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4 小吵

134 小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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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小吵

寵唯一一直都在想怎麼和裴軾卿說這件事,實在是他可以拒絕的理由太多,讓她找不到機會說出口。

“你這兩天怎麼了?”裴軾卿在她望了自己第五次之後終於出聲問道。

寵唯一期期艾艾地走過去,牽著他的袖子道:“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丫”

裴軾卿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截了當地道:“又闖禍了?媲”

寵唯一拿眼睛橫他,“闖禍我才不跟你說呢!”

裴軾卿抱著手臂,薄脣微微勾起,帶著絲絲笑意:“是什麼事?”

“雲蕭約我們出去吃飯,想介紹他的未婚妻給我們認識。”寵唯一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裴軾卿正了正色不說話。

“以前的事就不計較好了嗎?”寵唯一攀住他胸前的衣服道:“我們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就把它忘了。”

“何況現在是雲蕭約我們,去好不好?”

裴軾卿撫上她的臉頰,柔聲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會拒絕?”

寵唯一驚喜地看著他,“那就是同意了?”

裴軾卿點點頭,“以後碰到這種事直接跟我說,別憋屈的自己兩三天都吃不好飯。”

他說著笑了笑,眸底掠過一抹利色,“何況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他都不膈應,我沒理由不成全他。”

寵唯一憋著笑,雙手掐著他的臉頰,“小人得志的形象跟你真不合適。”

“你定個時間,我最近都放假。”抓下她的手放到脣邊親了一下,“別樂了,等會兒我們出去吃飯。”

“跟薄錦他們一塊兒嗎?”寵唯一問道。

“不是,君笑春。”

寵唯一疑惑地身邊的男人,裴軾卿很少這麼煞有介事的接待一個人,而現在他們竟然要去機場接君笑春!

他和君笑春認識?還是請他來給她當老師?

“接到了君老師我們先送他去下榻的酒店,然後再去吃飯。”裴軾卿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寵唯一眉頭擰成一團,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他不說她就好奇的不得了。

裴軾卿眼神都沒歪一下,徑直看著前方,正經的不得了的樣子,彷彿壓根兒沒有看到她的擠眉弄眼。

“喂……”寵唯一拖長了聲音,彆彆扭扭地道:“你真要給我請老師啊……”

“別擠了,”裴軾卿笑出聲來,“眼睛夠小了,再擠就沒法兒看了。”

寵唯一白目,“怪誰?”

“怪我,好了吧?”裴軾卿斂了斂笑容道:“不是給你請老師,是君老師喜歡你的畫,想和你見一面。”

“是嗎?”寵唯一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有相信他的說辭。

“我不覺得我的畫能好到讓君大師追著我來到b市,”她下顎微微抬起,小巧且精緻,“想忽悠我嗎?”

裴軾卿扯了扯嘴脣,半真半假地道:“一一,女孩子有時候要裝笨才可愛。”

“這不叫聰明,這叫自知之明。”寵唯一挑眉,“還有,你要一個笨老婆嗎?”

裴軾卿無言以對,思緒轉了轉道:“君老師的確是我請回來的。”

“為什麼要請老師?”寵唯一不解道:“我不是在東維學畫嗎,而且殷白澤教的也不錯。”

“東維的老師都不夠好,”裴軾卿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而後認真道:“在適當的時候要有人點撥一下才能往前走。”

寵唯一面有不快,“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到了,”裴軾卿停下車子,拍拍她的手背道:“聽話,別耍小性子,快下來。”

寵唯一瞪了他一眼,撥開他的手下了車。

飛機準時降落,裹著羽絨服的君笑春和紀倫沒多時就走了出來。

裴軾卿迎上去,朝君笑春笑笑,語氣正式,“君老師。”

君笑春面上帶著和藹的笑容,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他說罷又將目光轉向寵唯一,“唯一,我們又見面了。”

笑什麼笑,跟你不熟!

“君老師。”寵唯一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餘光瞥到裴軾卿不滿的眼神,更是冷冷別過頭,這個老師也不是她請來的!

氣氛一時有點冷,裴軾卿又道:“君老師,先上車,我送您去住處。”

四人這才上了車,君笑春和紀倫坐在後面。

從上車開始寵唯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只管撐著頭望著窗外。

起先是他不讓她跟君笑春學畫的,那時是怕她留在英國,而她本身也沒有多少想拜老師的意思,她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她不缺錢,沒有理想,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就足夠了。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討論過的,她以為他們達成了共識,但他卻瞞著她把君笑春請了來!

紀倫也摸不清車上的氣氛,傳說中的冰山對他們十分客氣周到,一點兒架子也看不到,反而是這個寵唯一從一開始就沒有好臉色,老師這次回來不是她請的嗎?

家裡有權有勢就這副德行?

紀倫對此嗤之以鼻,更想不明白一向不畏權貴的老師怎麼會答應到b市來教寵唯一畫畫!

君笑春一路上卻面色如常,彷彿一點沒有看到寵唯一的排斥。

吃飯的地方就訂在酒店附近,裴軾卿刻意安排了中餐,君笑春從小在國外長大,年輕的時候曾回國住過幾年,這次難得回來,一定要讓他吃到最地道的中國菜。

吃飯的時候極少交談,寵唯一偶爾看君笑春一眼,才發現他餐桌禮儀很講究,不是刻意注意,彷彿生而帶來的。

飯後,君笑春取來一本畫冊遞到她面前,道:“如果你看完這個能交一幅合格的作品,我就收你為徒。”

寵唯一抬頭看著他,這個老頭兒也明顯是用激將法,低頭看著畫冊,她略帶猶豫:接還是不接?

“不敢麼?”紀倫挑釁道。

“一一從來沒有不敢,也沒有輸過。”裴軾卿勾起脣角淡淡地道。

寵唯一極快地看了他一眼,這三個人,是串通好了的嗎?

“要不要?”君笑春支了支畫冊。

雙手接過他的畫冊,她沉聲道:“有時間限定嗎?”

君笑春想了想道:“三天吧!”

“希望你能交幅讓我滿意的畫,也不枉費我特地跑這一趟。”

君笑春說完了話就跟紀倫一塊兒揚長而去,看得寵唯一牙癢癢,既然怕白跑,還跑這一趟做什麼?

“我們也回去吧。”裴軾卿過來拉她的手。

搶先一步把手背到背後,她面色沉靜不帶喜怒地道:“我自己可以走。”

話說完就要繞過他,寵唯一步子微快,握緊了手裡的畫冊,卻不想剛走出幾步就被拽住了胳膊。

掙了掙沒甩掉他,她神色冷下,“鬆開!”

裴軾卿暗暗嘆了口氣,“這件事是我不對,沒有提前跟你說。”

“那你現在能讓他們回去嗎?”寵唯一回過頭去,聲音拔高,呼吸也急促起來。

裴軾卿搖頭,“你以後要跟著君笑春學畫。”

掰開他的手,寵唯一把畫冊塞進他手裡,“那你跟他學!”

僵硬一直持續到抵達薔薇園,寵唯一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將門反鎖的死死的,不給裴軾卿丁點兒機會。

自己吹乾了頭髮就躺**去了,將自己一邊的檯燈也關上,蒙著頭不理人。

裴軾卿在床邊坐下,看著身邊的一團隆起,心裡卻想著多久沒有見過寵唯一發這麼大的火兒了。

小野貓爪子利,脾氣也不好,怎麼養也不會變成家貓……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一一,”他拉下被子,“先起來。”

寵唯一爪子一伸,撓了他一下又把被子拉了回去。

看著手上兩條白印,裴軾卿哭笑不得,這小東西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解下外套,他站在床邊捏了捏手指,而後彎腰一把將她連著被筒一塊兒抱了起來。寵唯一被這突然一嚇,驚得倒抽了口冷氣。

沒了著力點,眼睛又被遮著,感覺到身下兩條結實的手臂,她胡亂地踢著腳,大聲道:“老男人,你放我下來!”

裴軾卿眉毛一跳,這個稱呼也是久違了,以往她每每破壞了自己的相親或是婚禮後,都會得意洋洋地叫他老男人。

把人捲到膝蓋上,他一巴掌蓋在她臀上,冷冰冰地道:“消停點兒!”

寵唯一扭動了幾下從被子裡伸出頭來,一雙眼睛都快噴火了,憤怒直指著他,“你以老欺小!”

裴軾卿真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伸手擰了她的臉頰一下,用力不大,指腹卻留戀著她潤滑的肌膚。

“非得揪著‘老’這個字嗎?”他的手貼上她的臉頰,細細地摩挲著。

“本來就老!”寵唯一被卷在被筒裡,身體被禁錮這不能動,只能把頭左挪右挪,但裴軾卿鐵了心要跟她玩兒似的,走哪兒跟哪兒!

“你夠了沒!”她瞪大眼睛。

“沒夠。”裴軾卿低聲道,眼瞳的顏色已經開始轉暗。

寵唯一隻覺得憋屈,憑兩人身形大小,她是別指望用武力讓裴軾卿屈服了,嘴上佔點便宜,可他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弄得她每每都有反而是自己無理取鬧的錯覺!

可這件事本來就是他錯了!

“一一,生氣可以,但是不能不理人。”裴軾卿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但還是沒讓她脫離自己的控制範圍。

寵唯一坐在他腿上,又被他一雙硬邦邦的手臂圈著,有些挫敗地道:“我真的生氣了!”

刻意提高了聲音的話說出來反而有種虛張聲勢的意味,裴軾卿聽著也就笑了起來,低頭吻吻她的頭髮道:“真生氣的話,也不會跟我回薔薇園了。”

寵唯一側臉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將頭枕在他肩膀上,低聲道:“為什麼一定要給我請老師?你之前答應過我的,這件事聽我的。”

裴軾卿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我不會做對你有害的事。”

又是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

“理由!”她加重了語氣。

“那你先說說,為什麼不想學畫?”裴軾卿黑如湛夜的眼瞳直直看著她,鎖住她的目光不讓她躲閃,“逃避不管用,今天一定要說一個理由出來。”

“跟好的老師學畫畫,將來能得到什麼?”寵唯一併沒有迴避他,而是率直地問道:“成為一個畫家?坐擁價值千金的作品?”

“可是我什麼都不缺,不缺錢不需要名氣,這樣我還學它幹嘛?”

“你最喜歡畫畫。”裴軾卿緩緩蹙起眉。

“喜歡就好了,不一定要成為畫家。”寵唯一望著他的眼睛,能從那裡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聽我說,”裴軾卿摟緊她,“有很多事你現在想不明白,不代表以後想不明白,找點事情來充實自己,別讓自己過的太無聊。”

“何況,”他伸手拿過畫冊,道:“你沒有看過君笑春的私藏作品,怎麼就知道這裡面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寵唯一垂眸看了看,依舊很抗拒,“萬一沒有呢?”

裴軾卿卻成竹在胸地笑了笑,“你看看就知道了。”

寵唯一拿過畫冊才後知後覺地回過身來自己又被誆了,她明明是要算算他自作主張的賬,被他一糊弄,腦子就轉不過彎了。

“不行!”剛剛開啟的畫冊又猛地合上,她揚起下巴道:“你先給我一個理由!”

裴軾卿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我經常不在家,找個事情來讓你打發時間。”

寵唯一翻了一頁,不鹹不淡地道:“是嗎?”儼然是不相信的。

憐惜地托住她的腰,裴軾卿埋頭在她頸子裡,低聲嘆道:“我想看到以前那個寵唯一,三年之前的寵唯一。”

翻頁的動作頓了頓,寵唯一脣角淺淡的笑猶如曇花一現,含進一絲哀傷的譏諷。

她的父親,寵錚道,一輩子做了多少事,即便是母親蕭秋曾經背景不潔,那也是之前的事了,可到最後,連烈士墓園都沒能進得去,什麼理想,都是空話!

以前的寵唯一,最想成為一名戰士,像父親一樣頂天立地人,那樣的寵唯一,還可能回的來嗎?

“現在的我不好嗎?”她已經恢復了冷靜,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畫冊。

“並不是不好。”裴軾卿注視著她,只要是她,不管怎樣的她。

時間靜靜流淌,寵唯一目不轉睛地看完了畫冊,神色也漸漸變了,意猶未盡地捧著畫冊,她嘆道:“原來真正的上品根本沒有面世!”

“有興趣了?”裴軾卿笑了笑,從她手裡抽走畫冊,隨意翻開一頁。

“不是很大。”寵唯一吸了吸鼻子,“我的氣還沒消。”

那點點不愉快頃刻間煙消雲散,裴軾卿五指穿進她的頭髮,也不戳穿她的嘴硬,頓了頓道:“不如隨便試一試?”

“我考慮一下。”寵唯一抬起頭來,板著臉道:“我去做點心,你要吃嗎?”

這個時候不給面子簡直要被雷劈,裴軾卿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話是這樣說,可等到滿滿一桌子五花八門的點心擺在面前的時候,裴軾卿有點膈應。

寵唯一雙手託著下巴,隔著形形色色的點心笑眯眯地看著他,“裴叔叔,這些可全都是我做的,你一定要吃完。”

她說著便扭著細腰往廚房走,裴軾卿正要爭辯兩句,她又猛地回過頭來,衝他嫣然一笑,“不夠廚房還有!”

裴軾卿扶額。

之後的三天裡寵唯一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基本都待在畫室裡,每晚凌晨才爬進被窩,早上七點又起來了。

裴軾卿可憐自己,更憐惜她,每每懷著一點兒小心思把她抱進懷裡的時候,看到她疲倦沉睡的樣子也只好自己咬牙忍了。

第四天,畫完了畫的寵唯一精神抖擻地把他從被窩裡拽出來,“裴叔叔,快起來,我們去找君笑春!”

裴軾卿哼都沒哼一聲,半睜著眼睛看了下時間,手一收把他拉到**,聲音沙啞道:“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

“不行,今天一定要讓君笑春那老頭兒吃不下飯!”寵唯一從他身上爬起來,扒拉著被子道:“快起來快起來!”

裴軾卿悶笑,“你畫的好他高興還來不及。”

寵唯一一聲冷笑,“到時候讓他捲鋪蓋走人!”

裴軾卿無奈地坐起身來,“一一,不許這樣。”

“我說著玩兒的,”寵唯一眼睛彎成月牙狀,“不過他想教我,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你才多大,能和他比嗎?”初生牛犢不怕虎,說是就是她這模樣吧!

“年齡又不能充數。”寵唯一睨著他,“你要不要起來?”

裴軾卿悠然地靠著枕頭,“昨天晚上有人叫我老……老什麼來著?”

流氓,一大早光著個身體調戲小姑娘!

“老公……”寵唯一故意拖長了聲音,甜膩膩地喚道。

裴軾卿笑容滯了滯,“小東西,不能正經一點兒嗎?”

寵唯一吸了口氣,正經八百地喚道:“老公!”

“再叫一個。”裴軾卿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寵唯一伸手過去捏住他的鼻子,甕聲甕氣地道:“老公……!”

裴軾卿抓住她的手放在一邊,挑挑眉道:“還有呢?”

他微微側過臉,呈等待狀。

得了便宜賣乖,寵唯一磨牙,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口,而後不等他回身過來抓自己就猛地蹦下床,跳出三米遠,笑嘻嘻地道:“你不下來也沒關係,我先走了,今天我要自己開車!”

“寵唯一!”裴軾卿的咆哮聲從門縫裡傳出來!

趁他還沒穿衣服,寵唯一飛奔下樓,衝車庫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