝到寵唯一面前,爪子亂舞,扣住她的肩膀叫道:“唯一,vera!是vera啊!”

寵唯一被她拉扯著歪來歪去,忙道:“我知道,你別晃了!”

殷素素笑意不減,“活生生的vera啊,以前就只能在標題裡看到,現在總算能看到活的了!”

寵唯一嘴角抽了抽,阮繪雅怪異道:“我聽這話……有點怪。”

“管他怪不怪!”殷素素拉著寵唯一的雙手道:“這次務必要給vera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一一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到時候就讓他簽在衣服上,留下來作紀念……”

寵唯一的心思早不在她身上了,偏頭看著外面的落葉,秋天了,三年了。

殷素素喋喋不休地自說自話,壓根沒注意到她走神了,還是阮繪雅拉了殷素素一下,指了指寵唯一。

“唯一,你怎麼了?”殷素素飛揚的心思沉了下來,她以為寵唯一會和她一樣欣喜若狂的。

寵唯一笑笑,“沒事,不是在幫你想穿什麼衣服好嗎?”

“假話。”殷素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寵唯一賠笑,“我錯了。”

殷素素佯怒道:“光認錯就行了?你要陪我一塊兒去比賽!”

“我可以給你助威。”寵唯一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就氣我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殷素素拿眼神戳她。

“叮……”上課鈴聲響起,寵唯一正好推脫,“上課了。”

三人並排而坐,寵唯一心不在焉地翻開課本,看著手中轉動的鉛筆,很久沒畫過素描了,筆尖點在素描本上,她駕熟就輕地勾勒出一張臉,只是十分簡略。

沒出一會兒神課就結束了,殷素素捅了捅她的胳膊,“你今天怎麼了?怪怪的。”

寵唯一勉強一笑,“走吧,我們去看看文優。”

殷素素嘟嘟嘴,也沒多問,收拾好東西就跟她一塊兒走出教室。

穿過林蔭長道,遠遠就看見校門口擁簇著不少男生女生,殷素素好奇道:“什麼事兒?”

她話音剛落,旁邊兩個女生跑了過去,還在低聲議論什麼,似乎夾雜著vera的名字,殷素素雙眼一亮,寵唯一卻先一步攔住了她,“我們先走吧。”

殷素素錯愕地看著她,“偶像都到面前來了,你也太不積極了!”

寵唯一看著擁簇的人群開始移動,無奈笑笑,“你擠得進去嗎,不如讓你哥帶去你去。”

殷素素轉念一想,嘻嘻笑道:“也是!”

寵唯一目光緊緊追著人群,被擁簇的人走上臺階之後就獨立出來,最中央被護著的人回過頭來揮手,擁護聲中,那道身影並不太明顯,但卻讓寵唯一觸目驚心。

熟悉的陌生的,背影與輪廓,異樣的恐慌的心情!

她猛地別開眼睛,等到回過神再去看時,人已經開始散去,中央的人也失去了蹤影。

背上一陣涼風透過的感覺,寵唯一舒了口氣,默默地銘記著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即使像,人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她暗自笑笑,帶著一點譏諷,越是渴望越是揣測的東西越是不敢去探究其真面目,這麼遠遠一瞥她就自己的反應嚇住了。

如果歐陽汛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她呢?

“唯一,走了!”殷素素叫她。

“嗯!”寵唯一應著聲,轉身快步追上去。

會議樓三樓上,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目光鎖住小跑的高挑背影,黑沉的眼瞳中,剋制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vera,怎麼了?”女助手停下來問道。

vera重新戴上墨鏡,薄脣微勾,“凱瑟琳,那幅畫你幫我送到奉一園去。”

凱瑟琳一愣,“不是說要在比賽那天拿出來嗎?”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直接送去,可能效果會更好。”vera的眼藏在墨鏡後,只是脣角的弧度洩露的他的興奮以及,躍躍欲試。

等待是什麼滋味,他太明白了,本來無望的等待突然降下不可能的驚喜,他不止期待她一個人的表情,更期待著別人的!

“一一?”殷素素回頭看著沒走兩步又停下來的寵唯一,不明白她今天怎麼這麼愛走神。

“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她指了會議樓的方向。

殷素素撲過去抱住她,神祕兮兮地說道:“還說不感興趣,眼睛都看直了!vera剛剛去的不就是會議樓嗎?”

“是嗎?”寵唯一望著會議樓的方向,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看你這麼不精神,我有個辦法,保證讓你瞬間精神煥發,一下子倒退二十年!”殷素素眼中光芒閃爍。

“什麼辦法?”寵唯一隨口一問。

直到被殷素素半拖半拉到她口中的地方,寵唯一才啞然失笑,面前這個烏煙瘴氣的酒吧就是她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