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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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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三)

[漠大人。]身後忽然有非常熱洛的聲道。大漠連頭都懶得回,那人果然屁顛屁顛跑上前來,一張諂媚的笑臉送到她面前,滿身的肥肉因為幾步的“激烈”運動還在不停晃盪著。

手中扇“啪”一聲開啟,正好遮住她半邊臉的嫌惡,露出另一半的“和藹可親”來——[原來是李尚書啊。下官失禮了。]

[漠大人嚴重了!最近幾日去大人府中拜訪,大人都不在府。真是貴人事忙啊。]強調強調,一定要強調自己是三番四次登門拜訪過的。

[是嗎?尚書大人真是有心了。下官可受不起啊!]大漠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以扇擋住那張快湊到面前的大臉。

[大人太謙虛了!滿朝文武,誰不知您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功臣”!大家心中都對大人敬仰得很啊!] 若是從前,小小一個京師捕頭,不要說正眼看,哪怕是賞個餘光,他都嫌費力!但今時不同往日,這個大漠,在六皇子叛亂時,與當時的九皇子裡應外合,成功剿滅了叛黨。新皇登基後,雖沒立刻給她實權,但先封她為“護國功臣”,態度已十分明顯,只怕日後是加官晉爵,前途不可限量啊!

[尚書大人過譽了。我等同為朝廷命官,自當為皇上效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是是。] 李尚書點頭如搗蒜,[大人教訓的是。下官跟大人一樣,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兩人談話間已到金鑾殿外,大漠一隻腳跨進殿中,哼,忠心耿耿?

另一隻腳亦跟著跨進,哼,天地可鑑?

嘴角微微勾起,勾出嘲諷的笑意來,口中只是淡淡道,[有大人這樣的好官,真是皇上的福氣,天下百姓的福氣啊。]

身邊的狗還在點頭哈腰說著什麼,她是一句也沒往心裡去,轉頭掃過廳中已到的朝廷命官,半數的人看見她來皆是紛紛圍上前來,她的視線逡巡片刻,搜尋到剛才在宮門外見到的那倨傲男子,他獨自立在角落裡,面上神色似在思索什麼,眉頭緊鎖。

[大人,那是工部新上任的管侍郎。他平日裡就是這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大人不必往心裡放。] 立刻有人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視線走向,討好地道。

工部?那不就是剛才那隻死肥豬的部下了。手中的扇搖啊搖,好啊,她先前就嫌那隻肥豬礙眼,看來很快就可以清涼視線了!

一旁的李國生猛覺得背上一涼,不禁打了個寒噤,抬起頭來時,身邊眾人已齊刷刷地跪下

高低不同的聲瞬間一起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一慌,忙不迭地跟著跪下,戰戰兢兢地連頭都不敢抬,耳邊卻忽然響起女子清朗的聲,[吾——皇——萬——歲。] 一字一頓,緩慢沉穩。

眾人都抬眼,錯愕向她看去。

迎聲看去,正對上那晶晶亮,笑意盈盈的眸,有些俏皮,亦有些狡猾。他俊朗的面容不禁隨之輕笑,口中朗聲道,[眾卿家平身吧。] 趁眾人起身的瞬間,仔細打量了她兩眼。寬大的朝服閒散地垮在身上,臉上的粉仍是堆得慘白慘白,不是炎炎夏日,手中卻一把白底黑字的百摺扇,脣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慵懶的,漫不經心的。只有那靈動的眸,才隱隱透出幾許危險的味道來。

危險,是啊,危險。他忍不住輕笑起來,他知這女子有多危險呢。

先前,他常年不在京師,偶爾回來,與她,也只是朝堂上的片刻之緣。他本就是不容易記人面貌的人,對她的淺薄印象,也沒有深刻到足夠想起的地步。

直到這次的平亂,為他開啟京師大門的人,是她。再遇的第一眼,他恍然,原來就是那個臉色總是白得跟鬼一樣的女子。她為他謀略,言語間的談笑風生,用兵時的運籌帷幄,在在都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曾經聽人說過,最平靜的湖水,其下卻最是波濤洶湧。遇上她,他才相信,真有這樣一種人,初時只覺得比誰都無害,真正瞭解了,才知有多可怕。

[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兵部尚書俅千丈忽然上前一步道。

他頓了下,微笑道,[俅卿家有話不妨直言。]

[是關於漠大人的。]廳下眾人聞言一致轉頭看向大漠,風見澈也跟著看去,卻見她仍是好整以暇地搖著扇子,口中只是笑道,[哦?是關於在下的?那更要洗耳恭聽了。] 死禿驢,一口氣還沒歇上來就急著參她?

[老臣聽看守天牢的獄卒說,六皇子在獄中一直大叫大嚷著漠大人是他的同黨——]

聽到這裡,廳中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眾人又一致神色驚恐地看向大漠——

果真是一群“非常震驚”的人啊!她就不信京師裡最近流言飛傳,他們會都沒聽過這條含金量最高的流言。卻都一致跑到朝堂上來“初次聽聞,大驚失色”?

大漠面上神色未變,悠哉悠哉道,[哦?竟然有這種事?事關本官清譽,俅大人可得調查清楚了再說啊。要不然這樣一條汙衊朝廷命官的重罪,就怕大人您擔不起啊。] 老禿驢,年紀這麼一大把了還喜歡當出頭鳥?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臣雖然愚昧,但還是知道凡事都該講求證據的,所以老臣特地派手下暗地去做了調查,結果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哎喲,俅大人,什麼時候您老人家也跨行做起了刑部的事?乾脆跟皇上說下,讓他把刑部尚書一職也封給您老人家當好了!]

俅千丈聞言神色尷尬,咬咬牙忍下一股怒氣,恨恨道,[皇上,老臣從六皇子書房中搜出了這些書信。]

[天啊!俅大人,敬王府不是已經被封了嗎?您老人家沒有刑部批准就私自闖入,這罪可不輕啊!]

俅千丈終於忍不住瞪她一眼道,[只要能查出真相,老臣甘願受罰。]

大漠嘴一撇,眉目挑起笑道,[大人這種為真相獻身的節操,真值得小人學習啊。各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立刻紛紛撇過臉去,在事實明朗之前,都不願意得罪其中一方。

這時,信已經一旁的公公之手送到風見澈手中,他開啟信紙,匆匆掃了兩眼,立刻神色突變,重重拍桌震怒道,[俅千丈!你這是什麼意思!]

俅千丈嚇得一下子跪倒,廳中眾人也是戰戰兢兢。

[你自己看看!這亂七八糟的是什麼!] 信紙被用力摔下,俅千丈連滾帶爬地上前,顫抖著撿起來,哆哆嗦嗦地看完頭兩行,頓時嚇得六魂出竅!

[皇……皇上……饒……饒……命……] 他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跨間忽然一溼,連尿都嚇出來了……明明……明明是大漠跟六皇子祕密叛亂的通訊,怎麼……怎麼就變成辱罵當今聖上的文章……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禿驢,這下可開心了吧……大漠冷冷笑看,想抓她的把柄?簡直是太不知死活了。

[俅千丈!你私闖被封府邸,汙衊朝廷官員,現在竟然還敢辱罵朕!朕今日如果不嚴辦你,他日威信何存!來人啊,給我把他拖下去,關入天牢!]

一群侍衛衝進來,很快將哀嗷得像殺豬一樣的男人拖了下去,俅千丈“饒命”的叫聲還回蕩在殿中,眾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暗暗捏了把冷汗。六皇子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都盼著這件事是真,畢竟朝中少一個當權者對自己總是有利的。只是沒有人敢像俅千丈那樣去調查,現在果然證明,剛才沒及時表態是對的。

[我就說,漠大人忠肝義膽,怎麼會是叛黨!] 風向一定,牆頭草立刻找準風向,順勢就搖了過去。

[呵呵,真是要謝謝李大人這麼看得起在下。] 死肥豬,這麼胖還朝牆頭站,小心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也說,漠大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就是就是,在下也是一直相信漠大人的。]

[這個俅大人真是過分!擺明是嫉妒漠大人嘛!]

……

朝堂之上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每個人都搶著表述自己對漠大人有多麼多麼信賴多麼多麼忠心。只有那依舊立在角落的年輕男子,饒是神色淡漠,冷眼旁觀。

大漠收起長久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轉過頭去,正對上另一雙漆黑的,深邃不見底的眸。她微微一笑,風見澈也是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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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抱歉……因為筆記本要借給一個週六要考VFP的好友,所以週四週五都不能更新了……J們見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