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1 太妃選妃帝后反對

091 太妃選妃帝后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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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太妃選妃帝后反對

091 太妃選妃,帝后反對

陰沁見他們都呆愣住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著他們灰溜溜逃離的背影,羽夜凌牽過陰沁的手,“你怎麼又說出來了?”

“不說,這些老古董又怎麼會罷休?他們有張良計,咱們有過牆梯。現在不斷了他們的想法,日後擁護的人多起來,到時又會將朝政弄得烏煙瘴氣的。”

羽夜凌嘴角輕揚,壞壞的看著陰沁,“既然沁兒替為夫解決了這個問題,那不如咱們就來製造個皇子,在他們的傷口上再灑點鹽如何?”

身後的宮女太監聽後,都低下了頭。這帝后公然調起情來,他們這些做奴才可看不得。

陰沁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便朝涵青宮走去。

留下的羽夜凌,笑容不由放大,立刻追了上去。

次日一早,肖雲長讓人送到的幾十箱銀子全部在皇城大門,陰沁讓玄月帶戶部的人去點清入庫。所有大臣知道銀子真的只用了一夜的時間便全部送到宮裡,也沒有人知道那銀子是誰送來。

大臣們,紛紛對陰沁另眼相看。

“馮大人,你可有算好預算?今天這些銀子,本宮全部讓徐大人點進國庫,再將眾大臣提出的所需要銀子一一點好發放,到時,可別再說銀子不夠這樣的話。”

陰沁站在羽夜凌旁邊,對馮思豪說著。眾人皆看著徐中懷大人帶人將銀子點收入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喬子橋心中同樣驚歎。一百萬兩對於誰來說都是個巨大的數目。但對於陰後來說,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他,是真的不敢再小瞧這個女子了。

“臣,已算好。”

馮思豪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心頭百感交加,北陵少了一大半的百姓,地方官員便無利可圖,那他,也將少了一半的利益。

這個女人做事雷厲風行,又快又狠,看來是得收斂一陣子了。

陰沁看著他那張神情不是很愉快的臉,提醒眾人道:“眾位大臣也要記得本宮昨日說的話。本宮做事向來說一不二。不管是誰,日後自己所管轄的地方出現了類似北陵這樣的問題,請你們自行想辦法解決。若是無計可施,便可拿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跟本宮換,本宮很樂意替你們分擔。”

羽夜凌只是淡然一笑,他的女人說話,真是夠狠。讓他這個做皇帝的,都覺得無法比擬了。

眾人都沉默了,他們深知這個女人說出的話就一定做得到。心裡都在盤算著,是該消停一陣子了。

“丞相,皇后將這事全權交與你負責,還請丞相你務必辦好。”羽夜凌見眾人都不吭聲,便又交待喬子橋。

喬子橋立刻抱拳上前,“臣,遵命!”

帝后將此事都交給丞相,大臣們更是不敢怠慢。誰都知道喬子橋是個鐵面無私的大臣,哪怕之前羽夜凌和太師,羽洛君如此對立,喬子橋和其他幾位大臣依舊沒有靠向誰一方,可見他的立場有多堅定。

林遠朝看著陰沁,心裡有著無盡的後悔。他覺得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聽了舒雅的話,讓人去殺凌王。事情沒有成功,但陰沁知道是他做的。現在,他依舊是林尚書,表面看起來風光,但所有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知道,他是有多可悲。

突然他在想,陰沁沒有讓他下位,那是不是代表著在給他機會?

宣政殿上,眾大臣跪拜在地上,口中高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天一大早,太醫院院首宣佈了一個好訊息,皇上的頑疾已經治好,要誕下子嗣只要帝后努力便可。這是好事,但對於某些人來說,並非好事。

幾位一直打著皇位主意的親王垂著頭,從皇后那天跟他們說過之後,心裡便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看來,皇位註定與他們無緣。除了親王覺得可惜,還有人心裡是憤怒的。

壎星殿裡的那個人,聽到宮女說羽夜凌並非不能人道。手上拿著的剪刀,差點剪到了自己的手指。他一直盼著眾大臣以羽夜凌沒有子嗣而將他拉下皇位來,沒想到他僅存在的一點幻想也被打破。

“皇上,彆氣餒。會有機會的。”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宮女站在羽洛君的身後,輕聲安慰著。

羽洛君垂著頭,突然抬起頭拿起剪刀將原本好好的花枝剪斷,眼裡的怒火和恨意,熊熊燃燒。手上的青筋暴起,良久,慢慢的平靜。

他背對著那宮女道:“不管用什麼辦法,讓羽夜凌和陰沁兩人產生誤會。現在,他既然能人道了,那就一定要選妃子。還有,讓馮大人想辦法將朕移出宮去。朕不會就此認命的。”

“奴婢明白。”

風,吹落了在樹上最後的一片枯葉,打了個轉飄飄揚揚的落在了地上。風,越來越刺骨,羽洛君身上穿著單薄,但他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冷風沒有感覺。他的心,比這寒風還冷。

安靜的度過了十一月,十二月的天,越來越冷了。

陰沁穿著雪白的長裙,身子纖細的她,依舊如夏天一樣輕盈可人。脖子上圍著毛茸茸的圍脖,更襯托出她那張冷豔絕色的臉,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此時,遠遠的走來幾個俏麗的身影。陰沁皺起了眉頭。皇宮裡,除了宮女嬤嬤之外,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些高挑窈窕的女子了?似乎,她們笑得很開心。

“那些女子是誰?”陰沁看著那些女子,平靜的問錦兒。

錦兒也搖搖頭。“奴婢不知。”

後面的小李子看著那些個女子,不禁皺著眉頭。

“娘娘,昨兒個玉瀟宮的瀟太妃請了這些個官家小姐今日進宮賞花,估計這些便是了。”

陰沁聽後,皺起了眉。

瀟太妃,是羽夜凌登基之後才進封的。原本她是先皇的寵妃,在十五年前,因為生了一個死嬰,傷心欲絕,無心侍候皇上,便將自己關在了玉瀟宮,這十五年來,從沒有出過宮門。

聽宮中的老嬤嬤說,當年瀟太妃與賢妃很要好,以至於也被太后視為眼中釘。直到生了死嬰,她閉門不見人,太后對她才消了敵意。不過當年那個全程侍候瀟太妃的太醫,在太妃生下死嬰之後,便也辭官還鄉。他的隱退,給這事又增添了些遐想。甚至有人懷疑過,當年是太后讓那個太醫弄死了瀟太妃的孩子。只是那太醫不在,這各中緣由,也沒有知道。

羽夜凌知道瀟太妃與賢德皇后交情甚好,便親自開啟玉瀟宮的宮門,將她迎出。

賢德皇后是羽夜凌替他母后賢妃追加的諡號。

在先皇所剩下的幾名太妃之中,就屬瀟太妃更受羽夜凌尊敬了。陰沁曾經去見過她,但被她閉門不見。宮女們都說瀟太妃自從生了死嬰,性格便極其古怪。對任何人,也都是冷冷淡淡。除了她的貼身宮女歡喜之外,沒有人能隨意進出她的宮殿。

只是,她為何突然請了這麼多官家小姐進宮?

“那怎麼不見瀟太妃?”

“說來也奇怪,太妃娘娘突然說身子不適,就讓人請她們到御花園獨自賞花。聽聞還邀請她們在玉瀟宮用晚膳呢。”

小李子將所聽到的訊息都一一告訴陰沁。他之前想著不過是些官家小姐而已,想來不會遇到主子,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陰沁看著那些年紀輕輕的女子,在含苞待放的梅花樹下嬉笑。那青春活力,讓她這個心智三十身體十七的人皺起了眉頭。

瀟太妃長年在玉瀟宮不曾出來過,怎麼突然就請了這麼些官家小姐?突然,她的心思,陰沁瞭然於心。不過,她不出宮門,怎麼會操心於這事?這中間一定有人煽風點火過吧。

錦兒用手拐了一下小李子,埋怨道:“你知道這麼多,怎麼不早點跟娘娘說?”

小李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勺,“奴才以為不會遇到她們。”

錦兒瞪了他一眼。

“咱們過去看看。”

宮裡的宮女太監都知道,皇后娘娘喜歡在御花園裡。更知道皇上一下早朝必定會來御花園見皇后娘娘,所以,極少有宮女會在御花園裡打轉。

這些官家小姐,她們進宮不可能沒有人提醒過。就算是太妃讓她們來的,也不該在這條路上玩耍。她們的心思,頓時讓所有人都清楚了。

陰沁慢慢走近她們,那些女子見到她微微一愣,立刻恭敬的站在一起,低頭對陰沁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不經意的打量著這些不過十五六歲的姑娘,之前放鬆的狀態不見了。估計是看到她還是有些緊張。這些女子,陰沁都沒有見過。

“天氣漸冷,小姐們穿得這麼單薄,小心染了風寒。要不本宮讓人拿些衣服給各位添上?”

陰沁看著她們纖細的腰身,身上的衣服就像夏天穿的一樣,看起來那麼縹緲。也難得她們在這樣的天氣裡想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真是難為她們了。

其中一個穿淺藍色衣服的女子輕聲說道:“謝娘娘關心。剛才只是玩耍的時候覺得有些熱,便把披風解下。娘娘這一提醒,臣女也覺得有些冷了。”

說完,便對身後的丫鬟招了一下手,丫鬟立刻將手裡抱著的披風披到了那女子身上。她這一動作,讓其他女子都跟著做。

陰沁看著她們,果然是有心機的。

“看你們玩得開心,繼續吧。別讓本宮打壞了你們的興致。”

眾人不知她是何意,但也都聽話的散去,到了另一邊去賞花。

錦兒不明白主子這是何意,她一個小丫鬟也知道這些個女子意圖明顯,主子怎麼都沒有采取一點行動呢?

看著她們的身影,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歡樂。可能是知道陰沁就在她們不遠處看著,已經有些放不開了吧。陰沁走進遮雨亭,坐下。

錦兒將端著的暖爐放在桌上。垂手站在陰沁身後,也隨著陰沁的目光看著那些女子。

她們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那些姑娘,但要從那些姑娘的位置卻看不到她們。

很快,那些女子又開始脫掉了身上的披風,開始肆意玩耍嬉笑起來。

“主子,你看她們!”錦兒看著那些女子又解下了披風,驚異的讓陰沁看。

陰沁早就注意到她們的動作。不過她並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不過是些想要藉機對羽夜凌獻媚的女子,她到想看看她們究竟有什麼本事。

這些女子當中,陰沁對那個穿淺藍色衣服的女子相對來說更有興趣。因為所有人都解開了披風,但是她依舊還繫著。她從容淡定的樣子,讓陰沁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細看,這些女子的容貌都不俗。有清秀可人的,有絕色傾城的,都有著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姿。以前羽洛君為皇的時候,怎麼就不見這些女子被納入後宮呢?

“小李子,那個女子是誰家的?”陰沁看著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問小李子。小李子以前雖然只是個小太監,但對宮裡的情況歷來發生的事情比誰都要清楚。就連那些大臣的家事,他也略知一二。

小李子順著陰沁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三品參將陳將軍的女兒。”

陳將軍,便是那個在羽洛君被廢的時候,帶了五萬大軍包圍皇宮,卻被南宮陽的人馬給反包圍了。羽夜凌並沒有革他的職,而是做了個三品參將。

難怪那個女子氣質有些冷豔。不過更讓陰沁沒想到的是,陳將軍竟然有個這麼水靈的女兒。照之前羽洛君對陳將軍的重用,怎麼著也該把這女兒送到皇宮裡做個妃子的。可是現在,怎麼在羽夜凌做皇帝后才送進宮裡露面?

“那裡面,你可還認得誰是誰府上的?”

這些女子中,不乏都是些重臣之女。陰沁可得好好看看她們的來頭。

小李子認真的看了看,“那個穿青色衣衫的是馮大人的二女兒,桃色衣衫的是徐大人的小女兒……”

聽著小李子一個個說,陰沁面色倒很平靜。她很清楚她們來的目的,不過,前殿還沒有人提出要給羽夜凌納妃,若是她先說出來,會被落下個妒婦的名聲。

現在,她便看看,瀟太妃的意思。

馮思豪的女兒,那個笑得最燦爛最天真的女子。天真?想要進後宮的女子能有幾個心性是天真的?不,或許是每個人都天真,天真的想要做皇上的寵妃。

“皇上駕到!”

冼公公一聲高唱,原本嬉鬧的官家小姐們都跪在兩邊的路上,給羽夜凌讓出了路。羽夜凌只是淡淡的看了掃了一眼,便徑直朝陰沁所在的亭子走去。

他看到陰沁身上穿得如此單薄,臉上帶著責備。轉過臉對錦兒和小李子說道:“你們怎麼照顧主子的?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要是皇后有個什麼事,看朕不將你們的頭給摘了。”

錦兒和小李子立刻低下頭,卻也不說話。這樣的話,他們沒少從羽夜凌嘴裡聽到。每次都說要摘了他們的腦袋,但最後也只是說說。

況且,主子是個什麼樣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另的女人做了皇后妃子,恨不得將象徵身份地位的鳳袍鳳冠和皇上賞賜的東西全都穿戴在身上,但他們的主子卻是個喜歡素淨的人。那鳳袍還只是在冊封皇后的時候才穿了一次。

陰沁看著那兩奴才,又看到羽夜凌那嚴肅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道:“若你真的說一次摘一次他們的腦袋,都不知道他們投了幾次胎了。這天不冷,再說,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冷了穿衣?”

被陰沁這麼一說,羽夜凌瞪了錦兒和小李子一眼,看來這些奴才都被陰沁給慣壞了。

握住陰沁的手,好在她的手是溫溫的,不然,他不知道又要責備他們多久。

“你呀,這麼慣他們兩個,看他們現在一點都不怕我了。”

陰沁看了看他們,“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人。你無故責備他們,不顯得你太無趣了嗎?”

羽夜凌挑著眉,不悅的固住陰沁的臉,手掌將她的臉捧在手中,湊近她,這距離,能聞到彼此之間的香味和呼吸。

“我無趣!現在,為了他們你竟然說我無趣!”他的聲音裡帶著不滿。言語間的話,像是在吃一個宮女和太監的醋。

陰沁眨巴著眼睛,看著羽夜凌那眸子裡的光芒。兩人四目相對,不言不語,這場面,看得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忍俊不禁。

皇上和皇后,總是這麼相愛。

錦兒和小李子相視一眼,也倍感無奈。皇上和皇后可沒為了這些小事少折騰。不過,他們再怎麼折騰,只能讓他們的感情越加的深。

陰沁懶得跟他爭論,便指了指還站在原地的那些官家小姐們,然後對羽夜凌快速的眨巴著眼睛。那模樣,讓羽夜凌不得不先笑出了聲。這女人,冷漠的時候讓那些大臣比怕他還怕,可愛的時候,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輕輕的放開她的臉,寵溺的在她的鼻子上輕點了一下。

“你們兩個,皇后娘娘對你們比對朕還好,你們要讓不好好照顧她,看朕怎麼收拾你們。”羽夜凌看著陰沁身後站著的錦兒和小李子,不由的嚴肅起來。

“奴婢,(奴才)誓死效忠皇后。”

錦兒和小李子立刻站直了身子,那恭敬的模樣,讓陰沁覺得他們倆只要做一個敬禮的手勢,就更好笑了。

不過,聽著他們的話,陰沁心裡一陣感動。

羽夜凌滿意的移開了眼神。這才看向那不遠處站著的那些女子,皺起了眉頭。

“冼卓,去請瀟太妃。”

“喳!”冼卓立刻去向玉瀟宮。

陰沁以為他會讓那些女子過來,沒想到他竟然是讓冼公公先去玉瀟宮。他也知道這些女子是瀟太后叫來的?

這時,原本遠遠站在遠處的女子移步輕蓮向他們走來。看來,她們是等不及了。

“臣女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眾女站在亭子外面,對帝皇盈盈一拜。陰沁看著眾女子,好久不曾見過這宮中有這麼多嬌豔的女子了,這一次,看來又得掀起一層波浪。這層浪,還是那個十五年不曾出深宮的瀟太妃掀起的。

“平身!”

羽夜凌冷冷的聲音響起,在這本就寒冷的十二月更加刺骨。眾人站起來之後,卻又不見帝后問話,又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陰沁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們,原本在她之前說過之後穿上披風,再次解開,現在站在這裡,那纖細的身子被不時吹來的涼風凍得臉色越來越白。

到是那個陳大人的女兒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就算沒有動沒有說話,但依舊可以感覺得出她冷靜淡雅的性格。

陰沁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長相不俗,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一雙像月牙一樣的水靈的眼睛,櫻桃小嘴,完美的五官比例,身上那淡雅的氣質,足以讓人一眼就注意她。

一個武將能生有一個這麼高冷的女兒,真是有些意外。在眾女之中,能讓陰沁一眼就注意的女子,肯是與眾不同的。

“外面天氣有些冷。這些官家小姐自小都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皇上就這麼忍心讓她們被寒風摧殘?不如去芳露殿吧。估計太妃也差不多該到了。”

陰沁最終還是提出了。畢竟這些女子都是大臣的女兒,雖然她並沒有將那些大臣放在眼裡,但該有的尊重還是得給。臣不安,國不穩。

眾女一聽,心裡不禁對皇后充滿了感激。傳聞皇后性格冷漠,做事快狠,很難相處。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她們為了吸引皇上,只穿了件薄衣,只為了展現出自己優美的身段。卻不曾想過會被冷落在御花園,任風吹。

羽夜凌見陰沁發了話,便只是輕聲應了一聲。

牽過陰沁的手,兩人走在前面。跟在後面的眾女看著那大手手中的小手,不禁對皇后嫉妒起來。

以前就知道凌王俊美如謫仙,只是因為他身體的原因,外表再俊,她們也不願嫁去守活寡,再者,家人也不允許。現在皇帝身體無恙,終於要選妃了,頓時她們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也要來了。

現在的皇帝比廢帝可是俊美得多,身上又有一種邪魅的氣質,讓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過去。若是能與這樣的男子共度一生,她們覺得此生足以。

各自心裡懷著美好的憧憬,覺得這寒風也沒那麼刺骨了。

他們剛到了芳露殿,瀟太妃也緩緩而來。

陰沁這是第一次見瀟太妃,相比起死去的太后來說,她臉上寫滿滄桑,身體也比較消瘦。原本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像四十出頭的婦人。身上的穿著很樸素,頭上也沒有太多的珠釵,看起來也算是平易近人。

不過,她眼裡露出的精明,卻也不能小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皺紋,但依舊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候的美貌。若是沒有美貌,又怎麼可能會入得了先皇的眼?不用美貌吸引男人,那便是有極好的手段。

她的手搭在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宮女手上,那宮女應該是一直侍候在她身邊的。年紀也不是很大,估計二十來歲的樣子,樣子清秀,溫和。

“太妃。”

因為她是長輩,所有人還是都站起來,以示尊重。

瀟太妃看著羽夜凌,眼裡不知道是有些什麼情緒。她從羽夜凌身上移開視線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陰沁,臉上的淡然和眼裡的銳利,讓陰沁皺起了眉。

陰沁從她的眼神看出,瀟太后是不太喜歡她的。

“不知道皇上讓哀家過來有何事?”

瀟太妃坐在羽夜凌的右邊,他的左右坐著陰沁。

她的聲音透著威嚴,這種威嚴,像是與身俱來的。又或是自我保護意識太強,說出的話,不夠溫和。顯得有些強硬生疏。

羽夜凌對她比對太后相對來說要和善得多,畢竟她與他的母后關係很親切,就像湘惜的母妃一樣。

“朕請太妃過來,是想問問太妃請了這麼多大臣之女到後宮,不知道所謂何意?”

就算他尊敬她,他也不容任何人干涉他的事,更不能讓人做出一些讓沁兒不高興的事。

他的後宮,除了宮女之外,他不希望看到還有些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瀟太妃大概沒有想到羽夜凌會問得這麼直接,皺頭微蹙。她掃了一眼坐下的大臣之女,只見她們紛紛都垂下了頭。

“哀家知道皇上的身體無恙,這後宮只有皇后一人,以前是皇上身體有頑疾,但離醫好也有一月有餘。皇上與皇后同住一宮,皇后肚子也不見有動靜。”

說到這裡,瀟太妃看了一眼纖瘦的陰沁,又道:“雖然哀家並非皇上的生母,但皇上有心將哀家接出來,哀家也得替皇家子嗣著想。後宮只有皇后一人,是該注入些新鮮的人兒了。”

陰沁優雅的喝了一口熱茶,對瀟太妃的話只是輕輕的彎起了嘴角。

果然是個老人兒,說話倒是挺直接的。她以為會是大臣們逼羽夜凌納妃,不曾想會是這個先皇的女人先說了這個話。

平靜了一個月,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陰沁也不說話,瀟太妃是在跟羽夜凌說話,她自然是等羽夜凌表態,這種時候,她只需要安靜的坐著,什麼話都不需要說。

羽夜凌的臉色很冷漠,他到是沒有想過瀟太妃會關心這事,不過正如她所說,既然在尊重她,那也不好對她語氣太重。

“太妃憂心了。朕是念在太妃與母后交情甚深,才將太妃接出來盡為人子的孝道。太妃可安享晚年,這些瑣事太妃就不用操心了。”

陰沁聽後,只是挑了一下眉。他這話也真夠狠,言外之意就是讓她不要多管閒事。

果然,看到了瀟太妃的臉色變了。她以為羽夜凌將她封為太妃,就是可以聽從她的安排。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給她難堪,讓她有些下不了臺。

“哀家既然有幸得皇上這個兒子,哀家也是先皇的妃子,對於北定子嗣的興旺自然也是得放在心上。這是國家大事,可不是瑣事。”

瀟太妃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眾臣之女,冷聲道:“各位小姐先到偏殿。”

眾臣子女也知皇上和太妃兩人說話,也不好待在這裡,更何況這濃烈的火藥味讓她們也受不了。自然是巴不得先離開這裡。

大殿裡便只剩下瀟太妃和她的宮女歡喜,羽夜凌陰沁,錦兒、小李子和冼公公。

陰沁知道她遣開了那些女子,是怕到時說了什麼話,失了顏面。不禁對她的謹慎有所讚揚。

“哀家知道皇上與皇后的感情極深。但皇后是一國之母,得有母儀天下之風範。為皇上選妃,以開枝散葉,讓我北定強大。再者,皇上剛登基,朝中部分大臣是廢帝的心腹,這個時候,自當該籠絡眾大臣,鞏固江山。皇后也該明白其中道理。”

瀟太妃這時又對陰沁開始說教。見陰沁不說話,瀟太妃略有不滿,又說了句:“皇后為北定做了不好事,也為皇上做了不少事,相信皇后的心胸寬廣,能為皇上辦好選妃一事。”

陰沁懶懶的抬起了頭,看著瀟太妃。這個女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她就是不喜歡這古老的思想。憑什麼作為皇帝就一定要三宮六院?只是為了拉攏大臣,鞏固朝政嗎?這些,她都不需要。若是為了子嗣,這個很簡單,有她一人就夠了。

“看來太妃娘娘對本宮只是瞭解其一,不知其二。本宮確實為北定為皇上著想,但這並不代表本宮心胸寬廣。換言之,本宮是個小肚雞腸,自私的人。”

瀟太妃聽著陰沁這翻自貶的話,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只是皺著眉頭等她繼續說下去。

陰沁淡淡的看著瀟太妃又道:“選妃一事,本宮是萬萬不會做的。”

終於,她說了句讓瀟太妃吃驚的話。瀟太妃也終於明白她所說的自私是什麼意思。一個皇后,容不得皇上納妃,這確實是自私。

毫沒有意外的就看到了瀟太妃和她的宮女歡喜皺起了眉頭,眼裡帶著不可置信。不管哪個朝代,沒有哪個皇后不為皇帝選妃的,也沒有哪個皇后敢這麼直接的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有哪個皇后敢這麼評價自己。

“你是皇后,該替北定著想。從來沒有哪個皇宮只有一個妃子,而且還是國母。你這樣做,只會害了皇上。”

瀟太妃臉色極不好,對陰沁說話也沒有那麼和顏悅色。

這時,羽夜凌卻開了口,“朕並不認為皇后會害了朕。朕也不會選妃的,所以請太妃還是收起這心思。”

一聽羽夜凌也幫陰沁說話,瀟太妃的臉色更是難堪。她微怒道:“皇上,你是一國之君,怎可不以江山社稷為重?就算你與皇后感情情比金堅,但籠絡大臣也是必須的呀!哪怕你不寵幸她們,也得給她們名分。”

“朕不納妃不代表朕沒有以江山社稷為重。這後宮,只能有皇后一人。哪怕是名分,朕也只給皇后一人。”

羽夜凌語氣很堅定,讓瀟太妃怒火中燒。她看向陰沁的眼神越來越不悅。雖然她也是先帝的妃子,也曾想過獨佔龍恩,但也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也知道什麼叫紅顏禍水。

陰沁的背景並不牢,不過是個尚書之女。況且,她與林府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林遠朝也幫不了皇上什麼忙。

本就她的背景身份,根本沒有資格當皇后。

“皇上,為了北定江山,還請皇上三思。”

“朕不用三思。這件事,在朕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所以,太妃還是好好頤養天年,不要再操心朝中之事。”

羽夜凌直接駁回了瀟太妃的話,讓瀟太妃氣得無話可說。她輕拍了一下椅把,一子下站起來,對身後的宮女道:“歡喜,咱們回宮。”

“是。”歡喜的聲音很溫柔,

臨走時,瀟太妃怒瞪了陰沁一眼。陰沁到時大方的衝她微微一笑。

見她走後,陰沁的笑容斂去,對小李子吩咐道:“將那些小姐全都送回去。”

“喳!”

“今日這些大臣之女被瀟太妃邀請進宮,所有大臣也知道了。估計明日早朝,他們會再進言讓你納妃。這件事,得有一個讓他們斷了這心思的方法。”

難得平靜了一個月,北定國一片祥和,大臣無事的時候,自然會以後宮空虛,鞏固江山,來讓羽夜凌納妃。今日只是一個瀟太妃便這麼激動,恐怕那些大臣聽到後宮只能有一個皇后,估計更難以接受。

羽夜凌對此事倒是沒有什麼覺得可難的,他笑看著陰沁,“其實有個方法很簡單。”

“什麼方法?”陰沁皺著眉頭。

“只要你替朕生個皇子公主,便能堵住眾人之口。這開枝散葉,皇后一人足以。”

陰沁忍住想要打他的衝動。跟他說著正事,他總是這麼不正經。想要她生孩子,起碼也得等到二十歲過後。再不濟,也要等奪得天下之後,她才能安然生個孩子。

“等你成為天下之主的時候,本宮再考慮給你生個孩子。”說完,陰沁丟了個高傲的眼神給羽夜凌,便甩袖走出芳露殿。

站在羽夜凌身後的冼公公驚訝的合不攏嘴,皇后娘娘的野心還不是一般的大啊!天下之主,那得什麼時候啊?

覺得自己想的不得對,冼卓立刻暗暗抽自己嘴巴子:呸呸呸,很快很快的。

羽夜凌挑了一下眉,收復天下,嗯……那得努力了。

玉瀟宮

“太妃娘娘,喝口熱茶。別再生氣了,免得傷身。”

歡喜遞過一杯熱茶給瀟太妃,瀟太妃看了一眼,接過去一飲而盡,沒有往日的優雅。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肯定是皇后太過善妒,讓皇帝不能納妃。不管哪個大臣有錢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況且羽夜凌還是皇上,居然只有一個女人,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看笑話?

正如羽夜凌所說,她若不是當年與賢德皇后私交甚好,她也不會這麼擔心羽夜凌,替他著想了。她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才會這麼操心吶。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怎麼能不好好守著呢?

一想到孩子,她便想起自己那個剛出世就沒有見過面的孩子。不知道那孩子長成了什麼模樣?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的孩子……她可憐的孩子……

“太妃?”

歡喜一見太妃又露出那麼傷心的樣子,便知她又在想那早逝的公主。這麼多年了,她時常會拿出當年替小公主縫製的衣服,一看那衣服便是好幾個時辰。

十五年了,她還是沒有放下。

“你扶哀家去歇息一陣子吧。哀家累了!”

歡喜將瀟太妃安置好之後,便輕輕的關好門,走了出去。

壎星殿內,徐公公站在羽洛君的身後,看著羽洛君將一株還未開放的白梅摘下,然後裝進了一個青花瓷瓶裡。

瓶子裡有白梅紅梅,很是好看。

“看來不到除夕便會下雪了。下雪也好,這梅花就更漂亮了。”

羽洛君擺弄了一下花瓶裡的花枝,抬頭看著天。陽光不是那麼刺眼,晒在身上卻也不溫暖。

徐公公點頭道:“主子,起風了,奴才去給您拿件衣裳。”

“不用了。這點風朕還受得起。”

就算他被困在這壎星殿,他依舊自稱為‘朕’,在他看來,這裡困得了他一時,困不了他一世。羽夜凌奪去的,他會奪回來。

徐公公也不再說。主子的脾氣越發的內斂了,更深沉。當初知道主子肯定會被廢,他本想倒戈相向,但一想到主子在位時對他那麼好,這要是他也叛離了主子,他就太沒有人性了。

況且,在這壎星殿也樂得清閒,可以有時間坐下來陪主子下下棋,看看花。過得也愜意。

“誒,歡喜姑娘來了。”

徐公公看到門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睛一看,見是熟識的人,心裡便放心了。不過這壎星殿,除了歡喜姑娘來看主子,便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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