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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男人誰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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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男人誰是第一個

六個男人誰是第一個?

艾勞格格地笑:“哥,這麼快?”

習昇聽著她的聲音,只覺得她叫得那一聲聲的哥像貓爪子一樣,撓在自己心上,實在是癢得難受:“勞兒,你真沒事?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艾勞眨眨眼,恢復了點正經的神色:“真沒事。就是舒服,舒服過後,反而更精神了。”

習昇聽著,眸子一亮:“真的?你以前可架不住這麼折騰,哪次不是喊累?”

艾勞又嘻嘻笑了:“可能是現在身體好,畢竟是練武的——一刻值千金,還不快來?”

她都如此熱情的邀約了,習昇肯定不會忍了,確認了她身體無礙,這男人馬上變身餓狼,開始了瘋狂的撕咬和掠奪!

完事後,艾勞偎在他懷裡,像只貓兒一樣:“昇,你這兩天怎麼了?”

習昇微微地顰眉——還是被她看出來了?是啊,他怎麼忘了,即使她身邊男人眾多,可他們彼此之間太熟悉了,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可能就知道對方的所想:“沒什麼,被你冷落了,吃醋唄!”

“鬼才信!”艾勞抬眸,去看他的臉:“到底怎麼了?”

習昇笑笑,其實,他也打算告訴她的,只不過,他會換一個說辭而已:“他們要來了。”

“真的?”艾勞眸子瞬間亮晶晶的:“什麼時候?”

習昇看著她的喜形於色,心底卻有抹酸楚不敢流露:“嗯,今夜到了北家,我們的方位確定了,我就可以開啟訊號,定位之後,他們就過來了。”

艾勞真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真的?真的?”

習昇拉著她:“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快過來,小心頭!”

艾勞重新趴在他懷裡,脣角彎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弧度:“我真是太高興了,讓他們快點趕路!我今晚上睡不著了,我一定得等著——對了,定位以後,他們就能直接出現在北家嗎?”

習昇點點頭:“應該是的,之前只大概尋得到你的腦電波,所以不好定位。現在我有定位儀,自然輕鬆的多了。”

艾勞晃著腿,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昇!太棒了!真的太好了!”

餘下的話,習昇真是不想說,可是沒辦法,有些事,必須讓她知道,做好了心理準備,到時候才不至於太失望:“可是,勞兒,因為那邊很多事還沒處理完,所以,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過來!”

艾勞愣了愣,那脣邊的弧度一下僵住了,可很快,她重展笑顏:“嗯,這個問題,我之前也考慮過啊。昇,不管能來幾個,我都很高興。真的,好想他們!”

習昇伸手把她擁住,讓她的臉頰靠著自己的胸膛:“勞兒,你只需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只愛你一人,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艾勞在他懷裡點頭:“嗯!我知道!多少次,我都在慶幸,今生,能得你們的陪伴,我何其榮幸!昇,我愛你!不止今生,來生,生生世世,都不會變!”

習昇的大手順著她背上的優美線條,來到她的腰間輕輕揉捏:“勞兒,我們的心,都是一樣的——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艾勞哪裡睡得著,睜著一雙妖精似的眸子看著車頂,她眨眨眼,那睫毛就掃過習昇的胸膛,撩得人心癢癢。

但這會兒習昇肯定沒那個心思了,只是感受著那輕柔的碰觸,便知道她沒睡著:“勞兒,如果他們能來,你最希望來的是誰?”

艾勞也正想這個問題呢,如果不能一起來,那麼,先來的,會是誰呢?

不過,艾勞想的是來的會是誰,習昇問的卻是她最希望誰先來。

其實,在艾勞看來,她的那些男人,都是一樣的,沒有孰輕孰重之分,不管來的是誰,她都高興:“肯定希望他們都來啊。可是,我也知道不現實。”

聽出她語氣裡的失落,習昇安慰她:“這事,也急不得。等他們把事情處理好了,自然就過來了。他們盼了那麼久,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肯定更急,更想早點看到你,知道嗎?”

艾勞點頭。這些,她何嘗不知道?這些人突然消失會在那個城市裡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她也是想過的,何況,來了這裡,萬一回不去,就要做好割捨親情的準備,她肯定能理解他們的苦衷。

可即使這樣,私心裡,她還是希望他們能來——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的動物,明知道該識大體是一回事,可心裡期盼的,又是另一回事!

兩個人親密相擁,卻都沒有再開口。

此地到北家,不過幾個時辰的路程,一行人武功高強,夜間行路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相反,一路走的官道,此時夜裡無人,速度還比白天快了許多!

屈皓讓歐陽瀾休息,歐陽瀾哪裡睡得著,他心裡覺得酸楚,卻還是耐不住和屈皓開口:“屈皓,你覺得,我這樣的做法,真的不可取嗎?”

屈皓也精神著呢,只要想想剛剛她碰觸自己時臉上的關切,他就覺得喜滋滋的:“可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愛情裡,也許沒有誰對誰錯,要怪,只能怪命運弄人吧。”

歐陽瀾又爬起來,腳踝扭傷的那點痛根本比不上心底痛的萬分之一,剛剛他故意那樣說,也只不過想讓艾勞多關注他,可是,沒有,她連一眼都沒多看自己:“屈皓,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以後老老實實地看著她幸福?”

“能看著她幸福,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屈皓低聲喃喃。

“可是,沒有不甘心嗎?她和他們的親密,只要我努力,我也可以得到的,讓我這樣放棄,我心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痛。”

“你現在想的,僅僅是要和她親密嗎?”

屈皓的聲音很輕,聽在歐陽瀾耳裡,卻是一驚:“我,我沒有——我是愛她,所以才想……屈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長這麼大,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

屈皓瞭然地笑笑,他又何嘗不是?其實,對於想和她親近的事,也沒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因為愛她,所以才想和她親密,這是身隨心動而已:“我沒有誤會你,有時候,我也會想。”

歐陽瀾鬆了一口氣,雖然從最開始他就想下毒讓艾勞要了他,但真正地說起來,除了和艾勞的那幾次意外的親密,他對這些事,從來沒多想過。

歐陽瀾雖然嘴巴多,性子也不討喜,但對於歡愛之事,他肯定沒屈皓想得多,主要是他沒經歷過,不像屈皓那小可憐,被艾勞硬生生地折磨了幾次了,屈皓要是不想,才不正常了!

歐陽瀾突然開口:“屈皓,我看姥姥根本對你就是有意思的,你再去爭取一下啊!”

屈皓搖頭:“算了,順其自然。”

歐陽瀾卻沒打算放過他:“你不爭取,到時候她讓你回屈家,看你怎麼辦!”

屈皓笑笑:“她已經答應我,不再趕我走了!”

歐陽瀾眸子睜大:“什麼?真的嗎?那她是不是答應你的要求了?”

“沒有,我依然是以伺候她的名義留在她身邊,她救了我母親,救了屈家,我就當報恩了。”

歐陽瀾不解:“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她明明對你有情的!屈皓,你加把勁啊,你們倆好了,你也幫我說說話,我是真的喜歡姥姥啊!”

屈皓愣了愣——敢情他叢恿了半天,就是為了讓自己在姥姥耳邊吹枕邊風?也真難為他想得出來,這種事,他能幫得到忙嗎?姥姥還不得一掌拍死他!再說了,他自己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還顧得上別人?

“說話啊!你到時候會幫我吧?”歐陽瀾扯他的衣服。

屈皓真是沒辦法了,歐陽瀾明明比他大,可做的事說的話為什麼讓他有種比他還小的錯覺?即使他家世再顯赫,也不會如此的不懂人事吧:“歐陽瀾,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想啊,姥姥是能聽人勸的人嗎?要是那樣,你直接讓五哥幫你算了!”

“我找過的。”歐陽瀾嘆口氣:“可是五哥說他也無能為力,他怕姥姥踹他——幫忙說句話而已,姥姥至於踹他嗎?”

“呂哲!”

馬車外突然響起一聲驚呼,歐陽瀾最是忍不住的,立即起身去看,卻忘了自己腳上有傷,哎呦一聲,又坐回去了!

屈皓也是愣了愣,那聲音是老大的,明顯帶著擔憂!馬車已經停了,他立即下車去看,一抬眼,卻愣住了!

艾勞也是一個激靈,立即從習昇懷裡跳起來:“呂哲怎麼了?”

習昇連忙把衣服給她披上,讓她伸手,同時在車窗裡問了一句:“老大,怎麼了?”

呂哲本來是騎馬趕路的,不知怎麼的,那身體突然就從馬身上落下來了,和他並肩的老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看過去,卻見呂哲雙眸緊閉,已經昏迷了!

這會兒聽到習昇在問,老大連忙回答:“沒事!我讓老六給他看看!”

艾勞一聽就急了,胡亂地穿好,抬腿就下車了:“怎麼回事!”

老六一搭上他的脈間,臉色立即變了變:“中毒!”

“中毒?”艾勞心裡一驚:“快讓老五看看!快解毒啊!”

屈皓也聽到了,顰眉。

歐陽瀾探頭出來,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也是苦肉計?”

屈皓看了他一眼,目光裡明顯帶著不滿。

歐陽瀾立即道:“我說著玩的!”

老五有了用武之地,辨別了他所中何毒之後,立即拿出驅毒丹給他服下:“姥姥放心,這毒不會要人命,只是我身邊的藥材不齊,只能到了北家,再來配置解藥。”

艾勞真是急死了:“這是什麼毒?他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再說了,他中毒他自己不知道麼?為什麼都沒說!”

老五道:“姥姥,這種是慢性毒藥,在他身上至少有十年了,平日裡和常人無異,一旦毒發,若是不及時解毒,會全身潰爛而死!十年前,這毒算是最狠毒的了,而且無藥可解。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研製出瞭解藥,所以,姥姥不必擔心就是。”

艾勞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還是有很多謎團——十年前被人下毒?什麼人想害呂哲?如果和他有深仇大恨,又有機會給他下毒,為什麼要下這種慢性毒藥?

艾勞也知道,此時這些問題肯定都沒人解答,當務之急,是快點趕路:“快!把他抬到馬車上去!”

眾人再次上路,艾勞在車上嘆了一口氣:“今晚還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歐陽瀾,又是呂哲——都是該死的臭和尚!要不是他急著趕路,也不至於出了這麼多事!”

習昇摸摸鼻子,連夜趕路是他提議的,真的和虛空沒關係,卻被艾勞罵,他真是覺得不好意思:“勞兒,是我要求連夜趕路的,不是虛空。”

艾勞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是他!他來了以後我身邊就沒什麼好事!”

習昇挺無奈的,不明白她對虛空怎麼這麼大意見,要說虛空的樣貌真是極品了,以她的性子,不去喜歡反而還煩得不行,確實挺不尋常的:“沒好事嗎?那八大護法被你吃了也不算好事?”

艾勞沒話了,哼哼了兩聲:“反正就是討厭他——呂哲怎麼還不醒?”

習昇也挺沒轍的,她沒理了就轉移話題,誰能奈她何:“老五說了,一會兒就醒。對了,問你個事兒。”

艾勞盯著呂哲看,不得不說,以前的艾勞眼光還是很好的,呂哲這長得,真的勾人啊:“嗯,你問。”

習昇笑笑:“怎麼,還沒吃飽?看見人家就跟狼看到羊一樣!”

艾勞連忙堵他的嘴:“別讓他聽見了!我哪有——你剛剛說什麼事?”

習昇表示很無奈——看吧,又轉移話題:“我是想問你,你對他……這樣說吧,你是不是喜歡他?”

艾勞連忙去看呂哲,卻見他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這才鬆手:“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做什麼啊!討厭!我不想回答!”

看到呂哲的睫毛微微地動了一下,習昇笑了:“說說吧,要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也好幫你解惑。”

艾勞猶豫了下:“真的?”

習昇捏捏她的臉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是不是喜歡他?”

艾勞癟了脣:“你不知道,他喜歡的,是以前的艾勞——我這樣說,你明白吧?就是我沒過來之前的。”

習昇點頭,表示明瞭。

艾勞嘆口氣:“所以,我再喜歡也是沒用的,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

習昇發現那睫毛開始忽閃了,索性把艾勞拉到自己懷裡來,讓她看不到呂哲的表情:“你問過他嗎?如果沒問過,你又怎麼知道他喜歡的是之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還用問嗎?”就這事,艾勞其實本來不想說的,可今天呂哲中毒一折騰,她算是知道了,有些感情,即使你刻意的想去忽略,可是在遇到意外的時候,它就會以迅猛的速度竄出來,侵略你的身心:“十年前,他和艾勞談過一場純純的戀愛,兩個人,還接了吻。他這樣的男子,肯定是喜歡了,才會去碰那女人。這說明,艾勞在他心裡,肯定有很重要的地位。我並不是那個艾勞,不想讓他帶著以前的那份愛戀和我在一起。如果那樣的話,我會覺得自己很無恥,也會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替身,很悲哀。”

習昇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別想多了,我一直覺得你對他有點不一樣,原來是這麼回事。勞兒,如果你想清楚了,我支援你。”

艾勞滿足地偎著他:“昇,我有你這麼好的男人,還有那麼多疼我愛我的,你說,我還這樣,是不是很不懂得知足?”

習昇心想,你能說出這番話來,我也算欣慰了。你要是懂得知足,當年你就被林源一個人霸佔了,哪裡還有我的份?所以,有時候,她的不知足也算是一種優點:“你只要把我餵飽,你有多少男人,我也不介意——再說了,我介意的話,你會聽嗎?”

艾勞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也不一定啊——那你現在飽不飽?”

“餓著呢!”習昇攬住她的腰:“先說好,他們來了以後,可不能忘了我,偶爾,還是得讓我侍一下寢啊!”

艾勞捶他:“討厭!哪次不讓你吃飽了?”

兩個打情罵俏的人這會兒完全忽略了呂哲了,習昇一抬眸,發現呂哲面色微紅,這才驚覺話說過了,連忙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那個,我出去透透氣,你守著他吧。”

艾勞回頭看了呂哲一眼:“怎麼還沒醒?”

習昇心想,早就醒了,估計心裡正天人交戰呢:“快了,我先出去,還沒晚上騎過馬呢,去試試。”

艾勞拉住他:“別去了,晚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習昇親她一口:“沒事,我的技術你還不相信?他醒了,肯定有話對你說,我在這裡,也不方便。嗯,乖。”

艾勞鬆了他,點頭:“好吧,你小心點。”

其實是艾勞有話問呂哲。呂哲自己中了毒,他知道嗎?誰下的?為什麼一直沒解?

艾勞趴著,手掌託著下巴看呂哲——其實習昇說的對,她蠻喜歡呂哲的,覺得就是這樣看著他,也是一種很幸福開心的事。

但是,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艾勞自己都不清楚了,呂哲話不多,自從跟了她,兩個人基本連話都沒說過,但就是那份淡然高雅的氣質,一點點吸引了艾勞的目光,讓她的心底漸漸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艾勞經常會想,自己這樣,算不算花心?說她花心,她對每個男人都專情,說她專情,她又見一個愛一個,更奇妙的是,她愛的每一個,都覺得是她身體的一部分那般的刻骨,愛上了,便付出了她所有的心血,所以,她接受不了任何一丁點的背叛和欺騙!

她輕輕嘆口氣,終於忍不住伸手去碰觸呂哲的臉——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又很快離開,見呂哲還是沒任何反應,她的手又點上去,不過,這一次,落在了呂哲的脣上。

觸手溫暖,柔潤,細膩,有著完美的弧度,描繪,忍不住,想親上去——艾勞猛地收了手,心跳的咚咚的,拍拍胸口,慢慢坐了起來,見呂哲還是沒動靜,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她抱膝坐著,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看得到吃不著?想她縱橫男色這麼多年,哪一個沒被她揩過油?偏偏,身邊還真有這麼一個絕色翩翩的,想揩油,又不敢,不揩吧,又憋屈——但艾勞最後還是忍住了,沒辦法,只要一想起他喜歡的是前身,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現在覺得,老天對每個人真的都是公平的,像她一樣,原來的時候,哪個人不說她是上天的寵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家世顯赫,身邊眾美男圍繞,個個都巴結奉承討好她——誰料,一眨眼的功夫,她被穿了!

和心愛的男人們分開了五年之久,雖然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可心底的那份痛苦和思念從來沒消失過。

就拿現在來說,習昇來了,他們也要來,照說生活該美滿了,可還是有沒解決的事情——一個屈皓,一個呂哲,一個李晨,還有一個討人嫌的歐陽瀾。

對於屈皓,艾勞真是沒辦法了,她肯定是喜歡他的,但她也說過,如果再對屈皓多看一眼,她自己就把眼睛挖下來——糾結,萬一她忍不住要了屈皓,難不成真把自己戳瞎?

還有呂哲,他喜歡的,只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她只是個替身而已。

再說李晨,唉,也是頭疼,不喜歡的,使勁往自己身邊湊,喜歡的,還有這樣那樣的顧忌不能靠近。

至於歐陽瀾,艾勞現在想都不願意想他,如果有飛機,她真是想把他打包直接送到燕京大陸去!有多遠走多遠!最好這輩子別再讓她看見!

呂哲緩緩睜了眸子,一眼便看到自己身旁那個抱膝而坐,滿臉可愛糾結表情的女子,他忍不住勾脣一笑:“勞兒——”

艾勞一抬眸,就看見那麼一張純淨帥氣的臉,綻開了一抹淺淺的帶著柔情的笑,她忍不住看呆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忘了迴應。

呂哲迎上她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她眸子裡的深情,也不由得痴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輕撫她的臉頰,又叫一聲:“勞兒。”

指尖微涼,艾勞一個激靈,立即回神,偏了頭,躲過他的手指,笑意掩飾失態:“你醒了?我讓老五上來看看。”

呂哲也笑了笑,不過那笑裡卻透著失落:“無礙的。”

看得艾勞心裡一酸,卻沒停了手上的動作,開口車門,喊了一聲:“老五,你上來。”

老五給他檢查,艾勞開口問:“你知道自己中毒嗎?”

呂哲點頭:“知道。”

艾勞一聽,就有點氣了,可是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暗暗叮囑自己還是應該穩住:“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解毒?你父親知道嗎?”

“他不知道。”

艾勞這才算好受點,要是呂家那老頭也知道,卻不給兒子解毒,那真是不能饒恕:“五,怎麼樣?”

老五笑笑:“沒事,到了北家,吃了解藥,就沒事了。”

艾勞放心了:“那就好。”

老五又囑咐呂哲:“儘量多休息吧,還好這種毒本身就是慢性的,對人體的傷害要到毒發之時才最厲害,但畢竟這麼多年了,對身體肯定也有一定的傷害——”

他話未說完,艾勞突然開口:“除了解藥,調理身子的,也給他配點。”

呂哲看向她的目光隨即炙熱起來。

老五也看了她一眼。

艾勞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又有點急切了,連忙道:“姥姥身邊的人,要是讓人家知道中毒了,身子還這般孱弱,姥姥丟死人了!”

呂哲含笑地不捨得移開目光——就是這個彆扭又可愛的小性子,讓他深深地沉淪,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即使這樣,老五還是覺察出了些不對勁,再說了,就算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和姥姥多親近,也不行啊——都排好次序了,輪到他,還早著呢!

想到這事,老五就是一肚子氣,不是氣別人,而是氣他自己——氣自己運氣背,手氣臭!

那天,六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個頭緒。

老二說要不就按長幼秩序,要不就比武,誰贏了誰先!

沒人理他,直接無視——這兩樣,他佔齊了,其他的人能幹嗎?

老三說比吟詩,被鄙視。

老四說比賽跑,被忽略。

老五說,要不比下毒,差點被群毆。

老六說比看病,又再次讓眾人唾棄。

最後,老七說,既然如此,你們肯定也不會同意比煮飯,那就抓鬮。

眾人其實都有點不想抓,但誰也找不到比這更公平的辦法了,沒轍了,六個大男人真的寫了六個數字,揉成一團,放在桌上。

老二說,這下,可以按長幼秩序來選吧?

六個紙團一模一樣,誰也沒有作弊的可能,其他幾個人想了想,同意了。

一人一個,拿在手了。

心裡肯定都是激動又忐忑的,這件事,雖然次序不是那麼重要,但只要想到能和艾勞歡愛,誰不期待?

老五記得很清楚,他猶豫了半天也不敢開啟,抬眸一看,老四正盯著他呢,對他說:“怎麼還不看?”

老五問他:“你看了?”

老四點頭:“看了。”

老五又問:“是幾號?”

老四拍拍他的肩:“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老五實在是不願意回憶那一幕,他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帶著虔誠甚至有些膜拜意味地一點點展開那個紙團,結果,一個赫大的六字出現在他眼前!

就是說,他是第六個!

總共就六個人,他是最後一個!

他當時就抓狂了,啊啊亂叫了一通,見眾人都看他,才氣呼呼地把紙團一扔,坐下不說話了。

老五更氣的還在後面!

他抓了一個最倒黴的,肯定有理由生氣啊,可他沒想到,抓到第一個的,竟然也不滿意!

老四竟然舉著手裡的紙團,問:“誰是二號,我想換一下。”

老二一聽,直愣愣地開口:“你幾號啊!你要是三號,憑什麼跟別人換?”

老四笑笑:“我是一號。”

老二嗷嗷叫著跳過來:“我是二號,我和你換!”

老五怒了:“四哥,沒見過你這樣的!你要是不願意,和我換算了!”

老四摸摸鼻子:“嘿嘿,老五,你是最後一個,我可不跟你換!”

老五氣得跺腳,轉身走了。

老二笑嘻嘻地把老四手裡的紙團拿過來,一看真是一號,不免有些奇怪:“老四,你為什麼不想第一個?”

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我有點緊張。”

老二一聽釋懷了:“好!咱倆換!這種事,自然是當二哥的首當其衝——大哥今天晚上,老八明天晚上,那我就是後天晚上!哈哈哈!”

反正老五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挺憋屈的,可這事他也怨不了別人,那紙團是他自己選的,何況,他後面還有老六老七的,要說最沒有選擇權的,是老七,可是點兒最背的,是他老五!

這會兒,他看出了艾勞和呂哲有些異樣,也知道自己是沒戲了,開口道:“姥姥,你們休息吧,我下去了。”

艾勞沒多想,就琢磨呂哲既然知道自己中毒為什麼不尋醫的事呢:“去吧,小心點啊!”

馬車上只剩下二人了,艾勞垂著眸,也能感覺呂哲目光裡的炙熱,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心裡難受——呂哲這樣,說明他對前身的愛肯定很深厚!

艾勞看了他一眼:“呂哲,老五也說了,讓你多休息,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她什麼也不想問了,既然沒事,她也放心了,那些不明白的,也沒心情問了,註定不是自己的男人,何必傷神?

呂哲卻不打算這樣放過她:“姥姥,我想和你聊聊。”

艾勞靠著車身,也不看他了:“晚了,還是早點歇著吧。有事,明天說也不遲。”

呂哲也知道以後的日子多著呢,可他這會兒是真的想讓艾勞知道他的情感。如果之前他還有猶豫的話,那麼剛剛聽到艾勞和習昇的對話,他才明白,原來,有情的,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他之前在糾結,在害怕,就是擔心艾勞對他沒感覺,畢竟之前艾勞說的那些話,很明顯就是讓他放棄那個念頭。

可他剛剛才明白,艾勞擔心的是什麼。

但他不懂的是,艾勞說的以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他也看出來了,現在的艾勞,和以前的那個相比,變化太大了,呂哲敢說,如果艾勞的模樣稍微有點變化,他就絕認不出她就是艾勞——一個人的神態舉止是僅次於容貌的利於辨別的標籤,但此時的艾勞,所有的習慣動作表情,和之前的豈止是天壤之別?

現在呂哲知道了艾勞的心意,他也敢說了——他喜歡的,是現在這個她,這個可愛,彆扭,愛撒嬌,有小性子,不講理卻又讓人拿她沒辦法的嬌俏女人!

呂哲突然伸手握住了艾勞的手:“勞兒——”

艾勞一震,他剛醒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稱呼她的,可是,他明知道他現在的身份,為何還——

呂哲坐起來,握著她的手就沒打算放開:“勞兒,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艾勞有些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來,奈何他握得很緊,她又顧慮到他的身體,不敢用力:“你說就說,把手放開!”

呂哲自然不肯,埋在心底的話那麼隨意自然地就說了出來:“既然握住了,就一輩子不會放——勞兒,我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艾勞一聽,心裡不可避免地顫了顫,但隨即咬了下脣,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呂哲,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忘了嗎?”

“我沒忘。”呂哲深情凝視著她,這一刻,在他目光裡的,只有一個艾勞,就是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女人,有著諸多缺點,卻讓人不得不去愛的女人:“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勞兒,我想告訴你……”

“停!”艾勞一狠心,抽回自己的手:“我早就說過,以前的艾勞已經死了,你喜歡的她,已經不在了,我不是她,你懂嗎?”

呂哲用力地點頭:“我懂。就是因為我懂,所以,我才更想讓你知道,我喜歡的,我愛的,就是你,是我眼前的這個艾勞,不是別人,也不是十年前的她,而是狂傲自大,不溫柔,不體貼,脾氣壞,愛耍賴的這個你!勞兒,你聽我說,或許,十年前的愛戀一直讓我念念不忘,但現在,佔據我所有身心的那個人,是你。你的笑,你的壞,你的可愛,都是那麼靈動動人,讓我沒辦法把視線從你身上移開——勞兒,我愛你,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區分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好吧,如果你真的分得那麼清楚,那麼,我告訴你,我愛的,是現在的你。勞兒,我這樣說,你可聽得懂?”

艾勞搖頭:“不會的,你喜歡的,明明就是十年前的她!而且,我有那麼多缺點,你又怎麼可能喜歡!”

呂哲輕嘆一口氣,重又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勞兒,在我眼裡,那些不是缺點,而是你身上的光環,每一樣,都讓你更加迷人!這樣的你,才更讓我移不開目光。至於十年前的那場愛戀——勞兒,我這樣說,你別生氣,再次和你相遇,在你身邊愈久,才漸漸發覺,過去的一切,漸漸淡了,甚至,一對比才發現,十年前的你,身上竟然沒有讓我動心的東西……”

“沒動心怎麼會喜歡?沒動心,又怎麼會接吻?”艾勞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仔細聽,也不難聽出些許醋意。

呂哲面色微紅,脣邊的笑有了幾分羞澀:“勞兒,曾經的日子裡,那個吻,一直是支援我活下去的信念,可如今,每每在夢裡,原來那張絕色卻帶著幾分冰冷的臉,都會變成你鼓著脣氣嘟嘟的模樣——勞兒,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艾勞自然聽明白了,心裡有欣喜,可是,還是有疑惑:“我不相信!十年前,你們相愛,那肯定是你的初戀!人家都說初戀是最刻骨銘心的,你怎麼可能會沒感覺!”

“你們?”呂哲顰眉:“勞兒,即使我十年前愛了,那也是愛的你啊!”

“不是!”艾勞一口否決,卻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這個問題,想了半天,才決定和盤托出:“呂哲,你相信鬼神之說嗎?你聽過靈魂附體嗎?”

呂哲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聽她這麼一說,眸子大睜:“勞兒你——”

艾勞點頭:“不錯,我並不是真正的艾勞,五年前,我的靈魂進入了艾勞的身體,而真正的艾勞的靈魂去了哪裡,我不知道,也許死了,也許去了另外一個人身上——這事聽起來也許很匪夷所思,可是,確實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了。現在,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嗎?”

呂哲即使猜到了事實,可也覺得這件事太過於震撼了!怪不得她一直這麼在意!怪不得她一直說以前的艾勞已經死了!原來,竟是如此!

艾勞見他不說話,又道:“總之,我不是你十年前就喜歡的那個女子。你們兩個的吻,也和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呂哲,所以,你愛的,不是我。”

呂哲緩緩抬眸看向她:“是嗎?你確定,我愛的,還是十年前那個艾勞?”

艾勞垂了眸:“嗯。因為,我有以前那個艾勞所有的記憶,你們以前的美好,我都知道。”

呂哲只覺得心裡一疼,她這樣的黯然,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伸手攬了她的肩:“勞兒,抬頭看著我。”

艾勞搖頭:“不!我不想看見你!”

呂哲一把把她擁在懷裡:“勞兒!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愛的,是現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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