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92 鬧彆扭

192 鬧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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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鬧彆扭

裴軾卿眸色冷沉,側臉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沉默的讓人害怕。

秋縛開著車,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到他的神情,但仍然察覺到空氣中異樣緊繃的分子。

“四少,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總覺得今天的沉重,不同於往日的丫。

裴軾卿回過頭來,淡淡闔上眼簾,“秦家太礙眼。媲”

秋縛知道裴軾卿到現在還沒動手,並不是因為顧忌裴耀海,而是沒有動手的理由。秦初死了,秦武成為植物人,當年的事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身為當事人的裴耀海都不清楚,他們又怎麼肯能從秦敏得到些別的東西。

車子停在薔薇園前,裴軾卿下了車,回身道:“好好休息。”

秋縛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去拜祭一下她。”

裴軾卿神色沒有半分停滯,只道:“可以。”

見他轉身要走,秋縛控制不住地握緊了方向盤,急促道:“你不去嗎?”

“沒必要。”裴軾卿頭也不回地道。

秋縛望著他,眼底是深深的不解。

裴軾卿把外套遞給迎上來的張伯,道:“唯一睡了嗎?”

“少奶奶今天胃口不好,喝了點湯就去睡了。”張伯道。

裴軾卿眉心微蹙,一言不發地上了樓,推開.房門後,果然看到縮成一團在沙發上睡著的寵唯一。

臥室裡只亮著一盞檯燈,淡淡的光亮縈繞在她身上,讓沉沉睡去的她顯得格外的沉靜。

裴軾卿鬆開領帶,走到沙發旁,用一隻手臂輕輕穿過她的頸後,將她帶入懷中。

正睡著的人卻突然因為這小小的舉動醒了過來,睡眼朦朧地望了自己一眼,然後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道:“你回來了。”

裴軾卿把她抱起來,柔聲道:“為什麼不到**睡?”

“本來是想等你一會兒的,後來就睡著了。”寵唯一閉著眼睛答道。

把人放在**,裴軾卿摸摸她的長髮,低聲道:“先睡,我去洗澡。”

寵唯一腦瓜往被子裡蹭了蹭,跟著就睡了過去。

身邊是熟悉的體味,還有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寵唯一往他懷裡靠了靠,遲遲不願意睜開眼睛。

裴軾卿似乎感應到了,反手把她圈進了懷裡,幾乎將她整個人包在懷裡。

額頭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短硬的胡茬弄得她有些癢癢,頭一仰拉開兩人的距離,寵唯一這才睜開眼睛,仔細瞧著裴軾卿的臉。

果然還是有點鬍子好看。

抿脣笑了笑,她翻身起來,單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摸到手機,對著他的臉一陣猛拍。

“還是改不了偷襲這個毛病?”裴軾卿大手蓋過來,捉住她的手腕順到自己眼前,眯起眼睛看了照片,果斷要按刪除鍵。

寵唯一抽回自己的手,得意地晃了晃手機,“不會讓你得逞的,這張照片我要保留!”

裴軾卿懶洋洋地坐起來,促狹地看著她,“真的那麼喜歡我留鬍子?”

寵唯一連連點頭,目光中隱含希冀,“你會留嗎?”

“說不定,”裴軾卿靠在床頭上,脣邊噙著淺淺的笑,“看你的表現。”

寵唯一下巴一抬,“待會兒我就把家裡的剃鬚刀全部丟了。”

裴軾卿失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道:“起床吧,今天回老宅去吃飯。”

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寵唯一利落地穿好了衣服。

下樓換鞋子的時候,她才問道:“今天不是平時回去吃飯的日子,怎麼突然要回去了?”

“有必要讓你聽聽***嘮叨,”裴軾卿捏捏她的臉蛋,“才幾天,我不看著你就又瘦了。”

寵唯一剛要找藉口就被他截住,“要是不老實吃飯就得吃藥,你選一個。”

癟著嘴,寵唯一拖長了聲音道:“才停了藥幾天啊,又要吃……”

裴軾卿牽著她出門,垂眸睨著她,“機會是自己爭取的。”

“真沒趣。”寵唯一使了勁兒想掙開他的手,但試了幾次也沒成功,到最後只能忿忿地瞪著前面人的後腦勺。

一路上寵唯一都在發脾氣,裴軾卿也不惹她也不和她說話,只是緊緊攥著她的手不放開。

“喂,我說,你就不能先放開我嗎?”寵唯一終於無奈地抬起頭來。

裴軾卿挑眉,“為什麼?”

寵唯一苦著臉,“我手心都被你捏出汗了。”

裴軾卿這才鬆動了些,然而食指卻勾著她的不肯撒手。

心裡突然就放晴了,寵唯一抿著笑,勾了勾手指軟聲道:“你就打算這麼牽著我到老宅嗎?”

“不是,”裴軾卿目光柔和,“而是打算這麼牽著你一輩子。”

寵唯一別過頭,用手輕輕掩著臉,半晌才道:“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不生氣了。”

聲音裡的笑意明顯到藏都藏不住,裴軾卿卻不明說,垂眸看著兩人連線在一起的的手指,瞳孔深處迸發出濃烈的渴望,他低語道:“一一,好好愛護自己,我們還要一起白頭到老。”

柔軟的手轉而握緊他的,視線被一片陰影籠罩,等他抬起頭的時候,寵唯一的吻正好落下。

蜻蜓點水的一吻,寵唯一就從他身邊退開,脣角彎彎,“裴叔叔,你真的老了,竟然開始傷春悲秋。”

裴軾卿滿腔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無奈地笑起來,“我也才三十歲。”

寵唯一莞爾,抵著下巴道:“如果留鬍子,看起來應該會年輕一點。”

裴軾卿摸摸下巴,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

車子從徐徐開啟的大門中滑入老宅,透過車窗,寵唯一看到了裴亦庭的車子,她微微一笑,道:“大哥也回來了。”

“他帶政陽回來看看奶奶。”裴軾卿道:“我們進去吧。”

寵唯一挽著裴軾卿的手臂進入客廳,裴亦庭果然抱著政陽坐在老太太身邊。歐陽雪薇也挺喜歡小孩子,站在老太太身後逗著政陽。

“你們回來了。”裴耀海笑容和藹,“過來看看政陽,長胖了很多。”

寵唯一抱了正忙著吐泡泡的政陽一下,果然重了很多。

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裴亦庭就把孩子交給保姆,跟著裴耀海去了書房。

寵唯一坐在裴軾卿旁邊,看了眼被眾星拱月的小政陽,低聲道:“政陽的事情大哥跟你說過嗎?”

關於政陽的姓氏她問過文優,文優想讓政陽姓聞,但是老太太這關明顯過不去,現在就看裴亦庭的態度了。

“唯一,畫廊的生意還好嗎?”歐陽雪薇轉過頭來問道。

“都是她們在打理,我不怎麼過去。”寵唯一笑笑道。

“自己當老闆的感覺挺不錯的吧。”歐陽雪薇又道:“最近我們分公司裝修,需要些畫,到時候就直接到你的畫廊拿了。”

寵唯一眼睛彎成月牙形,“好呀!”

“跟自家人做生意就是划算啊,”裴爾淨長長伸著腿倒在沙發上,懶散道:“我也琢磨琢磨,什麼時候開個公司。”

裴善原聞言抬起了頭,盯著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我怕大哥的錢不夠你賠,如果你覺得太閒,我的事可以分一半給你,或者全部拿去。”

裴爾淨嬉皮笑臉地湊到老太太跟前,假裝沒有聽到他說話。

剛才老太太正在說到裴善原和歐陽雪薇的婚事,裴爾淨就把話題扯到了裴軾卿身上,“老四沒有個像樣的訂婚禮,婚禮怎麼也要好好辦辦。”

老太太贊同地點點頭,問道:“軾卿,婚禮不能委屈了唯一。”

裴軾卿看了寵唯一一眼,笑笑道:“奶奶放心,婚禮一定盛大。”

寵唯一笑容甜蜜,老太太便笑問道:“你們商量過沒有,什麼時候辦?”

“最近事情比較多,等我這陣兒忙過了再說。”裴軾卿握住寵唯一的手,問道:“一一,你覺得呢?”

寵唯一還沒說話,老太太就先開口了,“不能總這麼忙著,唯一過了年就二十了,到現在也沒發出個確切的訊息,你和唯一不著急,寵家也該著急了。”

寵唯一和裴軾卿相視一笑,同時點點頭。

“今天晚上回去就好好商量。”裴軾卿圈住寵唯一的肩膀笑道。

“老四都不急,我們的婚禮也不著急。”裴善原對歐陽雪薇道:“公司裡事也不少,這件事等你空下來再說,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嘖嘖。”裴爾淨打趣道:“看來裴家基因不錯,一個個的都是好男人。”

老太太樂呵呵地道:“好好,夫妻之間要相互體諒才對!”

“以前老爸也很疼媽,估計這是遺傳的。”裴爾淨故意在鍾毓秀面前扮可憐,“奶奶,我是不是你們在河裡撈起來的啊?”

老太太敲了他腦門兒一下,“你出去給我撿一個試試!眼紅老三你自己也爭氣,全家現在就剩你了。”

“大哥不是也沒定下來嗎?”裴爾淨桃花眼眨了眨,望著鍾毓秀道:“奶奶,大哥眼前就奔四了,您不給催催?”

老太太的笑容滯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小政陽,神情有些冷,她不喜歡文優,老大這麼些年從沒有行差踏錯一步,為了這麼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固執的令人惱火。

“奶奶,”裴軾卿望了樓上一眼,“大哥一向自律,就這一次,您也順順他的意吧。”

“就是啊,”裴爾淨扶住鍾毓秀的肩膀撒嬌,“我們小政陽會幫著大哥孝順您的!”

老太太拍開他湊過來的腦袋,道:“反正政陽要姓裴,就這件事沒得商量!”

裴軾卿和裴爾淨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樣就是很大的讓步了。

這時裴耀海和裴亦庭從樓上走了下來,後者抱起政陽道:“奶奶,我先走了。”

老太太戀戀不捨地看著小政陽,“這麼快就走了,吃了飯再走吧。”

“政陽要文優哄著才能睡覺,等會兒哭鬧起來怕吵著您。”裴亦庭面色溫和地說道。

老太太點頭,趕忙讓方管家安排司機送裴亦庭離開。

裴軾卿的目光在裴耀海身上掃了一圈,而後對寵唯一道:“待會兒吃了飯我們就走。”

寵唯一以為他還有事,遂點點頭。

等到午飯過後,坐了沒兩分鐘裴軾卿就提出回家,老太太也沒說什麼,上車的時候寵唯一才道:“你不是有事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沒事。”裴軾卿坐進車子裡,朝她揮揮手,“還愣著幹什麼,坐進來。”

寵唯一狐疑地上了車,“既然沒事,為什麼走的那麼急?”

裴軾卿勾了勾脣角,“你沒看到剛才大哥下來時的神情嗎?”

寵唯一回憶了一下,“好像很輕鬆的樣子。”

裴軾卿點點頭,“那就證明我沒有看錯。”

寵唯一偏頭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些事情,“難道大哥跟爸爸說了什麼?”

“應該是政陽名字的事。”裴軾卿目視前方,“大哥讓爸出面,肯定和***想法不一樣,我們不用夾在裡面。”

“原來是這樣。”寵唯一默了片刻道:“其實我覺得,政陽是大哥的孩子這點也不會改變,就算姓氏不同,也沒什麼。”

“奶奶最看重這些,她不會這麼想。”裴軾卿轉頭看著她,認真道:“一一,這件事你不要管了,需要有人站在奶奶那一邊。”

寵唯一順從地點頭,她不表態,不幫著文優,就是對鍾毓秀最大的安慰。

“明天有課嗎?”沉默了一會兒,裴軾卿岔開話題。

“上午有兩節。”寵唯一道:“下午要和素素去文優那坐坐。”

“嗯。”裴軾卿應了聲。

隔了一會兒,寵唯一又道:“裴叔叔,你最近有時間嗎?”

“怎麼了?”裴軾卿問道。

“我想去拜拜爸爸和媽媽。”寵唯一聲音有些低。

裴軾卿這才記起寵錚道的忌日已經過了,難怪前幾天她一直欲言又止,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思緒跳了跳,他又想到了一年前,那個時候,寵唯一每次見到自己就跟見到仇人一樣,眼睛瞪的跟烏眼雞一樣。

寵唯一見他忍著笑,不由蹙眉,“什麼事這麼好笑?”

“還記得昨年這個時候嗎?”裴軾卿問道。

“記得。”寵唯一意興闌珊,慢吞吞地說道。

“還記得不記得我們打了個賭?”裴軾卿挑眉。

寵唯一一聽,臉色更不好看,她跟裴軾卿的鬥爭就沒贏過一回!

“那你還想怎麼樣?”人也輸了,心也輸了,結婚證上名字都挨的緊緊的!

“只是突然想起了……”裴軾卿有些感慨,一年前這小妮子還可望而不可及,現在他們卻是要相伴一生的情侶,一年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她坐在花牆上的時候,迷茫又美麗的樣子,那樣的場景真是美妙到讓他一生難忘。

幸好是他先找到了她。

“一一。”

“嗯?”

“今晚我們到花牆上賞月吧!”

ps:墨臨近畢業了,更新上可能跟不上,但是絕對不會棄坑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