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七十七章 欲擒故縱

第二百七十七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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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欲擒故縱

第二百七十七章 欲擒故縱

裴司大人,這片大陸上進入神聖領域的強者之一,國教最德高望重的主教,比之靈鷲殿的聖女,臻海峰的宗主,更被南國人民視為無可取代的精神領袖。

哪怕是他出身曾被血洗的唐門學院,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在國教,在南國皇庭,以至於在南國民眾心中的位置。

故此,除了他之外,在這片大陸之上,還有誰有能力講狂暴強大的龍息封印?

“這傢伙也是唐門學院出來的,怎麼……你該不會又要護短偏私吧?”無名師父扯了扯身上的披風,問道。

小七倒是嘿嘿一笑,答道:“無名師父,唐瑄是唐瑄,裴司是裴司,你不會老糊塗了吧?”

“廢話少說,早些找到為師的小蠻才是正經!唉……為師的小蠻,也不知道都受了什麼樣的苦啊,你這個師兄怎麼就不能長點心?小蠻啊,為師的心肝寶貝,為師……”無名師父說著說著,聲音竟是有些嗚咽起來。

悽悽怨怨了片刻之後,無名師父接著問道:“話說,你會不會去找裴司?”

“當然會去,不過……我會偷偷的去。”小七果斷的答道。

無名師父瞥他一眼,說道:“無論是國教,還是南國的皇庭都攔不住你,幹嘛非要偷著去?”

“為了能早點見到小蠻,你就去把裴司給為師抓來,他恭恭敬敬的說出小蠻在哪裡就好,若是不說……就讓他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師父!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別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殺的,丟人!”小七頗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答道

無名師父微微一怔,瞬間又開始抽著鼻子,嗚咽的哼哼道:“小七,你嫌為師丟人無所謂,可你不能不顧小蠻的生死啊。”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情?為師、為師的心裡真的是好難過啊,一千多年的相處,你怎麼就沒學會什麼才是尊師重道呢?”

“還有,你師妹小蠻如今被這些該死的人給折騰得就剩下半條命了,你卻還是這樣不緊不慢的,對唐瑄是這樣,對裴司也是這樣……嗚嗚嗚!”

小七見他這副胡攪蠻纏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對他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板起臉說道:“師父,你想哭就蹲城門口哭去,我可是要進城了。”

“沒良心的,虧小蠻對你那般的好?自從她離開家裡,也不見你如何惦念,總說什麼天命使然,她是龍族,哪裡來的天命?”

“即便她有天命,也不是你我能夠推算的!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聽你的讓她出來……為師真是後悔,後悔啊!”無名師父雖然說的委屈,可還是伸手從袖子中取出了個黑乎乎的東西。

他也不說話,只是將手裡那黑乎乎的東西隨意往地上一拋。

黑夜中,他們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大都城外,就好像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

飄在皇庭上空的雪花比之城外的似乎還要密集,寒冷……一層層的雪花將無數殿堂的金色瓦片牢牢的覆蓋起來。

長長的甬道上,同樣佈滿了幾寸厚的積雪,青色的地磚被從天空飄落的白雪盡數掩蓋。

一架金光閃閃的皇攆從甬道的盡頭漸漸走來,從常德殿到琉璃殿,這裡是必經之路。

皇攆上坐著的正是墨行歌,雖然他明明知道此時天色已晚,龍小蠻怕是已經就寢,所以,即便冒著風雪踏著夜色,他也還是忍不住想過來看上一眼。

抬著皇攆的八名太監都是訓練有素,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吱吱”聲,就像是隻有一個人在走路而已。

不多時,皇攆已經被抬到了琉璃殿的門口,並穩穩的放在了地上。

因為汪必海此時不在,故此,早有另一名叫做錢棕的小太監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將墨行歌扶下了皇攆。

錢棕是汪必海的徒弟,雖然年紀輕輕可為人卻機靈的很,見墨行歌下了皇攆之後未曾出聲,便開口問道:“皇上,此時夜色已深,龍妃娘娘只怕已經就寢,是否容奴才去裡面通稟一聲?”

墨行歌緩緩一笑,搖頭說道:“不必了,你們就在這裡候著吧,朕去看看就出來。”

身後的太監宮女站在雪地中齊齊應道:“奴才(婢)遵旨。”

墨行歌緩緩的走到琉璃殿紅色的大門前,伸手輕輕一推,兩扇木門應聲徐徐開啟……

他微微一怔,才想打這時候距離宮門上鎖大約還有半個時辰,便輕輕的閃身走了進去,並“吱呀”一聲關上了殿門。

進入琉璃殿之後,便是一處小小的花園,墨行歌匆匆繞過了零星的幾株杏樹,悄悄的未曾驚落半分積雪。

繞過小院,穿過一道柔美的月亮門,就會來到外殿,這裡是個寬敞的空地,四周修的是紅木色的迴廊,很是清雅淡然。

墨行歌的腳步就停在了月亮門的背後,他的一雙眼眸如暗夜中的星辰,灼灼而閃亮,雙眸中僅有的一處風景,便是此時坐在迴廊中的那道淡粉色的身影。

小蠻……

她默默的坐在迴廊的木椅上,輕輕的靠著身後硃紅色的柱子,她的身上披著厚厚的粉色披風,看神色似乎若有所思。

她的眼神清澈透明,就像是墨黑色的琥珀,卻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困惑藏在其中。

隨著飄雪愈發的急促,她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那抹清澈逐漸凝結,漸漸冰凍成了一抹刺骨的寒冰。

那抹寒意幾乎融匯了天地之間所有的冰冷,是那般的觸目驚心,是那般的深入骨髓,就連墨行歌都忍不住在看過她眼神中的那抹寒意之後,都忍不住心悸不已。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難道說……她想起了什麼?

不、不會的!

若她真的想起之前的所有,憑著她才性格,萬萬不會這般悠閒的靠在迴廊上賞雪。

那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墨行歌沒有出聲,也沒有上前,而是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風雪的夜裡,站在這處月亮門的後面,默默的看著龍小蠻。

“娘娘,這裡風冷雪大,您還是回暖閣去吧!莫要凍壞了身子。”若翠將一個燒好的手爐輕輕的放在她的懷裡,說道。

娘娘也真是的,忽然莫名其妙的說要看雪,然後便在這回廊裡待了許久,這夜裡的風雪這般冷,娘娘大病初癒,當真是受不得啊!

可娘娘卻偏偏不聽勸,從吃過晚膳到現在,呆在外面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還真是讓人擔心呢。

“我沒事, 就是喜歡這雪,想在多看一會兒。”龍小蠻捧著若翠送來的手爐,笑著答道。

若翠苦笑一聲,這十數日的相處已經讓她對娘娘的脾氣有了一定的瞭解,也知道娘娘若是打定了主意,可不是她能勸得住的。

可這樣的天氣,誰不願意呆在暖閣裡取暖,娘娘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莫非……莫非是見皇上今日未曾來琉璃殿,娘娘是在等皇上出現?

若翠越想越是她猜測的不錯,別看娘娘平日裡對皇上總是清清淡淡的,既不熱情,也不疏遠,但讓她覺得兩人之間總是少了些什麼。

別的娘娘若是見皇上來了,總是千方百計的討好迎合,就連自負清高的麗嬪,雖然表面上對皇上若即若離,可心中不還是無時無刻不惦念著皇上,計算著皇上到臨夕宮的日子?

這恩寵兩個字,可是後宮中所有女子的依仗,沒了皇上的恩寵,就等於沒有了一切。

所以,後宮的女人從入宮開始,要爭的無疑就是這恩寵兩個字。

娘娘當初肯為皇上擋劍,為的不就是這份恩寵嗎?

可讓她不明白的是,娘娘自從醒過來之後,不僅對皇上時時直呼其名,有時候更是疏離到連她都看不過去的地步。

這不是將皇上送上門來的恩寵往外推嗎?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娘娘大病初癒,腦子有了些問題?雖然這種推測有些大逆不道,可還是會時不時的湧上她的心頭。

更何況,入宮選秀的秀女們過幾日就要入宮了,聽說這次足足選了十六名姿色絕佳的女子進宮,想必不多久之後,這清寂了許久的皇庭就會熱鬧起來。

當然,她並不期待這些熱鬧,反而很是為娘娘的前路所擔憂,娘娘的美麗雖然冠絕大陸,可俗話說的好,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再絕美的容顏隨著時光的流轉也會褪色。

後宮所有的女子,若是沒有了絕色的容貌,也就意味著失去了皇上的恩寵。

到那個時候,唯有子嗣與位份才會成為娘娘僅有的依靠。

可娘娘好像並不這樣認為,她這十幾日從未主動留皇上夜宿在琉璃殿,更不要說對皇上溫言細語,求取位份了!

唉……每每想到此處,若翠的心就會生出一股難言的恐懼。

這種恐懼因為娘娘對皇上的疏離而日益深入骨髓,讓她的心沒有一日得到過安寧。

主人的榮寵不止關係到自身,也關係到了他們這些奴才的命運,這在皇庭之中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她怕,是因為怕娘娘再這樣下去,會自尋死路!

娘娘失寵,那麼,作為奴婢的她們不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又如何能奢望能夠安安微微的將這皇庭中的日子一分一刻的捱過去?

可直到今日,若翠才知道她的擔心恐怕是多餘了,娘娘這十幾日雖然對皇上冷淡的很,可恐怕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吧?

娘娘的心裡,恐怕對皇上還是極為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