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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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貴妃
第九十八章 貴妃
秦雪與楊老夫人面面相覷，瞧著楊柔這幅模樣，莫非是，她對皇上有心？
“柔兒，你，你莫不是哄我們的？你若是不願，你祖父與你父親定是會維護你的。
楊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輕聲說道。
“是啊，柔兒，母親知道你懂事，可是也不要你犧牲自己後半生的幸福來維護府裡的安危。柔兒，若是你不願……”
不等秦雪說完，楊柔便輕聲打斷她的話，“母親，祖母，柔兒知道你們是擔心我呃，是心疼柔兒。只是，柔兒心甘情願入宮，願意做皇上表哥的妃嬪。”
楊柔捏著衣角，有些害羞，又有些堅定的說道。
“柔兒，莫非是你……你喜歡上你皇上表哥了？”
秦雪顫抖著嗓音，不敢置信的問道。
“祖母，母親，柔兒確實有些難以啟齒。不過，柔兒是喜歡皇上表哥不假，所以……”
楊柔紅著臉頰，輕聲道。
平日裡溫柔嫻靜的楊柔，此刻臉上洋溢著芳心初動的懵懂神情。
“柔兒，你仔細告訴母親，到底是何時的事？”
秦雪覺得有些接受不了，身子有些輕輕顫抖，顫聲問道。此刻她才發現，一直以來很是懂事，不需要自己多『操』心的大女兒，真的已經長大了。
有了自己喜歡的男子，有了自己心中深藏的小祕密。
今日若不是自己前來詢問她意見，還不知曉女兒深藏著如此大的祕密。
可是，若是別人，便也就罷了。
偏偏是楚謹灝！
是這個世上權力最大、地位最崇高的男子，是堂堂皇帝！
而且，如今楚謹灝早已後宮佳麗三千，皇后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其他妃嬪也都個個不是好的。
且如今楚謹灝早已不是當初善良純真的楚謹灝，而是傲視天下的王者。
他的狠辣無情、治理天下的鐵血手腕，早已取代當初那個令人喜愛不已的男孩。
所以，如今女兒的這份痴心，她並不看好，甚至，有些擔憂。
天下無人不曉，天子是沒有真心的。
況且是一個早已妻妾成群的天子，此刻女兒的一腔真心，怕是要付東流水了……
難怪這麼些年，不少大戶人家上門提親，柔兒都不同意。
原來她心中早已有了自己喜歡的男子。
如今，他們都差點忽略了，柔兒已經將近十八歲了……
尋常人家的姑娘，十八歲早已有了孩子。
“很早以前，皇上表哥到咱們府上來給祖父祝壽。當時女兒看他小小年紀便已顯得沉穩冷酷，女兒便已經將心許給了他……只是，我本以為在他選妃之日，會有我的名字。不曾想，咱們將軍府並沒有誰出現在選秀名冊上……”
楊柔咬了咬下脣，終是一咬牙，將心事全部傾訴出來了。
“柔兒，母親，母親並不知曉你會有如此心思……”
秦雪扶著楊老夫人坐下，又拉著楊柔的手，沉聲道。
“母親，祖母。當時柔兒年紀雖小，卻也知道暗生的情愫到底是什麼。而後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皇上表哥選秀，可是，結果卻是令柔兒失望至極。我眼睜睜看著皇上表哥風光迎娶錢皇后為皇后，心裡一片失落。後來柔兒想，許是皇上表哥因為柔兒是楊家人，所以不能為後。”
楊柔牽強的扯出一絲微笑，繼續道，“後來我安慰自己，不做皇后也沒什麼。柔兒本就不在乎這些虛的東西。於是，想著還可以入宮為妃，也是可以伴隨皇上表哥到老的。可是，可是……可是最後一輪選秀結束，也沒有女兒份。當時，女兒心中一片荒涼。想著這輩子便就這樣孤獨終老不嫁人算了，沒想到，絕望了這好幾年，盼來了一絲希望……”
楊柔咬著脣，有些灰心的說道。
“柔兒，這些話，你從來沒有對母親說過。”
秦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瞧著明月與賢王的事，涵妹妹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可是自己女兒的事情，自己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妹妹『性』子活潑，父親母親，還有大家總是對她要格外照顧些。柔兒也知道這樣的心願有些難以實現，也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咱們將軍府與皇上的關係不同尋常，不想再因為柔兒的事讓大家難做。因此，柔兒只有將心事深埋。”
楊柔彎了彎脣角，懂事的說道。
“柔兒，都是母親平日裡有些忽略你了。認為你『性』子恬靜，不愛惹是生非的，便對你關心少了些。都是母親做的不好，柔兒。”
聽聞楊柔這樣說，秦雪有些內疚，心酸的說道。
當時女兒才多大？居然就喜歡上了已經坐擁天下的楚謹灝。
且自己一腔希望，換來的卻是楚謹灝一次又一次的選妃、封后。
這樣辛酸的事情，卻不能對別人訴說。
柔兒心中的苦楚，誰能體會？說到底，都是自己這個母親做的不夠合格。
雖然女兒懂事，可是若是自己經歷這樣的事情，也會心灰意冷的吧。
而且，皇上不是尋常人家的男兒，不是女兒喜歡便可以上門對對方提起這些事的。
因此，這一次楚謹灝要納柔兒為妃的旨意，確實是給了柔兒一個極大的希望，她終於有機會能靠近自己喜歡多年的男子，終於能伴隨他左右。
她該替女兒高興才是，女兒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可是為什麼，心裡酸酸澀澀的，贊同的話，居然有些說不出口。
“母親，都是女兒不好，女兒沒好意思將這些話告訴你。怕你們擔心為難，更怕你們為了斷了我的念頭將我隨便嫁給其他人。”
楊柔見秦雪溼了眼眶，自己鼻子也酸酸的。
“好啦，你們母女倆，好好說會子悄悄話。我就先回去了，給老頭子們好生談一談。”
瞧著楊柔母女倆就差抱頭痛哭了，楊老夫人抹了抹眼睛，有些感慨的說道。
說完便起身回了正院，將空間留給了秦雪母女倆。
“娘，您快別哭了。再哭，女兒可也忍不住了。”
楊柔俏皮的笑了笑，紅著眼睛說道。
秦雪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楊柔的『性』子並不是平日裡所展現的那樣，嫻靜內斂，原來她也有這樣俏皮的一面。
自己這個母親，真是太失職了！
想著，心裡更加酸澀起來。
“好好，母親不哭了。柔兒也不哭，你祖母走了，咱們娘倆兒好生說會子話。”
秦雪收了收心思替楊柔擦了睫『毛』上的淚水，笑著說道。
“嗯，母親，您有什麼話說便是，女兒好好地聽著。”
楊柔溫溫柔柔的微笑了一下，柔聲說道。
“柔兒，你喜歡皇上這麼多年了。他可知道，你的心思？”
秦雪斂起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知，女兒從未告訴過他。”
“那就好，柔兒，你該知道，天下帝王，皆是冷血心腸。兒女情長，從不是帝王會做的事情。”
秦雪嚴肅地說道。
畢竟自己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楊柔吃過的飯都多。
她最怕的便是楚謹灝仗著楊柔對他一腔真心，來對付這幾府。
這些倒也罷了，更怕楊柔對楚謹灝痴『迷』太深，終會傷了自己的心。
“女兒知道……”楊柔有些難過的咬了咬脣。
“知道就好，母親接下來要說的話，柔兒你要好生記下來，母親都是為了你好。”
見楊柔這番模樣，秦雪心中有些心疼，嘆息道。
“是，女兒聽著，母親您說吧。”
“估『摸』著皇上的聖旨很快便要下來，所以咱們母女倆這樣相處的時候不多了。母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柔兒你的安危與幸福。”
秦雪拉著楊柔的手，認真的說道。
見秦雪神情如此凝重，楊柔也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
“柔兒，自古帝王無情，此心指的便是男女之情。你從每個皇上都是後宮佳麗三千這點便可看出，皇上都是隻顧著天下，哪裡會愛美人？”
“即使是愛，也是圖一時新鮮感，哪裡會真心愛護？因此，你進宮後少要主動湊到皇上跟前去，你多去陪陪你姑母，你姑母自會好生照顧你。若是皇上偏疼你，寵愛你，你便要收斂鋒芒，千萬莫要與其他妃嬪結仇。”
“後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皇上只有一個，他的妃子卻有無數。不是每一個妃嬪都有幸承寵，有的妃子甚至進宮一輩子，都見不到皇上的面，皇上根本不知道她是哪號人物。因此，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厲害的。若是你招惹了別人的仇恨，一不小心，便會命喪後宮。”
“在後宮中的每個女人，表面和善，其實都是笑裡藏刀。若是你進宮後有人因著你的身份向你示好，千萬不要拿出你的真心與她做好姐妹，後宮中的女人也絕無真心，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說不定前一秒與你挽手同行，後一秒你便會命喪道路上。最要緊的是，她有的是法子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任何人都查不出蛛絲馬跡，這便是後宮女人的厲害之處。就比如錢皇后，家世與長相都不出眾，皇上也並不寵愛，卻能在這吃人不吐的後宮穩坐皇后寶座數十年，這便說明她定是個心機極深的。”
“因此，你入宮後好生服侍你姑母便是。也省得我與你父親，你祖母祖父在府中日日為你擔心。還有一點，你也知道如今皇上對待咱們將軍府態度與從前大相庭徑，所以，你千萬要避免著，皇上會利用你一腔真心來對付咱們將軍府。還有你外祖父家，還有丞相府。”
說到這一點，秦雪臉『色』更是嚴肅，聲音也更加的凝重起來。
“母親，女兒省得。女兒只想著能安靜的陪伴皇上表哥度過這輩子罷了，其他的女兒不多做奢望。在女兒心目中，你們的安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聽著秦雪教了自己這麼多後宮處事之道，楊柔心中很是感激自己的母親。
可是聽到秦雪這樣說，心裡難免酸澀。
其實這些話，不用秦雪給她招呼，她自己也明白。
只是如今有人就這樣直接給她說出來，就像有人將自己的胸口掏開一個大洞，將曾經自己極力隱藏的痛楚往事拉出來曝光在大庭廣眾之下。
讓自己壓抑的難以呼吸。
“柔兒，母親說這些都是為了想你在宮裡平平安安的，咱們也都才放心。”
瞧著楊柔一副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痛楚，卻掩藏不住的勉強表情，秦雪心疼的將楊柔攬過來，靠在自己懷中輕聲安慰道。
“母親，女兒知道母親都是為了女兒好，女兒心中只是難免有些難過。”
楊柔斂起雙眼，嘆氣道。
“母親知道你心中難過，只是母親為了不讓你學著其他女孩那樣瘋狂的痴『迷』一個人，才不得不說這樣的直接的話來敲醒你。還有一點，柔兒，你是咱們將軍府出去的女兒，要有一身傲骨。”
秦雪撐起楊柔柔弱無骨的雙肩，認真道，“在宮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害我，十倍還之。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在宮裡，處處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因此你每踏出一步，都要格外謹慎。不管是與妃嬪交好，還是在皇上面前，切記不可袒『露』自己心事。若是踏錯一步可就踏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瞧著秦雪將皇宮說的這樣恐怖，處處是陷阱，楊柔不禁咬起了下脣。
難道，自己要放棄嗎？
不，自己喜歡了皇上表哥這麼多年。眼見著終於跨進心中夢想一大步，自己不能放棄！
哪怕他不愛自己，只要自己能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心中都是歡愉的。
“柔兒，在宮中你不要主動招惹別人。但是，若是有人欺你，也不要一味忍讓。你是護國將軍府的大小姐，要拿出骨氣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若是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便去找你姑母。實在不行，還有母親等人都在你身後支援你，保護你。不要考慮咱們府裡的榮耀，榮耀權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都不及你的安危。知道了嗎？”
見楊柔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模樣，秦雪嘆口氣再次將楊柔攬在懷裡，輕聲教導道。
“是，母親，女兒都記住了……”
楊柔趴在秦雪懷中，早已淚流滿面，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的好女兒……”
秦雪抱著楊柔，也早已淚流滿面。
母女裡哭了好一會子，才有人來稟報道說是宮中的陸公公傳旨來了，讓大小姐到前廳接旨。
秦雪與楊柔面面相覷，秦雪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母女倆淨了面收拾一番這才挽著手向正院走去。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逃不掉啊……
因著是太后的孃家，陸公公態度還是很恭敬，絲毫不敢犯放肆。
就算是等著秦雪與楊柔出來，等了快半個時辰，陸公公在楊老將軍等人面前也是笑容滿面，不敢『露』出絲毫不悅。
陪著楊老將軍等人閒話家常了半天，也不見楊柔出來，陸公公心中焦急，卻不敢催促。
且楊老將軍與楊將軍說話與往常有些不同，字字包含著冷嘲熱諷的味道，陸公公哭笑連連，只得一個勁兒的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就在他再次想小解的時候，終於有人稟報說夫人與大小姐來了。
陸公公忙站了起來，哎喲媽喲，他真的要感謝剛剛那傳話的人的祖宗十八代了，你妹啊，終於來了！
秦雪帶著楊柔進來後，先是對著楊老將軍與楊老夫人行禮，而後與陸公公寒暄，“剛剛有些事情，來得晚些了，真是對不住讓公公久等了。”
說著，示意身後的嬤嬤塞給了陸公公一隻錢袋。
“哎喲，楊夫人客氣了。這都是奴才該做的，該做的！”
陸公公陪著笑，笑容滿面的回道。
“行，那就不與公公客氣了。公公既是來傳旨的，皇上有什麼旨意，陸公公還是早些宣讀了吧！”
秦雪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直話直說道。
陸公公一怔，今日這將軍府的大爺們都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說話竟是冷嘲熱諷，感覺話裡有話似的對自己甩臉子。
還不知道什麼旨意呢，便如此不滿。
對自己甩臉子有什麼用？下令來傳旨的是皇上，又不是自己，一個個的好生奇怪！
再說了，這聖旨中寫的，可是你們的無上榮耀呢！還如此做派，怎麼回事！
陸公公心下如此想著，面上卻絲毫不敢顯『露』出來。一個勁兒笑著道，“既是楊大小姐已經過來了，奴才便準備宣讀聖旨了！”
楊老夫人與楊老將軍得了皇上特准，接旨是不用下跪的。
因此，兩位老人坐在椅子上依舊飲著手中的茶，絲毫不予理會。
而楊定彪、秦雪與楊柔，還有後來趕過來的楊洋、楊書文等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安靜的等著陸公公宣讀聖旨。
瞧著面前跪下的一排位高權重，且剛剛還對自己甩臉子的楊府眾人，陸公公心裡有一絲滿足，與報復的快感，他展開聖旨，恭敬的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護國將軍府嫡出大小姐楊柔，『性』子嫻靜，端莊敏慧，朕心甚喜，著賜封為貴妃！賜號，柔。擇日入宮，欽此！”
讀完，陸公公笑容滿面的將聖旨遞給楊柔，殷勤的笑道，“恭喜柔貴妃，得了皇上青睞！還請貴妃娘娘接旨吧！”
望著眼前明晃晃的聖旨，楊柔顫抖著雙手，自己的心願真的實現了麼？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雙手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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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戳滿五千個字了，抱歉，…
大家新年過得快樂嗎？
我有些不快樂…
不提這個了。網路實在不通暢，不知道發表出來格式有沒有出錯。
若是出錯了，明天我再修改，『摸』『摸』。
咱們大表姐那麼好，自是要給她來個高地位的…
網路太卡了，今天還沒看有誰送月票鮮花之類沒有，實在是卡的進不去。
若有妹子送了，明天貼出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