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倒黴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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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倒黴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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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走，咱們也去看熱鬧。”雷霆鬼頭鬼腦的小聲要求。
夜色淡淡微笑，輕微點頭，小手一捏一緊操控馬繩，高頭大馬乖巧的載著兩人掉頭跟上李鐵。
“不行，這裡太危險了，我們的人數太少，我們要求回去，這簡直是送死，天知道有多少牛怪，回去求援找更多的人來才是最正確的方法。”人群中，傳來朱生的大吼。
“倒黴二人組又發威了。”雷霆湊到夜色小巧的耳垂邊，調笑道。
“咯咯。”夜色低笑別開腦袋。
“回去可以。”李鐵低沉的道。
騎士們頓時自動分開一條道，平靜的朱慶，與激動的朱生，兩張迥異的臉龐出現在李鐵的視線內。
“那，那我們回去報信，一定是最快的速度。”朱生欣喜的道。
“可是！”李鐵的聲音陡然轉高。
朱慶遲疑，連忙用手一抓已經下馬準備和幾個朋友告別的朱生，卻抓了個空。
“可是在你們自動離開的瞬間，請回去自動離開我的騎士隊，騎士守則第一條，不準逃離戰場，哪怕這戰場上只剩下一人！”李鐵的聲音如鐵。
朱生剛伸向一個同伴，慶祝可以離開的手僵住。
“對了，兩位朱兄如果真要回去可得記住多找點人，來時你們也看到，長距離的沒有人煙，牛怪據說也有智慧，說不定專挑落單的人下手吶！”雷霆一本正經的插話。
場面一時寂靜無聲。
“我們哪也不去，留下！”朱慶握緊馬繩，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他孃的
！”朱生一聲怒罵。
滿臉怒氣無處可發洩的他，一腳重重的踹在他身邊的戰馬屁股上。
戰馬發出高亢的嘶鳴，本已經由於殘留氣息有些崩潰的它，突然發瘋一般的向遠處逃離。
混亂頓時點燃。
很多戰馬企圖摔下馬背上的主人，以逃離。
慌亂良久後才得以平息。
“都是你們惹出來的好事，你們兩一人記一次重大過錯！”微喘的控制著馬匹，李鐵怒極反笑道。
“是！”朱慶以手勢攔住還想申訴的朱生，順從的道。
“哈哈！”雷霆指揮夜色向前奔開，同時發出爽快的嘲笑。
“現在我怎麼辦？”失去坐騎，朱生沮喪的輕吼。
“和我同乘一匹，不要再想著離開的事，如果當了逃兵，就算平安回去家族也不會容下我們，現在我們必須得想的是，怎樣才能立個大功，回去才好交代。”朱慶恨恨的低語。
短暫的插曲，雖然足夠娛樂，但卻揮之不去眾人臉上的不安。
進駐入黑牛村的村口，雷霆四顧倒抽一口涼氣。
這裡哪像一個村落，甚至壓根沒有任何的人氣，村落附近的田地，被翻騰得如同被轟炸過的土坑，上面的枯黃植物橫七豎八的倒落在各處，村落裡曾經的房子，只有大塊的土坯還能看出有房子的味道，但卻沒有房子的形狀，更多的是堆堆破爛的土塊。
別說人聲，任何動物的聲音都沒有。
這裡更像是一處大戰結束後的戰場，就連戰場上還有烏鴉的啼叫，這裡什麼都沒有。
雷霆艱難的吞嚥，嘴裡卻連一絲水分也沒。
死村，現實中的死村！
大部分的騎士們，也都不安而恐懼的呆站著，未知的敵人更可怕
。
“開始，小雷大人。”李鐵靜靜開口道。
“開始什麼？”雷霆傻乎乎反問。
李鐵瞪大眼睛，一時間冷場，雷霆茫然的反看，完全不覺得自己回答有何錯誤。
跟在雷霆後面的神廟同伴，大部分表情很羞愧。
“呵，可能我沒說清楚，讓你的同伴開始占卜，我們不僅要知道村人是不是全部逃離，而且最好了解一下哪裡有牛怪。”李鐵苦笑仔細道。
雷霆訕訕的一揮手。
包括石楚楚在內的五名侍者，同時拿出水盤，認真的觀察。
“祈福師，祈禱。()”雷霆跟上一句。
“哥哥，祈禱什麼？”夜色不解輕問。
“祈禱世界和平！”雷霆一本正經的道。
“啊？”紛紛準備祈禱的祈福師，同時傻眼。
“說錯了，這句話說順嘴了，祈禱這村落附近最好別有村人，這樣的話就算有牛怪，我們也能沒啥負擔的對敵，或是選擇逃跑，反正都沒人嘛。”雷霆尷尬的回神道。
‘恐怕你想的是逃跑！’這是聽到這話後，每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臉上寫得無比清楚的表情。
倒是一群少爺騎士，很佩服的看著雷霆。
“用不著祈禱了，雷子你美好的願望恐怕是要落空了，我們沒發現牛怪，反而發現了大量的人。”石楚楚揉動額頭，疲憊的打斷。
“人？這裡能藏住人？”雷霆驚訝得嘴巴合不攏。
石楚楚肯定的點頭。
“在哪？”李鐵急切詢問
。
包括石楚楚在內，五個占星師的手指整齊指向遠處的山坡。
“哪裡！”雷霆驚訝輕叫。
那山坡一眼可瞧得清清楚楚，它最大的特點是沒有任何的植被，與周圍其它地點植被枯黃零亂不同，它從上到下完全看不到樹林與草叢的影子，完全是一個土黃的山坡。
“聰明的辦法，如果來襲的是牛怪，那麼那裡是這一片最安全的地點，小雷大人現在怎麼辦？”李鐵點頭讚歎輕問。
“既然有人，那麼就先去找人，牛怪探查不到，但他們肯定知道一些情況，問過了以後再做打算。”雷霆無奈回答。
千人隊伍，分成各小隊，拉開不太近但又能相互照看的距離，拉網式上山。
每一隊人都在以不小的聲音呼喊，呼喊躲藏者出來。
直到山腰，終於一個人頭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從一個高處的石堆露出，並警惕而不安的打量著雷霆他們。
“人！是人！公國終於派人來救我們啦！”那人瞧清楚後，驚喜的站起高呼。
更多如雞窩一般零亂的腦袋，從山坡的各個石堆後面探出。
雷霆看得清楚，可如此滑稽的場面，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這些人儘管臉龐上青黃塊塊的顏色如戲劇中唱戲的小丑，可他們驚懼絕望的眼神，還有瘦得皮包骨似的身體，都在訴說這整個村落的人，這段時間絕不是活在人間。
小孩的哭聲，與成年人壓抑的啜泣，聲聲刺耳。
“我們來了！”雷霆突兀有力的宣佈。
人群沉默半秒，陡然爆發出沖天的歡呼聲。
李鐵沉默著，低聲吩咐屬下，將隊伍裡帶來的口糧，儘量的擠出一半熬成肉湯。
很快肉湯的濃香在飄蕩，不少村落的人眼巴巴的守著鐵鍋，滿是期待的全神貫注的期待著
。
“讓黑牛村的村長，跟我們聊聊。”李鐵坐定，沉默半晌後吩咐。
坐在一邊的雷霆，默默的點點頭。
片刻後，最先出來觀察情形的中年男人，搓著粗糙的雙手，窘迫而敬畏的走向他們二人。
“兩位尊貴的大人，我叫牛貴，是這黑牛村的村長。”牛貴純樸敬畏道。
“不用緊張，坐，我們就是問一下牛怪的情形。”雷霆溫和的拍著身邊的泥地，微笑道。
一聽到‘牛怪’二字，牛貴的身體不自然的哆嗦，而且越哆嗦越厲害。
“別怕，我們是騎士，而這位小大人是神廟的優秀神官大人，我們在牛怪沒什麼可怕的。”李鐵安慰道。
聽到誇獎的話語，雷霆不禁翻了個白眼。
“大人們來了，我們自然就很安全。”牛貴呼氣認真道。
“牛怪在哪？為什麼我們看不到？”李鐵凝重的輕問。
“我們村落裡，世代都只知道種田，為什麼牛怪找到這裡我也一直想不通，畢竟這村落又窮又偏僻，白天牛怪的確是從來不會出現，可一到晚上它們就來，每晚都是如此，就算我們躲在這裡，它們的叫聲也讓我們睡不著。”牛貴恐懼的輕答。
“為什麼不早點報告公國？”李鐵嚴肅再問。
“怎麼會不報告？第一次牛怪出現後，我們都嚇得半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幾個壯實的小夥，報告了最近的鎮長大人，大人還說很快就會派人來解決的。”牛貴慌亂的輕叫。
雷霆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現在離牛怪第一次出現多長時間了？”李鐵古怪反問。
“一個多月了。”擦了擦眼，牛貴傷感的道。
“為什麼不想逃跑？”一直沉默的雷霆，突然輕聲問道
。
“逃，當然想逃，我們苦等了十來天后，為了村子裡活著的人，就算逃出去無處安生我們也不想在這裡呆上一天，可無論我們從哪個方向逃，逃了多遠，一到晚上牛怪就會出現在我們的身前，他們會把我們再次逼回黑牛村。”牛貴恐懼的答道。
“牛怪有多少？”李鐵再問。
“七八個，或許再多二三個。”牛貴害怕的道。
李鐵長長的撥出口氣，在一邊偷聽的騎士們臉上也有了一絲多日不見的笑容。
“那今晚我們就會會它們。”李鐵斬釘截鐵道。
牛貴的精神一振，枯瘦的臉上流露出笑容。
“村長你就去吃點東西，晚上我們會讓你們看到近日來最痛快的一戰。”李鐵自信的吩咐。
牛貴頓時笑著離開，腳步輕鬆了不少，不是迫不得已，誰又願意背井離鄉。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牛怪會選擇黑牛村了。”李鐵神祕輕語。
“偏僻！”雷霆閉眼輕答。
短暫沉默後，兩個男人同時輕笑。
“今晚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我們同時下的這個套，費了這麼大力氣，不容易啊。”李鐵沉沉怒喝。
雷霆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晚上小心。”看著李鐵的自信笑容，片刻後雷霆猶豫道。
“放心，七八隻牛怪對我的騎士隊是小菜一碟。”李鐵輕鬆的道。
此刻村民中似乎得到今晚決戰這一訊息，安心與輕快的笑聲四起，雷霆皺眉閉嘴。
而騎士們也得到了訊息，輕快自信的笑容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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