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在愛中,最後一次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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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在愛中,最後一次垂死掙扎
兩個小時後,白屹東依舊靠在轎車後座,不出聲。司機為難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先生,太太都打了好幾回電話了,也許真有什麼急事呢。你真不回去?”
白屹東疲憊地搖搖頭:“回公司吧。”
“啊?是。”司機一打方向盤,車子沿原路又往回開。在後視鏡裡,他清楚地看到了白屹東眼角的光。
意翔所在的大廈和端陽總部不過幾百米的距離,白屹東提前下了車,面無表情地走到端陽碩大的標牌下,突然抬頭,直直看著。
那眼神充滿戾氣,讓緩緩跟著的司機,後背發涼。
“你覺得我會贏嗎?”他回頭問。
“啊?”司機愣了下,覺得應該是在問公司股價的事,立刻狗腿地點頭:“當然了,有先生在,什麼都能辦到。”
“呵呵,那也未必。”白屹東自嘲地笑了下,沉聲道:“這幾天,你就在家休息吧,要用車的時候會叫你。如果太太問起……”
“說您一直在公司忙。我知道的。”司機急忙回答。
白屹東噎了下,懶得解釋:“行,就這麼說吧。”
八點的大廈裡,依舊燈火通明。幾個重要部門裡都安排了值班人員,以便白屹東臨時開會,安排新部署。面對本次危機,中、基層員工遠比幾位高層、大股東忠誠得多,甚至有人提出減薪以應對公司的現金缺口。
白屹東在感動之餘,更感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公司與他,起初只是年少**的意氣,到後來慢慢成了驕傲的資本。他被一點點推到如今的位置,已不能後退。
白屹東帶著複雜的心情,巡視了每一處。笑容擠得太久,等他回到自己的總經辦,臉都有些僵硬。
寬大的辦公桌上靜靜地放著兩瓶酒,還有一罐新的氣霧劑。那是如許前幾天讓助理準備的,就怕他因為太疲勞而舊病復發。這罐氣霧劑曾經是他咬牙堅持的動力,而如今,卻越看越扎眼。
怎麼會這樣?他的一腔深情,最後又成了笑話。
白屹東握著倒滿的杯子,把椅子轉向落地窗。窗下是璀璨的夜景,背後是一片刮骨的空蕩。
真的要試嗎,白屹東?你會不會後悔?
他低笑一聲,一杯接一杯得狠灌下去。眼前逐漸模糊,可神智依舊清醒,心口的劇痛也開始擴散。那痛像一條帶刺的藤蔓,從他最脆弱的心臟穿出,瞬間扼住了每一寸骨骼。身體每處都因為壓力而灼痛,他彷彿聽到了自己血管怦然崩裂的聲音。
白屹東把杯子狠狠得砸到地上,野獸一般慘嚎一聲。厚重的門、牆,隔離了他痛楚的哭聲,也隔開了與之牽絆的一線溫暖。
無論過去如何互相傷害,無論現在如何形同陌路,他終究無法眼睜睜看著沈阡去死。他恨自己不夠心狠,也恨自己怎麼又掉進這樣的難堪境地。
而對如許……白屹東苦笑了下:這大約是他在愛情中最後一次垂死掙扎。
不必想將來,輸了,便再沒有將來。
“媽媽,那明天……爸爸會來嗎?他到底要忙到什麼時候才回家?”在江家,如同心靈感應,白宇南忽然拉住如許的衣角,小聲地問。
如許呼吸一滯,合攏故事書,勉強笑了笑:“小南別急,爸爸已經盡力了。他說一忙完,就會回來的。”
“唉……”白宇南小大人一樣地嘆了口氣,學著如許平時的樣子,抱住她,在她背後拍了拍:“媽媽別難過,等爸爸回來,我幫你一起罵他。不講信用!”
誰說我要罵他了?如許哭笑不得。可當房間熄燈後,她坐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孩子是對的,她確實很失落、很不安。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催過去,卻在整整兩小時後才得到一個冷冰冰的簡訊:公司有事,暫時不回來了。再打,已經關機了。
她望著螢幕,發了好一陣的呆。這個“暫時”,到底是一晚,還是一週、一月?如果在平時,多等幾天也沒什麼。可今天,她遇到了人生中最詭異的一件事,必須要見到白屹東才行。
聽著白宇南平緩的呼吸,如許無聲得站起來,把門拉開一條縫,躡手躡腳走進了洗手間。頭頂的燈光昏暗冰冷,她捂著臉,坐在小凳子上默然流淚。
從來沒有如此無助、如此驚惶,如此需要他的懷抱。
想念第一次見面,他長身玉立,俊秀雙眼裡蘊著的逼人光華。
第一次擁抱,他領口的淡淡古龍水味,和低沉溫柔的聲音。
還有第一次他正式由衷告白,說:“如許,我愛你。我只愛你。”
可他為什麼不回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
她迫切需要一個人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她又該往哪兒走?
該往哪兒走?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蕩的水聲。如許緩緩抬起頭,用力搖了搖,終於理出了一點思緒。
世界上,不可能有死而復生的事。當初,只因為是林叢的臨終遺願,她才勉強答應,渾渾噩噩得捱了兩年多。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陪伴曹英終老,然後解脫。可是白屹東忽然出現,太多的相似點,讓她吃驚,繼而心動——原來,上天真的給了他們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認不出自己,不要緊,只要自己還認識他。
可她終究騙不了自己的心:八年的溫柔呵護,比不上兩年的耳鬢廝磨。她鄙視自己,卻也無可奈何。她愛上了白屹東,那個根本不是林叢的白屹東。
如許把手放在小腹上,一點點抓緊,又放開。
別怕,如許,他很快會回來。他會回來。
可她這一等,又是三天。無論她怎麼打電話、留言,就是毫無音訊。到了第四天,連白宇南都不幹了,直嚷嚷著要找爸爸。他直接撥電話到總經辦,值班助理回答:“白總還在外面辦事。”
再問具體地點,助理就裝聾作啞。
白宇南碰了個軟釘子,滿肚子的不高興。氣鼓鼓地坐在**想了會兒,突然跳起來:“媽媽,我知道了!我們可以問司機叔叔!他肯定知道爸爸在哪兒。”
他比助理還精呢。如許暗想。不過,反正沒戲,就由孩子去吧。
她翻開明天的參考資料,一邊讀,一邊用筆抄錄,加深印象。才剛唸了兩頁,突然聽到白宇南一聲歡呼:“叔叔!你終於接啦!我打你好幾次了!”
如許豎起耳朵,聽小傢伙用撒嬌的語氣,東拉西扯得打聽白屹東的情況。突然,他好奇地捂著聽筒,轉頭問如許:“媽媽,1號會所在哪兒?爸爸好像在那裡。”
1號會所?如許手一顫,手中的筆“啪”得一聲,掉在桌上。
這個名字,她永遠不會忘記。陳媛就是在那裡認識了白屹東,繼而聲稱懷了他的孩子。這也是她婚後第一次,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面。
可他發過誓,再不去那種地方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南,把電話給我!”如許臉色蒼白地走過去,白宇南不安地看著她,但她置若罔聞,只是僵硬地一把拿過電話:“老徐,是我。”
“哦,太太。”司機的聲音聽上去很尷尬:“有……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這幾天,屹東到底在哪裡?他真在公司加班嗎?”
“嗯……是啊。我每天都給白總帶早餐,公司附近的粥,他吃不慣。”司機回答得有點結巴。
“那他現在在哪兒?你讓他接電話。”如許斷然說。
“那個……”司機遲疑了一下:“可先生現在在外面談重要生意,特意囑咐我不要打攪,在停車場等著。要不,等我接到先生,讓他馬上給您回個電話?”
“什麼生意這麼神祕,非得在1號會所談?!”如許冷笑。
“啊!!”司機輕呼一聲,像是被一下子戳穿,很是尷尬。嗯啊了一陣,才賠笑道:“太太,您別誤會,先生其實在會所附近的一個咖啡館。剛才是有人向我問路,說要去1號會所,可能少爺聽錯了。”
“咖啡館?白屹東晚上從來不喝咖啡,更不會到那兒談生意,你的話是不是太扯了?你也不用再為他找藉口了,除非他一輩子不回家,不然我總能問出實情來!”如許怒道。
“那個……”司機支吾了一下,像是被她的嚴厲驚道,沉默許久後終於回答:“太太,對不起。不過,最近先生的壓力確實太大了。而且也不是他自個兒的意思,好像是幾個朋友鬧著,非要去那兒。您放心,先生說10點前一定下來,不會出事的。”
要出事,10分鐘都可以,更何況還有1個半小時。
如許苦笑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