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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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八章 生不如死
一早醒來,天氣便陰鬱的壓抑,淺夏掀了被起來,就聽外面撩動珠簾的聲音。
小竹子一臉慘白的走進來,看了看淺夏欲言又止。
淺夏比比自己的嘴,示意小竹子有什麼話直說。
小竹子抿了抿脣,低低的道:“昨夜晚間,血煞……走了!”
淺夏去拉扯被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只覺間一個晴天霹靂,她定定的坐在那,連呼吸都忘記了,絲綢的睡衣劃過光裸的肩膀,早晨一絲冷風吹進來,帶著驟雨的潮氣。
淺夏只覺胸悶的很,眼眶脹的難受,心裡有一個聲音,想喊卻喊不出來,硬生生堵在心口,窩的生疼。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衝下來,鞋都沒來得及穿上,直奔血煞的房間。
房間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只是有濃濃的中草藥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
窗前的八哥還落在籠子上,一隻腳拴在棲木上,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一雙眼睛充滿戒備的不停的觀察周圍的一切。
淺夏跑到窗前站定,愣愣的看這隻籠子,彷彿那些日子裡,身體單薄的女子,還一邊咳著,一邊逗弄籠子裡的鳥。
她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無論心之所向是多麼廣闊的天地,最終都沒能逃脫束縛在腳上的繩索,飛不出那個小巧的籠子。
一雙眼淚驀然落下,淺夏無語哽咽著,仿似初時那個傲慢不可一世的女子還高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著“我不喜歡你!”
留在血煞的房間裡坐了大半日,小竹子怎麼勸淺夏都不肯離開,到後來不知彩霞咕噥了一句什麼,被淺夏聽了去,忽然眼中一亮,出了血煞的房間,叫人準備一輛馬車,出了王府。
越走道路越偏僻,小竹子總是欲言又止,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淺夏進了天牢。
左思辰就被嚴密關押在天牢裡,看守的獄吏重兵把守。
左思辰被鐵鏈鎖著,就是當年他用來鎖樓相的鏈子。
如今戴在他身上嘩啦啦作響,當初那個英姿不凡的男子,在他身上仍不見一點落拓。
淺夏走進來,站在左思辰眼前。小竹子為她搬來一張椅子,就被淺夏屏退下去。
小竹子擔心左思辰會對淺夏不利,說什麼也不肯走。
淺夏搖搖頭,指指鎖住左思辰的鐵鏈子。
當初他們為了弄斷這鐵鏈救出樓相,可是沒少費工夫,可惜,並不是所有人身邊都有足智多謀的樓小公子的。
小竹子說不過她,這才勉強同意,卻也不肯讓淺夏離開她的視線。
左思辰被關在天牢裡,李軒昊從來沒有提審過他,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靖王妃。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脣角勾起冷冷笑意,左思辰語氣不無譏誚:“王妃如今成了無鹽醜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口不能言,竟然還記得到牢裡來看看左某。”
淺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將剛寫好的紙條遞給左思辰:“你還記不記的當初被你救過的血煞!”
“記得。當然記得!那是我最得意的棋子,只可惜傷的太重了,否則潛伏在你們身邊,一定還有更多的好戲看!”
左思辰歪著腦袋斜挑著眉梢看淺夏,陰陽怪氣道。
“她喜歡你,你知道嗎?”
有些事情藏在心裡很久,她心疼血煞不去問,如今淺夏走了,她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清楚的。
左思辰盯著紙條上面的字,輕蔑一笑:“那又怎樣?”
“你喜歡過她嗎?”淺夏問。
“早在救她的時候,我就警告過她,喜歡我是沒有好下場的,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似乎是在牢裡呆的久了,左思辰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和淺夏說起這個,於是復又嘴硬到:“倒是她喜不喜歡我跟我有什麼關係,又跟王妃有什麼關係?”
淺夏展開宣紙,握筆的手頓了一下,劃掉自己寫了一半的字,重新又問:“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嗎?”
左思辰凝著陰鷙的一雙眼眸,用力搖搖頭:“王妃今日來,莫不是為昔日舊僕討公道來的吧。”
淺夏抿一下脣,一筆一劃寫道:“血煞死了。”
她就那麼平靜的將心理翻江倒海的事寫出來,然後目光毫無波瀾的看著這左思辰,就像看一個將死之人。
“她臨走前,唯一求過我一件事,就是保住你,她願意用她自己的命換你的命,即便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縱然再是鐵血無情,縱然再是無視一顆棋子,左思辰還是被淺夏不悲不傷的表情震懾住,視線停留在上一句話上。
“她……是怎麼死的?”
淺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寫到“血煞以前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王爺也答應下來,他不會殺你,所以你會活著,活的好好的,看著屬於你的一切都為血煞陪葬。左思辰,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淺夏寫完最後一個字,手一鬆,筆落在地上,在穀草上暈開一灘墨漬。
她起身,離開牢房,隨後有兵丁前來解開左思辰的鎖鏈,帶他離開天牢。
他在淺夏身後,聲嘶力竭的一遍遍猙獰吶喊:“他是怎麼死的,蘇蘇是怎麼死的?”
回答他的只有迴盪在牢房內的,他自己的回聲。
離開天牢,淺夏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要不是匆匆趕過來的小竹子,險些栽倒在地上。
王妃重情,血煞的離開對她的打擊顯然是巨大的。
小竹子語重心長勸道:“血煞每日喝的藥比吃的飯還要多,陳年舊傷每日折磨得她死去活來,就這樣去了,對她未免也不是一種解脫。生老病死我們都逃不過,只是她早去一步罷了。”
淺夏抬頭看著小竹子,她的小丫鬟何時也能說出這麼一堆大道理了。
血煞走以後,淺夏倒在**,三天水米未盡。
百里溪每日過來看她,調理出來的方子卻也不見多少成效。
看著日漸消瘦下去的淺夏,百里溪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只餘下長長一聲嘆息。
自那日在望城樓門口,王妃當中責罰了御史大人和禮部侍郎,朝中反對立淺夏為後的呼聲越來越多了。
臨淵閣裡,李軒昊重重一沓奏摺摔在地上,眼裡焚著怒火。
從遣散王府裡一眾侍寢姬妾以後,他的眼裡便再也容不得別的女人,他的皇后出了王妃,沒有別的人選。
可那些老臣就跟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的要跟李軒昊擰著勁幹。
偏偏這個時候,長寧侯府的人也不讓人省心又鬧出事來。
所有人都當在靖王奪回遙京之後,夜芊芊死於戰亂,可是近幾日有人竟然在街上看見了夜芊芊,並且還耀武揚威仗勢欺人道,她的姐姐是未來的皇后。
左康九族都關在大牢裡,這個時候夜芊芊跑出來,就是給淺夏抹黑,讓所有人都知道對於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靖王妃徇私枉法了。
長寧侯夜闋迅速出來闢謠,對外只說自己的女兒瘋了,企圖保住自己女兒一命。
誰知有人鑽了空子,指出失心瘋是家族病,如果夜芊芊瘋了,沒準王妃以後也會瘋癲,有這樣的隱患,如何也不能成為昭國母儀天下的皇后。
李軒昊每日被這樣的奏章氣的七竅生煙,最後在朝堂上撂下狠話,他李軒昊的皇后,只有夜淺夏一人,要麼另擇新君,要麼恭請皇后,讓眾大臣看著辦。
小竹子把這話學給淺夏聽的時候,淺夏正手執白子的跟彩霞下棋。
聽過了,也就聽過了,臉上也沒甚表情。
倒是小竹子氣憤不平:“要說這些人啊,就是沒事找事,王爺登基在即,天下百廢待興,那麼多憂國憂民的大事不見他們上心,偏偏揪著皇上後宮的事不放。”
淺夏只是微微笑過,視線掃一眼窗外。
池塘裡雨打過的新荷又綻了幾枝,她想她漸漸能理解,李軒璟的皇后為何那麼喜歡荷花,那麼喜歡下棋了。
夜幕拉下來,小竹子早早將臥室收拾妥當,扶著淺夏進來,“王爺今日去了軍中,夜裡恐怕又不會回來了,晚間奴婢就在外面守夜,王妃若是有事,只消悄悄床板就好。”
彩霞放好凝神的薰香,說道:“竹姐姐也忙了一天了,放心睡去吧,晚上我和王妃姐姐睡一起,王爺回來也不許叫進去!”
她翹著下巴噘著嘴的模樣,逗得小竹子一笑:“你呀,得虧是個丫頭,要不然,還以為你喜歡我們王妃呢!”
“我是不是男人,我要是男人啊,就算是挑戰王爺威儀,也定是要爭一爭的。”
淺夏捏捏彩霞的小鼻尖,讓小丫頭鋪好床躺裡面去。
彩霞麻利的脫了衣裳就鑽進被窩:“我先給王妃姐姐暖暖,才下了雨,被子裡潮。”
小竹子看怪物似的看彩霞:“就你心細!”
采薇軒里人手不多,小竹子事物又繁雜,很多時候都忙不過來,幸好彩霞來了,姑娘心又細,把王妃交給她,小竹子也細心。
想到明日裡自己還要出一趟城,也就把王妃交給彩霞了。
“事先說好了,夜裡睡覺激靈著點,睡相雅觀一點,可別再給王妃踹到床下去了!”
彩霞隨手丟過來一隻軟枕:“哎呀,不就是在我家裡踹過那麼一次嗎,竹姐姐不要總拿來打趣我!”
小竹子把軟枕放好,服侍淺夏更衣躺下,不無嗔怪道:“一次就得了,你還想幾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